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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高名衡喝道:“本官守土有责,如何能突围撤退?又置开封百万户百姓于何地?”
周王也面露难色。
朱家宗室不得擅离封地,他是周王,封地在开封,便也不能离开。否则便是大逆不道。
张石见状,不禁心中一叹,觉得朱炳琨和郑五的打算,恐怕会落空。
他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戾色,若这些人不走,说不得最后只得用刀枪送他们去见阎王!
李真人此时又说话了:“张百户先且回去,告知你家千户,开封已至绝境,若有能力,当早些来援。百万户百姓,若能救之,功莫大焉呐!”
周王和高名衡都要说话,李真人摆手止住:“去吧。”
张石抱拳,转身而走。
等张石走后,周王疑惑的问李真人:“真人之言,本王不甚理解。”
高名衡也道:“既是悍将强兵,正该解围开封才是。”
李真人笑了笑:“还请王上与巡抚大人不要怪罪贫道擅作主张。王上与巡抚大人因流贼困城之事心中焦躁,贫道身在局外倒是看出一些玄妙来。”
“哦?”
周王一怔,道:“请真人赐教。”
李真人便道:“此人若真是强兵悍将,杀贼将,击流贼,有莫大战功。却区区一个千户,贼能叫人甘心?”
这话一出口,周王与巡抚都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
果如李真人所言,这两位不是想不到,而是因开封事急,注意力没在这上面。
周王微微叹了口气:“真人所言不差。他若有此大功,朝廷合该提拔重赏。而若不提拔重赏,他如何会尽心尽心解围开封?怕是早早将这里战报发往京师,正等着圣旨呢。圣旨不到,本王料来他不会动弹喽。”
高名衡愤愤无比,道:“骄兵悍将,乱臣贼子啊!”
周王摆了摆手,道:“巡抚大人此言过了。有功便当赏,若无赏,便离心离德。此人若真有这般厉害,比起侯恂、丁启睿、左良玉之流,岂不是好了一万倍?这些人胆小怕事,一边向朝廷伸手要钱要粮要官爵,一边与流贼交锋却一触即溃!较之而言,这嬴翌却是个好的。他总算能打仗。”
然后道:“当下此人强兵在外,对闯贼终归是威胁,是牵制。开封也能稍稍松一口气。便且不急,只等朝廷圣旨便是。巡抚大人若有意,不妨上奏皇帝,为他多讨要一些好处,也落个人情在。开封是本王封地,而河南是你的辖地,流贼凶恶,不得不倚重这等强将啊!”
高名衡默然。
陈永福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将一概听在耳中,不免有些五味杂陈。他也算是尽心尽力,但奈何不得流贼,自保尚难。
可这嬴翌,若真如那张石所言,其悍勇,其兵略,怕真真当得是个厉害角色了。
一二九章 相持
此等强将,以青壮击流贼,屡屡以少胜多,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眼下虽然只是一个暂代的千户官,但如今大明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强将,青云直上铁板钉钉。
想他陈永福自己,呕心苦战,也不过自副总兵擢升总兵。虽说有了这等强将,击破流贼解围开封似在眼前,但此人大鹏同风一朝起,他这河南总兵怕是压不住风头。
陈永福五味杂陈,便在所难免。
离开周王府,陈永福上马,高名衡坐轿,一路无话,到巡抚衙门前,高名衡从轿中下来,陈永福正待告辞,便听高名衡道:“陈总兵入内一叙。”
陈永福自不能拒绝,下马与高名衡入了巡抚衙门,有侍从奉上茶水,高名衡屏退闲杂,这才开口道:“你是河南总兵,本官是河南巡抚,皆有守土之责。当下时局日艰,闯贼久围开封,援兵踌躇不至。北边鞑酋日益嚣狂,年初松山、塔山皆没,宁锦全失。如今出了个强将,正如周王所言,功赏却是少不得。这等人物,便须得笼络,此时万万不能见罪。否则一怒之下立了山头,岂不是比那闯贼还要凌厉?”
高名衡作为一方封疆大吏,沉浮宦海,什么不明白?大明朝自土木堡之后,文官便高高在上,但今时不同往日,天下纷乱,就须得倚重武夫。他虽恨武夫粗鄙不良,如左良玉之流。但便是左良玉之流,比起流贼也不差几分,皇帝不也容得下么?
