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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击,尚可。不能,便罢。
于是笑道:“但凭朱老爷之意。”
却还是多提了一句:“朱老爷胸有沟壑,天下大势当是有所察觉。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抱大腿还是要趁早的好。”
这时候,有兵卒来报:“大人,贼人已被一网打尽。”
孙秀才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作揖道:“此间事毕,本官告辞。”
朱老爷勉强一笑,把孙秀才送到门边方止。
回来之后,朱老爷面色沉的可以滴水,朱大公子站在他身边,低头不敢言语。
“亏得还有李真人的颜面在,你尚未起事,孙闻便主动找上门来。若得这孙闻稍稍哪怕有一丁点心思,硬生生等你起事,张着口袋让你入彀,我满门老小,哪里还有命在?”
朱老爷气喘吁吁:“你这点人,有什么用?那嬴翌连闯贼几十万人都给打的落花流水!”
朱大公子顶了一嘴:“还有史可法。。。”
“史可法,史可法!”朱老爷一巴掌扇过去:“史可法什么狗屁?别看他是什么进士,那还不是借了左光斗的光,借了东林党的助力?他有什么能耐?他真有能耐,老资不早借着同乡的理由跟他搭上了?还要你来?”
朱老爷深深的叹息:“崇祯元年学政衙门的鹿鸣宴上见过此人,生的貌不惊人不说,言语间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除了规矩,再无其他。听说这些年此人做了清官,倒也符合老夫对他的看法。然此人没有大才,如这等涉及几万大军的调兵遣将之事,他哪里敢作主?你去联络他,等死你都等不到结果。”
朱大公子哑然。
随后朱老爷又道:“你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晓事。嬴翌是你能拿捏吗?嬴翌的官,是你能当的吗?你是洪武子孙,京师还在呢,皇帝还在呢,你作为洪武子孙,跟一个反贼混在一起,你让皇帝怎么办?九泉之下,你敢去见洪武?”
“可你不是也跟他降了嘛。。。”
朱大公子嘟囔道。
朱老爷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他:“老资是委曲求全!老资一大家子人,你让我怎么办?!”
“滚,去柴房静思七日。”朱老爷站起来:“管家,没有老夫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他!”
管家默默的点了点头:“大公子,走吧。”
此时,孙秀才已回到御法司衙门。
早有王轶胜、苗宪在厅中等候。
一九八章 搁置
“战果如何?”
各自落座,孙秀才笑道。
王轶胜道:“乌合之众,尚不及流贼。一鼓噪,还没杀几个人便都降了。”
他颇不满意,觉得没有杀个痛快。
这是嬴翌麾下将士的正常心理状态军功反馈以首级为重,杀的多,得的也多。由是多凶暴,好杀伐。
孙秀才对此倒不以为意,闻言笑道:“此番除去隐患,杀多少人不重要。左右当下各处都缺劳力,这几千壮丁还有些用途。”
又道:“稍后将这里事况送到月牙谷去,主公看到想必高兴。”
王轶胜点了点头:“这就是孙大人你的事了,奏报和安置俘虏不在我职责范围之内。此间事毕,告辞。”他站起身来,抱了抱拳,又道:“主公令我司职执法司司事,然我对此并不在行,苗宪颇为有些能耐,孙大人可请示主公,以苗宪代执法司事。”
言罢,不看苗宪感激目光,转身已走。
对于王轶胜而言,随侍嬴翌身边是第一,上战场是第二,什么执法,什么执政,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有这时间,还不如对麾下将士多多进行一些训练。
何况对于执法,他没有任何经验,容易把军中习惯带到执法司,或许还会造成混乱。
