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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豪格不以为意,他知道多尔衮是什么意思,但没有一丝反对就来了,他要为黄台吉复仇,要证明满清精兵永远是不可敌的存在!
在豪格看来,黄台吉之死,那所谓的夏贼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夏贼屠杀山陕,黄台吉也不会这么快就死。只要再坚持个一两年,做好一切准备,他又怎么会失去皇位,如今受制于多尔衮?
一切的罪魁,都是夏贼。复仇,是豪格唯一的信念。
二八二章 好奴才
战争不是儿戏,是杀戮,是势力的存续、种族的延续、权力和利益的决定性因素。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
因此战争的双方,极尽其所能,用尽一切手段,为了胜利。
计谋、策略,应运而生。
所谓的计谋策略,说到底,便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扬长避短,隐藏自己的劣势,寻找、引诱出敌人的缺陷,找到他的弱点,然后一击毙命。
豪格已经被多尔衮赶出了满清的权力中心,这次国运之争,后续的一应计划,多尔衮都没有跟豪格商量过。
但豪格知道,多尔衮绝对不会轻易与那夏王硬碰。
然而无论多尔衮有什么计策,有什么计较,在豪格看来,都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关宁,一个是科尔沁。最多再加上一个土默特。
而最终的目的,都是打入关内。向附庸们证明,满清仍然是无敌的。打断所谓夏王的上升之势,最好把他赶离北方,取得国运之争的胜利。
但他们现在并不知道那个夏王在关内的部署,甚至不知道那个夏王有多少兵力。
所谓知己知彼,放能百战百胜。
在山陕屠杀过后,满清失去了关内最明亮的眼睛,因此国运之争的第一步,就是摸清满清的敌人的底细。
派遣细作只是其一,擅于运用军队的力量去试探敌人的底细,才是正途。
因此豪格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
豪格的目光先在宁远停顿了片刻,随后一路扫过关宁一线的诸多卫所军镇,最后落在山海关上。
“吴三桂是个不确定的因素。”豪格沉吟着:“这支明廷的军队是无根之萍,但两万多兵马仍然不可小觑。首先要解决这个隐患,保证沿途畅通。”
他粗犷的脸上露出一抹思所,片刻后道:“来人!”
便有甲兵入内:“主子!”
豪格道:“去给吴三桂下最后通牒,着其两日内投降。如若不然,鸡犬不留。”
“喳!”
正此时,有甲兵来报:“主子,祖大寿到了!”
豪格一怔,止住下通牒的甲兵,道:“让他来见本王。”
不片刻,祖大寿被带到帐外。
道:“奴才祖大寿,求见肃亲王。”
豪格端坐帐中,道:“进来。”
祖大寿依言入内,规规整整,佝偻着不敢抬头看豪格。作为一个奴才,是不能直视主子的。
尤其是一个历来不待见汉人的主子。
在满清内部,有两个派别。一个主张借重汉人的力量,一个则极排斥。黄台吉、多尔衮这两个奴酋志向远大,知道要入主中原必须要借重汉人的力量。而如豪格这样的,则极排斥,认为有满八旗精兵足以横行天下,历来不待见汉八旗。
在盛京时,不知多少投降的汉奸被豪格鞭笞殴打侮辱过。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兴致来了玩玩汉奸的妻妾也是等闲。
祖大寿没少被豪格侮辱过。
豪格粗声道:“先皇阿玛令你说降吴三桂,现已三月,结果如何?”
他看着祖大寿,左右不待见,但却按捺住了情绪。
祖大寿闻言一怔,从没见过豪格如此平和言语,不禁念头转动,跪地道:“奴才正要向肃亲王交令!”
豪格一听,不禁道:“莫非已说降吴三桂?!”
祖大寿道:“先皇与肃亲王的威名,奴才那个外甥怎敢忤逆?”
豪格哈哈大笑:“怕是没那么容易吧?三个月可不短。”
祖大寿道:“王爷明察秋毫,奴才佩服。”
道:“实在是我那个外甥不知好歹,原来还想投那狗屁夏王。”
“哦?”豪格道:“那你如何说降其人?”
祖大寿道:“说来也是侥幸。那狗屁夏王强硬过头,要奴才的外甥无条件投降,要收编他的军队。奴才的外甥怎么肯愿意?没了军队,几个人就能杀了他,岂不是任凭宰割?”
