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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又香又甜,梦中仿佛跟了陆家父女,到了山温水软的江南,在那仙境一般的地方嬉戏。忽然陆青青变了脸不理他,风也似地跑入树林。 李清玹叫道:“陆姑娘,陆姑娘,等等我呀!”
忽然陆庭志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你追我的女儿做什么?”李清玹胸口一痛,倏然就醒了。睁眼一看,不由得吃一惊,陆庭志父女都不见了。不但不见了人,连帐幕也没有了。他是睡在一块空旷的草地上,身上盖了一张牛毛毯子。
梦境依稀可记,“难道我还是在梦里不成?”李清玹心想。但他试着咬一咬指头,很痛,这当然不是梦了。李清玹定了定神,察视四周,陆庭志父女的东西连那三支飞燕镖在内都已带走,只留下了金色珠子、《太乙剑法》和一个装满水的皮袋。
李清玹内心莫解:“他们为什么不等待我醒来就走了呢?”他知道陆庭志父女是要回转中原,迟早要分手的。但是这样的不辞而别,却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
再往远处一望,李清玹发现他的那匹“一丈青”系在树上,他的坐骑也发现了主人,声声嘶鸣。李清玹笑道:“你喝够了水,吃饱了,精神恢复了啦!”走去解开座骑,忽又发现地上写的两行字,李清玹一看,可惊得呆了。
当中一行,写的八个大字,“江湖路远,望君珍重。”铁划钗钩,刚劲有力,想必是陆庭志用剑尖在沙地上划出来的。 旁边另有一行小字:“与君相见恨晚,此生已许他人,望与君相忘于江湖。”书法秀丽,笔致柔媚,一看便知是女子所书。不用说当然是陆青青写的。
李清玹呆若木鸡,如遭雷击,对着着这两行字看了又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一片迷糊,黑蒙蒙的,那二十八个大字小字好似连成了一大片乌云,压在他的心上,令他如坠云雾之中!
过半晌李清玹才清醒过来,这才明白,原来陆青青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自己之前还痴心妄想,想娶陆青青为妻!原来一切都是有缘无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连串的事情都是李清玹难以自解的。
不过也有令得李清玹足以安慰自己的地方,那就是陆青青还是把他当作好朋友,现在她又把一皮袋的水留给他,水,在别的地方是毫不值钱的东西,在沙漠上可是最宝贵的礼物,是生命之水啊!
他再读一遍陆青青留给他的那一行字,心中暗自向她发誓:“陆姑娘,你放心,我岂能辜负了你送我这份礼物的盛情?我虽然和你有缘无分,但是如若你有所差遣,我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喝了一大口水,甘泉入口,甜在心头,心中的烦恼也好像给甘泉洗涤了。李清玹休息了一晚,精力已经恢复,跨上坐骑,再向东行。不到半天,就走出了这个大戈壁。
原来陆庭志父女宿营之处,是选择附近有水草的地方的,这地方已经是接近戈壁的边缘了。 出了沙漠又是一番景象,远远望去,金黄色的一片麦田,一望无际的连到天边。李清玹一拍一丈青的马屁股,一丈青喁喁一声,四蹄向着东方飞奔而去,一骑绝尘!
第5章 母亲病故
由于李清玹挂念着家中的老母,日夜兼程赶路,路上幸好也没意外,两月之后的这一日他终于回到了苏州的吴县县城。李清玹的家在城南的巷子里,是一所白墙翠瓦的四合院。
李清玹抬头一看,只见他家的大门紧闭,檐头的蛛网纵横交错,也没人扫除。李清玹不禁有点奇怪:“娘亲是顶爱洁净的人,难道她是病了,所以才没有扫除?但大白天为什么又要关上门呢?”
李清玹一掌推开大门,叫道:“娘,我回来啦!”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他的回声。李清玹一颗心砰砰地乱跳,慌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去。踏入前厅,只见一具红色楠木棺材摆在当中。
李清玹这一惊非同小可,双腿一酸,登时跌倒,扑在棺材上!耳边忽听得一个慈祥的声音叫道:“玹儿,醒醒,醒醒!”李清玹爬起身来,抬眼一看,竟然是数年未曾见到过的舅父郑裕。
李清玹茫然问道:“舅父,我娘,我娘——”其实这一问已是多余,他家里只有一个娘亲,不是母亲的棺材还能是谁的棺材? 郑裕叹了口气,说道:“玹儿,你娘亲已经去了!”
