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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时,半山腰上的黑熊寨传来喧哗。又听到轰隆隆几声,好像房子塌了的声音。丁连山与宫羽田对视一眼,齐刷刷向寨子望去,见的人影绰绰。
丁连山道:“莫不是。。。”
就听到
是马三的声音。
“果然是你女婿来了。”丁连山笑起来:“你不是说黑熊野心大嘛,这里便叫你女婿给他了个下马威!”
宫羽田收了笑容:“走,快些回去。”
忙急匆匆跟两个土匪下了山崖,到寨子里,只见寨子的山门倒塌一片废墟,好些个土匪散落在地上哦豁连天的哭喊。
黑熊带着一帮人,拿着枪,与站在废墟前的陆恒对峙。
马三则在中间,正说话。
“黑熊寨主,陆兄弟,都别动手!”他说:“是误会,是误会!”
对黑熊道:“这位是我陆兄弟,我师父的亲女婿!”
又对陆恒道:“这位是黑熊寨的寨主,曾跟师父练武,是我师兄!”
黑熊一脸森严,面孔颇为有些狰狞。他盯着陆恒:“好小子,一言不合就打我山门啊!”
陆恒平静的很:“我既已报了姓名,还敢刁难,你们自找的麻烦。”
他扫过这一帮子土匪,道:“甭以为有几条枪便威风八面,在我这儿可行不通。”
黑熊气炸了肺,若不是身边的狗头军师拉着他,怕是已动起手来。
那狗头军师低声道:“寨主,寨主息怒。既是宫师傅的女婿,那便是自己人,误会而已,说开了就好。”
又微声道:“我见这厮一拳把山门打的粉碎,比大炮都厉害。兄弟们开枪打他,他屁事没有。寨主,谨慎啊!”
黑熊心下一惊,他之前在屋子里,没见着。此时听了,反应过来,暗道一声厉害,脸上便堆起了笑容。
他大笑一声抱拳:“原来是师父的女婿,咱们自己人啊!”
“弟兄们,快快散开。把受伤弟兄抬进去。”
他吆喝一阵,走上来,作豪爽状:“兄弟厉害!”竖起大拇指:“这份能耐,前所未见!”
这时候,宫羽田和丁连山下山来,走了过来。
“怎的?”丁连山状作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马三忙解释:“师伯,是陆兄弟来了,报了姓名,说了师父,看山门的弟兄谨慎起见没开门,惹恼了陆兄弟。”
他说的两头好话。
陆恒摆了摆手:“些个土匪,猖狂惯了。我叫开门,说了师父,他不开,还与我骂骂咧咧。我自不惯着他!”
宫羽田道:“好了好了,都是误会,都甭记在心上。”
然后对黑熊道:“你知道我家里的二丫头,这小子叫陆恒,我二丫头许给了他。”
黑熊堆起笑容:“陆兄弟!的确是误会!”
就说:“走走走,先进屋喝口酒暖暖身子!”
进了屋,上了酒。各自落座。
这一番,黑熊曲意逢迎,倒也算是喝的开怀。期间,马三刻意说了陆恒在奉天的壮举,说他杀了多少洋人,都是带枪的云云,更把黑熊吓了个够呛。
便陆恒不搭理他,他也含笑以对。
还连连敬酒示好。
喝着酒,陆恒道:“岳丈和丁师伯的意思,就是把他们这些土匪集合起来,对付洋人?”
丁连山道:“他们虽然行差踏错,但对付洋人不分身份嘛。都是这片儿地上的人,恁的让洋人来横行?”
陆恒点点头:“倒也是这个理儿。”
说:“东北地面上胡子无数,若能集合一部分,还是有用处的。我不日即将南去,有这些胡子跟洋人对抗,岳丈应该会轻松一些。”
黑熊一旁醉醺醺模样,听着,心里便是一松。
要南行?
