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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选此处下手,一则江扬为扬南道东水陆要冲,东去出口。二则便是因为扬沙湾大营的驻军,听命于慕家。”
朱炳琨翻身下马,令人前去叫阵,一边对左右道:“就打探到的消息而言,慕家作为扬南道第一世家,家风清白。听命于慕家的扬沙湾五千兵马,是扬南道最精锐的一支,可以拿来即用。”
“我们兵力太少,必须要尽快扩充。但新征募的需要时间操练。”朱炳琨望着亮堂起来的营寨,淡淡道:“慕家清白,便可用。世家虽腐朽,但出淤泥而不染者更为难得。帝国包容一切,区区一个慕家还是容得下的。”
左右这才知道朱炳琨的打算。
分明是欲通过降伏扬沙湾大营的精兵,进而降伏慕家。
“难怪大将军不曾立刻发起进攻。”
区区一座营寨,别说半山腰上,便是绝壁险峰,又怎挡得住帝国精锐甲士?
不自谦的说,这扬沙湾五千兵马虽然号称精锐,但以甲士之能,最多百人,便可轻易击溃、绞杀殆尽。
张召虎披挂持刃来到营寨前墙,借着火光一看,心头便是一沉。夜色浓重,寨墙陡坡下影影绰绰许多人影,那武装到牙齿的甲胄反射着光芒,不知有多少。
真正令张召虎心中不安的,还是这些人主动叫阵。如果是他,必定悄无声息的发起进攻,而主动叫阵,无论是什么企图,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足够自信。
“本将张召虎,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张召虎按刀长啸。
营寨下不过十余步外叫阵的甲士喝道:“大夏天兵在此,张召虎,速速打开营门,束手就擒。”
这一声如雷震,震的张召虎气血翻腾,不禁心中一凛:“哪来的大夏,哪来的天兵?!乱臣贼子,安敢口出狂言!来人,取我弓来!”
便有左右取来雕弓铁箭,张召虎开弓搭箭,暴喝一声:“着!”
一抹流光箭头微闪,居高临下,不过一二十步距离,嘣的一声,箭矢骤至!
那甲士恍若未闻,及箭矢至眼前,才见他一只手不知何时提起,嚓的一声,正将箭矢捏在指尖!
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在箭头上炸开,甲士轻咦一声,一缕赤炎般的血罡闪过,箭矢瞬间化作齑粉,洒落地面。
张召虎一箭射出,运足了真气,自忖便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在这么短的距离内也要被他射死,却见那甲士轻飘飘便拿住了羽箭,不禁心中为之震动。
“擒下他。”
朱炳琨的声音如同天降,震的寨墙上的兵卒东倒西歪。那甲士得令,足下一蹬,人如炮弹乍起,闪电般已来到寨墙,正迎上张召虎兜面一刀!
甲士浑然不理,任凭张召虎一刀斩下,一只手却后发先至,砰的一声炸开一圈气浪,生生将张召虎肩膀捏住,一把拉到面前。
张召虎只觉肩上炽热如火,刚烈如刀的一股力量瞬间浸透全身,令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反抗之力,刀光劈到甲士面门,便已软绵绵没有任何杀伤力了。
他心中冰凉,已一片茫然。
降伏扬沙湾大营的过程,比朱炳琨预计的还要轻松。张召虎被擒,满大营的兵马士气顿失。
非是兵马不够精锐,以朱炳琨的眼光,完全可以看出这支兵马的精锐程度——至少大夏前朝明廷,能盖过这支兵马的,恐怕只有戚爷爷的戚家军。便是秦良玉秦老将军的白杆兵比起来也不过伯仲之间,甚至要差一分。
实在是此世大环境不同——降伏这支兵马之后,朱炳琨已然有所了解。
此世有所谓武学,修行真气。军中大将多是此类高手。譬如张召虎,虽然于江湖名声不显,但绝对是一位一流顶尖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一旦披上重甲,跨上战马,冲锋陷阵之下,便是千人敌。
此世的军队,极依赖于大将的武力。一旦大将被杀、被擒,士气便会暴跌——不跌没办法啊,个人的力量在此世有着巨大的作用。强大的武者与普通的兵卒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
一旦失去大将镇压,普通的兵卒根本不是对手。
“真气”
朱炳琨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召虎:“你施展来本将军看看。”
既已是阶下囚,张召虎面无表情,运转真气,一层蒙蒙的力量环绕周身,令朱炳琨大开眼界。
三十四章 触目
朱炳琨目露精光,强大的神魂之力展开,将张召虎里里外外感应了个通透。
察觉到在张召虎的气海丹田穴窍中,蕴藏着一股有别于气血,但又与气血同根同源的力量,这股力量发自丹田,缓缓游走于周身经络,一待催动,便迅速流转,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这便是真气。
虽然尚未理解真气的本质,但朱炳琨已有所领会。
他摆了摆手:“原来这就是真气。”
随后转言:“请张将军速手书一封,将此间事发往慕家,教慕家派说得上话的人速速来见本将军。”
对于真气,朱炳琨只是有些好奇。此间大事为重,稍稍问了一句,便不再关注。
张召虎闻言,道:“我阶下之囚,自不敢拒绝。不过将军若要请慕家之人来见,还需得将我书记官唤来。”
朱炳琨自无不可,令人将书记官带来。
那书记官此时面色灰败一身颓然,见到朱炳琨,顿时怒喝:“你是哪里来的贼将?竟敢对慕家下手!”