郑裕抹了抹眼泪,接着往下说道:“你娘身子本来就不大好,两个月前,我刚刚从沙洲逃了回来,回来就见了你娘,当时她听说吐蕃番兵入寇关中,担忧得很。她说她担忧战事未平,你也回不来了。”
“我劝解说玹哥儿精明能干,多半会平安归来的。可是我虽然百般开解,总却是消除不了她心中的忧虑。就这样她得了病,我去姑苏城请了好多大夫,他们都说这是心疾,无法医治。”
“拖到了本月初九,她终于一病不起,等不到你回来,作为你的舅父,我就替你娘置了这一口楠木棺材,将她收殓,停棺在堂,等你回来下葬。呀,玹儿,你怎么啦?”
李清玹双目发呆,紧紧咬着嘴唇,血水从牙缝里往外直淌,猛地头撞棺材,哭声喊道:“娘,都是孩儿不孝,累你死不瞑目!” 郑裕连忙将他拖住,说道:“玹儿,李家只有你一支独苗,你要听舅父的话,好好保重自己,这才对得住你死去的娘亲!”
李清玹神智顿复了几分清醒,这才嚎陶痛哭起来。郑裕待他痛哭了一场,说道:“玹儿,人死不能复生,你既然回来了,还是让你娘早些入土为安吧。”
李清玹跪下去给郑裕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多蒙舅父照料我娘,您的恩德,甥儿无以为报。我娘的丧事,还得请舅父主持。”郑裕道:“我与你的娘亲一母同胞,血脉相连,作为她的兄长,我义不容辞。你择个吉日,把你娘亲和你父亲合葬在一起吧!”
第三天,李清玹在舅父郑裕和亲族邻里的帮助下,将母亲和父亲合葬在了一起。李清玹随后请亲族邻里帮忙在父亲和母亲的墓前搭了一处竹屋,然后花了一些银两摆了一些宴席,感谢亲族邻里的帮忙。
第四天的早上,舅父郑裕安排仆人给他送来了一些粮食果蔬,还有一些器具。至于舅父给他安排的仆人和厨子则让他全部退回给了舅父,他想在父母的墓前一个人清清静静的陪着他们,仿佛他们还活着一样。
当天晚上,竹屋之中,李清玹拿出《太乙剑法》仔细研读,太乙剑法是终南山太乙门剑法,其剑法特点是快慢相兼,刚柔相含,练习时要求剑随身走,以身带剑,神形之中要做到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亦需要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
此剑法,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动静之中,手分阴阳,身藏八卦 ,步踏九宫,内合其气,外合其形,是太乙门剑法中的佼佼者,自古为太乙门的镇门之宝,秘传之法。
李清玹把《太乙剑法》翻到了最后几页的时候,忽觉得有点不对劲,在烛光的照射下,最后三张纸非常暗沉,一点也不透光,甚为古怪!李清玹用手埝了捻纸,感觉纸张里似乎还有东西在里面。
李清玹把《太乙剑法》从头至尾又读了一遍,确定自己记得非常清楚之后,李清玹用右拇指和食指使劲一捻纸张,只见纸张破碎,露出里面东西来,是一张薄如蝉翼,镶着金边的纸张,纸张是由天蚕丝密密编织而成,上面有一些蝇头小字,看不甚清。
李清玹随后把最后两张纸捻碎,依然是镶着金边的纸张。李清玹虽然目力极佳,依然看不清纸张上面的字迹,只能隐隐约约分辨出来第一行的五个字:剑道悟真篇。
李清玹心中暗道:剑道悟真篇,莫非是道家剑仙派的修炼之法?这世上关于神仙鬼怪的传说层出不穷,修真悟道得长生的事迹也有流传,只是尚未见过。
李清玹思绪有些乱,感觉有十分困意涌上头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把三张天蚕宝纸贴胸藏好,随后把身上的青衫衣袍脱掉,随手把青衫扔到了衣架之上,然后倒头就睡。
但他并没有见到,青衫衣袍中的那淡金色的珠子被甩了出来,恰好甩在水缸里。当李清玹朦朦胧胧醒来时,窗边投下的月光,显得颇为皎洁。“原来已经到了子时了。”他心里这般想着,忽然发觉口中干渴至极,坐起身子,到水缸里舀了些水,仰头饮下。
李清玹感觉一股清凉带着瓜果的香甜顺喉而下,极为清爽甘甜,仿佛人间美味!李清玹眉头一皱,暗道有古怪,他打来的井水虽然也有些甘甜,但绝对不至于如此甘甜,比往常吃过的任何美食瓜果都要香甜百倍!
