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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横刀行走江湖,其实已绰绰有余。”
尹玉贞摇头笑道:“我猜叶大哥真正的意思是说,小妹这身三脚猫的把式,若是对付江湖上二三流的脚色,还可将就。但若是遇到真正第一流的武林高手,自然差劲得紧了。是也不是?”
叶天涯呆了呆,伸手搔了搔头皮,道:“不,不是。”
尹玉贞又向他嫣然一笑,轻声道:“叶大哥,其实这些日子来我常常在刚才那片树林里独个儿练刀。我一直都想好好地跟你切磋一下,也好知道自己武功究竟如何。唉,现下总算知道自己火候尚浅,与大名鼎鼎的‘辣手书生’实在相差不可以道里计也。”
俏目一转,笑吟吟的道:“叶少侠,适才小女子出手不知轻重,对尊驾多有冒犯,请勿见怪。”
说毕转过身来,敛衽行礼。
叶天涯一呆停步,忙即还了一揖,说道:“尹小姐言重了。”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半轮月亮,欲言又止。
尹玉贞望着他脸,微笑道:“叶大哥,我知道你心里很有疑问。其实我也不过是前日无意中发现了一些端倪,就是一些吸引蜂蝶儿的古怪香气而已,依着我爷爷生前所教,也不知有没有用。总之只是我自个儿胡乱猜测,并无真凭实据。算了,待得捉了蝴蝶之后,我再跟你说个明白罢。”
一转身,足步加快,斜刺向东南角上奔去。
叶天涯好奇心起,也即加快脚步,说道:“尹小姐当真要捉蝴蝶来玩么?深更半夜的,蝴蝶都已藏在草丛里,可不易找到。还是白天再捉的好。”
尹玉贞笑道:“此蝴蝶非彼蝴蝶也,闻到香味,也不肯去草丛中了。叶大哥,请跟我来!”
叶天涯越听越奇,暗暗嘀咕:“蝴蝶便是蝴蝶。听她言下之意,蝴蝶竟尔不在草丛中。难道还有甚么古怪不成?”
转过两处山坳,忽见左首山坡上火光烛天,似乎烧着一堆篝火。尹玉贞“咦”的一声,惊叫:“不好!那座有香气的茅棚怎地着火啦?”
叶天涯问道:“什么‘有香气的茅棚’?”
尹玉贞急道:“啊哟!哎呀!那是一座能吸引蝴蝶和蜜蜂的茅棚,前几日也不知是谁搭的,我也没见到主人。但那茅棚中的香炉中有一投奇异的香气,把附近的蝴蝶都给吸引过来了。咱们快去瞧瞧!”
两人又即展开轻功,纵身向那山坡火头奔去。
顷刻之间,奔至近前,却见一座茅草搭着的草棚正在燃烧,黑烟和火舌冒起,棚身已烧得垮了一半。静夜中只听得一阵阵火焰猛烈燃烧时的毕剥之声。
尹玉贞顿足道:“糟糕!多半是我前两次来这儿,被那蝴蝶……不对,应是被人察觉到啦。”
当下移近火堆,东张西望,四下打量。
叶天涯望着火堆上张牙舞爪的红焰火舌,心想:“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火的。”便问:“尹小姐,你在找什么?”
尹玉贞却不回头,一面自顾自的俯身察看,一面说道:“你闻闻,这茅棚中是不是很香?咦,怎地还有臭味?”
夜风猎猎,叶天涯听了这话,这才留意火堆中一阵阵香气不住送来,忽浓忽淡,似乎是花香,又似乎麝香、檀香。奇怪的是,其中又夹杂着焦臭之气。
尹玉贞突然拔刀出鞘,刷刷刷刷,朝着熊熊大火挥舞起来。只是火势正烈,炙热异常,无法接近。
叶天涯奇道:“尹小姐,你干吗?小心了!”
尹玉贞甚是忧急,顿足道:“我,我想看看茅棚中的那只铜香炉还在不在?”
一面说,一面乱挥柳叶刀,想要将茅棚外的柴草砍灭。
叶天涯在火光之下,见到她牙齿咬着下唇,眉蹙鬓攲,满脸愁容,恍如西施之颦,又见火势随风逼将过来,委实炙热难当,一转念间,叫道:“这有何难?你且让开!”
当下踊身奔近火堆,一伸手,将尹玉贞拉在身后,随即大喝一声,双掌推出,一股“烈焰混元功”劲风扑去,蓬的一声大响,茅草齐飞,四散而舞,一团火光随即变成大大小小的无数火星。
霎时之间,一堆大火登时熄了。只剩下尚未烧透的柴草乱七八糟的落满了一地,或青烟,或火星,已不成模样。
尹玉贞一呆,怔怔的瞧着叶天涯,过了片刻,才赞道:“叶大哥,好厉害的‘劈空掌’!连我爷爷他老人家生前也没这等深厚的功力,佩服,佩服!”
叶天涯一笑,俯身拾起一根尚未熄灭的枯枝,当作火把,在烧得还剩下不足三分的茅棚中照去,却见地下铺着厚厚的软草,旁边一块石头上放着大瓦罐、木盆、酒壶、酒杯、碗碟等诸般用具。
又见角落里半条没烧尽的衣带和一双破鞋。
他在茅棚中察看了一遍,再找不到另外遗迹,便道:“这里先前住的不知是甚么人?不过他可能已经走了。若是咱们来得再迟些,这些东西便烧得干干净净了。”
尹玉贞也自举着一根点燃的枯枝,听了这话,凑身过来,就着他手中的火把看去,道:“那你再瞧瞧,这儿有没有蝴蝶?”
