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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翊笑道:“这福嫂呢,出生于仵作世家。她爹死的早,只留下她一个女儿,因此他的爷爷把毕生本领都传给了她。福嫂年轻时就做的仵作的活,后来嫁了男人,生了孩子,都死了。别人说她克夫克子,家乡住不下去,逃荒的路上,被爹收留了。在咱家已经待了快三十年了。”
“原来如此。”
难以想象,那么个干净斯文的女人,有那么坎坷的经历,自小便在死人堆里打转。
“过去我怎么都没见过福嫂呢?”姜宁问。
“她在刑部做事。专门负责审讯的。不过,她资格老,已经极少亲自动手。这次是父亲请她回来的。”
姜宁立即对福嫂肃然起敬。
姜翊啧了声:“想不想知道,真正让牧剑开口的伤,在哪里?”
“哪里?”姜宁很感兴趣。
在李泓远嘴里,牧剑就是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男人,伤痛根本不能叫他屈服。
可最终,牧剑还是屈服在了一个瘦小女人的手上。
姜宁很想知道,福嫂是怎么做到的。
姜翊道:“福嫂,有劳您老人家,亲自给七妹妹讲一讲。”
福嫂一直候在门外,闻言立即走进来,温温柔柔的眉眼,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七姑娘,对男人来说,皮肉受伤的确不可怕,但如果不能再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才足以摧残他的意志。”
姜宁下意识朝牧剑那里扫了眼。
“福嫂,您把牧剑变成太监了啊?”
“不完全是。”
“我怎么听不懂?”
“小人为他做了去势。”
“那不就是太监了?”
“小人刀功好,短时间内,还有机会为他接上去。”福嫂解释。
姜宁张了张嘴,笑道:“福嫂威武,佩服。那您为他接上去了吗?”
“没有,小人骗他的。”福嫂温和的解释,“切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拿去喂狗了。”
姜宁沉默片刻,对姜翊说:“哥,咱们现在就把他给灭口了吧?”
第六百三十章 斩草要除根
姜翊失笑,捏了下她的耳朵:“怎么,你怕了?”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哥啊,这些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姜宁指着躺在床上的牧剑,“咱们折磨他,还骗了他。等他清醒后意识到这一期,必定心存刻骨怨恨。斩草要除根,事儿既然做了,就不能放他出去了。”
“七妹妹,姜家不怕他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姜家这老老小小几百口人,怎么可能防得住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姜宁扳着手指,“我就说个最简单的,他要是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放一把火,把姜家烧个寸草不留,怎么办?”
姜翊笑道:“想一把火烧了姜家的敌人也不是没有,这么多年,有人得逞了吗?”
“人做事都要忖度得失的,如果仇恨还不够付出的代价,那他就会犹豫。可是,牧剑这样的情况,换做哥,你能忍吗?”
姜宁弯腰,伸手从靴子里刷抽出一把锃亮的小刀,“哥你别管了,我现在就把他结果了。”
姜翊倒也不拦着,袖着两只手,笑嘻嘻的问:“三妹妹,你杀了他倒简单,但咱们怎么跟陛下交代?”
