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却龙纹,再不济也得是四君子之一,堂堂天子腰间挂个交颈鸳鸯实在是不妥。
顾潋递还回去:“多谢,我再考虑一下。”
马车到了娇玉阁后门停下,顾潋悄悄进门,在小童的指引下上了三楼一处房间。
“大人,姚大人就在里头呢。”
“好,有劳了。”顾潋警觉,先是左右看看,才缓缓推门进去,甫一进门,便被兜头丢了样东西,他把挂在头上的东西拿下来一瞧,一件绣着荷花的月白肚兜。
顾潋:“……”
再往里头看去,姚永昶喝得满脸通红,一手持酒壶,一手甩着自己的腰带,正追着两个姑娘满屋跑,边跑边调笑道:
“莺莺,小秋,你们可要跑快些,要是不小心被我追上,我就……嘿嘿嘿!”
顾潋把门合死,往里走了两步,这才发现红粉绸缎装点之中还坐了一个老实人。
竟是荣英。
见顾潋来了,荣英战战兢兢站起来,急得满头大汗。
“顾、顾丞,我……我……”我了半天没我出什么,这时一个姑娘跑到他跟前,把他当肉墙挡了一下追过来的姚永昶,荣英连忙伸出双手捂住眼睛,嘴里念叨着什么。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顾潋没想到荣英会是这反应,他走过去,叫住姚永昶。
“姚永,你叫我过来看戏,就是看你演的这出戏?”
姚永昶也跑累了,把空酒壶往桌上一丢,随手系起腰带,拨了拨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朝两个姑娘摆摆手,“下去吧下去吧,待我什么时候得空再找你们俩共度春宵,今日还是得办正事。”
两个姑娘嬉笑着围到姚永昶身边,一人献了一口香吻才相偕离去。
姚永昶毫不在意自己脸上还带着口脂印子,施施然坐下,给顾潋荣英各添了一盏茶。
“叫你们俩过来,自然是有更好的戏要看,你们可知,我写不出话本时该如何?”
顾潋不说话,荣英傻乎乎问道:“如何?”
姚永昶笑笑:“自然是来娇玉阁住几天,这儿啊,简直是人间仙宫,偶尔在这儿听一听墙角,便胸有水墨,下笔成文。”
荣英没听懂,但还是十分捧场的“哦”了一声。
顾潋不想同他继续废话,出声提醒:“姚永——”
“我晓得我晓得!”姚永昶打断他,右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了个手势,“吕肃叛国这事,自我得信那天便住在这娇玉阁中打听,终于是叫我打听到一点点消息。”
顾潋在等下文,姚永昶突然站起来往墙边走去,回身朝顾潋和荣英勾勾手指头。
“来来来,瞧我发现什么好东西。”
荣英人老实,不疑有他,紧紧跟在姚永昶身后站定。
姚永昶抬手往青砖墙上拍了一下,原本严丝合缝的墙缓缓打开,里面竟是一个不大的暗阁。
荣英双目一瞪,小声赞道:“居然有如此巧妙的机关!”
姚永昶笑道:“这有什么巧妙的,娇玉阁每个屋里头都有这样一个暗阁,若谁家的母老虎找来,这暗阁可是能救命的。”
什么作用不必多说,更何况这暗阁中还放了张小榻,如此看去更显淫靡。
“这暗阁是离隔壁最近的地方,顾潋,你进去仔细听。”
顾潋缓步走进去,荣英同姚永昶也跟着他进了暗阁,一开始还未听见声音,姚永昶将暗阁的门一关,隔壁房的声音突然清晰许多。
“……刘大人,您这几日给丽娘花这么多银子,就不怕您家里夫人不乐意?”
姚永昶适时凑过来解释:“这是丽娘,我的老相好。”
另一个女子声音响起:“就是就是,刘大人这几日可是对着我们一掷千金啊!”
姚永昶:“这是素玉,我的老相好。”
顾潋:“……”
这时两个女子口中的刘大人大笑几声,“一掷千金又如何啊?丽娘同素玉,难道不值得吗?千金罢了,本官还是拿得出手的。”
听到这个声音,荣英眉心一跳,凑到两个人中间,小声道:“这是刘霈,我的老——”
顾潋同姚永昶一同向他看去。
荣英:“我的老同僚。”
……………………………………………………
爱喝汤的人:你才爱喝汤,你全家都爱喝汤!
