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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嬴翌提出的一些项目,比如飞行类元器和信息传递,钻研的难度更大。
“研究飞行元器,不要抱着老旧的想法。在座诸位都是修道士,要从元炁的层面去看待这个项目,而不是从外物去参照。飞鸟可以飞,那是因为它们有翅膀,如果只是按照这样的思路来,便是舍本逐末,永远也别想触摸到本质性的奥秘。”
看着一个个供奉纠结的抓耳挠腮,嬴翌不禁叹道:“前日里朕给诸位的那组元符,诸位看出什么奥妙没有?”
这话一出口,元符堂首座张少师稽首道:“陛下前日的那组元符阵列极有奥妙,贫道试过诸般法子,发现此组元符阵列在不同程度和不同方法的元炁运用催动之下,产生或强或弱的。。。力。”
嬴翌笑了起来:“那么张首座可有想法?”
“这。。。”张少师沉吟道:“若能将这组元符产生的‘力’束之一方,或可将一件事物推离地面。”
说到这里,张少师恍然:“原来陛下早有定计!”
嬴翌道:“前日那组元符阵列,五行具备,生生平衡,通过特殊的阵列方式,在元炁的催动之下,可以产生张首座口中的‘力’。”
说到这里,嬴翌话音一转:“朕观遍各家道派的典籍,发现其中有一种‘元磁’的说法,便是这组元符阵列的真正奥妙。五行乃天地之本,一切看得见的物质,都是五行生克流转的显化。而每一种物质,无论体量大小,无论五行所属,在宇宙元炁大循环之下,时时刻刻产生着独属于这种物质自身的力。实际上便是元炁大循环之下,五行生克流转之时,五行元磁之力在物质层面的表层显化。”
顿了顿,嬴翌道:“大抵诸位都知道磁石,相吸或者相斥。便是最具有代表性。”
“朕的这组元符阵列,便是运用五行元磁之力的元符阵列。按照朕的猜想,若将之运用到元器层面,铸造出元器,以此组元符阵列产生的元磁之力,抵消大地元磁,从而达到漂浮起来的目的。”
又道:“若能做到如意调节元磁之力的大小、方向,便可造出比飞鸟还要敏捷还要迅疾无数倍的飞行元器。”
以嬴翌现在的地位,很多细节方面的事,他即便能轻易办到,也会把它们留给元炁殿的供奉们自己去钻研。这才是元炁殿的发展理念。
如果嬴翌自个儿全做了,他还当什么皇帝?还建什么元炁殿?
随后嬴翌与元炁殿的供奉们就五行元磁进行一番讨论,又关心了一下基于元炁层面的信息传递问题,这才离开元炁殿,回到宫里。
与陈圆圆和李香君及双儿灵灵一起用过午膳,便有女官请见:“陛下,工部部臣宋大人带着两个西夷已至乾清宫外。”
嬴翌稍稍诧异了一下,道:“昨日才说起,今日便来了。呵。”
他笑了笑:“带他们去尚书府,告诉宋卿,朕稍后就去。”
“是,陛下。”女官微微一礼,转身走了。
嬴翌这才对陈圆圆几女道:“朕去见见泰西传教士。”
陈圆圆等乱作一团:“快给爷更衣!”
三六五章 了解
见嬴翌的时候,汤若望深深的吸了口气。
不容易啊,自明灭至今已近两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觐见嬴翌,今天终于可以见到了。
这并非汤若望第一次见到嬴翌——至少是第三次。嬴翌进京耀武入城时是一次,开国祭天九五车驾时是一次。
但那都是远远的,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如此接近。
嬴翌从后殿转出的那一霎那,汤若望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位主宰着面积、人口远远超过整个欧罗巴的神州大地的天子的威严。
那一瞬间,他的心都在战栗。四面八方没来由的,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对他施压,空气都凝固了,他心中骤紧,浑身冒出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好像乍然遇到无可抵挡的天敌!
脑子一片空白,完全说不出话来。
只浑浑噩噩的,跟着那位宋大人一起朝拜。
他抬起头来,迎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好像看见了从天上垂下来的太阳,是那样的神圣和不可直视!
