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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她也不该伤了老人家的心。
“外祖母等着你,凯旋而归!”
苏怀行抱着白染的胳膊微微有些颤抖,即便心中再有不舍,她也不得不放手让这孩子离去。
雏鸟总会离开巢穴学着飞翔,白染身为白家少主,理应如此。
苏怀行心里虽不愿白染去冒险,骨子里却是为自己这个外孙女儿感到骄傲的。
女人就是应该要有所建树,尤其是白染,她是要成为未来白家家主的人。
经历一番磨难,才能撑起一片天。
“外祖母保重!”
“保重!”
白家军出征那日,京中的许多百姓都来送行。
一身白色战袍的白染骑在马上,眼睛直视着前方,因她不一样的衣着,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傅真和傅行紧紧跟随在白染身侧,神情却不似白染那般严肃。
她二人虽是一直跟在白染身侧,在白染随母亲上战场的时候,她们却是留在府里的。
“主子小心!”
傅真忽然大喊一声,白染神色一凛,拉着缰绳的手一紧,马儿前蹄扬起,身子一偏,落在了一侧。
傅真和傅行自马上跃下,飞快地来到白染身侧,担忧道:“主子没事儿吧?”
白染轻轻摇了摇头,不悦地看向那个趴在自己马前的男子。
是他?
还是那样素雅的一袭青衣,还是那张半遮着面纱的脸。
只是为何每次与她相见,他都是以这般狼狈的姿态?
小人儿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胳膊肘儿,大着胆子朝马上的女子望去。
是她?
虽然那白袍小将遮着半张脸,可浑身散发出来的淡漠和那冷清的眉眼,便叫萧羽倾一见便觉得她就是那个帮他捡过药材的人。
人群中的红衣公子幸灾乐祸地看着站在那里极为狼狈的萧羽倾,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区区庶子,竟长了一张比嫡子还要好看的脸,和他那个不要脸的爹爹一样,惯会勾引女人。
他倒是要瞧瞧,这萧羽倾狐媚子的功夫能不能勾得这些野蛮大老粗的心疼。
若是刚才有人细心瞧着,便会发现,那位青衣小公子正是被这位红衣公子推出去的。
若不是白染御马有术,这青衣公子早就成了马蹄下的亡魂了。
“抱……抱歉啊!”
萧羽倾红着眼睛哽咽道,他不是有意要惊了她的马的。
白染抿着唇看向那个孩子,余光瞟了一眼人群中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心下了然。
“公子没伤着吧?”
萧羽倾微微摇了摇头,后退着身子要给白染让路,哪知路人太多,他又一脚踩到了身后人的脚背上。
那中年女人“嗷”的一声,吓得萧羽倾浑身一颤,瘦小的身子便朝前倒去。
白染手掌一翻,一股劲风朝萧羽倾推去,这才撑着他的身子没有倒下来。
中年女子正要破口大骂,却在看见那白袍小将的射过来的冰冷目光时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讪讪地收回脚,只能自认倒霉,赶忙挪到了别处去看热闹。
第六章 “小狐媚子”心地善良
“今日人多路杂,公子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白染朝傅真和傅行摆了摆手,二人立马跃上马,跟在白染身后离去。
萧羽倾呆呆地看向那少女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暗暗为她祈祷。
虽只是两面之缘,她待他却总是比旁人和善些,但愿她此次出征,能够平安归来。
人群渐渐散去,萧羽倾才收回不舍的目光,侧身瞧见那个正一脸怒意瞪着他的萧羽涵,他也只是当做不曾看见。
是萧羽涵主动邀请他出来看众将士出征的,谁知他好好地站在人群中,却被人推了出去。
不论这事儿是不是萧羽涵所为,他都不打算再搭理他。
若不是爹爹总说让他与嫡子交好,他今日也不会应了萧羽涵的邀约,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哼!小狐媚子……”
萧羽涵那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落在萧羽倾耳中,萧羽倾的脚步未停,只当是没有听见。
萧羽涵气得跺了跺脚,他怎么都没想到,这萧羽倾会有这样的好运气,马蹄底下能捡回一条命不说,就连那小兵将都要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果真是天生的下贱胚子,见个女人就去勾搭,真真儿的是够不要脸的。
“走,回府。”
萧羽涵气呼呼地上了萧府的马车,将萧羽倾一个人扔下。
萧羽倾望着远去的马车,并未去追,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不是一早儿就猜到了嘛!