顾潋:以他的精力,一整夜都是有可能的。
赵赫:老婆夸我了好开心!
第18章 顾丞,想同我一起沐浴吗?
顾潋立马道:“刘霈,淞城人氏,平元十三年经人举荐任职军器监,时任军器监监丞……刘霈是吕肃的人?”
姚永昶挑挑眉毛,这场景不管看过多少次还是会一脸惊奇,他凑到顾潋耳边,语气里带些艳羡。
“顾潋,要不说当时学堂里就你学问做的最好呢,我要是有你这本事,也能回回拿头名。”
“谬赞。”顾潋脸上没什么波动,他自小便过目不忘记性极好,是以没觉得这算什么异禀天赋。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娇笑嘤咛,竟是刘霈要开始做那档子事。
荣英涨红了一张脸,恨不得把自己耳朵捂起来,而顾潋则面不改色,又往墙边走了几步。
“……刘大人,您买个官也才花了千金呢。”
“呵呵呵,那都多少年前了,现在的千金本官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手……”
听到这里,顾潋后退几步,盯着薄薄的墙面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姚永昶凑上来提醒:“刘霈买官,就是从吕肃手中买的。”
“不。”顾潋摇头,“是吕桥。”
平元十三年时吕肃年纪还小,那时平凉王吕桥风头正盛,刘霈这人,八九不离十是吕桥安排的。
往朝中放自己的人再正常不过,但凡势力大些的大臣,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更上一层,拉帮结派已是寻常事。
但刘霈这官……却是买来的,更令人深思的是,朝中还有多少人是像刘霈这样,花个千两银子就能从吕桥手中买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荣英脑子转了八百个弯才转明白,他不敢置信瞪大一双牛眼,细听下声音还有些颤抖。
“刘霈……买、官?”
姚永昶点点头,“不止如此,你那晚看到有人运兵器出城,估计就是刘霈安排的。”
荣英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上任监察御史后第一个要扳倒的,居然是自己相识相交近十年的同僚。
一墙之隔已经热火朝天,顾潋朝二人做了个手势,打算出去再谈,他走到门边,学着姚永昶的动作往门上拍了一下。
“顾潋!那不是——”
姚永昶提醒的话还未说完,顾潋脚下的青砖突然腾空,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直直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周遭热水漫过头顶,顾潋脑子一懵,饶是立马屏住呼吸,还是呛了一口水。
——这一下居然摔进了水里。
待他手忙脚乱扒着什么东西从水面露出身子,才看清自己正坐在一个浴桶里。
“咳咳咳……”顾潋闷头咳了几声,仰头看了眼屋顶,那里已然恢复原样,也找不出自己是从哪块砖掉下来的了。
“顾丞趁这时候来,莫不是想同我一起沐浴?”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顾潋身子一僵,臀部肌肉紧绷之下,才察觉到水下不太对劲。
软的。
他怎么像是……坐在谁的大腿上?
顾潋稳下心神转过身子,看见那个黑色的面具,放松肌肉的同时缓缓开口:“原来阁下连沐浴都带着面具吗?”
蒙面人好似心情愉悦,唯一露在外头的双眼微微眯起。
“凌霄阁人人都戴一样的面具,顾丞居然一眼就能认出是我,荣幸之至。”
顾潋不动如风,垂眸扫了眼蒙面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中衣。
“不愧是凌霄阁,沐浴也要着面具穿衣裳。”
说完,他从浴桶里爬出来,动作优雅地整理自己湿成一团的长袍。
“我正要脱衣裳,顾丞就从天而降,还是我接了顾丞一把,才让顾丞免于磕碰。”蒙面人趴到浴桶边沿,下巴抵在两个交叠的手掌之上,就这么好整以暇看着顾潋收拾衣服,“顾丞来娇玉阁偷腥,就不怕皇上吃醋吗?”
顾潋没回话,将贴在后颈的散发稍稍挽起,低头时露出一小截白皙光滑的脖颈和微微凸起的颈骨。
蒙面人被那处吸引去目光,盯着看了几眼,猝不及防咽了一下口水。
顾潋手微微一顿,装作没听见那声音,拎起袍子抖了抖,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手往怀里一摸,动作一滞。
见状,蒙面人问道:“顾丞可是丢了东西?”
“是……”顾潋走回去,朝浴桶里瞅了眼,浴桶太深,什么都看不清,“丢了块玉佩,阁下是否看见了?”
