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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微亮,东国的旗帜早已插在了北番的军营之中。
数十万将士站在空旷的黄沙地上,整齐地看向前方,在几位副将的带领下,忽得跪在地上。
“白家军见过少将军。”
“白家军见过少将军。”
……
一声盖过一声的见礼无不彰显着众人的激动,白家军是白家历代数百年来用命维系的军队,皇上是白家的主子,白家却是白家军的主子。
这一刻,白染才真正地体会到了何为功高盖主。
历代帝王为何在功成之后率先除了曾为他立过汗马功劳的将才,这便是缘由。
若是白家有了反心,只靠着手中的这支军队便能夺下这江山。
只是白染后来才知道皇上为何会这般信任白家,原来只是因为一个誓言。
古人重诺,一诺千金。
白染亦十分庆幸,她白家守着数百年来守护东国的诺言未曾动过不该有的心思,而皇家也守着信任白家的诺言,未因白家手握重权而设计陷害。
或许,这才是帝王之道。
白家在军中和百姓中的声望太过根深蒂固,若是动了白家,那帝王之根怕是也会跟着动摇。
历代皇帝守着这份诺言,便也是稳着她的江山。
世间万物皆是环环相扣,如此,甚好。
“白家第二十二任家主白染,见过众位将士。”
白染站在高台之上,将内力灌于丹田处道。
只见那白袍小将军双手抱拳,拳下垂着一块玉佩,在初升的阳光下透着晶莹。
那玉佩正是白家家主的信物,这也足以证实白染的身份。
“少将军威武……”
“少将军威武……”
……
本已对白家军不抱希望的众人全都红了眼眶,她们以为,昔日的战神将军没了,战无不胜的白家军也会跟着一起消失。
却不想,白家的后人没有一个软包子,个个都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白染的出现给了白家军众人希望,也给了东国希望。
一枪割了耶律楚绪喉管的白家少将军白染忽然声名大振,只是众人在夸赞她如历代白家家主一般英勇的同时,又不得不惋惜那被毁的容貌。
“据说咱们这位玉面将军那可谓是英勇无敌,以一敌百,只是可惜,小将军她幼时伤了脸,毁了容貌,实在是遗憾啊遗憾!”
说书人手中的醒木落下,伴随着的还有她一脸说不出的悲戚。
众人亦是一脸惋惜,也有不少人大喊道:“咱们玉面将军那是要上战场杀敌的,要那劳什子的美貌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够了!”
“是啊!是啊!又不是男儿家,伤了脸怕甚?”
……
二楼的雅间里正做着一个白衣女子,淡然地听着外头的声音,神色未有丝毫改变。
“噗……哈哈哈哈……”
身侧的紫衣女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白染忙跳了开去。
“你做什么?”
白染略带嫌弃地瞪了那女子一眼,见自己身上未溅上茶水才又坐了回去。
“表妹莫要生气,我这实在是忍不住了。”
苏安祁笑得一张俊脸通红,看着面前那风华绝代的白染,再听着外头人口中的“丑女”,她实在是忍不住不笑啊!
第十章 有个相好的
“表姐可是一点儿也不像外祖母。”
白染无奈地撇了撇嘴,她这位表姐与那个严肃古板的外祖母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这是平王家的女儿呢!
据说那位平王殿下极其会玩儿,亦是天天顶着一张笑脸,谁见了她都会觉得和蔼可亲。
“母亲像祖母就够了,若是我也那般,那府里的下人们还活不活了?”
苏安祁不在意地说道,
“我倒是看不懂你了,明明顶着这么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为何非要挡起来呢?你瞧瞧,这外头都把你传成什么样儿了?”
苏安祁应该算是白染幼时唯一的伙伴了,虽然她们是表亲,来往都不算过密。
白染的幼年几乎都是在书房和练武场上度过的,若不是比旁人付出的多,小小年纪哪里会有这样的一身本事?
