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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谨严忽然有些后悔这样急匆匆得将儿子找来了,若是她先问清楚再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母皇,若不是心甘情愿的,沁儿也不想要。”
南安沁吸了吸小鼻子,强颜欢笑道。
南谨严自是知道儿子的性子,轻轻拍了拍南安沁的手背,笑道:“母皇相信你能靠自己的本事感化她,左右她只是定下了亲事还没成婚。你若当真喜欢,便……便允了她纳了那位沐家公子为侍,就也算不得为难她了。”
特意给了白染翰林院侍读之职,就是方便她每日入宫与南安沁相见,正所谓日久生情,等白染与南安沁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娶了皇子殿下要比娶一个乡野村夫强上数倍。
南安沁轻轻点了点头,他本也是存着日后要与那位沐公子一较高下的心思。
只是他堂堂皇子殿下要屈尊与一个乡下男子比,这话他可是说不出口。
白染出宫时外面已经黑透了,等在宫门口的白露正急得团团转,见月色下走出一个人来,急忙迎了上去。
“小姐,您怎么现在才出来?”
白露走进了发现来人正是自家小姐,急忙上前关心道。
见自家小姐并不像受罚了的样子,白露才一脸欢喜地与白染玩笑起来。
“属下听说您中了状元,却被皇上单独叫了去,可是皇上赏了您什么好东西吗?”
白染没好气儿地睨了白露一眼,皇上赏给了她一个皇子,她能要吗?
见自家主子不是特别高兴,白露急忙住了嘴。
怯怯地望了白染一眼,白露实在有些想不通。
人家中了状元都是高头大马鞭炮齐鸣,自家小姐怎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儿?
马车行至府门口,白染才跃下车来,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等着她的沐锦一。
一张小脸儿冻得通红,满眼的焦急使得他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见到白染下来,沐锦一眸中一喜,才急忙扑了过去。
“你怎么才回来?”
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可眼睛里却写满了喜悦。
“皇上找我问了些事情,你怎么不在府里等着?早晚寒凉,你身子又一向不好,若是病了怎么办?”
白染不悦地捏了捏沐锦一冻得发凉的手,拦着人的肩头往府里走去。
白霜和王氏等人刻意慢了三步,纷纷看向白露。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我瞧着众人都出了宫来,就跑过去等着,哪知唯独不见咱们小姐。寻了一位进士问了,才知道咱们小姐被皇上钦点为今年的新科状元,还被单独叫了过去,一直到这会儿才放小姐出宫。”
白露听说自家小姐中了状元只顾得高兴了,并未注意听那些出宫的大人们都聊了些什么,所以也不清楚宫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瞧着小姐的模样儿好像并不开心呢!”
陈小麦缩了缩脖子,将手插进袖筒里,扁着嘴小声道。
“难不成是小姐惹怒了皇上?”
白露吓得捂住了嘴巴,她觉得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应该没有什么能令才中了状元的小姐这般不悦吧!
“胡说!小姐既是能够平安出宫,自然是皇上允了的,以后这样丧气的话莫要再说,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白霜冷声斥道,她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长了这张容易惹祸的嘴,从来都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我想见见他
“是今日殿试不顺利吗?”
到了屋内,再无旁人,沐锦一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染这副模样儿,他只能往这方面去想了。
“不是,皇上点了我为新科状元,赐了我为从五品翰林院侍读,应该算是破格高升了。”
白染之前曾为沐锦一讲过历届状元的去处,一般都是从六品做起,甚少有人入朝便是从五品之位。
只是白染也想不通,她明明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得罪了皇上和七皇子殿下,皇上为何不降她的职将她打发得远远的,反倒还给她升了呢?
“那应该高兴才是,我这便命人备宴,好好庆祝一番。”
沐锦一欢喜不已,说着就要往外冲去。
白染寒窗苦读多年,终于得偿所愿,更重要的是,她终于有机会给她母亲和父亲伸冤报仇了。
只是人还没有迈出一步,就被白染拉回了怀里。
紧紧地圈住身前的人儿,白染只想好好抱抱他。
“锦一,今日太晚了,明儿再张罗吧!”
“啊……也好,你忙了一整日定是也累了,我这便命人摆膳,吃过后你早些歇着。”
沐锦一回抱住白染,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说道。
“再让我抱抱你。”
白染闷声说道,然后将脑袋埋入沐锦一的颈侧,许久不曾松开。
沐锦一就这样站在那里任由白染抱着,他总觉得白染像是有心事似的。
只是她不愿意说,他便不会多问。
不论如何,他都是相信白染的。
第二日一大早,白染便去了翰林院报到。
见白染过来,众人一时间还有些纳闷。
这位新科状元还真是着急,人家都是三日之后才来赴任,她竟是今日就来了。
还不等众人胡思乱想完,皇上的圣旨便送过来了。
“从五品翰林院侍读?这位新科状元不简单啊!”
“是啊!昨儿皇上在朝上好像还问了这位新科状元的祖籍,许是她家中本就不简单呢!”
“行了行了,不要在这里嚼舌根子了,快些干活吧!”
……
翰林院内暗中议论纷纷,却是没有人敢当着白染的面儿多说什么。
皇上将白染交给了郑泽涵,郑泽涵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引着白染在翰林院转了一圈,一一介绍了各位同仁,然后便将白染要做的事情说于她听。
所谓翰林院侍读,不过就是陪侍帝王读书论学或是为皇子皇女们授书讲学的人,平时的事务并不繁杂。
“郑大人,下官有一事相问。”
白染微微蹙眉,朝郑泽涵抱了抱拳道。
“白大人请说。”
郑泽涵脾性温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皇上将白染交给她来引导,想来也是看重了这一点。
“为皇上和各位皇女们讲学还说得过去,可那些皇子皆是男儿身,我等女子如何好去授学?”
