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堂口立住了,公司注册完了,接下来就该把开业声明昭告天下阴阳两道,五家十六路的鬼怪邪祟,顺便招员工了。
怎么昭告呢?发传单?打广告?
按照林寿从帮兵决里知道的规矩,方法还比较原始,好像得口口相传,可他不认识什么妖魔鬼怪的阴间玩意儿。
这就是不请个仙家大爷的难处,第一步就遇上了困难,按照规矩,有名的仙家有人脉,立堂口时这消息有放出去的渠道,人家各路仙家一听唷,胡三爷,黄二爷,白大娘立堂口,问好了日子,人家就来了,出马不用操持,给准备贡品就行了。
可到林寿这就不行了,他别说认识谁,他连这些脏玩意儿是什么东西都没搞明白,更别说打交道了。
但他也有法子,莽呗,他先亲自招来几个懂业务的,再让它们去打广告。
林寿闭上眼,看着黑暗中的影影绰绰。
他姑且把这方未知的视野称为“阴间视野”,通过这个能看到那些脏玩意儿。
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长海虎下高山,龙离长海能行雨,虎下高山把路拦……
林寿口念帮兵决,浑身窍门熠熠生辉的共鸣震动,吸引得脏玩意靠近,想要扑人。
林寿看着视野里一群阴影绰绰,正被钓鱼执法吸引靠近,打量它们,最终选出了一个合适的,手一点指,文武两气爆发,口中厉喝一声:“呔!你给我过来!”
浩然正气垂落,影影绰绰的脏玩意儿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惊的四散而逃,被林寿点指的那一缕黄毛原本正偷偷摸摸想要摸腥上身来,却突然被林寿一点指,唇前舌剑口吐浩然正气锁定,一个哆嗦!
林寿睁开眼,看到铺子外有只黄皮子,一人一兽,双目一对,黄皮子掉头就跑!
林寿能让它跑了?
丹田运起一甲子功力,快的跟阵风一样,嗖就从缝尸铺里不见了踪影。
黄皮子也不知自己今天倒了什么霉,匆忙逃命间,只感觉耳边风,双脚离了地,脖子被人扽着,提拎起来了。
黄皮子的豆豆眼里满是惊恐,看着面前这个拎着自己脖子的人,正满脸笑意的上下打量自己全身,那眼神一副看上好食材的样子,说道: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进我的堂口给我帮忙,二是进我的胃口给我填肚子。”
……
……
第60章 黄小跑和灰小吱
夜,九号缝尸铺里。
黄皮子瑟瑟发抖的缩坐在墙角,看着面前这人正摆弄黝黑的恐怖大手,嘎吱嘎吱在一具死相可怕的尸体上鼓捣,害怕极了。
“敲里奶奶,敲里奶奶……”
屋里还有只聒噪的损鸟在叫,林寿皱眉抬头瞪了它一眼。
“敲……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这样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林寿缝完了手底下的尸体,查看了一下卖尸录的奖励,泛泛之物,不值一提。
草席给尸体盖上,摘下口罩,收起医疗臂,皂角消毒洗手,把今晚缝尸的事都忙完了,然后才把晾了半天的黄皮子拎了过来,放在冷塌上。
黄皮子看了眼旁边的尸体,啪嗒就跪下了,咱也不知道这小四蹄动物怎么跪,反正看着就是那个求饶的态度,两个小爪子像小狗做讨一样晃,给孩子吓的,都快给林寿磕上头了。
林寿看着一乐,他也头一回见,难怪民间总说这胡皮子,黄皮子邪性,今日一见这确实机灵的不像话,能懂人言,还知道学人样的求饶,这都机灵的快跟人一样了,就差不会说话了。
当然了,聪明归聪明,林寿期待的妖魔鬼怪之相,却并没看出来,再聪明也确实还在一只邪门儿的黄皮子这个范畴内,没说能口吐人言,没说能成精变人啥的,你看比较之下,自家那八哥还会说话呢。
“我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林寿问道,那黄皮子瑟瑟点头,毕竟是有年头的邪门儿黄仙,林寿一番询问,知道了这黄皮子以前在一个堂口干过,后来那堂口的掌教和一个和尚斗法,被和尚弄死了。
仙家死了,出马也归隐不干了,堂口自然就解散了,打那以后这黄皮子混迹乡里,除了缺德偶尔偷偷人家鸡吃,偶尔扑人家身上作撞客恶作剧外,倒是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害人性命的事,今日刚巧路过附近,赶上了林寿念帮兵决,被吸引了过来,落在他手里了,孩子都快吓哭了。
