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了一上午的路,他倒是真的有些饿了。
那老婆婆的话忽然回响在耳边,眼前好似也浮现出一张俊美冷清的脸。
萧羽倾耳尖微微发烫,忙眨了眨眼睛,将那些胡思乱想都赶了开去。
用过药后,刘氏有些发困,萧羽倾扶着他躺下,自己则拿了簸箩坐在一旁继续绣起那才绣了一半的帕子来。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以前只在书本上见过烽火连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样的字眼,可当白染第一次亲眼看见这样的场景时,竟已经忘记了害怕。
许是前身的执念太深,又或许是周围的气氛太过紧张,总之,白染除了努力拼杀之外,再也生不起别的心思。
“拿下耶律楚绪的人头,替将军报仇。”
杨将军沙哑又带着仇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白染朝着杨鸣所喊的方向望去,只见她正与一黑衣女子纠缠在一起。
白染手中的长枪一卷,提气而起,直插向那耶律楚绪的后背。
不愧是耶律琪的女儿,身手的确了得。
身体猛地一侧,从马上滚了下去,白染的长枪擦着她的右臂而过。
躲过身后的袭击,耶律楚绪回头去看,正好对上了白染布满了仇恨的眸子。
“呸……”
耶律楚绪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恶狠狠地等着白染。
“好一个背后偷袭,以多欺少,这便是你们中原人的道义吗?”
“哼!跟你们这种贼匪有何道义可言?兵不厌诈,输了或是死了,也只能怪你技不如人。”
杨鸣不屑地嗤道,这蛮子倒是会说话的很,在战场上还跟她们讲什么劳什子道义。
老娘手中的大刀就是道义!
“既然耶律将军觉得我们欺负了你,那咱们就公平些,让我来会会你。”
白染手中长枪一转,直指着耶律楚绪说道。
“不可。”
杨鸣大喊一声,且不说皇上特意吩咐了要照顾好少将军,单说为了逝去的将军和白家,杨鸣也断然不敢叫白染去冒险。
“杨将军,请相信我一次。”
白染直视着杨鸣,眼中尽是坚持。
若不能替母亲报仇,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呵!你们不要说我欺负幼小就好。”
怕白染和杨鸣反悔,耶律楚绪忙接声道。
她可不傻,白染那瘦削的身板哪儿能有什么力气?
站在她耶律楚绪面前,那白袍小将分明就是一直弱鸡嘛!
“小心啊!”
杨鸣紧紧握着手中的大刀,她才不管什么规矩道义,只要她家少将军有危险她就冲上去,管他世人怎么说。
她杨鸣的名声值几个钱?
少将军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来吧!”
骑在马上的白袍小将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站在地上比自己大了三圈的耶律楚绪,眼中不见丝毫畏惧。
杨鸣身子一晃,鼻子忽然一酸,刚刚她分明看见了将军还在世的模样儿啊!
当年将军与耶律琪一战,也是这般的自信与从容。
第八章 玉面将军
“好一个白袍小将,有胆识!”
耶律楚绪甩起她手中的两个大铁锤,直接朝白染冲了过去。
周围不时地有小兵将冲上来,杨鸣边拦着,边时时关注着白染的情况,一时顾及不上,身上也被蹭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口子。
只是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盯在白染身上。
“杨将军小心。”
一身鲜血的傅真不知从哪儿窜了过来,一剑刺穿了杨鸣身后偷袭的北番人。
杨鸣一个转身与傅真背靠在一起,大声喊道:“随我一起保护好你家小姐。”
耶律琪身后也站着两名大将,眼睛死死地盯着正打斗在一起的二人,想要冲上去做些什么,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那白袍小将年岁不大,武功却是不一般。
与耶律楚绪打了几十个回合,依旧不见败势,反倒隐隐有略胜一筹的感觉。
“你到底是何人?”
气喘吁吁的耶律楚绪这才发现是自己情敌了,面前这位白袍小将绝对不简单。
“东国人!”
