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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的那个锦袍中年:“活捉此人!”
不多时,满院肃清。四面皆围,无路可逃。那锦袍中年直接落在王轶胜手中,余者全部被杀。
就在院落中,王轶胜叫人搬来一张椅子,锦袍中年跪伏在面前。
“说吧。”
王轶胜淡淡道。
锦袍中年早已丧胆,惶惶然脑子一片空白,闻声浑身一抖,几乎瘫软下来。
“你们有多少人,具体是哪些,欲图何为?说清楚,本将给你一个痛快,如若不然,哼哼”
那中年尖声叫道:“饶命,饶命啊!将军饶我一命,我知无不言啊!”
“饶命?”王轶胜轻笑,侧脸去看执法司的青年,道:“你觉得怎么样?”
青年杀气腾腾:“此人欲图不轨,罪大恶极。”
王轶胜笑道:“你倒是个执法的好苗子,叫什么名字?”
青年道:“属下执法司下巡察部执事苗宪。”
“苗宪,好。”王轶胜道:“你来审问此人。”
说着,王轶胜起身,往外走去:“我只要结果。”
“是,大人。”
惨叫声凄厉响起,随后似被堵住嘴巴,变成闷哼,一刻之后,苗宪出来,双手沾血。
“大人,已经问出来了。”苗宪道。
王轶胜道:“说。”
“贼人的目的是颠覆开封,参与者有六人。除了此人,还有五人。彼五人之中,有豪商两人,勋贵三人,四人都是在逃的要犯。余下一人,恐怕须得请示主公之后,方可处置。”
“哦?”王轶胜讶然道:“什么人须得问过主公才能处置?”
“是周王世子。”苗宪答道。
“周王世子?!”王轶胜道:“主公宽怀大量,没有动他周王府一根毫毛,竟不思恩典,可恨!”
苗宪道:“大人,周王或不知此事。”
王轶胜怔了怔,怒色稍减:“嗯以其老成,当不至于如此不知理,恐怕那老儿还真不知道。此事果然须得请示主公。那周王有李真人的颜面在,不能轻易处置。”
顿了顿,道:“具体细节呢?要颠覆开封,可不是区区几个豪商勋贵能够做到的。他们的把握呢?”
苗宪道:“里应外合。说是与漕运总督史可法联络上了。”
“哦,原来如此。”王轶胜恍然大悟。
便道:“他们在城里有多少人?”
苗宪道:“至少三千。根据此人供词,除开周王世子,他们五家仍握有一二百人不等,加起来千余人,大头在周王世子那边。他们借着州牧衙门以工代赈的机会,安插了不少人做工,至少有五百人藏匿在修葺城池的队伍之中。余下两千余人,都分散在城西这边的流民营里。”
一九六章 孽子
“分散?好办。”
孙秀才听完,念头一转,便有了计较。
王轶胜带人擒杀反贼,审讯出消息,一番收拾妥当,处理了尸首,便回御法司衙门,将详细情况告知孙秀才。
“劳烦王部将随我走一遭,去朱府。”孙秀才道:“朱家的公子不识大体,朱老爷应该管一管。”
周王是大明的周王,在嬴翌这里没有王爵特权。下面的人依照以往的习惯,仍称周王,但在孙秀才,却只称朱老爷。在他眼中,周王只是以前,现在一个富户罢了。
王轶胜神色一动:“孙大人的意思是。。。”
孙秀才微微一笑:“走吧,看朱老爷怎么说。”
又谓苗宪道:“你做好准备,等候命令。”
“是,大人。”苗宪退下。
于是轻车简从,孙秀才与王轶胜联袂来到朱府。
早有管家通报朱老爷,在正厅接待。
去了周王名爵,这位朱老爷如今过的还不错。嬴翌只取了他十万顷良田,连城中的商号铺子,也没有动他一家。朱老爷面色红润,精神尚好。
笑道:“未知两位大人前来,老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孙秀才还了一礼,笑道:“朱老爷言重了。”
然后分宾主落座。
孙秀才开门见山:“敢问朱大公子可在?”
