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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平日里总去抓药的那家药房,云景墨便知自己是被林子英给耍了。
难怪父亲喝了这么久的药都不见好转,难怪林子英会说他早晚都会去求她,难怪他所有的银钱都用来抓药了还不够……
原来这一切都是林子英在背后捣鬼。
云景墨正思索间,白染已经提着药进了柴房,而云景书则像是个小牛皮糖似的跟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见面礼
云景墨在一旁洗着碗筷,目光却总是无意识得落在那个正在为他父亲煎药的女子身上。
“姐姐,这火如此小,要何时才能将三碗水煎成一碗呢?”
云景书皱着小眉头,不解地问道。
他平日里见哥哥煎药可都是用大火的,那样煎不是要快上许多吗?
白染抬手捏了捏云景书肉乎乎的小脸蛋,笑着说道:“这煎药可急不得,武火将水烧开,再文火慢煎,这样药效才能发挥到极致。”
白染说着,还不忘告诉云景书如何改变火候的大小。
正在洗碗的云景墨身子一僵,耳尖不由一红,忙垂下眸子去,长长的睫毛遮去眼底的羞愧。
他果真是什么都做不好,连药都不会煎,亏得以前自己还自诩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一看,离了云家,他学的那些个东西都不及给父亲煎一碗药来得实在。
想来那些个什么第一公子的虚名,也只是外人听着好听罢了,却是一点儿都不实用。
药熬好时,趁云景书正与云景墨撒娇说着不想洗澡之际,白染自袖中掏出一粒红褐色的药丸扔入碗中。
这一颗丹药便是千金难求,如此,全当是她送给云景书的见面礼了,谁叫那孩子那么招人疼呢!
云景墨端着药碗进了屋,白染也自顾去洗漱。
白染将白日里买的多余的那套被褥叫云景书抱进了堂屋,想他们父子三人挤在一起,应该也十分艰难。
云景墨看着云景书抱进来的东西,紧紧抿着唇,缓步走到门口想要去与白染说些什么,最终又没敢迈出门去。
他不信这世间女子会有如此好人,她所图为何,他并不清楚。
但如今他们父子三人能够被人图谋的,也不过就剩下他这副还算过得去的皮囊了。
一想到白染也如林子英一般费尽心机地想要得到他的身子,云景墨心中便闷闷的。
这世间当真没有一片净土吗?
不知是白染真的医术了得,还是她煎得药好,总之第二日清晨,林氏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听着云景书在耳边不住地夸赞着白染是如何煎药的,还教给了他方法,林氏心中的戒心也跟着放下了些。
若是那那女子真的想害他们,便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了。
早饭时,白染终于见到了这位久病未愈的丞相正君。
人已中年,却仍挡不住他满身风华。
想来这人年轻时定也是一个时代少女们心目中的白月光。
“昨日之事,小儿已与我说了清楚,多谢小姐解围。”
林氏朝白染揖了一礼,白染慌忙起身起身回礼。
“主君言重了,白染乃是晚辈,当不得您如此大礼。”
白染动作间,林氏眼中划过一抹惊诧,却又很快略去。
她举止间皆带着贵气,回礼却又不似灵国中人,怕是别国的贵族。
如此,林氏便肯定了白染与林子英没有关系,心下也不在意她来灵国到底是为了打探什么。
他的妻主都被那昏君下了狱,若不是林家的老太君亲去求情,说不定他们父子三人也都被发卖为奴了。
若这女子当真是冲灵国而来,他倒希望灵国皇室早些改朝换代,若是有幸能碰上一个英明的君主,灵国百姓便也不用再受战乱之苦,而他的妻主——也能早些出来了。
“小姐不是我灵国中人?”