左右豺狼起时用鹰犬,豺狼灭时烹走狗而已。
暂时且任他嚣狂,等时局稳住,回过头来有的是手段收拾!
“周王之言,乃是金玉良言。”高名衡又道:“本官意欲与你联名上书,为他保些好处,指头缝落下些人情,总不是坏事。此人不是暂代千户官么?那你我就先给他落实喽,非但落个实职,还要给他提拔喽。他不是屡战屡胜么,千户官太小,给他个卫指挥使又如何?如此你我也有提拔之力,不算白做一场,皇帝知道了,也落个好处。否则什么都不做,你我岂非眼瞎失职?”
陈永福听了,不禁心悦诚服。
若真如此,恐怕的确还能捞些好处。毕竟有提拔之力,此人就是河南总兵体制下的一员,嬴翌立功,作为他的上官,陈永福和高名衡自然也有功。
正是花花轿子人人抬,自己得了好处,又交好一个强将,岂非一石二鸟?
不过陈永福却踟蹰了一下,道:“若此时便予卫指挥使加身,待朝廷圣旨下来,莫非又是一镇总兵?”
高名衡如何不知陈永福担心,却笑了起来:“遍天下能打的没见几个。如今出了个能打的,皇帝肯定着紧。要使其领兵击闯贼,闯贼势大,擢为总兵理所当然。何况之前那小将所言,他已经有兵马过万,若不拔为总兵,该如何区置?况且其功已足。左良玉不是战死了么,湖广便没了总兵,正好空出个位置。”
陈永福听了,不免露出一丝喜色。
他只道嬴翌是他辖区的将官,若再提拔,他这个总兵又该何去何从?高名衡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忧虑。
高名衡捻须悠悠道:“流贼若毒瘤,数十万百万计,便是破了闯贼,却未必能擒杀之。何况淮南还有献贼、回贼?擢其为湖广总兵,正是用到好处。”
于是两人联名奏报,道是早知嬴翌擅战,因其功拔擢为卫指挥使,如今正与闯贼牵制,但缺兵少粮,请皇帝朱笔区处云云。
便叫人八百里加急,摸出开封城,往京师而去。
张石离了开封,避过许多流贼,轻骑简从,夜半三更终于赶回了襄城。朱炳琨等三位部将早在帐中等候。
听过张石叙说,朱炳琨等人都沉吟起来。
片刻后,郑五道:“要把他们送走看样子有些难啊。”
朱炳琨道:“是我想差了。周王封地便是开封,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会离开封地?巡抚高名衡自谓守土有责,我看他是看到希望,不愿意走了。”
“那该如何是好?”郑九瞪目道:“不如杀之!”
郑五瞪了他一眼:“休要信口胡言。”
然后道:“老朱,你我不擅计谋,这等事还是请主公决断的好。”
朱炳琨叹了口气:“也罢。那就不管,只管跟流贼练练。才几日,麾下的将士又跃跃欲试了,刘芳亮不是在朱仙镇吗?我们去会会他。”
郑五也有意动,但却道:“主公千叮咛万嘱咐,以练兵防御为主”
朱炳琨大笑:“击贼不也是练兵?只不需大战,你我三人轮番去练练,实践一番也是好的。毕竟精兵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主公不也这么说嘛。”
郑五顿时心动:“这样也好。小战而不大战,只要不触及闯贼底线,权当作练兵也好。这里四部兵马,每两日出一部,去朱仙镇练练就是。”
嬴翌对麾下将领并没有过多的限制,往往提出一个战略方针,至于具体的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只要不违背他的战略意图,其他的皆可。
也算是一种调动将官积极性的手段——嬴翌并不怕麾下的将官失控,在人道方案形成之前,他也许还有些担心,但如今则不然。
随后数日时间里,朱炳琨等人良好的执行了他们的练兵之法。每两天派出一部两千五百人,奔袭朱仙镇,骚扰、袭击,将刘芳亮整的坐立不安。
而张石的夜不收部,则全力运转,监控着周围的一切变化。一旦李闯有动静,朱炳琨这边便能立刻反应过来。
刘芳亮屯兵朱仙镇,人近十万。但绝大多数都是附从炮灰。闯贼围开封已久,开封矢尽粮绝,闯贼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老营管吃管饱,普通的流贼也只吃糠喝稀。如炮灰流民附从之流,每天能喝的上一碗清汤米粥就已是了不得了。
这种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襄城一部兵马只两千五百人,但皆精壮悍勇。外围的流贼再多,也是一冲即溃,如此连许数日,搞得刘芳亮的主力老贼,也人心惶惶了。
刘芳亮屡次想要追击,但等他率领主力老贼杀出来的时候,往往已经跑了。
只有一次缀上,却被炮火给打了回来,寸功没见。
刘芳亮无可奈何,又不好向李闯请援。毕竟只是骚扰,并非大战,折损的也多是附从和普通的流贼,不伤筋骨。
只是太过恶心,令人邪火乱冒。
刘芳亮觉得如此被动不是办法,思来想去竟主动出击。将三千老贼作一营马队,在襄城县、许州至朱仙镇这一片地面上,与嬴翌麾下的兵马你来我往,搞甚是热闹。
但不到七八天,刘芳亮就收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只几天的时间里,他麾下老营就被蚕食掉了一半!