白染心底浮现出一个不好的预感,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只是就算是知道了她也再无能为力,昨儿晚上已经抗过一次旨了,若非七皇子求情,她可不觉得皇上会轻易放过她。
只是皇上若是当真打着让她为七皇子讲学的名义间接撮合二人,她又该如何是好?
白染倒是不怕别的,只怕沐锦一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多心。
那孩子本就敏感自卑,这段时日好不容易才好了些,她又如何敢让他知道皇上有意赐婚之事呢?
本以为皇上已经死了赐婚的心,如此看来,倒是她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白大人多虑了,给皇子殿下授学皆有屏风相隔,身侧还有不少宫侍侍候着,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郑泽涵笑着解释道,她倒是没看出来这位年轻的新科状元倒还是个迂腐的性子。
“下官省得了,有劳郑大人。”
白染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里却担心自己刚才所想会成真。
“今日三甲游街,白大人身为新科状元自是不能少的,今日你便莫要办公了,早些去宫门口候着吧!”
郑泽涵是榜眼出身,当年也是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
只是一直待在翰林院内并无旁的心思,与同僚们相比,她的职位升得并不算快。
“多谢郑大人。”
本以为皇上让她今日就来翰林院报到便不用游街了,却不想这事儿还是逃不过去。
也罢,自己中了状元的事情恐怕很快就要传出去了,相瞒也瞒不住,那些人自然也会知道。
让她们知道也好,她们踩着白家嫡系的血肉过了这么些年安稳日子,也是时候该将这一切还回来了。
独自走在出宫的宫道上,白染只觉得无奈又孤寂。
她既是选择了要走这一步,就注定要经历这些。
还没等她走到宫门口,便瞧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白大人?”
南安沁已经在这里等了近一个时辰,知道白染今日要游街,他特意去皇上那里请了旨,想出宫去看看。
今日的白染着了一身官服,想来是那大红色的状元袍还未送到她手中。
只是这样的白染似乎更吸引人,竟叫南安沁有些移不开眼睛。
面前的男子虽是戴着面纱,可白染还是认出了他。
“见过七殿下。”
白染退后一步,朝南安沁行了一礼,那疏离有礼的模样儿叫南安沁不由得抿了抿唇。
“白大人有礼了。”
南安沁就这样看着白染,直到她看也不看他就要离开,他才忍不住出声道,
“白大人这样避着沁儿,可是视沁儿为洪水猛兽吗?”
“殿下言重了,只是殿下贵体,闺誉重于一切,白染怕污了殿下的名声。”
白染敢说是吗?
人家娘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她就算心里想着是,嘴上也不能说啊!
南安沁忽得轻笑一声,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白染。
“白大人这般人物,倒是叫沁儿更想见见他了。”
白染身子一僵,南安沁虽未言明那个“他”是谁,可她就是知道,南安沁是在说沐锦一。
“白染还有公事在身,先行告辞。”
不愿意与南安沁提及沐锦一,白染便只想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说我想见见他。”
第三百四十六章 也不知便宜了哪家公子
南安沁就是不想放过白染,他刚刚说的明明已经很清楚了,她却还在那里装傻。
他只是想见一见,到底是怎样的男子能叫白染这样的人连皇上钦赐的嫡皇子都不要,还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白染才抬起的脚步又是一顿,她觉得皇上和七皇子都不是不讲理之人,可在这件事上算计她,就显得不那么厚道了。
“锦一出自小门小户,胆子也小,又从未见过什么世面,若是冲突了殿下怕是不妥,殿下还是莫要为难白染了。”
白染硬着头皮说道,这件事儿她压根就不想叫沐锦一知道,这位皇子殿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以,你并没有告诉他昨日母皇要为我们赐婚之事?”
南安沁忽然有些羡慕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农家子了,有人能为他做到这般地步,他这一生也值了。
“殿下慎言。”
白染急忙说道,皇上都未明说赐婚之事,这位皇子殿下竟敢在宫道上大声谈论,他就不怕传了出去落了他的面子吗?
毕竟,一个皇子被拒婚,这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怎么?你怕被人知道?”
南安沁轻笑一声,他觉得自己越看白染越觉得满意。
若是她当真那般喜欢那个男子,便是允她纳了他也无妨,只要她答应与自己在一起。
“殿下莫要玩笑了,白染是真的有要事在身,不能再耽搁了。”
白染似乎已经听到了宫门口的说话声,她可不想第一日就被人说是架子大。
“那沁儿与白大人一同过去。”
南安沁说着,就立在白染身侧,准备与她一起出宫。
“宫外人多眼杂,今日又是特殊情况,殿下还是改日再出宫的好。”
万一沐锦一听见动静跑出来看她游街,正好被南安沁撞见了怎么办?
沐锦一那样毫无心机的小白兔还不得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沁儿今日出宫正是为了看热闹的,若是改日再去,又有何趣?”
南安沁说罢,便快步朝宫门口走去。
白染看了一眼前面的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见离他远了些,才开始慢悠悠地往前晃悠。
南安沁也无意为难白染,他没想过才认识就逼着她做什么,今日能与她说这么多话,他已经知足了。
“哎哟!状元娘子您终于来了,就等您了。”
那抱着红袍的女官看见白染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待看清前面的人时,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儿就跪了下去。
南安沁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低声道:“本殿得了母皇的恩准,今日出宫走走,尔等莫要声张。”
说罢,南安沁还不忘回头看上白染一眼,这才带着宫侍和两个便装护卫出了宫门,再没回头。
白染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