姜宁的动作顿住。
是,皇帝还等着用牧剑换回他的私生子呢。
别看皇帝的圆胖脸温和又慈祥。
但如果你相信他是个宽仁的皇帝,那就大错特错了。
皇帝,终究是皇帝。
一句话,就可以生杀予夺的人。
一个念头,就随便改变了姜宁和李泓远后半生的人。
姜宁叹了口气,放下刀子:“那就这么放他走?他以后一定会报复咱们的。”
“七姑娘别担心。”
福嫂恭敬开口,“小人已经挑了他的手筋脚筋,纵有神医再世,他也不可能再有能力报仇了。”
姜宁有些意外。
她朝牧剑看了眼。
“七妹妹可怜他吗?”姜翊问。
“可怜他?他利用灯花毒害锦贵妃的时候,可没有半点心慈手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姜宁不再看牧剑,转身往外走吗,“三哥哥,咱们走吧,别耽误了五姐姐的吉时。”
姜翊忙跟出来。
孤城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
脚踩在雪地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颇为诡异。
姜媛的闺房喜庆热闹。
姜宁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装扮好了,手里捏着盖头,脸蛋红红的,一身华丽的喜服,闪烁着珠光宝气。
看见姜宁进来,屋里几个贵妇忙起来施礼。
大伯母葛氏领着几个贵妇出去了,留下姜宁姊妹几个说话。
“七妹妹,谢谢你送的礼物。”姜媛拉着她到身边坐下,轻声说,“我知道,我脾气向来不好,对你也多有刻薄之词。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姜宁笑道:“兄弟姊妹间哪有不拌嘴的?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是护着自家人的。”
姜艳笑道:“是啊,父亲时常教导咱们要相互扶持,要盼着对方好。兄弟姊妹好了,对自己也好。”
向来争强好胜的柳氏抹着眼泪,“七姑娘,你这份大礼,真叫姨娘感动,姨娘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第六百三十一章 繁华过后
说到动情处,柳氏屈膝,盈盈而下,给姜宁行了个礼。
姜宁忙扶住她:“柳姨娘别这样,您是长辈。这些年我不在家,母亲身子不好,家里这里里外外的,都是您料理。您劳苦功高。”
柳氏有些惭愧:“不,我做的不好。”
说起来,当年三岁的姜宁走失,错在姜若白的失误,为此,姜若白心怀愧疚,不敢面对林紫紫。
林紫紫对他也多有怨恨,不肯相见,时间久了,精神也不好了。
姜若白表面上去专宠起柳姨娘和五姑娘,事实上,不过是为了转移自己心底难以磨灭的愧疚和痛苦。
这也就造成了姜媛那嚣张跋扈的性子。
也给了柳姨娘错觉,以为她可以压过正室林紫紫一头。
那些年,柳姨娘可很是作了些妖,把白姨娘和六姑娘欺负的抬不起头来。无奈姜若白不管,林紫紫管不了。
为此家里的老太太气的看不过去,索性搬到郊外休养去了。
连姜翊也常年住在书院,极少回家。
姜宁回来了,姜若白和林紫紫夫妻关系缓和了,姜翊也才结束求学,回来参加科考,搬回家中住。
柳姨娘的歉意,倒是出自真心。
她没想到,姜宁愿意为了姜媛弄来这么一件嫁衣。
这件嫁衣的价值,堪比一件龙袍了。
白姨娘温柔笑道:“好了,今儿是五姑娘大喜的日子,就不说这些过去的事情了。往后你们姊妹几个相亲和睦,相互照应,有什么难处都不怕的。”
姜媛说:“七妹妹是太子妃,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她罩着咱们才是。我可要好好跟七妹妹相处的。”
众人都笑起来。
姜艳也抿着唇。
白姨娘说:“等五姑娘出嫁后,就轮到小六了。七姑娘若得空,给小六也留意着点,有没有合适的……”
“姨娘,今天是五姐姐的好日子,您又说我做什么?”姜艳又羞又恼,打断白姨娘。
姜宁笑道:“这还不容易?回去后我就打听打听,保证给六姐姐说一门好亲事。”
姜艳涨红脸。
白姨娘喜不自胜。
这时姜翊跑进来说:“迎亲的来了,你们快些做好准备。”
大房的几个姊妹也都来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把姜媛的盖头盖好。
按规矩,姜翊这个兄长背着妹妹出嫁。
姜宁站在廊下,看着一袭姜翊背着一袭红衣的姜媛缓缓离开,映衬着地上的雪,随着吹吹打打的声音逐渐远去。
不知为何,竟有一丝凄清的感觉。
