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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没有夏凡。
这场救苦军与朝廷的战争无论谁胜谁败,彼此都会各自咽下苦果卷土再来。
但朝廷这回拉拢夏凡一个外人参战的行为明显过界了。
简而言之。
朝廷这是要扩大彼此间的战争事态。
这就像大家摆明车马说好了单挑,结果你竟然拉了外援?
既然你能拉外援,我不能拉吗?
好端端的单挑最后都会演变成了群殴。
原本顾溪桥就相当于一个凑数助威的,一旦事态失控,他这个凑数的都要被迫动手了。
站在浣花剑阁的立场,这绝对是顾溪桥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没有和苏云骁商量便擅自向冷烟出手就足以说明一切。
两者根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奈何他失败了。
他低估了冷烟,高估了自己。
事到如今。
冷烟肯定已经完成了拉拢夏凡的任务,即便再对她出手都无济于事。
所以
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请”夏凡离开宛阳,避免让事态彻底失控。
他依旧没有与苏云骁商量的打算。
因为他知道苏云骁与救苦军不过是夹在朝廷与各大宗门间的棋子。
而棋子是无权决定自己的命运。
“晚辈顾溪桥见过钟离前辈。”
钟离渊是一个率性之人。
他和夏凡有一点相仿。
他们身上都没有宗师的架子,嬉笑怒骂皆随心情。
钟离渊身材削瘦,其貌不扬,而且还留着一把乱糟糟的灰白胡须,常年都背着一柄极其普通的长剑。
单从外表来看,估计没几个江湖中人会把他当成一个深藏不露的宗师,更像是一个落魄潦倒的游方之人。
当苏云骁与苏闰甫设宴款待钟离渊的时候,钟离渊一门心思都扎在了桌上的酒菜,狼吞虎咽的样子活脱脱像个几天没吃饭的流民。
用他的话来说。
他的确有好些日子没有吃上如此美味的丰盛佳肴了。
桌上。
顾溪桥始终保持着基本的微笑礼数。
直至宴席散去,钟离渊与苏闰甫叙完旧回房之后。
他才悄悄上门造访。
“小溪桥啊,这么晚了找老夫有事吗?”
房间里。
钟离渊腰杆笔直地坐在桌前,一副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水道。
顾溪桥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
“这事老夫知道了。”
然而钟离渊听完后只是微微颌首,并无其他的表示。
“那晚辈便不打扰钟离前辈休息了。”
顾溪桥轻叹口气便拱手告退。
意思,他已经带到了。
至于钟离渊会不会出手,这便是他无法强求的事情。
“闰甫,需要我出手帮你们解决这个隐患吗?”
顾溪桥离开不久,钟离渊歪头朝屏风的方向说了一句。
“不必了,此事自会有云霄殿的人出马。”
苏闰甫冷着脸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样子顾溪桥这小家伙和你们并非是一条心啊。”钟离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他有他的顾虑,我们有我们的想法。”苏闰甫坐在钟离渊对面沉声道。“从一开始,我们便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说一句难听的话,当年你便不该回来的。”钟离渊摇了摇头道。
“我心里有牵挂,所以这辈子都无法像你一样洒脱。”苏闰甫叹道。“当年元鸿之死已经让我深感愧疚,如今云骁又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你让我如何能放心得下?”
“所以我也懒得多劝你了。”钟离渊淡淡道。“帮完你这次,未来你们好自为之吧。”
“我明白。”
一时间。
彼此相顾无言。
“公子,这是司里给您重新安排的人选。”
翌日。
冷烟又上门拜访了夏凡,同时给他带来了司里的答复。
“苏闰甫?”
