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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现在突然出现,倒是让他有几分新鲜感。
顾陌问道:“什么大势?”
天道说道:“不可更改的大势,黑暗族统治灵界,延续一个新文明一千八百个纪元,这就是大势,灵界的修行文明被替换,这也是大势。”
“可如今黑暗族已经覆灭了。”苏南说道。
“大势不可改,”天道说道:“与黑暗族覆灭不覆灭无关,如今,因为道主逆转了上一个纪元的终局,黑暗族覆灭了。
但是,大势会从其他地方把结果修正过来,你们所探查到的那个不可言说的抹除,应该就是大势在修正结果,它会从上一个纪元开始抹除,重现。
简单的来说,就是那一段历史,会被他抹除,然后替换出一段新的历史,道主所一手打造的灵气复苏纪元会一步步瓦解,除了道主之外,一切都会消失。”
苏南心头一惊,道:“我们可不可以回到岁月长河上游去阻止?”
“阻止不了,大势,只是因果,不是生灵,不是物质,与天道一样,除非直接毁了这方大宇宙,否则,就不存在阻止。”天道说道。
顾陌皱了皱眉头,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上一个毁灭纪元里,李泽骞已经成就了不可言说之境,却还是被逼无奈截取了一段岁月前往了彼岸,
这就是大势!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顾陌说道:“我也模仿上一个毁灭纪元的李泽骞那样,将这一段岁月截取掉,强行将下游岁月与毁灭时代衔接,抹除掉灵气复苏时代的存在。”
天道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当你在岁月长河中覆灭了黑暗族时,下游的岁月长河会有变化,会延续灵界的存在,而如今,趁大势还未完全扭转结局时,将这片岁月带走,强行将下游岁月与毁灭纪元连接,的确可以让灵界继续存在。
但是,总有遁去的一,上一段遗失岁月里,有一滴黑暗之血掉落到了灵界,导致那位只为灵界续了一百二十八个纪元,这一次,遁去的一是什么,谁也说不到。”
顾陌问道:“你也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不可说,”天道说道:“当我说了,那遁去的一就会改变,无限循环,完全没有意义,大势不可改。”
“这不是我的使命。”
顾陌缓缓起身说道:“我为灵界续一段存在,若是到了下一个毁灭时代,他们找不到遁去的一,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我能做的只是眼前。”
就在这时,天道摊开手,一个小纸船漂浮到顾陌面前。
“这是什么?”顾陌疑惑道。
天道没有再回应,悄然消失了。
顾陌皱了皱眉,将纸船收了起来。
苏南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道主,我们怎么做?”
“截取岁月,踏入彼岸!”
“彼岸在哪?”苏南问道。
顾陌缓缓道:“我以前不知彼岸在哪,直到我突破不可言说之后,才慢慢开始有所明悟,直到刚刚,天道说大势不可改以及遁去的一时,我才明白,彼岸,就是遁去的一,是灵界在大势面前遁去的一。”
苏南不明所以,
但他明白,道主掌灵界信仰,乃是不可言说,所明所悟,都不是他能够理解的。
“请道主示下!”
“该看看的就看看吧,”顾陌说道:“十二古祖随我一同征伐彼岸,我们将会被世上遗忘,我们将会不在存在于这片古史,灵气复苏这个纪元,将会直接与下一个纪元融合,这段岁月将会消失。”
“必须走吗?”
不同于顾陌一直以来都是孤家寡人,苏南有牵绊,有不舍。
顾陌点了点头,道:“古祖已经超脱了岁月的力量,不在受这方世界管辖,若存在着,这片岁月就带不走。”
“我明白了。”
苏南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有牵绊,
可他更明白,如果坚持这份牵绊,会让这份牵绊彻底被大势抹除,整个灵界都将会不复存在,所有在意的生灵,所有的牵挂都将荡然无存。
顾陌一步踏入混沌中回到道宫中,缓缓开口道:“三年后,诸位道友随我一同征伐彼岸!”
不一会儿,四海八荒,
十二位古祖都纷纷躬身执礼,朝着道宫方向一拜:“谨遵道主法旨!”
