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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世间万物运转的根本,也是游说的重要说术言略,即为分化、拉拢对方之法。
白染摸不准皇上的意思,便迟迟不敢落笔。
皇上到底是想战还是想和?
若只看这题目,皇上想要的怕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渔翁得利的好法子吧!
那便只能是挑起对方与其他国家的矛盾,内部分化敌人,再假意拉拢,通俗点说就是挑拨离间,然后自己再当个老好人。
结合前世看得各类电视剧的经验,白染心中已有计较。
所谓兵不厌诈,皇上既是出了这个题目,断然不是想看那些个冠冕堂皇的恭维之词,相比之下,她应该更愿意看见有人出得解决之法。
想明白了几分,白染便提笔开始作答。
只是白染不喜战争,通篇还是表达出了一个思想,那就是以和为贵。
但凡有战,倒霉的一定是百姓。
殿试为期一天,由皇帝钦定前十名的次序。
最终入眼的试卷有十二张,南谨严一时也有些捉摸不定。
今年的考生的确了得,个个都是有想法的。
南谨严心中高兴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欣慰,许多老臣即将告老,她还担心朝中新老交替后会后继无人,如今总算是放下心来。
丞相、内阁大学士和翰林院的几位主管大人都被皇上叫了去,众人商议了许久才定出了前三甲。
一甲状元、榜眼和探花共三人。
二甲进士及第,共一百二十二人。
三甲同进士出身,共一百八十人。
白染连中三元,由皇帝钦点为状元,一时间成为了众考生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恭喜恭喜啊!”
榜单刚定,便有人来给白染道喜,白染也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谢。
榜眼和探花被授翰林院编修,按照往年惯例,状元本该授翰林院修撰,皇上却独独没有给白染授职。
“状元娘子请留步,皇上请您去内殿一趟。”
白染本还好奇这皇上为何独独不给自己授职,就被宫人请到了内殿。
“皇上。”
白染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南谨严叫了起来。
“你往前些。”
白染依言往前走了两步,立马有宫侍搬着椅子放在了她身侧。
“先坐下再说。”
南谨严盯着白染,越看越觉得满意。
自己那个儿子一向眼高于顶,这京中多少贵女都入不得他的眼,她本就打算从这次的进士中选个合适的赐给老七,却不想出了这么一位人物。
不论才学还是容貌,这白染都是顶好的,这简直就是老天见她困了就给送来个枕头,白给她的一个好媳妇儿啊!
“多谢皇上。”
白染道了谢,便直直地坐在那把椅子上。
她不知皇上留下她为何意,但至少皇上亲口认下了她是状元,便不是她的答卷中出了什么危及生命的问题。
“朕为给你授职,你心中可有疑惑?”
南谨严盯着白染问道。
“白染不敢。”
白染垂眸道,她心中当然有疑惑了,不只是她,怕是整个朝堂就没有人不困惑的。
“敢与不敢都不打紧,朕是有旁的事情要与你说。”
南谨严说罢,便叫人将早已被她喊来等在内室的南安沁请了出来。
南安沁乃是君后嫡出,当今皇上的第七子,太女殿下的亲弟弟。
因着君后早逝,南安沁自小没感受到什么父爱,南谨严便总觉得欠了这个孩子的,就对他偏宠了几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家中已有糟糠夫
“这是小儿南安沁,今年十六。”
南谨严说着,忽然对一旁的儿子道,
“还不快见过今年的状元娘子?”
按照位份,白染哪里感受皇子殿下的礼,一件南安沁朝她走来,白染急忙起身后退一步,先朝南安沁行了一礼。
白染心头一动,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皇帝待她比旁人亲近许多,难道并不是因为她的才学,而是为了自家的儿子?
南安沁一早就在内室里等着,所以白染一进来他就瞧清楚了。
他本打算若是此人他不满意,便不会出来。
哪知今年的状元娘子竟是这般风姿,南安沁哪里能够拒绝的了?