对于孙秀才和王轶胜两人联袂而来,朱老爷本就有些忐忑,但他细想这段时间以来,也未曾见罪过谁,也不曾触犯律法。如今听孙秀才说朱大公子,朱老爷便是心中一跳。
他神色微沉:“小儿正在府中。”
然后对一旁随侍的管家道:“去将那逆子唤来。”
管家作揖而去。
待管家离开,朱老爷才问道:“莫非老朽的逆子见罪了两位大人?如果有什么误会的地方,还请两位大人见谅。若真有罪,老朽必不包庇。”
孙秀才神色一整,道:“按理说朱老爷与李真人相交莫逆,而李真人在主公面前颇有颜面。若无事,我等也不会轻易上门打搅。。。”
。。。
朱府的管家离了正厅,脚步便放慢下来。
作为一个管家,最是擅于察言观色,他也已看出不对头来。很多事,朱老爷年纪大了,并不知道,然而他这个管家,却隐隐有些察觉,知道大公子这段时间,暗中在做些什么。
如今看来,恐怕不是好事。
孙秀才是那嬴翌的左膀右臂,王轶胜更是其亲军统领。这一文一武一起上门,事情就大条了。
若是把大公子唤去,不定有什么下场呢。
然而管家更清楚,若不把大公子唤去,整个朱府恐怕都要遭殃。如今朱老爷不知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刻意包庇,后果难料。
他思忖间,已有决断。大公子虽亲,却比不上整个朱府重要。
便已来到朱大公子的居所,府中一个偏院。
这本是王府,内藏乾坤。朱老爷不曾退位之前,朱大公子没有资格住正屋,与其他朱老爷的子嗣一样,住在偏院。
“大公子可在?”
管家到了偏院,开口便问。
有侍从忙答道:“大公子正在读书。”
“带我去见大公子。”管家道。
便在书房中,见到了那位朱家大公子。朱老爷子嗣不少,这位大公子都已四十余,最小的大抵几岁的也有。
“原来是老管家。”朱大公子一看是管家到了,也不敢怠慢。这位老管家在朱府中,地位很是特殊,一则与朱老爷是一块长大的伴伴,二则七八代的家生子,与自家人已是无异,何况掌管着府中方方面面的事,有极大的话语权。
老管家也不曾失了礼数,拜了一拜,道:“大公子,老爷有急事,要见大公子。”
朱大公子一怔,道:“父王有急事?”
老管家一听,心中暗叹。
却道:“大公子须得谨言慎行。如今不比当初。。。”
朱大公子浑不在意道:“家里无妨。”
便起身:“走吧。”
一路来到正厅,推门而入,朱大公子抬头看见孙秀才和王轶胜,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眉宇间涌起一抹疑虑。
“愣着作甚?还不快进来!”
朱老爷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大儿子,喝道:“跪下!”
朱大公子闻的呵斥,眉宇间的疑虑顿时散开,转身就要走。却不防王轶胜一步赶上,按住他肩膀,如同一座大山,把他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上首朱老爷心中暗暗一叹,道:“有劳王将军了。”
然后站起身来,下堂走到近前,抡起拐杖便打,一杖打的朱大公子头破血流,顿时哀嚎一片。
王轶胜连忙放开朱大公子,退到一边。
“畜牲!”
朱老爷满面通红,一脚把儿子踹翻在地:“你这是要一家老小为你陪葬啊!逆子,你怎敢如此?!气煞老夫,气煞老夫!”
朱老爷抡起拐杖,连打了七八下,丝毫没有留力,打的朱公子痛呼连连。
“父王!父王!”
朱公子躲开一杖,梗着脖子叫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老朱家没有投降的!”
朱老爷气的胡须颤抖,又是一杖把朱公子打翻,喝道:“你是天子还是君王?!你把老资放在哪儿了?!你这么搞,一家老小为你陪葬,你才甘心?!孽子,孽子啊!”
孙秀才知道朱老爷有演戏的成分,但实实在在,并未留手,看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连忙上前拉住朱老爷,道:“朱老爷不要生气。这事毕竟发现的早,还没有酿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只要朱公子回头,主公那边一定会谅解的。”
朱老爷气喘吁吁的停下,喝道:“逆子听着,孙大人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到了没有!”
