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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翌闻言,不禁深以为然。
天师这个尊号,可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
就好像皇帝,只有一个。天师也是如此。
“张天师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嬴翌追问。
“龙虎山擅符箓,这一代天师听说已经炼成四象灵符,法力高强神鬼莫测。”胡轶道。
“灵符?”嬴翌再问。
胡轶道:“三山符箓正一教,以天师教为首,茅山等次之。符箓有凡、法、灵、仙之分。凡符最多治病救人,法符便可退避邪祟,灵符威力莫测,我也不知道灵符有多厉害。”
嬴翌闻言,若有所思。
这么说张天师已经把符箓炼到了极高深的层次,少有人敌。不过嬴翌并不为此有任何担心。这些正宗的修道人,大抵恐怕与胡轶这样的旁门左道不同。
否则早该下山择一明主,扶龙庭去了。
便问:“闯贼营中,还有多少你这样的货色?”
胡轶眼中闪过一抹愤懑,货色?他敢怒敢言,又怕嬴翌折辱他,只好道:“还有三人,一个是苗地的巫蛊好手,一个是北邙山的鬼道修行人,一个是回教修道人。”
“这三人比你如何?”嬴翌再问。
“相差仿佛。”胡轶道。
嬴翌顿时心中有数。或者有差距,但一定不是很大。如果只是这等货色,嬴翌倒也不惧。也许这些人都有些奇异的手段,但修行不高,未必能奈何嬴翌。
八十四章 覆灭
未知的总是令人忌惮。
非是惧怕,嬴翌有自己的依仗,凭着真灵加点,他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拥有无匹的力量,但对于未知的东西,他仍然保持警惕。
他并不因自己拥有的东西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除非万法不侵,否则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也是等闲。
古人云知己知彼,这是金玉良言。
抓胡轶的目的,嬴翌已经达到了。这人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虽说他言语威胁,说有人为他报仇,嬴翌确也不怕。难不成放了他,他就能放下恩怨?
这种左道人物,最是记仇。不像当初的袁氏女,普通人一个,放了也就放了,虽然她自己作死。胡轶,则不能放,放了就是纵虎归山,说不得哪天暗算一把,让嬴翌吃个大亏。
嬴翌也没想过把这人收为己用——跟流贼混在一起的人是什么货色,嬴翌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一丘之貉,留之何用?
当下一刀枭首,取了他性命。
胡轶一死,熊熊燃烧的小王庄里传出一阵绝望的嘶吼,嬴翌不禁侧目,那僵尸竟然还没烧死,果然有独到的地方。
但如今怕是活不成了。
这会儿,一干夜不收陆续汇聚过来。有人受伤,好在皆是轻伤,并未折损。虽然有不少贼人从庄后出逃,但慌乱之间兵器甲具都丢了,手无寸铁,再怎么反抗,也是癣疥之疾,不足为虑。
被夜不收一一杀死,把一条性命留在了这里。
“大人,庄中再无出逃的贼人。”总旗官捶胸道:“除非有避火的能耐,否则绝无可能有一人生还。庄后还留了几个兄弟守着,以防万一。”
嬴翌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很好。”
他指了指精气神全无的李过,仿佛在指一条狗:“先把他带下去看,大家休整,天黑之后,我们去收拾残局。”
“喏。”
大火燃烧了一个多时辰,将空气都烧的干燥无比。小王庄整个已成一片白地,再也看不到一丝丝当初鸡鸣犬吠的影子。
嬴翌站在村口坟前默然良久。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小王庄烧就烧了,左右已不是第一回。等我稳住局势,再重建就是。”
嬴翌踩着白灰走进废墟,找到了被烧成一块黑炭的僵尸。这僵尸也是强悍,烧了这么久,还隐约能看出形态。好比一些贼人,在其中早被烧成了飞灰。
他踢了一脚,把僵尸黑炭踢翻过来,看能看到僵尸面漆黑面孔上遗留的一抹狰狞。
“原本还想着带回月牙谷给丈人泰山看看,呵,如今倒也没有那个必要了。我那泰山丈人,未必有胡轶知道的多。”
“说来似乎也有些侥幸。这回亏得加了神魂,提前有所感应。否则还真有可能吃个亏。”他摸着手里如黑玉一样的竹管,想起那时心中警兆,不由得对胡轶这些旁门左道更警惕了几分。
“如果李过再按捺个一两天,或是退避等待时机,等我把僵尸带到月牙谷他才发动,那才是灾难。”
别看这回来的轻巧,一把火就烧了个精光。如果不是嬴翌提前有感应,未必来的这么轻松。
嬴翌之前问过胡轶,知道胡轶是循着与僵尸之间的感应找来的。僵尸是他炼制的尸仆,五十里内能感应位置。如果嬴翌把僵尸带回月牙谷,一旦这五百人杀进去,无论嬴翌最后能不能剿灭他们,月牙谷的惨状都是注定的。
“以后面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必须要谨慎小心。”他反思道:“正如这次,如果出了差池,波及到月牙谷,我该如何跟人交代?!”