豪格闻言,不禁有些感同身受。
黄台吉死后,本来属于他父子俩的三个旗,一下子被多尔衮夺走两个,只剩下正蓝旗,让豪格颇为没有安全感。
他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那所谓的夏王也不过如此。”
祖大寿拍马道:“王爷所言甚是。狗屁夏王区区侥幸,王爷大军一到,必教他齑粉飞灰!”
“好。”豪格大笑:“说的好。我满洲儿郎所向无敌,区区汉奴,算什么东西?!”
祖大寿神色微微一变,随后谄笑道:“主子们勇猛绝伦,区区狗屁夏王又算的了什么呢?”
豪格便道:“吴三桂真是降了?”
祖大寿道:“王爷可随时发兵宁远。”
豪格点头:“你倒是个好奴才。下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发兵宁远。”
“喳!”
山海关。
朱炳琨端坐主位,堂下一应校尉、部将皆在。
“永平府已定,边塞沿途自喜峰口至山海关一应关口皆已纳入防线。”朱炳琨道:“接下来便是要收复关宁一线的城寨,将战线推进到锦州前沿。”
御敌于国门之外,是嬴翌历来的战术思想。将防线外移,是既定的策略。
便有帐下校尉抱拳道:“都督,关宁一线城寨颇多,恐兵力不足。”
这是必然的。
朱炳琨帐下如今拥有六个部将级的编制,其原本所属校尉四个部将级编制,外加白广恩和马科,正好六个,一万八千人。
永平府沿线长城关口极多,完善的防线建立之后,兵力分散出去,驻守各关口,如今留在山海关的主力,只剩下六千人。
从喜峰口到山海关,十余个大小关口,被划分为四个防区,一个防区数个关口,由一部兵马负责御守。
而关宁一线,自山海关往东,至锦州止,也有大大小小近二十座城寨。要收复这些城寨,将战线推移到锦州,区区六千人,远远不够。
朱炳琨闻言笑道:“兵力不足是暂时的。”
他道:“我辽东战区,两个军级编制、四个校尉编制,按照计划,总兵了要达到四万八千人。如今已去三月,昨日正好接到兵部文书,第一批经过初步训练的一万两千人不日即将送达山海关。”
这三月以来,征兵如火如荼。但兵部刚刚组建起来,就征兵一事,稍稍有些落后。但三个月如今,北方第一批初期经过训练的新兵,已经开始分配。
二八三章 再添几座京观
北方是人口重地,即便经过鞑子数次肆虐,人口仍然极多。
鞑子前四次入关,掳走的百姓逐次递增,四次总计被掳走了百余万百姓。
但只京师顺天一个府治,经历了这么多战火,如今也还有七百万人。几乎相当于整个河南的总人口数。
只看开封就有百万户百姓,就知道作为政治中心的京师该有多少人口。
征兵不难。
只要有钱有粮,有的是人愿意当兵。
三个月以来,单只京畿地区几个府治,陆陆续续就征募了八万新兵。第一批初训完成的,就有三万六千人。
三万六千人新兵,三个校尉的编制。初训完成之后,自有新提拔的校尉完成军队的最后整编、军械装备。然后三个校尉的兵力,分作三个部分,一个校尉派往辽东战区朱炳琨帐下,一个校尉划拨到西北战区郑九帐下。最后一个校尉则归属于钱岳帐下,负责御守京师以北密云至宣府的长城沿线关口,东边与东北战区的喜峰口相连,西边与宣府相连。
这样的划分,也是暂时的。
京师的御守之责,本该归属于禁卫军。嬴翌打算以亲卫部为根基,第一期扩充至两万人,称禁卫军,以执金吾王轶胜统领。
但扩充禁卫军并非一件简单的事。作为御守京师的强军,必须要从各部大军中甄选精锐充入。而非新兵。
也就是说,这支禁卫军,暂时没办法建立起来。
至少要等到北方战事全部完结之后,新兵成了老兵,再来甄选。各部不是没有老兵,但眼下而言,对外的战争比御守京师更重要——或者是嬴翌一直以来的思想,御敌于国门之外。
因此京师的御守,现阶段在钱岳手中,而非王轶胜。
接到兵部行文的朱炳琨便开始计划收复关宁一线的城寨,正与麾下将校商议,便就有兵卒来报。
“报,都督,有自称吴三桂亲信者至关下求见!”
