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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姜宁早早起来,看到外面铺着厚厚一层雪,心里挺欢喜。
她喜欢雪。
两个小的还在熟睡。
这么冷的天,姜宁没打算带他们一起回去。
姜家办婚宴,人多事杂的,也怕不安全。
皇帝早早就差人来知会,让姜宁一个人回去即可,两个小的可以送到皇后那里。
黄莺问:“主子,今儿穿什么呢?”
姜宁想了想:“姜媛大婚,就别抢人家风头了。穿那件藕荷色的裙子,还有我娘给的那件银狐的斗篷,穿回去给娘看看,让她高兴。”
黄莺把衣服都捧过来,笑道:“也太素净了些。好歹是五姑娘大喜的日子,虽说不抢新娘子风头,是不是也该带些喜气?”
“也是,那就挑两件光鲜一点的首饰。”
黄莺便挑了一只小巧的凤钗,长长的流苏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微微摇曳间,流光溢彩。
平日里姜宁嫌首饰麻烦,又重,不肯戴。
顶多就用两根光秃秃的簪子。
这凤钗流苏,让她本就娇艳的脸庞更添三分光彩。
打扮好了,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笑道:“还不错。”
“主子也太谦虚了。”黄莺笑着收拾利落。
春来端来早膳。
热腾腾的粥。
“这粥不错,给小谦那里送一些。”
姜宁叮嘱完,坐下刚拿起勺子,李泓远便挑帘子进来了。
头上肩上都是雪,带进来一股寒气。
他的目光在姜宁身上扫过,不由微微一怔。
第六百二十六章 秀色可餐
在李泓远的印象里,姜宁除了大婚那一天,平常是极少穿什么颜色鲜妍的衣裳的。
她与后宫其他女人不同,也懒得做那些精致的装扮,大多数时候,一件皱巴巴的白裙,一头长发随意挽着。
虽然过于质朴,却也符合她懒散的性子。
今儿她穿的也素净,但似乎用了些胭脂,粉白的脸颊,精致的发髻上,五彩宝石闪烁着微光。
她本就是偏娇艳梦幻的眉眼,这样鲜妍大气的装扮,更加衬托出她的美与贵气。
惊鸿一瞥后,李泓远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姜宁起身,略敷衍的行了个礼:“殿下这么早过来?”
李泓远对黄莺说:“我在这里用早膳。”
“是,殿下。”
黄莺忙又去取来碗筷,粥,小菜。
李泓远撩起袍子下摆,坐到姜宁对面,拿起碗,喝了口粥,“太子妃这里的饭粥,总是比别处格外香甜。”
姜宁笑着指着自己的脸:“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吧。”
李泓远瞥她一眼。
“殿下觉得我今天的装扮怎么样?”
“马马虎虎,不至于给东宫丢人。”
“那就好。”
姜宁笑盈盈的,一点也不因为他的言语而感到不悦,温温柔柔的递过去一碟子点心,“知道殿下不爱甜的,这个点心不甜。”
李泓远拿起一块,咬了口,果然,没有寻常点心那样的甜腻。
清爽,不腻。
他喝了一碗肉粥,又吃了三四块点心,一个鸡蛋,一碗羊奶,才放下筷子。
姜宁这里的膳食习惯,总是与别处不同。
几天不吃,李泓远便有些惦记。
吃饱喝足,姜宁去漱了口,回来说:“殿下,我这两天去姜家,两个孩子留在宫里,有劳费心。”
“不是说要送到母后那里?”
“皇后娘娘年纪大了,受不得小孩子吵闹,就算了。”
她分明是不信任皇后。
宫里也没有其他可以完全值得托付的人。
毕竟,这后宫是皇帝的后宫。
并不是太子的。
李泓远道:“那就让李侧妃照顾吧。”
姜宁笑道:“也好,李侧妃对两个孩子很是很疼爱的。”
她回头对黄莺说:“黄莺,让夏初陪我回去,你和春来小蛮她们就留在东宫,听李侧妃差遣,听懂了吗?”