朱炳琨不以为忤,淡淡道:“张将军,请吧。”
有甲士送来笔墨纸砚,令张召虎手书一封,交给书记官。
朱炳琨道:“你且将此信带回慕家,一日之内,慕家之人若不来江扬见本将,后果自负。”
便教人将书记官送了出去。
至天明前,扬沙湾大营已尘埃落定。朱炳琨留下百人在此整编俘虏,便带着张召虎等俘将及四百甲士直奔江扬。
晨光之中,江扬城刚刚打开大门,便被朱炳琨夺了城楼。然后闪电般囚困县衙,拿住江扬的主要官员,并持令镇住衙役巡捕,又令人将江扬城内的世家悉数拿下。而时间,只过去了一个时辰。
整个江扬,十余万人,竟茫然不知。
直到关闭城门,不许进出,直到城头变幻大王旗,大夏国旗、蚩尤旗耸立之时,人们才恍然大悟。
而此时,朱炳琨已打起募兵的招牌,用极丰厚的薪俸,在城中开始募兵。
张召虎一直跟着朱炳琨身旁,一桩桩一件件,看的分明。为朱炳琨的手腕感到敬服之余,也为扬南道的未来感到忧心。
这是哪里来的兵马?
大夏是哪个势力?哪个草头王?
又怎会有如此强悍的兵马?
数百甲士,个个都强大的一笔,更令张召虎这样的顶尖一流都心惊胆战。
尤其募兵打出的招牌,月俸竟然达到二十两银子,这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便是他张召虎,作为隋国的偏将,五品武官,月俸也才十两银子,还拖拖欠欠。
一箱箱银锭、金锭摆在面前,一旦被征募上,立刻五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这样的好事,立刻打消了许多猜疑,顿时便有许多青壮百姓应募。
等到慕家的人下午抵达江扬的时候,朱炳琨已征募了五千合格的士兵。
朱炳琨将募兵的事交给手下甲士,便在县衙里接见了慕家来人。
慕家来的,是一个中年文士,峨冠博带,颌下半尺青须,儒雅非同一般。
乃是慕家家主慕缺之弟,慕家的二号人物,慕瑜。
朱炳琨对此很满意,道:“慕瑜先生请坐。”
慕瑜风度翩翩,毫不失礼。即便眼前这位势如大山的将领是敌人,也未尝有失礼之处。
他微微做了个揖,笑道:“多谢。”
朱炳琨极欣赏他的气度,这样古风气度的人物,便是帝国,也很少见。
慕瑜打量着朱炳琨,笑道:“慕逸归家,告知此间事宜,我与大兄皆惊诧不已。慕家历来家风严谨清白,实在不知哪里有得罪之处。”
朱炳琨笑道:“得罪不至于。”
他道:“我知慕家清白,才择扬沙湾下手,且不以杀伤为目的。”
“这么说在下还应该感到荣幸?”言笑间,已有锋芒。
朱炳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慕瑜神色肃穆起来:“敢问将军何人?大夏何地?将军此来,目的何在?”
朱炳琨道:“无他,扬南道耳。”
便道:“我早已打探清楚,知慕家清白,才有慕瑜先生这一行。如若不然,我何故放人送去消息?”
又道:“慕家清白,我深许之。此请慕瑜先生来,便要慕家为大夏所用。慕瑜先生意下如何?”