接过冷烟递来的卷资料,随意扫了两眼的夏凡顿时略感诧异道。
因为镇武司要他对付的居然是苏云骁的族叔。
资料上记载。
这个苏闰甫乃是苏元鸿的堂弟,两人自幼关系深厚,后来苏闰甫外出闯荡江湖疑似遇到高人赏识,从此十余年里都音讯全无。
直至苏元鸿战败身死,镇武司大肆索拿苏元鸿家眷之际,苏闰甫才突然现身,并出手救下了苏元鸿的子女苏云骁与苏芸芸。
在苏闰甫的帮助下,苏云骁顺利整合了分崩离析的救苦军,而镇武司曾数次谋划过对苏云骁的刺杀,结果都挫败于苏闰甫之手。
这时候朝廷方面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苏闰甫竟然在失踪的年月里悄然晋升至了宗师之境。
有一个宗师贴身保护。
镇武司自然便放弃了无谓的刺杀。
问题是苏云骁身为救苦军的主心骨,只要一日不除,救苦军便始终会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因此朝廷这次攻伐宛阳,必然不可能放过苏云骁。
可若想杀死苏云骁,首先便要解决苏闰甫。
这个任务本来是交给了镇武司方面的宗师,奈何夏凡不想与云霄殿的人为敌,镇武司只能把这个任务转交于他。
“你们真的放心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吗?”
夏凡手指夹着的那张卷似笑非笑地看向冷烟道。
“当然。”冷烟笑靥如花道。“因为奴家相信公子是不会令我们失望的。”
第二十八章 钟离渊
夏凡无所谓对方的信任。
送走冷烟不久。
他没有继续宅在客栈里,而是选择出门散散心情。
人是容易受环境影响的。
他发现自他掺合到朝廷与救苦军的战争后,接踵而至的纷扰如同无形的沉重枷锁,不经意间便让人束缚其中。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或许,从一开始他便不该留在宛阳。
巍峨的城墙上。
夏凡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宛阳城。
他倒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纯粹想发个呆放空下脑子。
“你看起来不太快活的样子。”
良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所以你想和我快活快活吗?”
夏凡眼皮都没抬一下。
“如果你想快活的话,城里有大把姑娘能让你快活,何必要惦记上我这个糟老头子呢?”
对方笑骂了一句。
“你确实像个糟老头子。”
夏凡闻言,缓缓扭过头看向对方。
这是一个体型干瘦且不修边幅的老者,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背上的一柄剑。
“是吧?所以你想快活的话还是找其他人吧。”
老者手里拿着酒壶豪饮了一口道。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打架的。”
夏凡扭过头道。
“我以前天天喜欢找人打架,现在老喽,打架都提不起劲了。”
老者感叹了一句。
“我也不喜欢打架。”
夏凡淡淡道。
“那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自寻烦恼?”老者笑道。
“答应了别人一些事情,现在总不好一走了之了。”夏凡耸了耸肩道。
“后悔了?”老者漫不经心道。
“谈不上后悔,就是有些不习惯罢了。”夏凡目光出神道。“山里待久了,一掺合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俗世纷争里便感觉浑身不自在。”
“老夫也这么觉得。”老者点头赞同道。“要不是老夫是个念旧情的人,鬼才来这地方找罪受。”
“但你看起来却比我快活多了。”夏凡道。
“因为老夫从来不会想太多的东西,打架就打架,喝酒就喝酒,其他的事情和老夫有个屁的关系。”老者言语粗俗道。
“你倒是活得明白。”夏凡笑了笑。
“如果这辈子活不明白,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老者喝完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反手便将酒壶扔向了城墙后的护城河里。
“高空抛物,罚款一百!”
夏凡随口说了句。
“?”
老者一脸不解地看向夏凡。
“话说回来,钟离渊,既然你不是来找我打架的,难道单纯是来和我交流人生的吗?”
夏凡漫不经心地扯开了话题。
“老夫只是对你有点好奇罢了。”
钟离渊打了个酒嗝道。
“好奇什么?好奇我长得帅?”夏凡歪了歪头道。
“因为你年轻啊。”钟离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夏凡。“你大概是我见过模样最年轻的宗师了”
“长得帅,实力强,是我的错咯?”夏凡笑道。
“不是,因为老夫总觉得你不太对劲。”钟离渊表情认真道。
“哪里不对劲?”
夏凡撇撇嘴道。
老家伙,承认我一句很帅很难吗?