“主啊,这是神灵吗。。。”汤若望心中发出一声呻吟。
他和艾儒略深深的低下了头,浑身颤抖着,默默的向他们的主告罪,祈祷着主的原谅。
这天地之间,只有一个神,那就是他们的主。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神呢?那是异端!
然而他们整个人里里外外通通透透,好像一切的思维,一切的想法,都毫无遮拦的暴露在那双眼睛底下,是如此的无所适从。
嬴翌穿着常服,黑底金边云纹的神秘衬托着他硬朗魁伟的身躯,端坐在书案后的龙椅上,他淡淡道:“平身吧。”
然后道:“赐座。”这是对一边候着的女官说的。
宋应星拜道:“谢陛下。”
又道:“陛下,这两位便是泰西传教士汤若望和艾儒略。”
嬴翌微微颔首:“便是泰西之地信奉所谓的主的天主教信徒?”
宋应星道:“陛下英明。”
一旁汤若望顿时按捺不住了,起身作揖道:“大夏天子在上,我们信奉的主是全知全能的天主,是世间唯一的神。陛下‘所谓’二字用的并不恰当。”
汤若望可以说是一个是老汉家通了,他来到神州已有二十年,学习汉字、汉语,对儒家、道家、释教,都有相当的了解,对这片大地上许多民间的习俗,甚至都一清二楚。他轻易能够听出嬴翌话中对他们的主的轻视和排斥。
嬴翌闻言,不以为忤,道:“你说你们的主全知全能,是世间唯一的神。那么你们作为你们的主的仆人,不远万里来到朕的大夏帝国,是为了什么呢?”
又道:“朕多次听说过你。不少的大臣都曾向朕引荐。但你还是没能见到朕。你们的主,唯一的真神,为什么不神谕朕让朕见你们呢?”
“这。。。”汤若望顿时一滞,连忙道:“作为主的仆人,将主的福音洒遍全世界。陛下若是信奉我主,自然就有神谕了。”
嬴翌哈哈大笑,摆手道:“罢了。朕没有空暇与你说你们的主。汤若望,艾儒略,朕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们。”
汤若望二人顿时暗暗松了口气,齐声道:“请陛下示下。”
嬴翌颔首:“前朝明廷纠缠于内部纷争,又为东虏所牵制,无暇南顾,更没有精力兼顾泰西。朕扫平天下,靖灭夷狄,大夏新立便不能如前朝一般掩耳闭目。却不知如今泰西欧罗巴诸国,是怎样形势?”
汤若望和艾儒略对视一眼,知道若不能取得眼前这位主宰的好感,他们几十年的努力就要打水漂了。
于是嬴翌问,汤若望和艾儒略答,很快一个多时辰便过去了。
嬴翌突然想起要见这些传教士,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的全知全能的主,而是因为嬴翌想要了解如今欧罗巴泰西诸夷的形势。
从这二人口中,嬴翌一边听,一边印证记忆中的零碎,终于对眼下世界的形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大约在近百年前,明廷中后页时期,欧罗巴诸国便开启了波澜壮阔的世界大航海。
最早来到东方的,是葡萄牙。早年间身毒、南洋等很多地区,都是葡萄牙人的殖民地。不过葡萄牙人从大航海攫取到的利益,并未成为其国家发展壮大的资粮,被贵族们挥霍掉了。
到前朝万历、天启年间,西班牙崛起,他们的无敌舰队纵横四海,取代了葡萄牙在海外的大部分利益。
即便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被大不列颠击败,但那时候他们仍然是欧罗巴最强大的国家。
海外殖民的利益令人眼红,随后荷兰紧跟而上。几十年下来,荷兰成了海上马车夫,逐渐压过了西班牙。
嬴翌就此仔细询问过如今南洋的形势,两个传教士也算是知无不言。
就当下的南洋而言,西班牙和荷兰的势力,大概对半分。葡萄牙已经衰弱到只剩下吕宋一地。
说来大夏已经与其中两个势力产生过直接交集。江南海军战区在收复台岛之时,与荷兰人打过一仗。江南陆军战区在收复澳门之时,亦将葡萄牙人驱逐。
就算是西班牙,虽然还没产生直接的交集,但大夏海军封锁大夏海域,也对西班牙的殖民贸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作为这个时代面积最大、人口最多,影响力遍及整个东方的大国,大夏帝国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对周边造成巨大的影响。泰西的殖民者不说,便说日倭,因为大夏海军的封锁,如今日子也不好过。