又想到:“虽说从胡轶口中撬出一些东西,但对于这些修道人的本事,我仍然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果能有个修道人在身边就好了,也多一重提备。”
当然,嬴翌并不是后悔杀了胡轶。他就没想过把胡轶策反过来。他想的,是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请一位两位正宗修道人,获取他们的帮助。
另外,嬴翌也有自己的依仗。脑海中的存在,仍然只是冰山一角,未必以后不会衍生这方面的方案。只要有方案,无外乎投入真灵数而已。只要真灵数足够,什么缺陷也许都能弥补。
如今李过是抓住了,但嬴翌并不急着杀他。张家嫂子还没归位,须得将她迁回来与张大哥和小丫合葬在一起,等万事俱备,再好好的把他千刀万剐。
至于其他,或许李过还有用,但嬴翌并不在意。譬如可以用李过招降贼兵。然而对嬴翌而言,暂时没有这个必要。
以贼兵的斗志,凭着李过,招降不难。但这些贼兵几乎都是满手罪孽的畜牲,当然,畜牲也是有用的,开山筑路,总能用的着。但嬴翌不屑。
何况如今嬴翌自身的体量还不大,招降几千贼兵,看押起来显得困难,粮食也不足用。倒不如杀之以夺其真灵。
于是趁着夜不收们休整的时候,嬴翌带上李过直入深山,到碧波谷,将李过交给了二牛。
只叫二牛不要弄死了,其他的随意。
可以想见,在死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李过会是怎样的煎熬——小王庄幸存的百姓不会叫他好过。
只在碧波谷看了一眼,见长枪的制备已经快到尾声,嬴翌高兴之中,便回到了小王庄。
夜色降临的时候,嬴翌及九十来人的夜不收在庄外小树林前集合。
一块崭新的木板竖起来,上面划了几条线、几个圈。
嬴翌指着木板,对众夜不收道:“今夜我要将贼兵一网打尽。贼首已落在我手中,但知道贼首前来袭我的贼兵,肯定不多。李过未归,他们不会动弹,但必定心中惶惶。一有动静,就会逃窜。”
“看这里,这里就是贼兵的位置,也是昨夜我们袭击贼兵之处。”这是个用暗红色石头画的圈。
“这里,是叶县。”黑色木炭画的圈。
“然后是这里。”嬴翌最后指着白色石头画的圈道:“我们人少,而贼兵人多。要一网打尽并不容易。只有把他们逼入绝地,堵着杀,才能杀光他们。”
嬴翌语气之中,杀气腾腾。
他指着的那个圈:“这是刘家庄,是往北的必经之地,必须要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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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章 赶羊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贼兵赶入叶县县城。”
嬴翌指着木板道:“而要把贼兵逼入县城,就必须要堵住其的去路。但我们人少,只能虚张声势。不过好在贼人失了贼首,又是惊弓之鸟,只要小心一些,未必不能办到。”
随后嬴翌将自己的计划,详细道来:“刘家庄附近、官道以东、官道之西都需要一批人手。我在后面追杀,官道两侧加以鼓噪,震慑贼兵不乱跑。随后刘家庄附近的人手鼓噪逼迫,贼兵慌乱之下,必定逃入县城。”
“而为防万一,我需要几个胆大的。”他目光扫视:“蛇无头不行,贼兵失了贼首,如没头苍蝇乱撞,我人少,便会有疏漏。因此我需要一些胆大的,扮作贼兵趁乱混入其中,引导贼众入城。”
“叶县城中房屋多已烧毁,但城墙尚在。贼人必以安全,却不知城墙也是阻挡贼人逃走的巨大障碍。等到将贼人逼入城墙,便迅速堵上城门。。。”
“至于如何堵门。”嬴翌笑道:“贼人慌乱逃遁,必定落下辎重、炮车。随我一道的便将辎重、炮车赶到叶县,以之堵门即可。”
嬴翌将方方面面的安排详细道来,又挑选了十个胆大激灵的做好准备,随后分配人手。将二十人去刘家庄附近,备足火把等物。又将二十人去官道东,二十人留在官道西,余下二十来人都跟在嬴翌身边。