孙秀才倒是很理解王轶胜的行为一则王轶胜确不适合担任执法司事,嬴翌以其为执法司事,也只是权宜之计。二则孙秀才对嬴翌的某些想法十分了解,军政完全分离乃是必然。王轶胜早卸了执法司事,大抵绝无坏处可言的。
当即孙秀才以苗宪暂代执法司事,又奏报一封,将这里详细情况送去月牙谷。再将人往屯驻开封北的郑九所部处送去有关史可法的消息,左右做些防备,便将所有精力转移到立法及建设御法司各级衙门的事情上来。
开封,走上正轨。
月牙谷。
嬴翌府邸之中,嬴翌与李真人正探讨元符奥妙。
嬴翌抵达月牙谷已逾十日,一百八十页玉书书写已毕,五行各三十六道基础子符落实到书面上。
从三天前起,嬴翌便与李真人着手元符简化事宜。
李真人擅长的符箓,与元符有类似之处,但较之于元符,修道士的符箓,显得十分粗糙,低了不止一级。元符凝练无比,往往任何一道子符,所蕴含的意义,都需要多道符箓联合才能够表达一二。
因此无论是嬴翌还是李真人,都深深的感受到了简化的难处。
嬴翌拿起一页玉书,道:“这是木行元符体系中,代表孕育、生长的子符。”
李真人接过玉书,一边观摩着,一边为难道:“贫道所擅符箓之中,并未有关于孕育、生长的符箓。”
这便是最大难处所在。
有的元符,有对应的修道士符箓可以解释,有简化的依据。但有的元符则没有,要简化根本无从说起。
李真人叹道:“元符博大精深,令贫道叹为观止。可惜贫道虽擅符箓,但却不敢说擅长所有符箓。大人要简化元符,以更为简单的符箓解释一二,降低入门难度,恐怕还需要召集更多的同道一起钻研才行。但凭贫道,怕是穷尽一生,也难以完成。”
嬴翌也是无奈,道:“真人所言我也知道,然而召集修道士并非易事。”
李真人很是理解,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笑道:“大人手握人道气运,若得修道士知晓,必甘愿为大人所用。”
嬴翌微微颔首,却道:“真人说的我不是不知,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这一点,无论是李真人还是嬴翌,都非常清楚。嬴翌的势力,还不够大,要召集天下修道士,的确还不是时候。
然后嬴翌道:“罢了。此事暂时搁置。真人可先自行钻研,至于推行普及之事,慢慢再来。”
李真人也知道唯有如此。
虽说元符入门的门槛极高,推行不易,但眼下简化工作陷入迟滞,更简单更容易入门的对应的符箓解释体系不知道何时才能完成,如此一来,嬴翌只好作罢,先小范围的推行元符,其他的搁置。
嬴翌道:“真人擅符箓,可修习这一百八十道元符。等真人将这一百八十道元符理解通透,可以正常书写之时,这小范围推行之事,就请真人多多代劳。”
李真人稽首道:“敢不从命。”
嬴翌此番回月牙谷,在祭奠小王庄百姓和元符的书面化、简化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建立金元合金的生产线,为元器的大规模制造拉开序幕。
制造元器的前提,是能源。八方塔的建立,为元器的制造打下了基础。其次便是材料,金元合金的冶炼配方和相关配套的生产方案,早就藏在嬴翌心中。若不是开封事急,嬴翌恐怕早把金元合金制造出来了。
一旦炼出金元合金,有了这种超乎寻常的材料,更多、功能更加强大的八方塔、地稷仪,便可应运而生。
有了数量更多、功能更强的八方塔,金元合金的冶炼也会愈发顺利,产量也随之暴增,就可以完全取代普通的钢铁在军事方面的应用,极大的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更多的八方塔也能支撑起更多更强的地稷仪,满足嬴翌未来越来越大的统治区域,越来越多的百姓需求。
嬴翌放下元符简化的事,转而将精力投入到金元合金的冶炼事宜上来。他先召集了方城山两谷所有的三级工匠,将金元合金的制造方案分解开来,划分小组,分配任务,让工匠们去做相关的准备工作。
而嬴翌自己,则开始着手元符的刻画事宜。
金元合金的冶炼配方先不说,其所涉及的制造方案,具体的生产线涉及的各种设备,都不是普通的设备。
生产线相关的每一件设备,都是元器!