“在老夫的印象里,像你这样年轻的宗师我只见过一个。”钟离渊蹙眉道。
“谁啊?”夏凡下意识道。
“我们极情宗的太上长老,但他老人家却是大宗师。”
钟离渊盯视着夏凡道。
“你看我像大宗师吗?”夏凡打了个哈哈。
“像,又不像。”
钟离渊模棱两可道。
“如果我是大宗师,你会纳头便拜吗?”
夏凡神色淡然道。
“不会。”钟离渊摇头道。
“那我就不是大宗师了。”
夏凡转过身,脚步悠哉地离开道。
没意思,溜了溜了。
“诶诶诶,别急着走嘛,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钟离渊嘴里嘀咕着,可眨眼便跟上了夏凡。
“跟着我干嘛?有钱捡吗?”
夏凡头也不回道。
“宛阳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老夫吗?”钟离渊理直气壮道。
“老子要逛青楼你也跟着?”夏凡不耐烦地道。
“青楼?青楼好啊!”钟离渊眼睛一亮道。“恰好老夫知道宛阳有一家不错的青楼,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开门了。”
“咦”夏凡顿时眼神嫌弃地瞥了眼对方。“敢情你还人老心不老啊。”
“哈哈!我告诉你小子,老夫年轻的时候可是不少青楼的座上宾呢!”钟离渊得意道。
“就你?座上宾?”
夏凡嘴角抽抽道。
就你这蒜头鼻小眼睛厚嘴唇的还有女的喜欢?
“因为年轻那会老夫有钱啊!”钟离渊轻描淡写道。“难道你没听过垚州钟离家吗?几十年前,天下谁不知道我们钟离家是大晋朝鼎鼎有名的巨富。”
“没听过。”夏凡反应冷淡道。
“也是。”钟离渊若有所思道。“毕竟老夫早都把家产给挥霍干净了。”
“”
夏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搁这和我吹牛哔呢?
下了城墙,钟离渊却依然跟着自己,嘴上还不断吹嘘着当年的光辉事迹。
什么他一出门便惹来全城人的前呼后拥,他一高兴就往人群里到处撒币,他一到青楼,青楼姑娘们把门槛都踩烂了不知多少
那会他平生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赏”!
短短数年间。
他便彻底一穷二白了,紧接着他拍拍屁股就拜入了极情宗。
至于他的亲戚家人,早都分光他的钱财各奔东西去了。
“这边这边!你不是要去青楼吗?老夫记得那间青楼就开在那边!”
夏凡对他的吹嘘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想到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拦住自己,兴奋地指着了一个方向。
“那就去看看呗。”
夏凡顿感无语道。
虽然这老家伙挺烦人的,但人家又没啥坏心,总不好打一顿丢出城外吧?
想去青楼是吧?好,老子带你去。
然后我就尿遁走人,您老慢慢玩去吧,我看你一把年纪能玩出什么花来。
按照钟离渊的指示。
两人来到了他口中的青楼。
看着他轻车熟路地和老鸨大茶壶们交谈甚欢,仿佛回到家里了一样。
夏凡顿时感觉不太好了。
这老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第二十九章 逢巧
战乱一起,百业凋敝。
这点连青楼的都不例外。
尤其是救苦军攻克宛阳后,各家各户都惶惶不可终日,深怕救苦军纵兵烧杀抢掠。
庆幸救苦军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再加上城内大族积极配合苏云骁安抚宛阳民心,这才使得宛阳的局势暂时稳定了下来。
即便如此。
大多数百姓都依旧提心吊胆。
偌大的宛阳,也就是东市热闹了一点。
毕竟人都是要讨生活的,家里都揭不开锅的情况下,为了温饱自然会有人铤而走险。
可青楼不同。
青楼是声色犬马之地。
普通百姓无福消受,大户人家又如履薄冰。
青楼生意都不可避免的一落千丈。
怜香阁。
这是宛阳少数几个仍在开业的青楼。
因为怜香阁隶属当地的教坊机构,也就是俗称的官妓。
平常时节。
怜香阁招待的都是达官贵人,如今宛阳易主,原本的规矩都随之废止。
否则碰上个救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