刘芳亮的心痛的是一绞一绞的。
嬴翌麾下也不是没有折损,尤其郑九新立的这一部兵马,轮番三次也折损了三四百人。远远比不上其他三部。
毕竟其他三部训练更久,征战更多,军功反馈过真灵数的将士也更多,战力强了不止一筹。
一三零章 八方塔
月牙谷。
百炼钢应该是封建时代能够规模化炼造的最强韧的材料。方城山两谷,碧波谷工坊早已走上正轨,月牙谷工坊尚在建设当中。但基础已成,只要材料跟得上,一千多近两千的熟练工匠,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为嬴翌提供所需的百炼钢。
原本按照前三天两万斤的产量预估,至少要十天时间才能完成七万斤百炼钢的炼造要求。
不过随着工匠与工匠、工匠与奴工之间的配合默契的提升,产量也在逐日提高。
只用了九天的时间,就炼造了八万斤百炼钢,不但产量超出了嬴翌的要求,时间也缩短了不少。
而在这九天时间里,前三天嬴翌闭关熟练元符及组合,从第四天开始,便在人道台谷外的谷中,着手制造第一座能源元器。
基础元炁能源器的制造方法,嬴翌早已熟稔于心。但理论归理论,动手的时候,毕竟有差别。
原计划五天之内制成第一台能源器,没想到超时两天,第七天的时候,也就是嬴翌回到月牙谷的第十天、工匠完成八万斤百炼钢炼造的第二天,嬴翌才将第一座基础元炁能源器制造出来。
基础元炁能源器的外在形态,类似于一座八角玲珑塔。恰好耗费了三万斤百炼钢,加上过程之中因刻画元符失败而导致损毁的百炼钢,总共消耗了三万五千斤左右。
能源器高不过一丈,其遍布云纹,体有七面,顶有八角,八角张扬,斜指八方,八角合抱的顶端,有一根尺长、寸粗遍布元符的百炼钢柱。
嬴翌深深的吸了口气,踩着搭建的石台,将手中一只光洁明亮,隐隐有许多条纹密布的碗状半球放在八角合抱之间的百炼钢柱上。
在这一瞬间,在环绕着能源器与石台的许多工匠的瞠目结舌之中,谷中刮起一阵清风,便见能源器八角微微闪烁起乳白色的光芒,光芒似水,流淌聚合,最后在钢柱顶端的碗状半球之中,凝聚成一颗熠熠生辉的光球!
好似太阳,却不刺眼,好似月亮,却又温暖和煦!
嬴翌哈哈大笑,基础元炁能源器,成了!
他痴迷的看着碗状半球中托起的光球,甚至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他知道,那就是元炁!
肉眼可见!
无所不能,无处不在,无穷无尽,生命的根本,宇宙的循环!
“元炁啊!”
嬴翌终究不敢去触摸,哪怕再痴迷。
嬴翌很清楚元炁的伟力!就只这会儿能源器吸纳聚合的这团光球,如果爆炸开来,这处十多亩大的谷地瞬间就会飞灰湮灭!
这是凡胎血躯无法触碰的存在,至少不是现在的嬴翌可以触摸的。能够聚合成光球,是能源器上的九道元符八十一种元符组合的功劳!
环绕着的工匠和蒋锡瞪几位人道榜上有名的吏员,早已鸦雀无声。
这是神迹么!
在制造这台能源器的过程之,嬴翌允许工匠打下手,允许上榜的吏员观摩,自然也有嬴翌自己的考虑。
在嬴翌而言,元符的奥妙才刚刚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