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五不敢耽搁,转身快速离去。
郑五走后,嬴翌对朱炳琨道:“郑九所部驻开封北,防范侯恂。南阳、汝宁我交给郑五,北边诸县府就是你的职责。大河以北的彰德府、卫辉府、怀庆府暂时不管,河南府、汝州府、归德府及开封其余诸县,都要给我拿下!”
朱炳琨早有预料,起身道:“请主公放心!”
嬴翌微微颔首:“我部多新丁,这次就当作练兵,好好练,去吧。”
如此一来,开封便只余嬴翌亲卫王轶胜所部,其他兵马皆调遣出去,攻城略地为主,防备明军为次。
嬴翌要拿下整个河南。
至于大明的反扑,嬴翌不放在眼里。黄得功也好,杨文岳也罢,区区而已。再说侯恂,更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
黄得功和杨文岳击南阳,一东一西,但郑五一去,嬴翌便也没有丝毫担心。
侯恂有郑九所部抵御,也不必放在心上。
拿下整个河南,才是嬴翌的主要目标。
河南有九府,其中三府在大河之北,便是彰德府、卫辉府和怀庆府。南岸从西到东,各自为河南府、开封府、归德府,而汝州居于河南府、开封府之间,并不临河。以南有两府,为南阳府、汝宁府。
嬴翌当前实际占领的面积很小,南阳只北方三县,开封也不曾占完,其他诸府,都还是一片空白。
在年关之前囊括大河以南的河南诸府,是嬴翌接下来的战略目标。
此番明廷反扑,在嬴翌的意料之中。明廷有反应才正常,没有反应才让人难以理解。嬴翌这里都自立了,豪言要取大明而代之,崇祯没有反应才怪。便是再无力,也要做出反应,否则就是认输。
一旦如此,大势去矣!
随着嬴翌命令下达,军队开拔,动静颇大。
先有郑九所部往北,沿河屯兵,防备侯恂。郑五所率三部也随之南下,直入南阳。
至于朱炳琨,将以三部兵马合一,并无分兵,先扑河南府而去。
与此同时,嬴翌召集州牧衙门、御法司衙门议事。
巡抚衙门——嬴府,大堂之中,嬴翌端坐上首,郑允芝左首,孙秀才右首,其他分列排开,各自落座。
“我已得到消息,崇祯帝震怒,令河北侯恂、淮南黄得功、湖广杨文岳发兵来攻。”
此言一出,众皆恍然。
难怪兵马调动,原来是这样。
便听嬴翌道:“明廷反扑不足为虑,无论是侯恂还是黄得功、杨文岳,我都不放在眼里。拿下整个河南,才是当务之急。”
他道:“我要求两衙各司及时跟进军队,军队打下一地,便置治所,设官衙,彻底纳入治下。”
召唤一干人等前来,不是商议什么,而是下达命令。
因此嬴翌没有给他们提意见的余地,说完之后对怀叔等三人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番后勤司责任重大,千万不能疏忽。”
怀叔起身作揖:“主公放心。”
嬴翌颔首,又对蒋锡道:“月牙谷囤积军备几何?”
蒋锡如数家珍:“长枪、朴刀各两万,板甲只有千套,虎蹲炮有三十门,弗朗机炮二十门,三眼铳一千五百把。”
一八六章 暗流
嬴翌听完之后,略作沉思:“长枪、朴刀全军换装,板甲予两校尉各五百套、虎蹲炮、弗朗机炮和三眼铳全部下发,令自行分配。”
月牙谷体量尚小,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各类原料物资不缺,但军备制造仍然缓慢。
尤以火铳和甲胄为最。
火铳打制不易,最是艰难。而甲胄更是受限于内衬——藤衣。虽然月牙谷已经开始大规模种植刺藤,并且这种刺藤还是经过地稷仪改良之后的刺藤,但毕竟时间尚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军备问题,一直是嬴翌极关注的大事,方城山两谷的存在,最初的意义,就是为了满足军队的需求。但开封战前,嬴翌并未下令催促督造军备,其中的原因,在于元器。
在嬴翌而言,无论是长枪大刀还是板甲火铳,乃至于当前的各类火炮,都太低级。
随着元炁能源器八方塔的建成,冶炼金元合金的前置条件得到满足,当前的军队装备很快就会被淘汰。
低级的玩意造的再多,转眼却没用了,那又何必呢?