想来白芷怕是早就替白染做好了打算,常在战场上走的人哪儿能不给孩子留条后路,因为她们说不定哪天就回不来了呢!
“可若是顶着这张脸去上阵杀敌,我怕会扰了军心啊!”
白染无奈地叹息道,当年母亲替她做这面具,除了要替她遮掩身份之外,便是想要挡住她这张脸。
军中需要的是有能力有智慧的将军,而不是一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漂亮女人。
苏安祁了然地点了点头:“舅母思虑周全,你这张脸的确不适合出现在人前,万一被人当做了男子,那就……哎哟!你踢我干嘛?”
苏安祁话还未说完,桌下的腿就被人踢了一脚。
“叫你胡说八道。”
白染不高兴地睨了苏安祁一眼,苏安祁说的那些她都懂。
“你年纪小,不懂那些,我可是听别人说过,军中有许多女人那个那个……”
苏安祁也是跟着别的世家小姐鬼混的时候停了几嘴,只是大军常年在外,有时好多年都不见一个男子,有那样的需求其实也能理解。
“表姐若是再胡说,我就回去告诉外祖母你在醉红楼有个相好的……”
“好妹妹,别啊!我不说了,不说了,好吧?你可千万别在家里提这事儿啊,若是被祖母和母亲知道了,定会打断我的腿不可。”
苏家门风严,从不许女儿去那种地方。
奈何苏安祁贪玩,偶尔会去喝几杯,若说真让她做些什么,她倒是还真不敢。
“你既是知道外祖母和姑姑不许你去那种地方,日后就莫要再去鬼混了。你都到了要娶亲的年岁了,日后的姐夫若是知道了,没得影响你们妻夫的感情。”
苏安祁可是比白染大了进两岁的,苏家这一年都在为她相看正君,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要将婚事定下来了。
“唉!正是因为知道成亲后很多事情就不能做了,现在才想多玩玩儿,我去醉红楼也不过就是听听曲儿,喝喝酒,那里面的男子我可是一个都没动过。”
苏安祁性子虽散漫了些,做事情却还是有数的。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心如明镜。
“你知道就好。”
白染虽未去过醉红楼,却也能想象到,里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保不齐就有那种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男子,稍微用些手段,那麻烦就大了。
忽然想到了前几日祖母嘱咐的事情,苏安祁忙说道:“舅母和舅舅自小就管你管得严,你都这么大了,身边也没个侍候的,这样怕是不妥。”
白染没了母父,很多事情都需要苏家的长辈替她张罗着,怕她不懂,苏怀行早早地都替她打算好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表姐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最迟两年你也要娶亲了,总得先选几个床侍才是,没得成婚之后在夫君面前失了颜面。”
苏安祁无奈地看着白染,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懂这些,这要是成了婚哪里还有妻主的威信?
这般想着,苏安祁又凑到白染耳边小声说道:“表姐送你两个嫩得能掐出水儿来的雏儿,保准叫你爱不释手,那滋味儿,啧啧啧……”
白染耳根一热,整张小脸都跟着烧了起来。
“不,不用了。”
白染垂下头去,不敢再看苏安祁,她这个表姐也太不正经了些。
“你瞧瞧你,一个女人不过才说了几句荤话就害臊了,你又不是男儿家,像什么样子?”