都是超脱者,
很多事物存在,只需要一道意念便能够接收讯息,也不需要顾陌做过多的解释。
他言出法随,
众人便能够理解。
下一瞬间,
顾陌轻轻一挥手,出现了一片无尽混沌中,
他所存在之处,虚空突然疯狂抖动起来,一条充满了恐怖法则的长河浮现出来,剧烈摇动,那里一片迷蒙,
那是岁月长河,在顾陌面前具现。
这不可描述,不可观看,
仿佛是宇宙的尽头,也仿佛是宇宙的开端,
顾陌就如同创世神造物主一样,他看到了一段段文明的诞生和毁灭,看到了一个个惊才艳艳的天骄如同过江之鲫一般在闪烁。
他游离在岁月之外。
他轻轻招了招手,一直守在道宫门口的童子童女出现在了顾陌身旁。
“老爷!”两人行礼。
顾陌微微颔首,这两人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了,受他的道韵熏陶,本身极差的根骨也成就了仙帝,都是顶级仙帝,距离古祖也就一线之差。
不过,这一线,怕是突破不了。
顾陌看着两人想了想,缓缓抬起手,两缕道韵融入两人身体,他缓缓说道:“我为灵界留下最后一条生机,今日封玉衡为灵界男仙之首,瑶池为女仙之首,建立天庭,享受灵界万族生灵供奉。”
玉衡和瑶池大惊失色,慌忙道:“老爷,您这是要赶我们走吗?是不是我们做错事了?您……”
顾陌摆了摆手,没有解释,直接挥手将玉衡和瑶池丢进了岁月长河中。
“灵界,就从下一个纪元开始吧,两个古祖果位,是最后的生机了,信仰古祖,大势也阻止不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界海
三年的时间,
对于顾陌这个层次来说,也就只是眨眼闭眼之间。
他为灵界留下了一个信仰果位,铺垫了最后一条生路,了结了所有的因果。
十二位古祖也在同一时刻了结因果,抽身出灵界,跳出岁月长河,脱开天道的因果。
轰隆隆!
无穷无尽的法则在那一刻澎湃起来,汇聚成了一望无际的法则之海,法则海浪涛击天,越的可怕了,
十三道无比伟岸的身影开始冲出宇宙,烈焰腾腾,席卷界海,法则池越的古朴了,冒出混沌气,在里面星光点点,如同最强大的宇宙浓缩在内。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当在最后一个临界点时,
顾陌施展无上手段,以不可言说的大境界,强行破开了宇宙壁垒,冲进了无尽的混沌之中。
那一刻,
他们十三个人俯瞰着灵界大宇宙。
那不是空间,也不是时间,
只是一种境界,他们超脱了,
曾经来过,未来来过,现在来过,
他们看到了岁月长河,也看到了无穷的牢笼,在那条河上沉浮着,在诉说轮回。
“融合吧!”
顾陌轻叹了一句,施展无上伟力,探进了岁月长河,撕裂了河流,震动了古今长存的时光河流。
那一瞬间,
岁月长河疯狂挣扎咆哮,
却在顾陌的镇压之下,无可奈何,
灵界之中,天道也出手了,他遵循程序的设定,安抚着岁月长河,以无上伟力暂时弥补着那一段空缺。
十二位古祖出手,
将灵气复苏纪元与后世纪元相融合,
灵界万族生灵,无法察觉,
他们直接在经历着岁月变迁,沧海桑田罢了,有的生灵在岁月融合中消失了,有的生灵与后世的自己融合了,有的生灵从后世前进了一步,
历史,开始衔接,慢慢演化。
黑暗纪元,终局之战的历史变了。
这世上没有道主,没有十二古祖。
在黑暗纪元末期,无数灵界大能以身合道,覆灭了黑暗族,换取了新纪元的诞生。
没有灵气复苏时代。
帝关之战,灵界大获全胜,
玉衡、瑶池两位无上仙帝建立天庭,统一灵界,开启了仙道纪元,
这便是黑暗纪元之后的第一个纪元。
……
截断的岁月长河衔接上了。
顾陌以大伟力,拖着一段岁月。
十二位古祖也都施展着最大伟力紧紧跟在顾陌身旁。
“道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古祖问道。
顾陌拖着截取的那一段岁月长河,缓缓望向无尽混沌深渊,沉声道:“彼岸,该出现了!”
