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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别人不容易,但对九记,低成本物流是他们起家的老本行。
半个月时间,整个扬州所有的盐商全都被查抄,缴获家产价值白银近二十亿两!
当然了,这里面有很多名人字画之类的收藏品,还有很多宅院商铺之类的不动产,另外还有就是引岸的盐,实际上的真金白银没那么多。
扬州九记肯定需要一些地产,也需要一部分资金周转,还有当地修缮设施的钱,什么桥啊,渠漕啊,堤坝啊,行宫啊……这些一般都是乡绅花钱修建的,剩余再取一小部分进府库,这些都刨去了,最后全交到京城进到国库里落实了的,白银五亿两。
这也不少了,平西南白莲教那么大一次匪患军饷可能也就花了这么多,一趟扬州盐务的差,本来是一百万两的捐输,结果最后整出了五亿两进到国库里。
哎呀!嘉皇都乐疯了!
这两天上朝嘴都笑歪了,大臣们直说皇上遇见什么好事了这是?
这还没完呢,不像抄和缜家那一锤子买卖,刨了根换来的钱,扬州这五亿两银子给朝廷可是白给的,一点不会影响到扬州自己的生意,林寿带着“九记”出现,是技术和生产力的碾压,是对扬州盐商的降维打击,运输成本压缩极大,利润极高。
林忠还四处奔走,把东南各府的盐运司整顿了,有林寿从盐帮拿出来的账本,盐运官职上吃拿卡要的官员被清洗了一遍,裁剪掉不少,因为九记强大的物流能力,送货到家不需要地方引岸支持,也不需要很复杂的盐引发放机构,直接对接,把中间捞油水的层层环节全砍了。
一个月之后,扬州官盐价格直接减半,快比私盐还便宜了,然而交给朝廷的盐税,却不减反增。
由此可见,官盐的价格本来也不高,而是以前趴在盐上吸血的人太多了。
当然,九记如此大动干戈,公然扰乱了原本的市场秩序,动了吸血鬼们的盘子,掀了扒皮人们的桌子,必然不会平静。
被扰乱了生意的东南盐帮,前车之鉴警惕起来的闽广十三行盐商们,以及,朝廷里的相关利益者。
亲王府里。
戏台上的老虎戏,正演到村民们斗死了个伥鬼,九千岁最喜欢这一段,因为,后边的戏就是无穷无尽的伥鬼站起来了。
然而今天,九千岁打早晨上完朝回来,就脸色阴沉,直到这段老虎戏演到村民斗败老虎时,他突然一拍桌子。
“拿本王爷的手弩来!”
旁边的长随赶紧一递,王爷拿过来啪啪啪连射,在周围惊恐的叫声中,射死了台上几个演斗败伥鬼的村民的戏子。
周围其他下人都惊恐的跪在地上,一边喊着王爷饶命,一边吓的直哭。
九千岁哪来那么大的气性?
扬州盐商是朝廷的钱袋子,也是他这个大景最大地主的钱袋子,盐商们每年都得给他纳孝敬银,同时盐务上下的官僚体系,也塞满了他的人,在这个肥差上捞油水,如果说九门提督京城城防是他的左膀,那扬州盐商就是他的右臂。
然而,半年前白莲教暗杀皇帝,九门提督卷入其中满门抄斩,如今扬州盐商们又全都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九记给顶了。
先失九门提督,再失扬州盐商。左膀右臂都没了,九千岁现在已经快要气疯了。
老虎戏这段之前他看的乐呵,那是他有恃无恐,一个伥鬼倒下,他有千千万个伥鬼能站起来,没人打的倒老虎。
但现在不一样了,接连的失去左膀右臂,人这心态变了。
九千岁现在愤怒的跟个煤气罐一样,一点就着,恨不得找个靶子出来,承受他的怒火,杀之后快,那些斗败虎伥的戏子,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当然,心理学上来说,真正的愤怒一般都不是这样表现的,表面的狂躁和愤怒,往往是用来掩盖心虚和害怕的。
大地主九千岁,在害怕。
他总感觉一双无形的吊绳,好像在逼近他的脖子,要把他吊起来。
九千岁大胖子刚杀完人,拿着手弩窝在榻上喘着粗气,瞪着吃人一样的大眼珠子,几具尸体横在那凉了,周围下人全跪着没一个敢抬头。
跪了好半天,直到九千岁放下手弩,让人把戏台上那血刺呼啦的都收拾干净,这些人才两股战战的离开。
这时身边的长随才敢说话道:
“王爷,外面有个人要见您,是咱养在淮河上这回被灭了的那个盐帮,唯一的活口,说看见了袭击者的长相。”
……
第203章 清心庵虎崽夺龙运
扬州,盐运司后院。
三伏天的蝉叫个不停,姚秀秀在旁边给扇着扇子,一股子香甜的凉风,师爷躺在摇椅里,啃着冰镇的大西瓜,满脸的愁容。
九记如今已经在扬州站稳了脚跟,外卖物流组合拳打下来,再加上至关重要的盐业,甚至连点阵痛反噬都没有,直接夺舍接盘,九记快速成为了扬州第一商号。
林忠的差也办的完美漂亮,嘉皇大喜,不日就将回京领赏,一切发展的很顺利,欣欣向荣。
林寿在扬州也没完全闲着,顺便把府衙里的缝尸活儿接下来了,最近依靠京城,青城县,扬州三线开矿,练功也没落下。
如此,林寿还愁什么呢?