“见过殿下。”
不知面前这是哪位皇子,白染只能这般唤道。
“白大人有礼了。”
南安沁羞涩地朝白染揖了一礼,那模样儿落在皇帝眼中,别提多喜庆了。
南谨严什么场面没见过,儿子这般作态很明显就是同意了,她自是要极力促成此事。
白染微微蹙眉,担心皇上真的会说出什么让她为难的话来。
“说起来,朕与你母亲年轻时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多年未见,不知她还好吗?”
她们的这几面之缘可是有些情谊在里面的,白芷当年可是救过南谨严的性命。
白染垂眸道:“有劳皇上记挂,母亲已经过世多年,白家也再不复从前,白染实在羞于齿口。”
白染想,如今她已落败至此,皇上总不至于还要将自己的爱子硬塞给她吧!
哪知南谨严在意的根本就不是白家的荣耀,只见她端着茶杯的手一紧,沉声道:“那样一身好本领的人,怎么就这样去了?”
“白家家门不幸,不敢辱没了皇上的耳朵。”
这种事情只要南谨严想知道,随便一查就能查到。
如今的白家当家人是当初的旁支,白家大半的铺子已被她送给了害死白染母父的仇家为报酬,这样的事情她要如何告诉别人?
难不成要说白家养了个败类,丢了祖宗的脸面吗?
南谨严点了点头,似乎终于明白了白染为何会来参加科考。
依着白家的财富和地位,白染身为白家少主,完全不需要掺和进朝堂这个大染缸,当初她的母亲不就是这样拒绝的吗?
“倒是可怜了你,小小年纪没了倚仗,如今能有这样一身好本事,也是你母亲教导的好。”
南谨严见白染神色不对,也没再不识趣地提起人家的伤心事。
毕竟她可是要被自己儿子说媒的。
南安沁一脸心疼地看向白染,他竟不知她身世如此可怜。
听叫他过来的宫侍说这位白小姐是今日殿试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个,他本还以为是他们危言耸听故意哄他的。
如今自己亲眼瞧见了,他便信了。
南谨严话音刚落,白染便心下一动,忽然就有了主意。
“幼时的确多得母亲教导,只是后来白家发生变故,白染流落陈家村,前期还有母亲和父亲照顾,后来却只靠着沐家公子编竹筐接济,如此才有了白染的今天。”
既是皇上只一味地与她套近乎,迟迟不开口提及七皇子之事,白染索性先发制人,将沐锦一摆到明面里来。
南谨严自然一听就明白了白染话中的意思,大家都是聪明人,她也不会故意装傻。
不过就是科举前的一桩风流事,这又算得了什么?
到时给多给那男子些银钱打发了就是,也不影响什么。
“那的确是该好好谢谢这位沐家公子才是。”
南谨严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这个孩子虽不是女儿,受的宠爱却不比女儿少多少。
“今日朕唤你和沁儿同时过来,想来你能明白朕的用意。沁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自幼便没了父后,一直在朕身边长大,如今已到了议婚的年岁。朕瞧着你们二人年岁相仿,你又中了状元,你们二人……”
南谨严话还未说完,白染便起身跪在了地上。
她宁可打断皇上的话也不能让她将剩下的话说出口,一旦话说出来,白染再拒绝那就是抗旨不遵。
如今打断皇上的话顶多算是不守规矩,便是挨上几板子又能如何?
“皇上,白染承蒙皇上厚爱,感激不尽。只是白染家中已有糟糠夫,不敢多做他想。”
南谨严一脸震惊地看向白染,她记得白染的名册上明明写的是未婚,怎么就冒出一个糟糠之夫来了?
南安沁亦是满脸的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怎么竟是个有了夫君的?
“你成婚了?”