白染嘴角勾起,眼中划过一抹嗜血的味道,手中长枪飞起,卷着地上的石子儿直朝耶律楚绪的面门而去。
耶律楚绪大惊,身子朝后倒去,白染手中的长枪也跟着方向一转,直接刺进了耶律楚绪的肩头。
“呃……”
耶律楚绪痛呼一声,捂着肩头看向白染,身子不住地后退。
“是本将小瞧了你,咱们走着瞧,退兵!”
耶律楚绪带着兵士们落荒而逃,这一战叫他损失惨重。
而那个据说是面容被毁的白袍小将却成了军中的名人,众将士欢呼间,直接将她托举起来。
杨鸣吓得白了一张老脸,边从她们手中抢人,边大声训斥着。
“这群小崽子们,真是没有规矩,连少将军都敢折腾。”
进了营帐,杨鸣才不满地嘀咕道。
“无妨,她们高兴就好。”
白染倒是不甚在意,脱去一身戎装,摘下面具,傅行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她忙去洗了把脸。
“将军若是知道少将军如此英勇,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呢!”
看着白染的背影,杨鸣忽然感慨道。
杨鸣十岁就跟在白芷身边了,年轻时的白芷就和现在的白染一般模样儿,亦是少年英姿,飒爽不凡。
“母亲总说我心太软,不适合领兵作战。”
白染接过傅行递来的毛巾,边擦脸边笑着说道。
“少将军英勇果敢,丝毫不逊色于将军,末将总以为是将军还活着呢!”
杨鸣这话可是不是溜须拍马,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杨将军也受伤了,快些回去上药吧!”
不敢想起母亲去世前的那一幕,白染微微侧过头去,看着立在那里的长枪,想着上面沾着母亲仇人女儿的血,她的心里才算是好受了些。
“是,末将告退。”
杨鸣这会儿才觉得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痛,忙告辞离去。
“主子,要用饭吗?”
傅行在一旁问道。
“且先送壶热茶来,饭暂时不用了。”
她还没有厉害到刚从战场上回来就能吃下去饭的地步,还是先喝口茶缓缓吧!
“是。”
捷报传至京城,皇上特意召了护国公苏怀行进宫,将边关送来的折子递到苏怀行手中。
“好一个白染,不愧是白芷的女儿,不愧是白家的女儿啊!”
皇上十分激动,激动于白染能如祖辈那般年少不凡,更激动于白家后继有人,东国不用再畏惧别的国家了。
苏怀行眼眶一热,她只知道这折子里写着白染的厉害,却不知那孩子在边关受了多少的苦,着实是担忧得紧。
“之前是朕小瞧了这孩子了,此乃东国之幸,朕之幸啊!”
皇上感慨一声,一直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下去。
“皇上言重了,这也是那孩子的福气。”
苏怀行心中再是为白染骄傲,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居功。
“苏大人无需自谦,这都是朕和东国欠他们白家的,也是朕欠了你一个儿子。”
皇上拍了拍苏怀行的肩膀,苏怀行忙跪下身去。
“不,为了东国,为了皇上,老臣愿与白家一起尽忠尽责。”
“你啊!”