林寿从灶台锅里拿出白日买的歪脖小凤凰和红梁细水,再点上几根黄条,这是仙家俗语,出马的行话,歪脖小凤凰指的就是烧鸡,红梁细水是酒,黄条是香。
这三样儿东西一套,一般是出马弟子上贡给仙家通用的贡品,也有的仙家口味不一样,你比如五家仙外的杂仙有猴仙,东北有小老太太跳大神儿时候让人递一把香蕉,猴仙上身了,皮都不剥咔吃咔两手捧着吃上嘴啃,跟山里那猴子一模一样,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要是演的那也演的挺像。
“跟我混,以后吃香喝辣。”
林寿说着把贡品,往黄皮子面前一摆,结果那黄皮子竟然反而往后缩了两步,一脸恐惧,喷香的烧鸡在面前竟不吃,它害怕,搞的林寿脸一沉,说道:
“不跟我混,今天给你做成麻辣味的。”
黄皮子快哭了,这人本事大,不是一般人,它折腾不过,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咬了鸡屁股一口,鼻子凑到黄条边上,吃了些香,被威胁着算是应下了。
林寿又问它叫什么,当然不是问黄皮子的名字,动物哪有起名的,也不可能认字,是问黄仙名,方法也简单,撒了碗水仍以帮兵决里的问阴术问,不过这次是在屋里,烧着煤,热,水不是结冰而是渐渐变干,变干过程中显出黄仙的名号:黄小跑。
林寿拿出红纸的堂单,目前上面只有掌教林九爷一个光杆司令,其他岗位都在挂牌招聘,如今来了个黄小跑,林寿想了想,把它安排在传堂,让它做传堂教主,这传堂,就是负责传递各种消息的。
堂口里有十个分堂:扫堂,压堂,传堂,监堂,护堂,坐堂,接堂,圈堂,风水堂,医堂,各司其职。
林寿让这黄小跑做传堂部长,交给它的第一个工作任务,就是把林九爷立堂口的消息传出去,邀请京城里各路仙家来,公司开业剪彩仪式得有人来捧场不是。
定好了剪彩时间,两天后下午,林寿把任务交代下去,黄小跑进了他的堂口,吃了他的鸡,成了他的员工,就老老实实给他工作,该加班加班。
如此,林寿这出马仙的修行体系算是开了头,堂口立起来了,往后就是圈活儿,敛财,招员工,如同古代君王建幕僚养门生一样,据民间传说出马做到极致可成“仙”,不知真假,确实也从没见过,毕竟民间还总传说吃个什么丹,吃个什么长虫也能成仙,也从没见有过。
反正,接下来的时日,林寿如常练功养风水,偶尔闭眼观瞧“阴间”看那影影绰绰,直到定好剪彩的日子。
天刚蒙蒙亮,林寿备好了黄条和红梁细水,在缝尸铺里等着,一般仙家立堂口应有不少仙家来祝贺走动,多的数百有余,可林寿左等右等,最后只等到黄小跑带了一只灰了吧唧的小耗子来。
询问之下,黄小跑传消息出去了,但是一听说林九爷立堂口,林九爷是谁?一问是人,不是仙家,人家就没有愿意来的了,觉着这是胡闹。
黄小跑这哪敢空手回来啊,出去跑了两天,什么收获都没有,按自家那个可怕的掌教老板,不得把它炖了?最后只能把自己的好兄弟生拉硬拽过来了。
按照这黄小跑的脑回路,虽然多这一个好兄弟也撑不起场面,但至少被林寿炖了的时候,能有个陪着一起下锅的不是?
黄小跑这活儿没办成,但林寿倒是没多说什么,知道这不怨它,自己这老板暂时还没名气,自然也就没面子请的动,反正有一个是一个,胡黄白柳灰好歹是正五家仙,这堂口慢慢做,也不着急。
林寿给了小耗子红梁细水和黄条,问阴问了名字,灰小吱,把这灰仙收进了堂口,给了圈堂教主的位置。
圈堂,就是圈活儿的部门,各处打听哪里闹邪祟啊,哪里出了脏玩意儿啊,哪里闹撞客啊,哪里闹病闹灾啊,这活儿招来,林寿带着堂口出马去给解决,收获香火银钱。
……
第61章 甫离母腹即入冤盆
至此,出马的堂口算是立好了。
目前堂口的建制还有缺失,林寿可能还需要费点心,往后等堂口填满,员工齐全,公司能自主运转,林寿就可以当个甩手掌柜,躺着收香火钱财了。
这堂口就慢慢养,慢慢经营。
林寿的心态也不着急,他在缝尸铺很安逸,身上三大修行体系,一文一武一香火,每日有条不紊的练功进步,安身立命足矣,偶尔兴致来了就去找找乐子,悠然自得。
如此,日似流水,匆匆而过,转眼年关将近,一夜之间,京城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颇如风雅诗句里说的那样,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当然,诗人有闲情雅致对雪吟诗作对,咏诵雪美,但今年京城的老百姓们可没那个雅兴,相反,他们直骂街怎么又下雪!让不让人活了!快冻死了!