苏安祁学着祖母平日里训她时的模样儿,点着白染的额角说道。
白染神色缓了缓,才低声道:“我还不想谈那些。”
“你……”
还想再说什么,一想到这孩子才失了亲人,苏安祁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也罢,这事儿也急不得,咱们慢慢来。”
慢慢的,等你喜欢上了那种左拥右抱的感觉,自然就愿意了。
只是苏安祁完全没想到的是,白染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白染虽得了封赏,却因年纪小而不愿受束缚暂时拒绝了皇上要她上朝议政的要求,皇上也答应了白染,允她在十八岁后再上朝堂。
有了白染的功勋,白府又恢复了往日白芷还在时的热闹。
奈何白染喜静,那些个来拜访的人通通都被管家挡在了门外。
白家少主立了战功的消息,自然也没有逃得过萧家人的耳朵。
萧言禾在听闻白染亲手斩杀了北番大将耶律楚绪时,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这一夜,萧言禾歇在了正君赵氏的院子里。
妻夫二人谈起孩子的婚事,便说到了白染。
“之前还担心白大将军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毫无建树会委屈了涵儿,如今白染成了皇上眼中的宝贝,也是咱们儿子的福气。”
萧言禾捏着赵氏的手感慨道。
想当初,她与白芷也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姐妹,二人一个善文,一个善武,是当时还是太女的皇上的左膀右臂。
在白染百日宴时,萧言禾前去道喜,二人酒醉之后定下了那桩看似有些荒诞的婚事。
当时只说是萧言禾日后若有了儿子,就嫁到白家来给白染做正君,二人还交换了玉佩作为信物。
第十一章 当年又没说定下的是谁
后来新皇登基,一个做了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一个做了首辅大学士,为了避免有人拿着她们交好的由头大做文章,说她们结党营私,二人才不再像以前那般来往过密。
只是私下里虽不联系,平时在宫中遇见了,二人还是免不得要找个地方多说两句的。
所以在白芷离世后,萧言禾大病一场,一蹶不振了数月,白染战胜的消息传来时,她才刚好了些。
许多年未见,萧言禾早已忘了那孩子的模样儿,只是她的母亲在那里摆着,所谓虎母无犬女,再如何,白染也不会差了去。
赵氏却不那么认为,白家的女人都短命,他才不想自己的儿子嫁过去守活寡呢!
更何况,传闻他也听说了,世人都说那白少将军幼时伤了脸,奇丑无比,他如何能让他娇滴滴的儿子嫁给一个那样的女人呢?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以后要日日面对一张丑陋不堪的脸,赵氏都觉得心疼。
只是赵氏是个有心机的,他自然不会直接反对萧言禾的话。
萧言禾话里话外都是对白染的赞赏,他若说错了话,指不定还得将儿子更快地赔进去呢!
“妻主说的是,白将军的那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小小年纪家中就没了长辈,只剩下她一个人,家里连个管事的都没有,着实是不易。”
“是啊!”
萧言禾也跟着叹了口气,白芷去世没几日苏易安也就跟着去了,白染亦是昏迷数日,老护国公亲自守着,皇上又派了许多御医过去照看,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
“只是奴家无能,未能教育好涵儿,才使得他这般任性无状,日后若是进了白将军府,怕是也不能好好照顾那孩子的。”
说着,赵氏还伏在萧言禾肩头落起泪来。
他这话说得倒是不假,萧羽涵因是府里唯一的嫡子,众人都让着他,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嫁到白家怕是也不能好好照顾白染。
听闻此,萧言禾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她倒是忘记了自己那个任性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了,这样的孩子若是去了白府,上面没有公公教导着,怕是要翻天的。
“索性还有两年才成婚,你多费心好好教导就是,涵儿那孩子虽任性了些,却总还是知书达理的。”
两年时间,教育出一个适合做主君的儿子,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涵儿性子倔,妻主也不是不知道,奴家是怕他日后太过跋扈,事事都想压妻主一头,届时再闹得不愉快,被皇上知道了,这……”
若不是为了让萧言禾取消这桩婚事,赵氏才不会在妻主面前这般诋毁儿子呢!
“可这婚事是一早儿就定下了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变。”
若是白芷活着还好说,如今白芷没了,她萧言禾若是再去取消这桩婚事,那她成什么人了?岂不是要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她忘恩负义?
“可妻主当年不是也没说定下的是谁不是?奴家瞧着倾儿那孩子就好,温顺懂事,又漂亮可人,像白少将军那样的武将最是喜欢这样的男子了。”
这还是赵氏第一次在萧言禾面前夸赞别的孩子,在赵氏眼中,萧羽倾那张脸简直和年轻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