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这人什么好。
苏怀行实在是太过小心翼翼了……
东国将士首战大捷,士气高涨,白染自然成了她们眼中的英雌。
众人不知白染真实姓名,便给她起了一个名字——玉面将军。
这名字倒不是说白染长相如何,主要是因为她的面具上镶了一颗白玉珠,在灰突突的塞外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敌国主将身受重伤,士气大减,正是东国进攻的好时候。
将军杨鸣于次日寅时带兵冲入敌营,白染自请为先锋,直奔耶律楚绪的大营。
正在睡梦中的耶律楚绪被一阵喊杀声惊醒,捂着受伤的肩头爬起身来,抓起大铁锤连靴子都未来得及穿,就钻出了帐篷。
迎面正好撞上一柄长枪,耶律楚绪大惊,险险躲开。
这长枪如今已成了她的噩梦,她手中的两个大铁锤在北番可谓是再无敌手,不想东国一个手握长枪的白袍小将不只能在她手上过招,还伤了她,着实是可怕。
也顾不得肩上的伤,耶律楚绪手中的两个大铁锤抡起,直直地缠上了白染的枪头。
若只比力气,白染自然不是耶律楚绪的对手,但在战场上,只靠力气是没有用的。
只见白染手中的长枪飞速旋转,带着两个比人脑袋还大的铁锤直直地朝耶律楚绪身上刺去。
耶律楚绪狼狈地后退几步,堪堪躲过那带着铁锤的长枪。
白染脚尖轻点,倾身而上,一个旋身拿回了自己的长枪,而耶律楚绪的两个铁锤也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耶律楚绪惊恐地看着抵在自己喉间的长枪,整个身子颤抖个不停。
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手?
耶律楚绪自幼长在北番,北番向来以力道见长,殊不知,身姿轻盈的人更容易游走于危险之间。
无论是交手还是逃命,似乎像耶律楚绪这样的人都不占优势。
第九章 “丑女”白染名震天下
“你到底是谁?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耶律楚绪可不会觉得,这白袍小将回回与她交手只是为了战功。
“白染。”
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
耶律楚绪的眸子从疑惑到惊恐,再到难以置信。
“你是白芷的女儿?”
“去年金沙滩一战,你母帅为置我母亲于死地,选择与她同归于尽,害得我父亲殉情,你以为,这笔账就这么算了吗?”
提到逝去的双亲,白染握着长枪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她知道,这是前身的意识在作怪,母父相继离世,给那个自小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留下了太过痛苦。
“你也说了,死的不只有你的母亲,我的母帅也跟着去了,又何谈报仇一说?”
为了杀死东国战神白芷,她母帅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孰胜孰负,又岂能分得那么清楚?
“你们打的什么算盘当真以为我不清楚吗?”
白染不屑地勾起唇角,都说北番蛮子空有一番蛮力没有脑子,那耶律琪可是个意外。
耶律琪膝下子女众多,她自是知道白芷只一个女儿还不成气候,这才敢用她的命换白芷的命。
北番没了耶律琪,还有无数个耶律家的孩子可以出征攻打东国。
但白家军没了白芷,就只剩下一个才十六岁的白染了。
这笔账,怎么算怎么划算。
耶律楚绪顶着一张苍白的脸闭上了眼睛,微颤的身子也冷静下来。
“哈哈哈哈……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命中注定我该有这一劫,我千算万算,把什么都算进去了,却偏偏还是算漏了一个你。的确是我们太自大了,竟然忘记了,战神的女儿又岂是一般的孩子?”
这些年白芷将这个仅有的女儿保护得太好,便是她军中的将士也甚少有人知道白染的身份。
关于战神将军的女儿的传言,说什么的都有。
但大多数人都以为白染也是如其她世家小姐那般是被娇养长大的,毕竟,整个白家也只有这一个继承人了。
白染想,或许这就是她母亲保护她的最好方式吧!
只有保留实力,才能在关键时刻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各为其主,一切都是命。”
白染也不再与她废话,手起枪落,直接划破了耶律楚绪的喉咙。
“给你留一个全尸,就当是我东国给你北番最后的体面了。”
收了手中的长枪,白染未再回头,但愿从今以后,她能不再被那噩梦困扰,也愿百姓能不再受战乱之苦。
“啊……少将军杀了耶律楚绪。”
不知是谁因为太过激动喊出了这一声少将军,士兵们顿时沸腾起来。
“少将军?”
“玉面将军竟然是咱们的少将军?”
“少将军威武。”
“少将军……”
……
一声又一声的“少将军”回荡在无边的夜色里,没了首领的北番士兵像是一群失了头领的羊,到处乱窜,在那声声“少将军”里失了理智。
天空微亮,东国的旗帜早已插在了北番的军营之中。
数十万将士站在空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