因此嬴翌才不曾敦促,使得各部军队所使用的军备,大多都是缴获而来。
说实话,蒋锡报出这些数据,嬴翌还有些吃惊。这才多久,就造了这么多——方城山两谷的力量,已经逐渐展现出来了。
不过既然造出来了,放在那里吃灰倒不如拿出来用用。左右眼下崇祯的圣旨恐怕都还没抵达各部,尚且有时间换装。
便把目光落在连彪身上:“辅兵司尽快将军备运送到各部。”
连彪抱拳应喏。
然后嬴翌对蒋锡道:“方城山两谷的规模,还需要扩大。有水平的工匠能招募多少是多少,开封这里应该不在少数。各类基础原料譬如铁料之内的物资,也要加紧囤积,不久我有大用。”
蒋锡道:“是,主公。”
说完这边,嬴翌对郑允芝道:“州牧衙门和御法司衙门,也一定要跟进。无论是设立各级治所、任命官员,还是统计人口、分发土地、安置流民、弹压治安、惩处罪恶,都刻不容缓。吏员不足,就先将就着,但每个县治的框架必须要尽快搭建起来。”
郑允芝和孙秀才齐齐应是。
最后又做了一番叮嘱,嬴翌把郑允芝、孙秀才和蒋锡留了下来。
嬴翌对孙秀才道:“你如今为御法使,公务繁忙,我打算把你对地稷仪的使用权限转交出去。”
孙秀才一听,忙道:“主公英明。属下刚才正想着此事呢。”
嬴翌微微颔首:“你觉得交给何人最合适?”
又看蒋锡:“你以为呢?”
孙秀才斟酌片刻,忽然道:“地稷仪操作简单,依属下之见,不妨交给二牛。”
蒋锡神色一动,随之附和:“孙大人言之有理。”
嬴翌哈哈一笑:“也罢,就交给二牛。”
随即神色微沉:“明日我随蒋锡一道,去月牙谷一趟,有些事需要做个了结了。”
孙秀才恍然,纠结片刻:“请主公代属下向乡亲们敬一炷香。”
嬴翌道:“同去罢。”
孙秀才摇了摇头:“不在一时。”
嬴翌便不再勉强,转对郑允芝道:“河南将定,一待人口统计、流民安置和土地分发开始,改良种子的需求就提上日程。农事司方面,还请岳丈多多敦促,早些备好粮种送到月牙谷来。我明日去月牙谷,多则一二月,少则半月一月才会回来,那边有些事必须要尽快处理。”
郑允芝知道嬴翌每次去月牙谷,都有很重要的事,比如八方塔和地稷仪,这些神奇的存在,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因此很是理解,道:“你放心就是。”
一番嘱托,待人散去,嬴翌思忖间觉得没有什么疏漏,又在书房里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便至天黑。
嬴翌不是没有文化,而是几百年后的与现在的不同。有时间的话,嬴翌并不介意再充充电。
尤其是易经,这部开启元炁方案的诸经之首,是嬴翌必读之物。嬴翌神魂强大,已能通读领会,而每次阅读,都有不同的领悟,其中博大精深,令人叹为观止。
晚饭与两位妾室同吃,然后颠鸾倒凤,云雨不提。
翌日,嬴翌带了张四林根及一个小旗的亲卫,又叫上李真人师徒,与蒋锡一道,出城奔南阳方向而去。
眼看着嬴翌离开开封,城门侧一个面目平实的人微微点了点头,离开城门,进城七歪八拐,来到一处幽静庭院。
“家主,那贼子离城往南去了。”
平实中年在庭院中见到一锦袍老者,躬身拜道。
老者看似五十来岁模样,面孔清癯而气度森严,双目尤其狭长,内里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
闻言老者微微颔首:“下去吧。”
挥退平实中年,老者转入后堂,后堂中,正有四人,皆四五十岁模样,看神态皆非寻常人物。
“张老。”
见老者进来,其他四人微微行礼。
老者摆了摆手,在主位上坐下,道:“嬴翌此贼凶暴不仁,你我如今皆成了丧家之犬,朝不保夕。我等祖辈数代积累,成了他饱食之物,殊为可恨。你我四人,已走投无路,唯有反戈一击,诛灭此贼,方能万事大吉。我已得知此贼离城,前日里此贼兵马又已调开,城中只余两三千人,大事可为。”
四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犹豫之色。
其中一人道:“张老,嬴翌此人非同小可。闯贼势大若此,也被他一击而灭。城中虽只三千人马,但其凶威,张老也是亲眼目睹亲身体会过的。便是你我手握万人,也不是对手啊。”
“是啊是啊,张老,此时还须三思啊。”其他人连连附和。
张老眉头一竖,喝道:“莫不成尔等到了眼下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侥幸?你我藏在这里已属不易,说不得明天就被那杀千刀的孙闻拿住,到城外一刀了账,家眷充作奴工,妻妾被人银辱!老朽虽老,却不甘心!”