几场大雪封山,柴也彻底弄不来了,京城里最近常有屋房着火,老百姓们已经到了烧屋取暖的地步。
京城水深火热,林寿的一隅缝尸铺却安静淡泊,每日练练功,缝缝尸,开开奖励。
这一日,耗子吱吱吱,自己堂口的圈堂教主来了,给林寿圈来一个活儿。
城东沟子胡同,闹撞客。
撞客,其实就是老人常说的邪祟上身,民间说法撞见死人灵魂,祸祟邪气,妖怪小动物等,从而突发神志不清,疯言疯语,乍寒乍热,以死人的语气说话,这叫撞客了。
红楼梦里就有写贾母去西府回来,到了家就身上发烧,别是撞客着了吧,那时候把这当做一种病,这病用药的郎中治不了,得请看事儿先生来。
近些日子,沟子胡同杀猪的张屠户家,就闹了撞客,可给一家折腾坏咯,左右找不见会帮忙给看的,这不,被灰小吱瞧见了。
林寿想着反正近日天冷自己少有走动,今日便出门走走,扛上埋人铲,去了。
人来到沟子胡同张屠户家,敲门,开门的是张屠户婆娘,前面抱着个娃,背后背着娃,手里还牵着两个娃。
林寿说明来意,自己来给看事儿的,看的好收点香火银钱,看不好不要钱,人一听他是菜市口缝尸铺的傻子九,知道有这么个人,有闹鬼闹邪祟总找他,觉着可能靠谱,就给林寿请进去了。
“九爷,你可得救救我们家里的啊!”
张屠户的婆娘哭天抢地的厉害,近些日子似乎没少遭罪,林寿跟着进门,院里有杀猪的刀和案板,旁边有个猪圈,里面有头肥硕的大花猪,张屠户人在里屋用,用粗麻绳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不像正常人的神态,确像中邪。
“给他解开。”
林寿说道,张屠户的婆娘害怕的摆手,可不敢啊,这撞客闹了好些天了,力气大的不像人了,街里街坊找了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才给按住,可不敢解?
林寿说没事,他能拿的住,尽管去解,他当然是不怕,他和一般看事儿先生又不一样,练着一身的武功把式呢,别说七八个小伙子,他在浅水埠打过两百个。
绳子解开,张屠户腾的就翻倒在地!四条腿儿着地,眼睛都绿了,嘴里哼哧哼哧,本来人就胖,现在这状态跟头大野猪似的,四蹄翻飞,奔着那泔水猪糠就要去。
“尔敢撒野?!”
林寿一声厉喝,大猪哪猛的过这位爷?让人家伸手就给捏住了脖子,动弹不得,浩然正气外放一镇,匍匐在地,抖若筛糠,发出猪猪惨叫。
林寿打量几眼手底下按着的猪猪屠户,随后闭眼瞧阴间,这张屠户身上确实有异,像是被什么脏玩意儿扑了。
林寿口念帮兵决,一声厉喝:
“尔听我令!有冤申冤,有仇报仇。”
睁开眼后,让张屠户婆娘取了一碗水,敞开他心口皮肉,泼在了他身上,盏茶功夫胸口的水变黑印在肉上向下流汤儿。
印出一个凄惨渗人的“婴”字!
啊?!张屠户婆娘大惊失色脸色惨白!咣当就跑出了屋子,去院里抄起杀猪刀,往林寿的头上就砍!
但这妇道人家就算有那歹心,可也没那个能杀林寿的本事,都没看见林寿动,人就已经被一脚踹飞在地上。
林寿放开手里的猪猪屠户,眼看着他跑去猪圈里跟着大花猪抢猪糠吃,笑着说道:
“老嫂子,你们两口子可好毒的心肠。”
张屠户婆娘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哎唷!家里的!咱活不了咯!”
张屠户婆娘这正哭着,林寿就听院门被咣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