就在那一瞬间,
嗡的一声剧烈颤抖,突然之间,生了一件让诸位古祖都震惊的大事,混沌深处,殿宇一座又一座,从虚空浮现,降临下来,每一座之间都有一道神虹相连,如同一条道路。
“那就是彼岸吗?”有古祖低声道。
“走!”
顾陌一手拖着岁月长河,一手拖着一把天刀,快速朝着那条道路冲了过去。
而此时,
灵界之中,
天道缓缓凝聚出一道实体身影,望着宇宙之外,轻声道:“这……才是真正的超脱。”
……
彼岸之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黑暗无尽,光明无尽,横贯混沌界海。
海面上空,只有那些古殿光,彼此间有神虹相连,构建成一条条大道之路。
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界海都望不到了,漆黑如墨,哪怕是不可言说之境也难以望穿那一切。
顾陌等十三位生灵,踏上了那条道路。
在那条通往彼岸的道路上面迈步,像是一步一个纪元,看着动作不快,但是每一步落下都有亿万里消失在身后,时光仿佛在倒转。
轰!大道隆隆,莫名法则镇压。
看不到尽头,看不到结尾,充满了迷雾。
“那是什么?”
突然,一位古祖面露惊恐的指着前方。
那是一片海,一片黑色的海,波涛滚滚,延绵无尽,大雾弥漫,非常的恐怖。
真正恐怖的是,海里的海水,竟然都是无数的世界,有大千世界,有小千世界,也有无数的横沙世界,这片海,竟然是有一个又一个世界组合而成。
准备来说,是一段又一段岁月。
这里的雾气,全都十分厚重,都是一道道完整的法则本源。
“嘶”
一众古祖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乃是古祖,无上伟岸的生灵,可这一刻,看着这里的有无数世界,无数个被截取出来汇聚成无边无际的大海时,都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这得有多少个不可言说的强者曾来过,
灵界之外,到底还有多少相似的大宇宙!
这才是真相吗?
顾陌也在那一瞬间明悟,
界海,世界之海!
彼岸,果然是彼岸,
在无尽宇宙中,灵界那方大宇宙,也不过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而已,每一个宇宙都有可能诞生出不可言说的强者,他们或许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曾经带着一方时间,或是截取一段岁月来到彼岸。
也有的或许是为了寻求自我超脱,来寻找的彼岸,
界海那一头,就是彼岸吗?
彼岸,到底是什么?
李泽骞,又在哪里?
看着波涛滚滚的界海,顾陌将手中托起的那一段岁月丢了进去,瞬间,就融于水花之中。
顾陌回头,
背后那一片片宫殿已经不见了,只有无尽的混沌,以及找不到归路的黑暗。
就在这时,
苏南取出他那口来历不明的古鼎,说道:“我倒要看看这界海能不能过去?”
古鼎丢入海中,
他动用了无上伟力,却依旧没能够拉得住,那古鼎落入界海的瞬间就被淹没了。
苏南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这样的大恐怖,我们能前进几步?”
一众古祖也都面色凝重。
同位古祖,他们与苏南的实力差不多,苏南的贴身兵器都没能拉的住,他们也并不会好太多。
众人只能望向顾陌。
顾陌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天道时,天道赠送的那个纸船。
当即,他将纸船丢进了界海之中,
那一瞬间,巴掌大的纸船,瞬间演化成一艘大船,漂浮在界海中,不被吞噬。
“上船,征伐彼岸!”
第四百一十六章 你我当白痴,我当你经验值
无尽界海,黑暗迷雾缭绕。
一艘古朴的木船渡海前行。
顾陌与十二位古祖都十分警惕,心头都还有这个压抑,因为他们发现,当他们跨入界海之中,就与普通人差不多了,
没有了那种毁天灭地横跨岁月的力量,就跟普通人一样,仿佛沧海一粟。
准确来说,并不是他们被限制了,
而是界海太浩瀚了,一滴水花都是无数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