通过这一番交谈,嬴翌更加清楚传教士的目的——不单单是因为传教的问题,更因为大夏海军封锁海域,对南洋诸泰西殖民者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在大夏建立以前,荷兰、西班牙和葡萄牙把神州海域当成后花园,随意与东南沿海的走私商人交易,与日倭贸易。但如今却不能了。
然而他们又毫无办法——面对南洋土著,泰西诸夷凭着他们的战船和火器横扫,但面对大夏帝国的军队则没有半分胜算。如若不然,早打起来了。
在澳门,在台岛,葡萄牙和荷兰都吃过大亏。因此寄期望于通过非战争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若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在南洋的利益,就会受到巨大的损害。
三六六章 使团
这并非玩笑话。
较之于从南洋土著身上榨取油水,泰西诸夷从神州和日倭取得的利益更大。
神州的瓷器、丝绸、茶叶等等物产,在泰西欧罗巴是绝对紧俏货色。这边价值一两银子的货物运到欧罗巴,最少升值二十倍。
还有生丝——日倭此时对生丝的需求量极大,单此一项蕴藏的利润,每年都高达数千万两白银。泰西诸夷都在做这个生意——从神州东南走私购买生丝,然后运到日本去卖。一来一回短短时间便可赚取十倍以上的利润。
然而这都是昨日黄花了。
随着大夏帝国的建立,海疆封锁,一切合法不合法的贸易,都为之戛然而止。
这对大夏帝国本身没有什么影响,但对泰西诸夷和日倭,则影响巨大。
在大夏建立的这半年时间里,南洋诸西夷可谓是心如火烧。
他们不得不通过传教士,先摸一摸大夏帝国的脉络。
然而直到现在,汤若望等人才见能到嬴翌。
并且直到离开皇宫,他们都没有得到嬴翌明确的答复。
走出午门,汤若望和艾儒略齐齐吐了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一瞬间降低了一大截。
“大夏天子的威严真是令人无法承受。”艾儒略脸色有些苍白,用西班牙语与汤若望交谈:“我好像面对的是一个在世神灵,神威如狱啊!”
汤若望沉默片刻,道:“较之于明朝的皇帝,大夏天子截然不同。他从崛起到坐拥这么庞大的一个帝国,竟然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真是不可思议。他对我们有一些误解,好像没有什么善意。”
艾儒略叹道:“大夏这里有一句古话,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在明国可以如鱼得水,但在大夏。。。必须要让这位天子对我们产生好感,否则。。。”
汤若望摇了摇头:“我看过他们的史书,他们每一个朝代的开国帝王,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们心志坚定,无可动摇。看来巴达维亚总督的嘱托,我们很难完成了。”
艾儒略也叹气道:“能见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已经向大夏天子陈述了巴达维亚总督的恳求,能否得到确切的答复,恐怕还要巴达维亚总督以西班牙的名义遣使谈判。”
。。。
见过了泰西传教士,嬴翌独自一人在御书房中沉思。
他此前虽有所预料,但也没仔细想过帝国的一些政策对西夷造成的影响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不过这跟嬴翌无关。却促成嬴翌,对帝国的一些政策,产生了更多的想法和感悟。
自大军渡江以来,江南亦遭到大规模的清洗。清洗的目标,便是劣商、劣绅。而在前朝时候以走私起家的,有几个手里没有血腥?便是嬴翌的姻亲郑家,也从事走私生意。只是没有那么严酷,加之有这里的关系,才没有理会。而其他的,大多数都遭到了清洗。
加之封锁海域,使得走私、海贸,被完全禁绝。
这对大夏帝国本身,几乎没有影响。前朝时候,因走私利润的巨大,使得江南的手工业迅速发展,由此牵连到农业。江南本是鱼米之乡,但随着走私贸易的坐大,许多农田被改种桑麻等经济作物。明末之艰难,无法从江南调动太多的粮食,最大的原因就在这里。
大夏取明而代之,土地政策的实施、劣商和劣绅的清洗,一瞬间把江南的走私手工业给打回了原形。关键是嬴翌暂时并没有对外贸易的计划——大夏百废待兴,而百姓迅速富裕起来,内部需求都远远没有得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