蒙面人往后一仰,双手搭在浴桶上,似是对着顾潋敞开怀抱,“没瞧见,不如顾丞亲自找找罢……”
顾潋抬头瞅他一眼。
亲自找?那便要把手伸进浴桶中,沿着木桶底部一寸一寸摸寻,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浴桶里头还坐了个人,动作间免不了触碰……
“阁下能否先出来,等我找到玉佩,阁下再泡也不迟。”
“外头冷,我不想出去,顾丞就这样找罢。”
顾潋也不与他废话,从袖间掏出一把小巧的指刀对着浴桶就是一下,木桶瞬间破了个大口子,水争先恐后从口子里溢出,只几瞬间桶里的水便流了个干干净净。
蒙面人:“……”
顾潋弯腰,捡起那块被蒙面人藏在腿弯的交颈鸳鸯玉佩,面不改色道:“阁下若喜欢玉佩,改日我再送一块给阁下,以还阁下赠剑之谊,但这块不能送出手,已经有所属了。”
今日刚出玉石轩的门顾潋就后悔了,于是立马回头将玉佩买下,打算明日一早回宫时送给赵赫。
蒙面人酸溜溜道:“顾丞是不晓得赠人玉佩有何含义吗?难不成见了谁都要送一块出去?”
顾潋闻言,立马点点头,“阁下所言极是,那便不送了。”
蒙面人:“……”
“阁下继续沐浴,我还有事,先告辞。”
顾潋把玉佩往怀里一塞,正准备推门出去,蒙面人突然开口将他喊住。
“我这有一本平元十三年刘霈买官的账本,顾丞想不想要?”
顾潋停下脚步,似乎在做抉择。
知道刘霈买官是一回事,若能拿到刘霈当时买官的证据又是一回事,况且那账本上,极有可能还有其他人买官的记录……
见他犹豫不决,蒙面人继续道:“送给顾丞的,不必拿什么交换,也不必承我这个情,若顾丞想要,明日这个时辰,还来这里找我就是。”
“多谢。”顾潋道了声谢,推门出去。
二楼尽是招揽客人的姑娘,见顾潋这样一个俏郎君浑身湿透站在那里,一下子全围了上去。
顾潋左右闪避,巧妙躲开所有人,正要往三楼去,刚好同下来找人的荣英姚永昶碰了个对面。
……………………………………………………
赵赫(得意):先往后潇洒一仰,紧接着双手搭在浴桶边边上,这个姿势一定帅爆了,老婆怕不是要被我迷死了!
抱歉!兄弟们!今天出了点小状况,来晚了_(:з」∠)_
第19章 顾潋,这雕的什么?
“顾丞!”荣英将顾潋上下打量一遍,急急问道:“你没事吧?”
这时姚永昶也凑过来,“本该立马下来找你的,谁知荣大人一着急,竟然把墙上的机关给搞坏了。”
荣英涨红一张脸,嗫喏几下,粗声粗气道:“这如何能怪到我头上!我也是着急来救顾丞!谁成想机关还能拍碎了!”
顾潋摆摆手,湿衣裳穿在身上并不好受,遇上楼间一道风,激得他微微哆嗦了一下。
“无事,明日再说,我先回去换身衣裳。”
他转身下楼往后门走,快要出门时,被一个小丫头拦了下来。
“顾丞,这是我们主子让我给您拿的衣裳,主子说了,外头风大,您裹紧些,小心着凉。”
顾潋低头一瞧,竟是一件崭新的兔毛厚氅。
他下意识拒绝:“替我谢过你家主子,但是不必了。”
谁知小丫头也是个大胆的,上前一步挡在顾潋前头不叫他走,强行将大氅塞进了他怀里。
“主子说了,这氅都是揪了仔兔绒做的,以后就送您,不必还了。”说完直接跑开,三两步就不见了人影。
顾潋抱着大氅,上手一摸,果然比他那件兔毛毯子要软许多,这样大的一件,也不知要揪秃多少仔兔才能做成。
这样一份心意顾潋并不敢接,他生怕自己把兔毛氅弄湿,举得远远的,等找到顾洋坐上马车,额头已经微微发烫。
马车快速朝将军府走,顾洋急得直接跟进来伺候。
“少爷这是做什么去了?自己身子怎么能如此糟践?还未入春呢就裹着湿衣裳到处跑,手里拿了大氅为何不裹上,这衣裳就这么金贵让您捧着出来?”
顾潋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