黄莺屈膝:“奴婢记住了。”
“有什么事,让小蛮去找我。”
李泓远在旁听着她的分派和叮嘱,问:“你对我就这么不信任?有什么事,不让人去找我,倒舍近求远去宫外找你。”
姜宁似笑非笑道:“我相信,若真有什么事,李侧妃会及时去告知殿下的。”
“说的也是。”
“殿下,我该走了。”
“要我送你吗?”
“那自然好。”
李泓远其实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人家不跟他客气。
虽然前头还有事,也只能先送姜宁到望仙门。
望仙门外,姜家的马车已经候着了。
姜宁只带了孤城和夏初两个人,一辆马车足矣。
回去的路上,夏初忧心忡忡的:“主子,您就这么放心李侧妃?”
第六百二十七章 你很坏哦
姜宁笑道:“怎么,你对李侧妃不放心呢?”
“怎么可能放心嘛,也就主子您心大,敢把两位小殿下留给她照看。”夏初拧着眉头,“主子,您别看李侧妃平常对您毕恭毕敬,百依百顺的。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万一她平时都是装的呢,其实藏着什么祸心呢?”
姜宁笑道:“夏初,你越来越出息了,还会揣摩人心了。”
“奴婢哪里会嘛,奴婢就是不放心。”
“不是还有黄莺,春来和小蛮她们几个?”
“可是……”
“就算没有黄莺她们几个,也无妨。”姜宁看见天下飘下来一大坨雪片,忙伸出手去接住,拿回车厢里玩,“你就放心吧,李侧妃让自己出事,也不能让两个孩子出事。她又不傻。”
“怎么说呢?”
“孩子交给她照看,如果在她那里出了事,你猜她能不能逃脱干系?责任重大好嘛。你倒不如担心担心李侧妃自己。”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狐媚子,就知道娇娇弱弱的争宠。”夏初撇嘴。
“令姿和文赞还是很调皮的。磕着碰着不可避免的。”姜宁揉着雪,不紧不慢的说,“何况东宫可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个小祖宗呢。”
想到李廷谦,夏初也不由笑了起来。
别看皇长孙殿下在太子妃面前规规矩矩的,乖巧软糯。这二年,被姜宁带着,性子也变了许多,作弄起人来,一般人招架不住。
没有姜宁压着,李泓远那个太子又被他老爹差遣的脚不沾地,顾不上东宫。
这东宫怕是要被三个小东西给拆了。
夏初有些幸灾乐祸:“小殿下们把东宫闹的越翻天越好呢,想到李侧妃焦头烂额的模样,奴婢心里就爽快。”
“夏初,你很坏哦。”
姜宁把揉成团的雪扔到她怀里。
夏初笑嘻嘻的。
在几个丫头里面,她虽不如黄莺稳重,也不如春来机灵手巧,但她最会察言观色,心里很有几分成算。
人也活泼爱说笑。
姜宁还是很喜欢带她出门的。
到了姜家,远远的,胡同里便塞满了马车。
以姜家的地位,虽说只是嫁个庶女,这常安城的达官贵人,还是能来的都来了。
姜宁是自家人,自然不必在胡同里挤着,直接从后门进去了。
她本想直接去姜媛的院子,谁知在三门处遇到了姜翊。
姜翊穿着身华丽的袍子,背着手,身后跟着俩小厮,十足的纨绔模样。
“七妹妹!”他看见姜宁,很是欢喜,拉住她,“我正要去前面问问呢,谁知你就到了。”
“娘呢?”姜宁问。
“娘在白姨娘那里,看着五妹妹梳妆呢。”姜翊拉住她,“七妹妹,你别着急去,反正去了也帮不上忙。谁敢让你动手不成?我带你去见个人呗?”
“谁?”
“牧剑。”姜翊压低声音,“我这会儿正准备让人送他回宫。可巧你来了,要不要来看一眼?”
“看是可以看,不过……”姜宁问他,“爹没让人把他折磨的没有人形吧?血淋漓的场面,我可不要看,今天还要喝喜酒呢。”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一间小院
姜翊笑道:“这你放心,哥还能让你看不干净的东西?何况要送回去呢,总得拾掇的干干净净的,免得叫人说咱们姜家滥用私刑。”
“用没用啊?”
“这还用问。”
姜翊拉着她穿过二道门,绕过两个长廊,穿过三座假山,一个小湖泊,最后来到一扇铁门前。
姜宁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
“咱家这么大的吗?”