繁华过后,终是寂寞。
姜宁暗暗叹了口气。
原本还打算在这里住两天,心里惦记着两个孩子,加上牧剑的事情,就打算早一点回宫。
她去见过林紫紫,与她说了会话,本想再去见姜若白,但姜若白被一群同僚围着喝酒。
她也就不去打扰,独自一人朝外走。
夏初和孤城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走到后门,却见巷子尽头站着个年轻男子,举着一把青织伞,一身棉袍,模样清秀。
是贺唐。
看见姜宁,他忙收伞走过来,先施礼:“臣拜见太子妃。”
第632章 他终究没有做到
第632章他终究没有做到
“免礼。”
姜宁抬手,微笑着打量他,“贺唐,这个时辰,你不在衙门做事,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出来办点事,路过这里,得知相府办喜事,想着太子妃会回来,便想着等一会。果然让臣等到了。”贺唐微微垂着眼眸,“谢谢太子妃让人送来的钱,我一定会还的。”
“好啊。”姜宁双手插在斗篷里,笑眯眯的,“不过,这不是着急的事情。从前你帮我许多,也没要求我立刻报答你呀。”
提到从前,贺唐的眸子有点湿润。
从四五岁有记忆起,他就知道斜对面那家小面馆,有个漂亮的瘸腿小姑娘。
小姑娘真好看啊。
眼睛亮晶晶的,可是,瘸着腿,不能跑,不能跳。
终日乖乖坐在树下,用手指抠地上的泥土玩。
有一次下大雨,打雷。
她家人在外面忙,她一个人坐在树下,被雷吓的直哭,浑身被雨淋透了。
虽然贺唐及时把她背到了屋里,但她仍旧生了场大病。
看着躺在床上的脸色苍白的小姑娘,贺唐暗暗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她,让她衣食无忧,永远陪在她身边。
再不让她孤孤单单,被雷吓的直哭。
可是,他终究没有做到。
在他与家人力争,拼命苦读的时候,她忽然就成了相府的千金小姐,忽然就嫁给了皇子。
又转眼间,她生了两个孩子,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一切都快的让他猝不及防。
他捧着自己考到的功名,欲哭无泪。
心碎的感觉,他早已经体验过了。
可是,看着她健健康康的双腿,看着她越发的美丽华贵,看着她的笑脸和身边成群的侍从。
贺唐又觉得很欣慰。
他做的一切努力,不都是为了让她过得好吗。
而今,她过的极好。
贺唐想,他应该满足。
姜宁瞧着他,心里也莫名的温暖,便笑着问:“雪下大了,你怎么把伞收起来了?你专门在这里等我,就为了说一句谢谢吗?”
“不,还有一件事。”贺唐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臣现在在工部做事,刚才去驿站,看见一封信,是寄给您的。便顺道取了来。”
“给我的信?”姜宁有些纳闷。
她认识的人都在京都,出门没几步就见到了,谁还能从外地写信给她?
夏初立即上前接过信,捧给姜宁。
姜宁看见信封上的字迹,瞬间明了。
是闻人宗。
说起来,姜宁已经许久没收到他的信了。
久到她几乎忘了闻人宗的存在。
“臣告退了。”贺唐弯腰后退,慢慢离开。
姜宁看着他走远,自己也钻进马车里,吩咐孤城赶车回宫后,便打开信。
闻人宗的字依旧苍劲有力。
然而,第一句话便叫姜宁皱起了眉头。
“……许久没收到你的回信,常安是否安好?”
……
回道宫,姜宁直接来到飞霜殿,把信拍到李泓远面前。
“太子殿下,不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
李泓远从一堆折子里抬起头,扫了眼信上的字迹,淡道:“解释什么?”
(本章完)
第633章 不该拿的东西不要碰
第633章不该拿的东西,不要碰
姜宁道:“装傻?之前那么多信,哪里去了?谁敢轻易截我的信?”
“敢的人多了去了。”
“谁那么闲得慌?!”
李泓远放下笔:“姜宁,是不是忘了,闻人宗是反贼?你们姜家任何一个人,都有一万个理由阻止你跟他来往。”
“他们不会那么做。”
“所以你就冤枉我?我好欺负是吗?”
“……谁欺负你了,你怎么倒打一耙?”姜宁莫名其妙。
他是太子,如今是监国,一手遮天的,竟然说她欺负他。
她长了几个胆子。
看他那神情,连姜宁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
但那怎么可能?
姜宁不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