共计三座元器设备,熔炼、锻冶、塑形,联合构成了生产金元合金的生产线。
虽说这三座元器设备的复杂程度,较之于八方塔和地稷仪,简单了许多,但这三座设备的体积比八方塔和地稷仪更庞大,简单是简单,但耗费的力气和时间却更多。
近百位工匠分作三组,每组之下再细分小组,负责准备每一座元器的相关材料。
仍然以百炼钢为主。
还是没有办法。
制造元器,金元合金比百炼钢强了太多,然而金元合金却需要元器才能制造。唯有先以百炼钢替代,制造功能逊色正品许多的次品,先将金元合金制造出来,再反过来以金元合金制造正品。
一九九章 原料
金元合金的冶炼生产线所涉及的元器设备,当下唯有嬴翌自己动手制造,除此再无他人。
当然,前提的预备工作,则不必嬴翌亲自操持。
开封的铁料、从商人手中收购的铁料以及方城山中新发现的一座铁矿,源源不断的材料从山外运输进来,通过碧波谷和月牙谷的火字号、金字号工坊,提炼、锻冶,最后成为一方方百炼钢。
嬴翌计划将生产线安置在月牙谷——碧波谷空间狭窄,十座工坊、仓库及相关人员的住宿已经占据了几乎所有的空间。唯有月牙谷,面积不小。
冶炼金元合金的设备,都不是玩具,体积十分庞大。一座十亩大小的山谷,大约才能安置一条生产线及相关的设施。
而且金元合金的冶炼,是以八方塔为前提。八方塔在月牙谷,虽说以第一座次品八方塔的功率,可以催动十里外碧波谷的设备,但会产生一定的损耗,不划算。
综合起来,金元合金的冶炼厂,必定要设立在月牙谷。
“金元合金是一种品质远远超过当今所有金属材料的高级材料。”嬴翌与蒋锡在谷中缓行,奴工营的奴工们,有的在收拾谷中的杂物,搬石头的搬石头,挖壕沟的挖壕沟。
“一旦建立起生产线,冶炼出大量的金元合金,造出的刀枪必定锋利无比,造出的盔甲必定坚固强韧,造出的火铳、大炮,必定经久耐用,威力大增。敌人的盔甲在金元合金铸造的兵器面前,无论它有多厚,都只是一张纸。敌人的刀枪火铳在金元合金铸造的盔甲面前,无论它有多锋利,都绝无破甲的可能。”
蒋锡听的目中异彩连连。
嬴翌笑道:“这第一条生产线,用百炼钢炼制,与之前的八方塔、地稷仪一般无二,皆是次品。待得金元合金炼造出来,再以之铸造正品的八方塔、地稷仪和生产设备。如此形成良性循环。只是金元合金的冶炼,涉及到一些麻烦。生产线的元器设备不说,单单冶炼所需的原料,有一种,就不得不酌情考虑。”
“银。”
嬴翌道:“每冶炼两千斤金元合金,需要一百斤银。也就是一千六百两银子。”
蒋锡一听,惊道:“主公,这成本也太高了吧?”
嬴翌微微颔首:“银是流通货币,价值很高。譬如大明,在和平时期,一家三口生活两三个月,省吃俭用恐怕也只用的一两银子。两千斤金元合金,因其质轻,按照我的预计,制一套全身甲,大概要二十斤合金。两千斤就是一百套。不计铁料等其他原料的价值,不计人工,单单银子作为原料的损耗,每一套就是十六两,也就是一斤银。”
蒋锡默默计算:“如此一来,若算上其他原料和人工,至少要三十两银子的成本。”
嬴翌道:“不错。三十两,不是个小数目。只甲胄而言,全军两万七千人,需要八十万两银子。若再算上各类武器,还得再翻一番,一百五六十万两银子是肯定的。”
又道:“关键是这些银子用掉了就回不来了。不像商业行为,银子花出去,它本身实际上还在,只是从一些人手中转移到另一些人的手中。但用银作材料制造物件,用掉了便用掉了,没办法流通。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道:“而且金元合金冶炼规模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大,对银的需求越来越高。我如今手中虽然有几千万两白银,但细数起来,的确不够用。一旦白银枯竭,会引起巨大的连锁反应,金元合金无法冶炼不说,民间缺乏货币可用,才是重中之重。”
蒋锡听了,一时无言,只觉棘手,想不出什么办法,最后道:“除非银子不再是货币。”
嬴翌笑了起来:“说的不错。”
他顿了顿:“必须要取缔银子的货币地位,达到降低生产成本、避免民间货币缺乏的严重后果。”
就好比后世,银不再是货币,作为一种工业原料而存在,它的价值就大大降低,由此也可以达到降低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