萧羽涵怎么会忽然那么好心要带自己出府来看军士们出城,原来是早就生了害他的心思。
若不是不想爹爹为难,萧羽倾断然不会与他一起的。
只是要说起来,他还真的要好好谢谢萧羽涵,否则他怕是也见不到那个曾经帮过他的人儿。
战场凶险,只盼她安好。
萧羽倾又在心里头默默祈祷了一番。
“哎哟……我的老腰啊!不要追了,不要再追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一手抱着两个白乎乎的大包子,一手捂着后腰在前面跑,包子铺的老板提着擀面杖在后面追,惊得路两旁的人纷纷躲远。
“你个老不死的,偷东西竟偷到姑奶奶我的头上来了,今天我非得打掉你的牙不可。”
那包子铺的老板边追边骂,手中的擀面杖抡得浑圆。
“哎哟哟……不行了,不行了,老妇跑不动了。”
老婆婆气喘吁吁地朝那包子铺的老板摆摆手,摇头道。
“老妇说过了,不会白要你的包子,要给你算上一命,你自己不答应,怎么还能怪人家偷呢?”
“你这种江湖骗子姑奶奶我见的多了,信口胡诌就想换俩大肉包子,你以为这天底下到哪儿都是美事儿啊?”
包子铺的老板气得眼睛瞪得滚圆,看那老婆子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个骗子。
“有眼无珠啊有眼无珠,一辈子注定只能做个卖包子的。”
老婆子咬了一大口肉包子,香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嘴上却还不饶人。
那包子铺的老板倒也没有真的下手打她,只是站在那里想问她把包子钱要回去。
“你别管我是干嘛的,总好过你抢人家的包子。别废话,四个铜板。”
“没有。”
老婆子三两口就咽了一个包子,还不忘在人家面前摆摆她油乎乎的手。
“你……”
擀面杖刚举起来,四个铜板就递到了那女人眼前。
顺着那只白皙的手望过去,面前正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公子。
“她年纪大了,您别与她一般见识,这包子钱我替她出了,这事儿就算了吧!”
萧羽倾虽生在萧府,日子过得却也并不如意,他与爹爹刘氏在府中处处受主君和嫡公子的排挤,身上的一点儿碎银子都是他平时卖刺绣换来的。
可尽管自己过得并不好,却也见不得别人受苦。
这么大年纪的人,吃两个包子还要挨打,这事儿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被他撞见了,那他断然不能不管。
自己少吃两个包子也就是吃了,总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哼!今儿是你运气好,遇见了好人了。”
卖包子的女人拎着擀面杖离去,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萧羽倾瞅了一眼那个还在吃包子的老婆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在萧府尚且自身难保,也帮不了她什么。
“小公子,小公子……”
身后传来老婆婆的声音,萧羽倾脚步微微一顿,摸了摸干瘪的荷包,犹豫了片刻,又拿出几个铜板来转身递给了那老人。
“老人家,我身上也没有太多银钱,这些您留着应个急……”
爹爹身子不好,他攒了些银子都拿来抓药用了,现在身上也的确不剩下什么了。
老婆婆朝萧羽倾摆摆手,咧着嘴道:“老婆子不是要饭的,不要钱。”
不要钱你干嘛还抢人家包子呢?