陆恒道:“我临行前,再帮岳丈一把。有哪些山头厉害,我亲自走一遭,给他们定个章程。”
黑熊一听,心中叫绝,暗暗高兴。
宫羽田想了想:“东北地界,胡子遍地。有名有姓的山头不在少数。若要一一走遍,个把月打不住。”
陆恒道:“无妨。个把月时间我有。”
说:“让马师兄先走一步,去天津等我。我办完事,直去天津汇合,坐船去南方。”
又道:“马师兄明天便走。宫兰的地址我先给你,你到了天津,先去电报局打个电报,就说我开年三月之前必抵赣西,教她放心。”
马三没有说话的余地,只点头:“好。”
陆恒又对宫羽田和丁连山道:“东北这片,会越来越不稳。真个挡不住,便早些南下罢。”
丁连山微微摇头:“除非真没办法了,只要还能周旋,便与他周旋。南下的事,我和你岳丈会准备妥当,只事不可为,再来看。”
一一二章 早死早超生
陆恒在东北盘桓了一个多月。
他在黑熊寨呆了三天,等黑熊召集过来的胡子头目到了,陆恒露了一手,予以震慑。只让黑熊把他手底下的几十条枪对着陆恒开火,陆恒毫发无伤,然后反手一拳打碎了一颗万斤巨石。
如果这时候来一曲小刀会,那便是个东北火云邪神。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几乎跑遍了东北地面上有名有姓的山头。一家家找上门,进行物理说服。
反正也不指着这些土匪有什么大能耐,只要承诺跟洋人对抗,陆恒便放其一马。至于言语间有汉奸思维的,那不好意思,一拳打死,再选个小弟上位。
陆恒这边物理说服进行的如火如荼,黑熊准备着召开全东北胡子大聚义,那边宫羽田、丁连山则也开始串联——这东北地界上,他们认识的,知道性子不会投敌的,便先找这些人,串联起来,出钱出粮,意予以土匪们更多的支持。
而就在这一个月之中,罗刹人老毛子动手了。
他们出兵十几万,分数路并进,打着保护中东铁路和为奉天死难者报仇的旗号,从数个方向对东北发起了进攻。
满清在东北的几位将军无从反应,第一时间被打的节节败退。
在这样的局面之下,土匪们在陆恒的物理说服之中,很快达成了对抗洋人的协作。宫羽田和丁连山的暗中串联,也变得顺畅起来。
陆恒离开京师来东北,已是腊月之中;在东北留了一个多月,眼下已将正月十五。新年都快过完了。
能做的都做了。与宫羽田、丁连山稍作别离,陆恒离开了东北。
这一路便不大急切了,来时因宫羽田信上的急事,他走的匆忙。去时,能做的做了,虽然局势越来越坏,但陆恒却轻松了许多。
轻装简从,不紧不慢,一路往山海关而走。
不及山海关,却听到了来自京师的许多消息。
消息其一,义和拳在腊月初改为义和团,并于年末前后向京师汇聚。新年前后已有近万人、十余个义和团分支进入京师。
义和团进京之后,京师的局面迅速紧张起来。他们到处焚烧教堂、对付洋人,把洋人堵在东郊民巷不敢出去。
街道上若是见着洋人,必定喊打喊杀;若是见着用洋人的东西、打扮似洋人的,也一并喊打喊杀。其中龙蛇混杂,搅扰市民、抢掠、祸害百姓的,不在少数。
连京中权贵,也有许多遭殃。
消息其二,李鸿章在义和拳进京之前,受诏调离出京,前往南方任两广总督去了。
消息其三,满清将领恩海下令开枪打死了德意志公使克林德。具体是这样的,义和团围攻德意志使馆,被克林德下令打死了数十人;几天之后,克林德去理藩院衙门照会满清官员,半道上遇到恩海带人巡逻,德意志人开枪挑衅,被恩海下令击毙。
这个恩海还算有点血性。可惜,满清没保他,把他杀了,给德意志人一个交代。
但是德意志并不满意,要求清廷赔偿巨款,并登报道歉,否则便要给清廷一个好看。
清廷则沉默以对,没怎么搭理德意志。
消息到这里为止。
最新的消息,还没能传出山海关。
在山海关外,一座小镇上,此时陆恒坐在酒馆里,一口一口的喝着烈酒。耳畔,各种消息像蜂群一样,涌入耳中,陆恒迅速理清了京师如今的状况。
虽然这些件事,早在陆恒的预料之中。然而当它真的发生或将要发生的时候,便陆恒,也难免产生紧迫感。
记忆中的屈辱就要来了!