四月来的扬州,现在都三伏了,奔着吃喝玩乐来的,也确实没少吃喝,但有一点他至今遗憾,扬州的风月场所他是一回也没去成!白把自己的帅脸整上来,指望在扬州勾搭上好看姑娘,露水情缘,结果全都被姚秀秀给耽搁了,怎么就遇上他了呢,白来扬州一趟,哎!他要姑娘!
失去梦想的老色批,颓然躺平。
摸鱼在摇椅里躺到傍晚黄昏,林寿突然想起来,林忠明天就要回京了,今天最后要取点“东西”让他给带回去,交给嘉皇。
其实这“东西”才是嘉皇和林寿的交易,是嘉皇拜托给他的事,盐务开始是交给钦差的,林寿主动提出的掺合一脚。
林寿想的是大老远来一趟扬州,要是就为给嘉皇办个差,那多亏啊,他请不动的,所以林寿心里来扬州的第一要务始终是吃喝玩乐,第二要务是把九记开到扬州,最后顺便,才是帮嘉皇把正事办了,这不最后一天了,拖延症林寿才终于想起了干正事。
嘉皇委托的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人出了盐运司,林忠一路向城西走,最后找到一间尼姑庵,门上边三个大字:清心庵。
这清心庵原来在扬州也是个挺有名的尼寺,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庵里潦倒冷清了,什么事呢?
庵里,死了个娘娘。
先帝雍皇很疼爱的一个侧福晋。
如今林寿受嘉皇所托来扬州,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
……
大晚上的,尼姑庵门口站着一个大老爷们儿,咱们林九爷不顾世俗的眼光,上前啪啪啪砸门,就差说上一句:
师太快开门,我来了。
砸完门等了会儿,门嘎吱一声开了个缝儿,门缝里露出一张老尼姑的脸,佝偻一样骨瘦如柴,印堂发黑,头上有灾星。
“你是干什么的?”
老尼姑衣衫不整,有点紧张兮兮的问了一句,林寿的回话更绝。
“放心,我不是好人,让我进去。”
好家伙,大半夜尼姑庵门口这么说话,以为调戏老尼姑呢,让人听见得给打死,但不想那老尼姑一听林寿不是好人,脸一下笑的褶子拧成菊花一样说道:“进来吧。”
林寿跟这老尼姑进了这清心庵,前面冷冷清清破败荒凉,但到了后边儿,就听见屋里有女子娇喘,春色旖旎。
推门进去,宝相庄严的佛像底下,几个女尼正与男人苟且,榻上还有一脸佝偻的烟鬼端着烟枪在吃福寿膏,吃大烟的。
剃度未礼佛,俗念舍不得,僧衣虽在身,戒律不在心,这清心庵没落之后,早就已经成了妓院烟馆了。
“大爷,您看看要点什么,要姑娘呀,还是要福寿膏呀。”
老尼姑笑的脸都快拧在一起了推销着,林寿却是摇摇头道:
“不要这些,给我来点更刺激的。”
“哟,爷您要什么刺激的?我们这庵里倒是有新来的小的,干净的,可贵。”
“不要那个,更刺激的。”
老尼姑听了一愣,怎么叫刺激的?
“更……更刺激?”老尼姑想了想说道:“要不老尼给您找俩小秃驴去?”
“去去去,什么玩意儿,我要刺激的。”
老尼姑不知道这爷要怎么伺候,问道:
“哎哟,爷您别打哑谜了,您直说吧,你要什么样儿的才算刺激呀?”