“傻子,咱们已经到了大伯父家啦!”
“是吗?”姜宁回头看看,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从二房来到大房的。
姜翊看见她的一脸茫然,不禁摇头叹气:“你跟咱们娘亲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去哪里都转向,在自家院子都能迷路。可怎么好以后。”
姜宁扫了眼孤城。
姜翊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道:“孤城毕竟是大伯父的人,何况,他是个男人,还能一辈子寸步不离跟着你呢?”
“我还有别人。”
“也是,将来你大概也就是待在宫里,倒也丢不了了。”
“不在宫里我也丢不了,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孩子呢?”
兄妹俩拌着嘴,走近铁门,姜翊朝身后小厮看了眼。
小厮立即上前敲门。
一个又矮又瘦,模样干净温和的妇人来打开门,看见姜翊,立即屈膝施礼。
“小人请三公子安。”
“福嫂,这是咱家七姑娘。”姜翊对这妇人很是客气,笑眯眯的给她介绍姜宁,然后才对姜宁说,“小七,这是福嫂,咱们家的老人了。”
姜宁知道,家里头有些侍奉的人,虽然名义上是下人,但不少都是跟着老一辈打仗,或者立过功劳的,比家里的公子小姐们有体面。
于是她也忙笑着叫了声:“福嫂。”
福嫂看见姜宁的长相,不由眼睛微亮,跪下给姜宁磕了个头,说:“早就听说七姑娘回家了,小人也没机会给七姑娘磕个头,七姑娘别怪。”
姜翊笑道:“福嫂您老快起来吧,爹娘都不让您磕头,您这样不是折我和七妹妹的寿?”
“三公子,这规矩可不能破的。”
“我带七妹妹来看看。那个牧剑收拾好了吗?”
“好了,正准备送出去呢,三公子和七姑娘来巧了。”福嫂笑着让开位置,伸出手臂扶着姜宁,“七姑娘慢着些,地上滑。”
姜宁虽然不知这福嫂什么来历,但看见姜翊对她这么客气,她也不好真的使唤人家,就笑着让了让,自己跟着姜翊走进去了。
院子干干净净的,下着雪,很安静。
也没有丝毫难闻的气味。
“小七过来。”姜翊拉着姜宁,推门走进其中一间屋子。
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牧剑躺在床上,衣衫整齐,干干净净,除了唇色有些苍白外,看起来与之前没什么区别。
姜宁走到床边看了看,回头问:“哥,他现在什么情况?”
“喂了点药,免得待会送出去时闹腾。”姜翊抱着胳膊过来。
姜宁打量牧剑:“看不出来受过刑啊。”
“是吗?你再仔细看看。”
姜翊笑了笑,伸出手,拉开牧剑的袖子。
第六百二十九章 去势
牧剑的胳膊上,遍布伤痕。
细细的伤痕,犹如蛛网般密集,几乎看不出一丝一毫完整的肌肤。
即便姜宁早有心理准备,仍旧被这一幕刺的瞳孔微缩。
她伸手去拉牧剑的领口。
果然,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全都皮开肉绽。
“盖上吧。”姜翊怕妹妹不喜欢这血淋漓的,就伸手把牧剑衣服拉上了。
姜宁问:“只是皮外伤?”
“七妹妹觉得他的伤不严重?”
“我只是觉得,仅仅皮外伤的话,还不至于让牧剑开口。”
“嘿。”姜翊笑了声,“有福嫂亲自操刀,怎么可能仅仅只有皮外伤?”
“福嫂?”
姜宁吃了一惊。
就刚才那个安静柔顺,瘦小干净的妇人?
姜翊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笑道:“你可别小瞧福嫂,她啊,可不是一般人。”
姜宁道:“连你都对她客客气气的,我怎么敢小瞧她。只是没想到,爹说的那个刑讯高手,就是她。”
“你以为是什么人?”
“我想象的是个阴森可怕的男人。”
“哈哈。”姜翊笑起来,“你这算是刻板印象吗?”
“算。”姜宁表示惭愧。
姜翊笑道:“这福嫂呢,出生于仵作世家。她爹死的早,只留下她一个女儿,因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