随后嬴翌亲自往山里走了一趟,打来几头野味,众人吃饱喝足,大略酉时就出发了。
贼兵安下营寨,黑夜中除了星星点点的火把,也还算安静。李过这回冒险袭杀,除了他的几个心腹贼头,其他人都不知道。否则以流贼心性,恐怕会以为李过被吓破了胆逃走了,从而导致全军崩溃。
嬴翌带着三十多人,安静的藏在夜色之中,遥遥望着贼兵散乱的营寨,他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大抵李过恐怕也没有在意这些,除了中军位置营寨的排布还算有章法,其他的乱成一团。
这样的营寨四处漏风,是一冲即溃的典范。
即便嬴翌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确也看的出来。
嬴翌等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其他地方安排的人手都已就位,便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道:“稍时随我杀入其中,其他你们别管,只管给我放火。”
又道:“你们十个做好准备,一旦贼兵大乱,你们就混入其中。这边火势一起来,你们就呼喊李过已死,号召、引导贼兵往县城里去。记得注意安全,不要太过冒头。”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入了县城之后,贼兵必会稍安。你们便寻个机会潜出来。如果找不到机会,就去地窖藏身。”
“是,大人!”
“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嬴翌长笑一声,展臂震刀:“杀!”
马蹄隆隆,一瞬间打破了夜色的寂静。嬴翌人合于马,刀合于手,一人当先,不几个呼吸冲到简陋无比的营寨前,刀光破寨,轰然杀入其中。
贼兵正在安歇,闻喊杀声,顿时乱成一团。跟着嬴翌身后闯入营寨的三十来人将一根根火把点燃,抛向乱七八糟的帐篷,干冷的空气中,这些帐篷迅速燃烧起来。
“逃命啊!”
“官兵杀来了!”
“死死死!”
“让开,让开!”
炸营了。
那十个机灵的趁着混乱混入了贼兵之中,蜂拥着往县城方向逃遁。见火势愈大,就有人藏在其中乱叫。
“掌盘子死了!”
“快逃啊!”
“去县城,去县城!”
一时间,整个贼兵大营随之骚动。听到喊声,都茫然无措,一个个丢盔弃甲,慌乱逃窜。
看见哪个方向逃窜的人多,就跟着往哪个方向汇聚。
中军营帐,几个贼头被惊醒,见状大惊失色。
有人道:“掌家的。。。将军还没回来,怎又有官兵杀来了?!”
“大事不好,该怎么办?!”
“炸营了!快逃吧!”
这些贼头哪里有什么严整的军事素养?见乱兵扑来,将中军营寨冲溃,一个个心惊胆战,扯起沟子就跑,什么也不顾得了。
黑夜之中逃的心惊肉跳,往左边,却听鼓噪,以为左边有伏兵,往右边,又听鼓噪,以为右边有伏兵。
听到乱军之中有人呼喊逃入县城,贼头们当下心中一喜。
连连大喝道:“入城,入城!依靠城墙阻挡明狗!”
嬴翌安排在刘家庄堵路的还没发动,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他缀在乱兵之后,见人就杀。趁着黑夜,一刀刀夺人真灵,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捧捧灰灰。
跟在他身后的二十来人,则收拢起一些被乱兵丢弃的炮车,会操炮的直接将炮口对准乱兵来上一发,铁球翻滚,在乱兵之中滚出一条条血路。
炮车开火,更是加剧了贼兵的混乱,
贼兵一溃败,嬴翌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杀起人来更见麻溜。他一马在前,好似赶羊一样赶着大群大群的贼兵往县城方向奔腾,在他身后,二十来个夜不收驭车架炮,紧追不舍。
“大人!”
县城在望,以嬴翌目力已经看到贼兵涌入县城,这时候,在官道左右鼓噪的人手也都汇聚过来。
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