“早死早超生啊。。。”
陆恒丢下酒碗,扔了块碎银子,大踏步走出了酒馆。
。。。。。。
陆恒连夜赶路,第二天便回到了京师。
到了京师,消息便愈发灵通起来。
京师及附近汇聚的义和团人员越来越多,混乱越来越剧烈,陆恒一路过来,已有亲身体会;而自德意志之后,其他列强诸国也一一像满清发起了抨击和警告。
京师大乱。
许多人慌忙逃离,街道上一片萧瑟,只有成群结队的义和团人员来来往往。慑于义和团的威风,以往嚣张跋扈的街溜子都不见了踪影,甚至连狗狗猫猫都不见了踪影。
李见到陆恒,意外的高兴。
“东家,您回来啦!”
老李也是心惊胆战。他虽然见多识广,但京师如今的混乱,实在是黑云压城,可不管你是见多识广还是怎的。
尤其周围的环境如此,大家都人心惶惶。除非心志坚定如铁石,否则都要受到影响。
陆恒点了点头:“刚从东北回来,立马要去天津,路过看看。”
说:“这段时间情况怎么样?义和团把京师搞的一片混乱,咱们这儿受没受到影响?”
老李道:“咱们还挺好。。。四方园也没人去闹过。三爷说金铨面子大,义和团给他颜面。”
陆恒颔首。
袁宫保与义和拳有合作。混乱起来,多的事做不了,但保护区区一间戏园、几个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且他让老李知晓,做的明目张胆,也是邀功、表明自己的确保护了他们。可不能做了好事不留名。
陆恒进京,其实就是做一个确认,既无大碍,他正好放心南行。
便说:“你们没事就好。我回来看看,立马就走。”
老李道:“东家这就走?”
陆恒点头:“就走。”
说完,还是那包裹,往肩上一挂,陆恒与老李点了点头,借着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离开了京师。
若说去天津,最方便的还是坐火车。天津京师之间的火车,很早就通车了。不过义和团进京之后,火车站已被他们烧毁,铁路各段都遭到破坏,火车是行不通了。
别说火车,便是去天津要租个马车都租不到。
说城里混乱,其实还算好的。城里还有满清的军队镇着,再乱也乱不到那里去。城外才是真的乱。
许多村庄、镇集遭到义和团打击,搞得一派兵荒马乱。
陆恒一路步行至天津,沿途还杀了几个义和团的成员——没办法,义和团龙蛇混杂,有心怀热血的,但烧杀抢掠的也有。这种货色,陆恒见了可不惯着他。
一一三章 南去
马三是在天亮前见到的陆恒。
见到陆恒时,陆恒浑身血污,眼中杀气未散。
那混在义和团名下作乱,荼毒村庄、烧杀抢掠的,他一路过来,逢着的,所见尽数杀之。
算算至少有二三百人。
义和团杀洋人、毁灭与洋人有关的一切,陆恒不管;但把刀头对准自己的百姓,那实在是穷凶极恶。洋人还没动手呢,义和团先给老百姓搞一遍,这算什么?
倒是路上遇到个熟人。
是红灯照的林黑儿。这姑娘倒是有些气性——她见许多其他支派的义和团滥杀无辜,便带人去阻止,救出不少险些被糟蹋的女子。
陆恒于是对她另眼相待。只道是林黑儿原本是个神棍之类的,可她这一番做的,却极合陆恒的胃口。
是林黑儿带陆恒找到的马三。
马三一个月前便到了天津,拜会了几位天津的拳师。这些拳师有人是义和团的成员。林黑儿作为天津本地重要的义和团力量,与马三也照过面。便住处,也是她帮忙安排的。
“陆兄弟,你这又大开杀戒啦。。。”
马三已是见怪不怪。奉天城里陆恒杀洋人砍瓜切菜,马三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义和团乱七八糟的搞,依着陆恒秉性,遇着这回,若还不开杀戒,那才是怪了。
陆恒却轻叹摇头:“义和团太杂,他们搞洋人无所谓,可祸害百姓,我心中实不畅快。见着便杀了不少。”
马三点点头:“里头混了好些流氓地痞。”
历来民间的百姓起事,因着没有严整的纲领和严密的组织,容易被地痞流氓恶棍匪类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