面对朱炳琨的直接,慕瑜愣了愣,道:“慕家乃三百年世家,扬南道第一,便是整个隋国,也是一流。所谓大夏何德何能,能用慕家?”
“哈哈哈”朱炳琨大笑连连:“大夏何德何能能用慕家?此言慕瑜先生此时说,本将便当个笑话。至于内中道理,慕瑜先生日后便知。”
便道:“我与先生说个明白,区区扬南道,亦或者隋国,便是所有世家拧成一股绳,也不被本将军放在眼里。慕家作为第一个被本将军看上的清白世家,当以此为幸。慕先生先下去考虑考虑,仅此一日。过时不候。”
慕瑜心中疑窦丛丛,他看得出朱炳琨的信心是不打扮点折扣的。但这样的口气实在太大,不把天下放在眼里,这大夏又是哪里来的草头王?
怀着这样的疑惑,他见到了张召虎。
“召虎与之相处,可有见地?”对于张召虎被俘,慕瑜并未表示愤怒或者轻视。
张召虎叹道:“触目惊心。”
“哦?”慕瑜神色一转:“道来听听。”
张召虎道:“二叔听我道来。”
张召虎之妻乃慕缺长女,由是称慕瑜为二叔。
道:“其人朱炳琨,麾下甲士五百。然人虽少,却个个强横。二叔可能已经知道,侄婿是在城头被人擒拿。而擒住侄婿者,不过他麾下区区一个叫阵的甲士而已。”
“或是其副将?”慕瑜道。
张召虎摇了摇头:“我已见过其他甲士,没有任何一个比擒住我的差几分。”
慕瑜这才大吃一惊,道:“你已属一流顶尖,便是我也不能稍胜你一筹!区区一个甲士,五百中之一,竟能于城头单枪匹马瞬间擒住你,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但这是事实。”张召虎叹息连连:“二叔见过朱炳琨,可有感受?”
“如山似海。”慕瑜神色稍沉:“恐怕不比大兄差。”
张召虎摇了摇头:“岳父大人比不上他。”
“嗯?!”慕瑜眼睛一瞪。
张召虎道:“非是侄婿妄言,实是体会过此人气势。岳父大人不如多矣!”
三十五章 侧重
“实令人难以置信。”
慕瑜神色阴郁:“数百甲士皆你之上,头领比大兄还强,如此谁人能制?”
张召虎摇了摇头:“若只如此,侄婿倒也不甚忧心。毕竟人少。天下何其大也?人虽强,但总也是人,施些计谋,用些手段,未必不能敌。”
他说着,叹道:“兵强是其一,钱多是其二。有人无钱,无根之萍,不足为惧。有人有钱,又舍得花,那才是大患。”
他道:“自早上至二叔来时,他已征兵五千,二叔可知月俸多少安家费多少?”
“几何?”慕瑜忙道。
“月俸二十两,安家费五十两啊!”张召虎道:“这五千新兵,只安家费便是二十五万两!我一直旁观,见他财大气粗,二十五万两犹如粪土。真金白银,做不得假啊。”
慕瑜闻言,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果然财大气粗!”
要知道,便是身为扬南道第一世家的慕家,一年除开支出之外的进项也不过二十万两。
“二十两月俸,真是骇人听闻。”慕瑜抿嘴道:“若不能兑现,他这烈火烹油瞬间崩塌。其行如此,分明有恃无恐啊。”
想想就头皮发麻,这么搞,要多少钱才养得起兵马?!换成慕家,一年半载就得搞的家业败亡。
“若非财大气粗,怎有那等军备?”张召虎道:“门外甲士,二叔亦是亲眼目睹。甲胄兵刃,武装精良。没钱哪儿来如此精良军械?”
想起所见甲士,个个武装到牙齿,甲胄兵刃一看就不同凡响。之前慕瑜还曾琢磨过,如这等军备,单单五百人花销,便值当扬南道两万兵力所有军械花销了。
如此,财大气粗不虚。
他心思转动着,低声道:“其放慕逸归家引我来,目的一目了然。以你之见,慕家当何去何从?”
张召虎犹豫道:“此间事大,侄婿不敢置喙。”
慕瑜道:“你只管说来就是。”
张召虎道:“此来历隐秘,所谓大夏到底是何方势力一概不知。但若从其表露出来的实力,怕是扬南道难以抵挡。”
言尽于此。
慕瑜微微点了点头:“若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