朱公子不言。
朱老爷气的又要打他,孙秀才再拦。孙秀才道:“朱公子好是不明事理。我家主公占了开封自立,毕竟不曾恶了朱家,一应礼数皆是周全,也不曾害了一人。主公与大明对立,那是立场不同,朱公子若是不愿,可以离开河南。如今却私自胡来,实是不孝。若念得朱老爷养育之恩,念的家人亲情,就该果断收手,助我收拾烂摊子,也算是浪子回头。如若不然,便是李真人在主公面前多大颜面,怕也不好说话了。”
一九七章 落定
不管打生打死,日子总是要过的。比如开封的青楼,在嬴翌占领开封的时候,只关门两天,便重新开业。
乱世之中,看不到希望的人们,更容易陷入醉生梦死之中。而青楼的存在,便是营造醉生梦死的极乐世界。
张老便藏在这里。说是藏,实际上过的十分滋润。面容姣好的姑娘十几个围着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抬抬手就好。
这老东西虽然老了,但心还年亲着呢。
“老爷吃葡萄。”
“老爷喝酒。”
“老爷听曲儿。”
“老爷。。。”
正不亦乐乎,有小厮过来,耳语几句,正乐而忘形的张老脸色一转,站起身来披了衣物,将姐儿们驱赶出去,才道:“世子召老夫有什么事?”
小厮道:“史可法殊无动静,世子心急,请张老爷等人去商议。”
张老爷神色微沉,点了点头:“走吧。”
便一番乔装打扮,从青楼后门出,上了一辆马车,奔朱府而去。
马车到朱府后门,开门的小厮看着张老爷闲庭信步入内,心中暗道:“这是第四个了吧?应该没有了。”
果然没有了。
张老爷一进入朱家大公子的阁楼,半声厉喝即止。便见孙秀才和王轶胜从阁楼中大步走出来。
孙秀才道:“王部将速去准备,将贼人一网打尽。”
王轶胜点头:“孙大人放心。”
当下大步离去。
不多时,城西,一片废弃的仓库,王轶胜带着两千精兵来到这里。
“各营谨守四方,堵住街头巷口,注意掩藏形迹,听我号令行事。”
“喏!”
兵马四分,迅速在仓库周围的街头巷口藏身,不片刻,这里又安静下来。
大约两刻时间过后,陆陆续续便有人来到这里,进入废弃仓库。一个时辰方止。
王轶胜藏在暗处,眼睛盯着废弃仓库,心里早有计数。
不止三千,有近五千人!
他提起一把火铳,对天开了一枪。霎时间,杀声大起!
。。。
朱府,孙秀才正陪着朱老爷说话,朱大公子鼻青脸肿的站在一旁。
“此番能将贼人一网打尽,大公子功劳第一。”孙秀才笑道:“我家主公任人唯才,唯功是举,虽说大公子险些行差踏错,毕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之果,朱老爷若是有意,主公必不吝惜重用。”
朱老爷一听,神色微变,连忙摇头道:“孙大人太过抬举。老朽这逆子本事半分没有,便如这回,稍稍有些知理的,又怎会如此乱来?大人不惩治他老朽已是感恩戴德,哪里还有奢望?”
倒是一旁的朱公子,闻言略微动心,道:“父。。。父亲,孩儿倒是想做些事。。。”
“闭嘴。”朱老爷呵斥一句,又转脸对孙秀才道:“孙大人休要听他胡言。这逆子除了斗鸡走狗,什么本事都没有,哪里能担当什么重任。此事休提。”
朱大公子一脸不服气。
孙秀才却是明白朱老爷的意思,也知道朱老爷看透了他的意图。
大抵也是心血来潮偶然为之。
此番朱大公子险些搞的开封骚乱,凭的不是他有多大能力,而是他的身份。
孙秀才觉得,他的身份确有利用的价值。
如果能让朱大公子为嬴翌做事,对于京师朝廷,对于崇祯帝,无异于狠狠的在他们脸上打几巴掌。
你看,你家宗亲都这样了,说明他们都对大明朝不抱希望。以此,可以打击朱明的残余不多的威信,让天下人侧目。
不过也仅此而已。
孙秀才并不强求。
在他看来,主公嬴翌取代朱明绝对是铁板钉钉的事。打击不打击朱明的威信,不影响结果。
能打击,尚可。不能,便罢。
于是笑道:“但凭朱老爷之意。”
却还是多提了一句:“朱老爷胸有沟壑,天下大势当是有所察觉。所谓锦上添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