林氏见白染是个好说话的,便大着胆子问道。
白染也不隐瞒,大方地说道:“白染家在雪国,因祖父病逝才离家散心,不想外头战乱不休,倒是叫白染流落到了灵国,得遇贵公子收留。”
“小姐原来是雪国人……”
林氏心中暗惊,如今各国纷争不断,唯有最强大的雪国安稳和平。
听闻雪国国主忠厚仁恕、爱恤民命、任贤用能,如今这世上唯一的净土便是雪国,多少世家贵族用尽一生积蓄也想要迁移过去,却都死在了半路上。
要么被匪人劫持,要么被战乱波及,逃出去者寥寥无几。
若是日后这位小姐能将他的两个儿子带到雪国去,便是叫他死了也值了。
林氏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对白染的态度也更亲近了些。
“素闻雪国地大物博,民风淳朴,君主任贤革新,官员为国为民,百姓安居乐业,着实是一个好地方。只是可惜,雪国千里之远,我们没有那个福分亲眼去瞧一瞧。”
林氏脸上的期待展现得刚刚好,正巧能被人看出,又不显得贪婪。
“主君若是想去,白染愿做引路人。”
这林氏倒不似一般的后宅男子,竟对别国的风土也了解一二,叫白染有些意外。
林氏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妻主还在这里,我哪儿能轻易离开呢?”
若是白染愿意带着他的两个儿子离开,那便最好不过了。
只是这人品行如何,林氏还是要好好瞧一瞧的,没得将两个儿子送入虎口,毁了终身。
“云相之事白染略有耳闻,此案疑点重重,想来皇上忙过边疆之战,定会重审,届时云相定会平反的。”
白染也只是在街道上听了几句,百姓口中的丞相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许是挡了某些人的路,才被人陷害至此。
“但愿吧!”
林氏对这位昏君根本就不报任何希望了,只要知道妻主还活着,他便知足了。
云景书听不懂爹爹与漂亮姐姐在说什么,但他好像听明白了白染姐姐不是灵国人,她以后要回自己的国家。
可若是她走了,他们要怎么办?
那个坏人若是再来欺负哥哥又该怎么办?
林氏与白染的对话云景墨也听得清楚,在知道她是雪国人时,云景墨也是一惊。
他们自小生长在灵国,雪国也只是在书本上出现过,听闻那里的百姓皆能安居乐业,也不知是否属实。
“父亲,我去将这些帕子送到铺子里去,很快就回来。”
云景墨提着一个小竹筐,对着林氏说道。
“路上小心些。”
林氏小声嘱咐道,昨儿他儿子去送帕子便遇上了林子英,他心中着实有些担心。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的乞丐妻主呢
云景墨点点头,抬脚就要出门去。
白染见状,忙站起身来道:“还是白染陪公子一起去吧!”
还不等云景墨拒绝,林氏忙笑着应道:“如此便麻烦白小姐了。”
看着二人一起出了门,林氏终于放下心来。
“爹爹,漂亮姐姐是因为哥哥才对我们这么好的吗?”
云景书伏在林氏膝头,好奇地问道。
哥哥长得漂亮,很多女子都会对哥哥好,但却从未有一个能像漂亮姐姐这般也待他和爹爹好的。
别人都觉得他们是累赘,她们都是只想要漂亮的哥哥,不想要生病的爹爹和年幼的他。
林氏微微抿着唇,细白的手指轻抚着小儿子的脸,并未应声。
或许吧!
若不是图他儿子的美貌,人家又何必要这么照顾他们呢?