这话萧羽倾只在心里想了想,并未说出口。
“你请老婆子吃了两个包子,老婆子免费替你算上一卦。”
老婆婆不大的眼睛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儿,直将萧羽倾一张小脸看得通红,若不是还有面纱挡着,萧羽倾怕是早就羞得跑开了。
“不,不用了……”
萧羽倾连连摆手拒绝道,他帮助她本就没打算要什么回报。
“公子倾城之姿,无人能及。幼时虽吃尽苦楚,却仍能保持初心,实在是难得。好在老天有眼,公子心地善良,眉宇间尽显富贵之气,日后定能嫁得如意妻主,两相缱绻,一生顺遂。”
老婆婆忽然收起眼中的不羁,一脸正色道。
萧羽倾先是一愣,觉得面前的老人家倒是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而后笑着说道:“那就借婆婆您吉言。”
心中虽不信那老婆婆的话,可能得这样一句吉言,仍叫萧羽倾欢喜不已。
这世间有哪个男子不盼得嫁一个好人家,萧羽倾也不例外。
只是府中男儿的婚事都由主君做主,依着主君的性子,他们这些个庶子怕是没有哪一个能如意了。
世家的嫡子尚且要为家族牺牲自己的一生,更不要说他们这些本就不受宠的庶子了。
第七章 白袍小将
朝萧府走去的萧羽倾急着赶路并未回头,否则他定会发现,那路口哪里还有那老婆婆的踪影?
从后门进了萧府,萧羽倾直奔刘氏的院子。
刘氏正急得团团转,见萧羽倾进了院子,忙迎了上去。
“倾儿,你怎么才回来?可吓死爹爹了。”
上下检查了萧羽倾一番,刘氏才又红着眼睛说道,“五公子早就回来了,我着人去打听,他却说不知你去了哪里……”
“我没事,爹爹的药喝了吗?”
萧羽倾拉过刘氏的手进了屋,屋里虽简陋,却也还算温馨。
刘氏年轻时是在老祖宗身边服侍的,后来瞧他懂事温顺,模样儿又出挑,便由老祖宗做主许给了还未做大学士的萧言禾做侍郎。
因着刘氏的模样儿和性子,萧言禾有几年也是极宠刘氏的。
奈何红颜易老,这些年府里又进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小侍,萧言禾哪儿还记得起后院里还住着这么一位了。
“还不曾,你不回来,我哪里有心思喝药啊!”
许是走得有些急了,刘氏微微有些喘,萧羽倾忙替他倒了杯热茶,又跑出去叫六月赶紧将药送过来。
六月是这院里唯一的下人,也是当年老祖宗还在时特意赏给萧羽倾的。
后来老祖宗去了,这府里上下全都交由主君赵氏打理,刘氏和萧羽倾身边的人也都被调离了去,只剩下了一个比萧羽倾大不了两岁的小六月。
“爹爹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如今你年岁大了,若不讨好着五公子和主君些,他们如何能想着替你说一门好人家呢!”
看着萧羽倾摘下面纱后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刘氏眼中尽是心疼和无奈。
他又岂会不知那赵氏和萧羽涵的为人,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孩子若不是出身低微,仅凭着这副容貌,断然能嫁个好人家。
萧羽倾今年已经十五,明年就要许下人家,女方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是那赵氏一句话的事情?
刘氏这么多年的隐忍不过就是为了儿子的将来,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嫁过去做个正室,哪怕门户小些也无妨。
宁做寒门夫,不做贵人侍。
仰人鼻息多年,刘氏早就将富贵权势看透了,再有钱也抵不过能做个主君来得实在。
当年老祖宗那么疼他,若是他不答应给萧言禾做侍郎,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是这般光景?
“爹爹只管养好身子就是,这些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
那赵氏和萧羽涵是什么人?
岂会因你的讨好就能改变了主意?
他们父子巴不得这府里的庶子都过得不好,以报这些年赵氏不受母亲宠爱的仇呢!
怎么能不操心?
刘氏就萧羽倾一个儿子,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这个孩子才是。
“五公子和主君说什么做什么,你且先忍着些,等你嫁了出去,就不用再受他们的气了。”
“我知道,爹爹先喝药吧!”
萧羽倾将药丸递到刘氏手中,自己则接过六月端来的那碗白粥喝了起来。
走了一上午的路,他倒是真的有些饿了。
那老婆婆的话忽然回响在耳边,眼前好似也浮现出一张俊美冷清的脸。
萧羽倾耳尖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