顿时,满堂一静,片刻后有人道:“吴三桂看来是坐不住了。”
却是白广恩。
朱炳琨微微点了点头,谓兵卒道:“把人带来。”
然后道:“明廷已灭,吴三桂便是无根之萍。困守于宁远之中,粮草军饷俱无来源,进退维谷。能坚持三个月,已属不易。”
又道:“我闻其舅祖大寿做了汉奸,还以为他会投鞑子,没想到这时候却派人来。各位,可有什么想法?”
马科道:“都督,我以为不可不防。吴三桂三月不降,非得要等到时限来临之际,恐怕并非心甘情愿。”
众将皆是颔首。
朱炳琨笑道:“我当然知道他心不甘情不愿。他做惯了军阀,享受差钱了向明廷伸手,缺粮了向明廷伸手的乐子,怎肯心甘情愿交出兵马?却不知君上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还以为他那两三万人有多重要,实是可笑。”
白广恩和马科感受最深,的确,那弱鸡一样的几万兵马,在夏王强军面前,跟蝼蚁有什么区别?
“他若来降,自无不可。若不降,左右不过是将士们的军功而已。”
朱炳琨捻须轻笑。
朱炳琨这些时日颌下续须,已初见规模。
然后道:“他此时派人来,未必是投降,或许也有其他的想法。先见了人再来区置。”
于是不久,兵卒带来一人。
正是吴三桂派来的亲信。
那人入了堂中,先是拜了一拜,道:“小人奉平西伯之命,前来谒见。”
朱炳琨微微颔首,又摇了摇头:“明廷已灭,哪来的平西伯。”
然后道:“吴三桂教你来,有何事要与本都督说?”
那人不敢反驳,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有吴将军手书一封,祈望观之。”
朱炳琨颔首示意,有兵卒上前接过书信,打开来,才递给朱炳琨。
朱炳琨一目十行,看完之后,不禁笑道:“吴三桂竟也是个识时务的。”
然后他把书信递下去,令将校传看。
道:“吴三桂说东虏大势已去,愿降夏王。然若无功,则羞于觐见。东虏发兵来攻,他欲假意投降,作为内应,助我击破东虏。”
说到这里,朱炳琨对吴三桂亲信道:“你先下去稍待。本都督与众将校商议片刻,再来决断。”
吴三桂亲信抱拳一拜,被兵卒带了出去。
朱炳琨才道:“吴三桂的心思,已是一目了然。三月之中他不来献降,却是不愿放弃手中的兵马权力。却又看出东虏不过如此,因此也不曾投降东虏。于是踌躇犹豫。此番东虏来攻,给他看到了机会。欲先立功,再投降。如此一来,夏王必不亏待。”
白广恩等皆点了点头。
但白广恩却道:“都督所言几率极大。然吴三桂是否真心投降,却不可不察。他可以假意投降鞑子,也可以假意投降君上。”
朱炳琨哈哈大笑:“白部将所言不无道理。然则何惧之有?任凭他什么诡计,我自碾压过去,他能如何?”
顿时之间,满堂大笑。
是啊,任凭他什么阴谋,我自强兵无敌,直接碾压就是。
朱炳琨道:“鞑子倒也反应迅捷。才不过三月,便弹压住了阿巴泰全军覆没的后患,竟又发兵来攻。如此看来,鞑子能屡屡战胜明廷,走到现在这一步,并非侥幸。”
他正色道:“其出兵之意图,无非是想趁夏王立足未稳之际,打个反击。然而鞑子又怎么知道君上的强大?!”
说着,他冷笑连连:“本来君上暂时还不打算与鞑子清算,如今却送上门来。”
便道:“来人!”
有兵卒入内。
“将这封书信快马加鞭送至京师,呈与君上。”
“喏!”
送走书信,朱炳琨道:“鞑子来攻之事,吴三桂必无谎言。不过我部竟未能察觉,实在是战线布局落后。各部夜不收立刻撒出去,我要在两日之内知道鞑子的动静。”
众齐齐起身,捶胸抱拳:“喏!”
朱炳琨颔首:“下去之后,一则准备迎接新兵到来。二则整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