以往最是讨厌那些个耍心机的男子,林氏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竟也起了利用别人的心。
但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两个儿子日后总要有人照顾,若这女子当真是个良人,便叫儿子随了她去雪国亦是一桩好事,总好过留在这里日日提心吊胆的强。
只是不知那女子是否愿意带上他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儿子,又是否会好好待他们……
“其实白小姐本无需如此的。”
出了门,云景墨才顿下步子,对白染说道。
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妻夫,她本没必要如此待他。
若只是为了在父亲面前做戏叫父亲放心,那现在也不必了。
“公子收留白某,在下保护公子,亦是理所应当。”
白染不知这位傲娇的京都第一公子为何整日里都冷着一张脸,却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否则,刚刚在院子里他就会当着林氏的面拒绝她了。
云景墨侧眸瞧过去,只看见白染还是那样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儿,便也没再多言。
为了云景墨的声誉,白染并未与他并肩而行,而是落后他三步。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惹来不少人的侧目。
常年在路边摆摊的摊贩都是认得云景墨的,但白染他们却是第一次见。
铺子并不算远,走了两条街就到了。
见云景墨进了门,白染便等在门口。
“掌柜的,这是今日的帕子。”
云景墨将竹筐里的帕子拿出来摆在柜台上,等着那掌柜的过来验货。
“哟!这不是咱们才貌双全的第一公子吗?”
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叫云景墨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一袭绿衫的男子脸上尽是嘲讽,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公子。
只瞧着这几人的打扮和举止便能看出,这些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唯独脸上的笑容叫人瞧着有些刺眼,失了大家公子的气度。
云景墨回过身来,脸上还是以往的淡然,眼中的平静气得那绿衣公子狠狠咬着牙。
这绿衣男子正是与林子英定下婚事的司可昕,之前他便处处与云景墨作对,什么都想胜云景墨一筹,却什么都不如人家。
如今云景墨落魄至此,他自是少不得一番奚落。
只是,他云景墨都已经是个低贱的草民了,凭什么还敢如此待他?
云景墨,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公子吗?
“云公子许久不与咱们走动,怕是还不知道林小姐与司公子婚期将近了吧?只是不知,作为林小姐的表弟……云公子可有收到林府的请柬吗?”
司可昕身后的蓝衣公子抿着唇笑得一脸无害,可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是不言而喻。
当初他们可都是亲眼瞧见了的,那云景墨是如何众星捧月般地立在人群中,夺了所有女子的目光,害得他们都成了入不得眼的野草。
今日他云景墨落得这般下场,也实属活该,实在是大快人心。
听到身后的人如此说,司可昕脸上才多了几分得意。
就算他云景墨再高傲又能如何?
如今还不是被林家给甩了?
林子英要娶的可是司可昕,不是这个曾经自以为是的第一公子。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云景墨不在意地勾唇道,眼睛看向一旁的掌柜的,那掌柜的忙低头去数云景墨带来的帕子。
云景墨想,林子英总算还未对他赶尽杀绝,最起码这里的掌柜的还敢收他的帕子。
或许,这也是林家老太君的意思吧!
毕竟,父亲还说老太君一手带大的,即便在外头说是与他们断了关系,老太君心里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于云景墨来说,林家唯一还值得他感念的也就只有那个救了他们父子的老太君了。
至于其他人,他云景墨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尤其是那个林子英。
便是当初云家不曾出事,他也从未想过要嫁给林子英那样的女人。
林家与云家的婚事早晚都要取消,无论以何种方式,结局都是云景墨想要的。
所以,当时在林子英说叫他嫁给那个乞丐时,云景墨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在云景墨心中,人模狗样的林子英还真比不上一个街边乞丐。
本以为云景墨会妒忌,即便没有,他也该是会露出一些遗憾的表情的。
但他为何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儿?
这叫众人实在不能接受。
“云景墨,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云家嫡子吗?”
司可昕走上前来,站在云景墨面前嘲讽道。
云景墨微微侧眸,看着满眼妒忌的司可昕淡淡道:“司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司可昕嗤笑一声,又来到云景墨绣得那一堆帕子前,随手拿起一块细细瞧着。
“本公子能有什么意思呢?不过就是出来买些首饰,偶遇故人罢了。云公子手艺了得,这帕子绣得还真是精致呢!”
“若是云公子需要,只需一句话,我等便买下你这些帕子又有何妨?”
随司可昕一起来的公子笑着说道,只等着看云景墨的笑话。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