第6章 宗师之境
李清玹苦笑一声,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又觉极为晕眩。地上的洁白月光,仿佛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不好,要晕……”李清玹揉着头,勉强走到了床前,一头栽了下去,沉沉睡去。
夜渐深,月光渐渐移开,恰好移到了水缸位置。水缸里,那淡金珠子静静躺在缸底,只是小了一圈,而这一缸清水,则泛出了淡淡的金泽。
李清玹睡得极沉,忽然觉得全身奇痒,仿佛从骨骼中钻出了无数蚂蚁一般,他探手去挠。然而触及了丹田处,就觉疼痛无比,可是奇痒难耐,又只得不断去挠。奇痒,疼痛。不知过了多久,他浑身都是汗水,夜风一吹,遍体生寒。
李清玹缩紧了身子,不断颤抖。奇痒好像消失了……疼痛好像也不见了……尽管身上被汗水湿透,在夜间无比寒冷,但不知为何,他也渐渐停止了颤抖。呼吸逐渐平缓。
李清玹渐渐熟睡,无比安静。月光照在清秀的白皙面容上,泛着淡淡光泽。睡梦中,他好似露出了一丝笑意。剑道悟真篇那三张天蚕宝纸依然还藏在胸口,淡金珠子依然沉在水中。
翌日下午酉时,月明星稀。李清玹坐在床上,怔怔良久。片刻过后,李清玹清醒过来。这才惊然的发现,很不对劲。夜晚,山岭寂静。晚风吹过,野草丛掀起一阵清脆的沙沙声。
这山风声本是寻常。李清玹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仔细倾听,隐隐还听到了这阵风草声的掩盖下,西侧十丈处有一只蚱蜢在草叶上的弹跳而起,扇动翅膀所发出飞扑声,乘风滑翔出数尺之外。
东侧七丈外的石头旁,还有两只小蟋蟀在撕斗,一个做出飞跃扑击之势,一个则扭头撕咬反击,斗的旗鼓相当,正是酣烈。李清玹心神震撼,难以言述。
自己居然能听到十丈外这样细微弱小的声音,甚至听出它们的撕咬动作。。。。这比他以前的听觉,至少灵敏了十倍。李清玹来不及细想,紧接着鼻子又嗅到了一缕芳草的异香。
他耸了耸鼻尖,仔细一闻,却是从很远处的草地吹来的风中,夹杂着微不可闻的湿气,和几朵野花的花香。他甚至还能区分出这湿气异香里,是哪几种不同的野草花的气味。
一种是野菊花,有些辛涩之气。另一种是地黄花,带着几分甘寒之气。鼻子对这些花香有如此清晰的辨识力,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这是怎么回事?”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天地间彻底暗了下来。
李清玹此时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一双眼眸变得明亮清澈,能夜视房间内的所有东西,书架上的各种书籍上的字迹,房梁上的一缕缕蜘蛛丝,都无一遗漏。
要知道,姑苏城里绝大部分的平民都是夜盲人,没有火把和油灯的话,到了漆黑的暗夜里都两眼一摸黑,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李清玹虽然不是夜盲人,但以前在深夜,也要借助微弱的星光和灯盏,才能勉强看清周围的情况。
像现在这样,无需灯火,在深夜,视野依然如白昼,看的如此鲜明、真切,太不可思议。他信手捻起桌子上的一小截普通草药的根,在口中嚼了嚼。
这味道微甜淡,吞入腹内,很快有一丝微弱的益气解热之感,应该是八九个月份药龄左右的甘草。李清玹惊讶的发现,一切仿佛都变得清晰、鲜明,生动无比。
自己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五大感官,似乎突然从懵懂中开了灵窍一般,只要是能被他感觉到的一切,都仿佛放大了十倍的清晰程度。
“对了,我的丹田怎么回事?”李清玹耸然一惊,稳下心神之后,真气运行大小周天,任督二脉畅通无堵,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也全部贯通,体内的真气也成了液化状态。
这时,他却发现了另一个让自己更为震撼的现象。哪怕自己完全闭上眼睛、堵上耳朵,也不依靠触觉,仅仅凭借着一股玄妙的直觉,也能感觉到周围的物体。
他甚至不用去碰触,就感知到身体前方的斗笠,脚底下的一块鹅卵石,从而避开。仿佛开了“天眼”一般,直接感知到了周围的东西。不过,李清玹只能感知到身体外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