众皆默然。
张老又道:“嬴贼虽暴,却并非无懈可击。老朽有外援,有内应,怕他来哉?!”
“外援内应?”四人讶然疑惑。
张老道:“若非如此,老朽也不会有这心气奋力一搏。”
四人犹豫片刻,其中一人道:“不知这外援内应,又是哪个?”
张老嘿嘿一笑,取来一张锦帛:“若各位在这锦帛之上按下手印,老朽方能告知。”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见犹豫。
一八七章 史可法
事不密则丧命,古来前车之鉴比比皆是。张老又怎会没有提备?虽说几人同病相怜,但皆利益使然,保不齐这里一说开,有人回头就去州牧衙门投诚把他卖了。
因此这投名状必须要签。
投名状上细数罗织嬴翌‘罪孽’,各种诅咒谩骂,将嬴翌从十八代祖宗到三十六代后人骂了个遍,并以祖宗之名共誓诛除嬴翌。
四人一看,面色铁青。
但看那张老神色恬淡,隐隐周围有铿锵动静,四人皆是老狐狸,哪里不知道‘摔杯为号’‘刀斧手’的道理?
这里张老已经挑明,如若不上他的船,怕是走不出这后堂啦。
没奈何四人只好咬破手指,按下指印,并签上大名。
“好!”
张老大笑:“你我一体,正该如此。”
四人神情暗淡,皆默然不语。
便听张老继续道:“老朽有外援内应,外援者,乃漕运总督、巡抚凤阳、淮安、扬州事,户部右侍郎、右佥都御史,史道邻。”
“史道邻?”
一人闻言讶然道:“可是祥符人史可法?”
其他三人一听,也反应过来。
史可法,字宪之,号道邻,祖籍郑州,生于开封祥符县,师从东林元老左光斗。为崇祯元年进士。
他的名声,在开封多有流传。
张老微微颔首,颇为自得道:“老朽与史道邻乃是故旧。嬴贼倒行逆施,祸国殃民,老朽早遣人书信一封,已得回应。”
四人听了,心中稍安。
史可法总督漕运,麾下兵力不在少数。若得史可法来援,以嬴翌如今留在开封的兵力,成功的可能性不小。
“那这内应?”
有人问道。
张老呵呵一笑,站起身来:“随老朽来。”
便则一路出后院,上了一辆破旧马车,一路走街串巷,竟来到原周王府大院的后门外。
几人下车一看,不免吃惊。
道:“周王?”
道:“我听说周王已屈从于嬴贼,自削王爵,连匾额都换了,亦不见我等,怕是不保险吧?”
另三人皆望张老。
张老笑道:“周王屈从,不代表周王府屈从。”
他上前敲门,连敲九下,门打开,便见一小厮。小厮见是张老,忙道:“原来是张老,快快请进。”
张老迈步入内,余者四人犹豫片刻也跟了进去。
小厮引着张老等人专寻幽静处,不多时,来到一处阁楼。入内,便见一锦袍中年正在饮茶。
那四人一看,道:“原来是世子!”
周王世子。
周王世子见张老等人到,微微一笑,拂袖道:“请坐。”
笑道:“众位既然来了,想必已签了血书?”
张老道:“世子放心。”
周王世子微微颔首:“四位不是豪商就是勋贵,如今丧家之犬,何其悲也?”
一人不服,道:“周王府的下场难不成能有多好?”
周王世子点头:“确是不好。连这祖宗传下来的王爵都没了。”
便有侍从奉上茶水。
世子道:“正因如此,才要诛除贼人。本世子实不愿看到祖宗基业落在贼人手中。”
一人道:“世子此言虽善,但在下却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