林寿左右看看,吧唧吧唧嘴,问道:
“有死的没?”
“……”
老尼姑人都愣了,这哪来的变态?活人满足不了你了是不是?
“这……老尼是真没想到爷您想要这么个刺激,这我们真没有。”
林寿听了却是摇头道:
“不,你们有。”
老尼姑的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这人是故意找事惹麻烦来的么?
“爷您要真好这口,不如去义庄看看。”
林寿看着这痨烟鬼摇头,掏出了铲子。
“算了,我自己动手吧。”
老尼大惊,伸手去拿佛像底下藏的刀,然而显然是来不及的,当,阿巴阿巴。
至于其他人,林寿都懒得动手,缩在榻上蜷缩着吃着烟,脸上只剩呆傻的样子,脑子都吃坏了,和阿巴阿巴又有什么区别呢?
林寿扛着铲子出了屋子,发动寻尸术。
最后,找到清心庵的一个角落,几铲子下去,一口棺材给挖了出来。
林寿给这棺材一撬开,棺材里面是一具女人的尸骨,看年头得有三十来年了。
这女人尸骨,就是嘉皇要的“东西”。
林寿蹲下卖尸,看到了走马灯,
这事起源还得说到雍皇晚年,有个宠爱的侧福晋,但患了肺痨怕留在宫里会传染给人,只能送去清心庵休养,也没跟着多少人伺候,高危传染病谁愿意来,最后就差了个老太监跟着伺候。
福晋被赶出宫自然不高兴,天天骂老太监出气,后来刚来清心庵没几天觉得不对,找大夫一看,侧福晋有身孕两个月了。
消息送到皇宫,雍皇又高兴又难受,侧福晋肺痨病啊,只能说让福晋在清心庵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看孩子能不能活。
再说清心庵那时候有个大肚子寡妇菜农来送菜,怀着孕呢还出来干活儿送菜,没办法,家里男人死了,不干活得饿死。
结果,这天正在清心庵里给送菜呢,早产了,赶紧找产婆给接生,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当天,侧福晋也早产了。
好家伙,热闹大了。
一个皇子,一个菜农的孩子。
最后俩孩子倒是都平安接生下来了,然而,谁也没想到就着产婆一手的事,俩孩子才放在那一眼没看见的功夫,再一扭头。
产婆腿都吓软了,当场摔倒在地。
只见那个菜农的孩子,刚生下来眼睛都没睁开呢,也不怎么就有那么诡异恐怖的力气,竟然伸着那还带着羊水的小手,正掐着同样刚出生的小皇子的脖子。
产婆浑身冰凉,她眼里这根本不像是个孩子,完全像是个天生邪恶的邪祟一样。
再看小皇子,脸色铁青,死了。
……
第204章 困兽犹斗盐渍京城
菜农孩子跟被鬼上身了一样,伸手就把小皇子给掐死了,屋里人都傻眼了。
当时屋里有谁?
俩孩子,菜农,娘娘,产婆,老太监。
皇子被掐死了,这是害龙脉,杀头的罪过,这屋里一个人都活不了,全要掉脑袋。
要是这屋里当时没有个胆子大的人,也就都认投了,消息一到宫里,万岁震怒降罪被砍头,就没有后边的事儿了,可死到临头时,恶向胆边生,屋里有个求生欲望挺强的人,那老太监,嘴上直骂小崽子,心说我可不能被你害了,当机立断,竟然上去把娘娘给弄死了!
这下可好,母子全死了。
怎么害的咱就不说了,一个本身有肺痨的病弱女人,加上刚生完孩子,那基本是任人宰割,最后伪装成难产死的。
产婆和刚生完孩子的菜农都吓傻了,但是被老太监威胁,说你们可听好了,今天这事儿谁也别说出去,咱都有命活,谁说出去了,咱全都得死,几人一条船上的。
两个老百姓是妇道人家,怕事儿,一看死人都傻了,被一吓唬,老太监说什么是什么,最后传到宫里的消息,娘娘难产死了,但皇子平安,送回宫里一个白胖小子。
皇子不是死了么?送回宫的皇子是谁?
其实是那菜农的孩子。
老太监刚开始没想整这么多事,直接说难产母子都死了就完了,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体是要送回宫的,娘娘那尸体好处理,生产大出血死了,但皇子这尸体脖子上两个那么显眼的小黑手印,就像在扯着人耳朵告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