南谨严还未开口,南安沁便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白染如实说道:“没有。”
南谨严这才送了口气,只是还未等她靠回椅子上,就听白染又说道,
“白染不敢欺瞒圣上,只是白染虽未成婚,却已与沐家公子定下了亲事,且许了他正君之位,答应过他一生一世不娶侧君不纳侍,只他一人,绝不负他。”
“既是未曾成婚,那便算不得是你的糟糠之夫。如今你已不同往日,自是应该向前看。莫不是朕的七皇子还比不得一个乡下男人?”
南谨严没想到白染会许下那样的承诺,虽说强拆人家的姻缘不讲究,可为了自家儿子,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大不了到时候多补些钱财给那沐公子就是,亦或是将他许给京中贵女也无不可。
但自家儿子看上了白染,总是要重过旁人的。
“锦一自然无法与七殿下相提并论,只是白染与锦一两情相悦,又早已三媒六聘定下了他,便再也更改不得。皇上一向仁明,定也不希望白染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白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粗布荷包来。
那荷包用料很粗糙,可针脚却十分细腻。
南安沁红着眼睛看着白染将荷包里的铜板倒在地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儿如同对待珍宝一般。
南谨严亦是一脸疑惑,不知白染拿这些铜钱出来作甚。
“这里的铜板每一个都是锦一用双手挣来的,他靠着编竹筐过活,满手都是伤痕,平日里吃饭都不舍得多添一粒米,却将所有的积蓄都给了草民。”
第三百四十四章 试问这样的人七殿下敢要吗
这一次白染自称草民,便是想要告诉皇上,哪怕撤了她的状元之位,她也不会放弃那个用尽全部力气爱她的男人。
“草民虽无大志,却也知何为情谊。锦一待草民情深义重,草民若是就此抛弃了他,试问这样的人七殿下敢要吗?”
这是白眼第一次正眼看向南安沁,若论容貌,南安沁并不比沐锦一差上多少。
可若论情谊,一个是陪白染经历过苦难的爱人,一个是才见一面的陌生人,根本无可比拟。
南安沁自是感受到了那股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但他知道,他羡慕了。
堂堂嫡皇子殿下竟然羡慕起一个乡野村夫来。
南谨严脸色明显不如刚才好看,她的目光从白染身上转向南安沁,最后又停留在地上的那堆铜板上,心底深处忽然一痛。
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南谨严竟无言以对。
其实她完全可以靠着权势逼迫白染娶了南安沁,日后再慢慢培养感情就是。
可不知为何,她却无法下那样的旨意。
或许,她的内心深处也清楚,这样做的结局只会叫白染怨恨南安沁,那强求而来的感情未必是给儿子的幸福。
“母皇,既是白状元已经有了未婚夫君,此事便暂且作罢。沁儿与白状元才第一次见面,哪儿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您莫要吓坏了人家。”
南安沁敛了心神,不愿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白染被母皇惩罚,便故作轻松地上前拉着南谨严的衣袖撒起娇来。
只是南安沁愈是如此,南谨严心里就越是难受。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儿子为了一个女子求自己。
看着埋首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白染,南谨严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白染的才学的确了得,若当真因为她拒绝了赐婚之事就为难于她,只能说是南国的损失。
“朕看你能说会道,明日便去翰林院报到吧!翰林院侍读正缺人手,你且先去与郑泽涵学着些,莫要叫朕失望才是啊!”
“白染领旨,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染心下松了一口气,谢恩之后又将地上的铜板一个个地捡起来放进荷包里,重新塞进怀里,便退出了殿内。
历年的状元都是被封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皇上却直接给了白染从五品翰林院侍读之职,这倒叫人看不明白了。
看着白染离去的背影,南安沁鼻头忽然一酸。
她果然是爱极了那位沐家公子,竟将那么多的铜板贴身带着,想来她是一个也没舍得花过吧!
“既是不舍得,为什么还要放她离开?只要我儿想要的,母皇便能为你夺来。”
南谨严忽然有些后悔这样急匆匆得将儿子找来了,若是她先问清楚再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