叶天涯听她一再提及蝴蝶,心中一动,弯下腰去,将火把在地下一照,吃了一惊,却见软草上果有几只大大小小的死蝴蝶。
尹玉贞叹道:“原来适才咱们闻到的臭味便是这些烧焦的蝴蝶尸体发出来的。”
叶天涯点点头,心道:“刚才的大火也不知烧死了多少蝴蝶。”见她仍自举着枯枝在四下察看,便问:“尹小姐,你在找甚么?还有,你怎地知道这儿有蝴蝶的?”
尹玉贞头也不抬,道:“我在找一只青铜香炉。”顿了顿,又道:“香炉倒是没甚么。主要是香炉中的香片,就是咱们闻到这种香气。连四下里的蝴蝶也给吸引过来啦。”
她掠了掠头发,又道:“前两日我在林中练刀出来,曾扮成一个打柴的小厮在山间闲逛。无意中见到有几只蝴蝶向这边飞,好奇心起,便跟着来到这儿。后来便见到越来越多的蝴蝶,进了这间茅棚。当然,都是冲着那座香炉的香气过来的。”
叶天涯皱眉道:“难道你一直没见到这茅棚的主人么?”
尹玉贞摇头叹道:“我来了两次,连个人影也没见过。”
两人找了一阵,却不见那青铜香炉的影子。
尹玉贞叹了口气,道:“一定是这茅棚的主人放火之前便将香炉带走了。”转过脸来,歉然道:“叶大哥,当真对不住了。我以为发现了蛛丝马迹,谁知又是一场空欢喜。本来我猜那茅棚的主人一定是个擅于玩香的高人雅士。爷爷说过,中原武林中有不少人是此道高手。”
叶天涯一凛,忽地一口将火头吹熄,掷下枯枝,嘘了一声,道:“有人来啦!”
尹玉贞一惊之下,也即掷下手中的枯枝,伸足踏灭。
她转身四望,冷月斜照,微风拂衣,树影重重,空山寂寂,哪里有半个人影?
书乡路长至,他处不堪行!江湖秋水多,谈笑看吴钩!欢迎同赏叶天涯、鲁少盘等少年曲折离奇的江湖之路!作者听风观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五十七、致命蝴蝶(四)
五十七、致命蝴蝶(四)
隔了片刻,尹玉贞方才听到东北角山麓脚步声响,纵目眺望,星月微光之下,只见远处两条人影迅速异常的奔上坡来。
虽然相距尚远,但仍能看出二人手中均持兵器。
她见那二人落足轻捷,轻身功夫不低,便向叶天涯回眸微笑,赞道:“叶大哥,你的耳朵真灵,这么远的动静也能听见。我还以为你骗我呢?”
叶天涯道:“那二人的脚步声一听便知都是武林人物,却不知是什么路道?咱们还是先躲起来罢。”
两人当即矮身钻入了附近的一丛灌木之后,在长草间躲好后再探出头来观望。
过不多时,便见那两条人影快步奔近,却是一瘦一胖。前面瘦子手挺长剑,剑尖在冷月下青光闪闪,后面胖子则是双手左执圆盾,右持短枪。
那二人在烧毁的茅棚外停了脚步,四下打量,惊疑不定。
那胖子侧头用力嗅得几嗅,嘴里唔唔连声,说道:“好香,好香!里面有龙脑香、苏合香、安息香、丁香、沉香、和罗、甘松,对了,还有郁金香和迷迭香,还有……不知名的花粉之香,至少有三十多种香料,嗯,江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正是‘粉蝶儿’那厮从西域学来的要命香味,专门吸引蝴蝶的玩意儿。”
那瘦子也跟着嗅了两下,哼了一声,道:“不错!跟前两次在歙县和黟县之时一样,好像也是有点儿古里古怪的香气,闻起来倒也差不多。却不知到底是些甚么劳什子的玩意儿。徐老兄,你不会弄错吧?这种香气当真只有那个该死的‘粉蝶儿’才有?”
叶天涯蹲在长草丛中窥探,月光下看得分明,那胖子倒还罢了,那瘦子却是个年轻后生,一张长脸,依稀有些面熟,待得听到他说话,登时想起正是当日曾在碧云庄“江淮大侠”欧阳权寿宴中发难、替父报仇的晁平。
他心想:“那晚寿宴之上,欧阳父子当场放过这位受了重伤的晁大哥,还赐以‘归元丹’灵药。也不知他后来有没有继续去‘碧云庄’向欧阳老爷子寻仇?”
那胖子见晁平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话,也不以为忤,呵呵笑道:“晁贤弟请放心,决计错不了。你忘了愚兄上次说过,配制此种异香的法门乃是来自西域大雪山‘欢喜谷’,而且至少有一百零八种变化。中原武林之中精于此道的,只有‘粉蝶儿’那厮一个。这玩意儿一旦点燃,便会将附近的蝴蝶尽数吸引过来,赶也不走,便如飞蛾扑火一般。即使熄灭之后,其香仍然久久不散。因此西域之人称之为‘致命蝴蝶香’。”
那瘦子晁平望着四下里稀稀落落的零星火花,摇一摇头,说道:“徐兄莫怪。在下倒也不是不信你的话。咱们既已决定联手对付采花贼,想来你也不会骗我。只不过即使你所言非虚,这种残存的香味当真是‘致命蝴蝶香’,却又怎地?这山坡上连鬼也没有一个,你所说的‘致命蝴蝶香’的主人早已逃之夭夭啦。”
他顿了顿,又道:“对了,适才这儿明明还烈焰冲天,怎地一场熊熊大火尚未烧透,一转眼间便自个儿灭了?这可奇了。”
叶天涯暗暗好笑:“这又何奇之有?是有人把火扑灭啦。”
那胖子笑笑不答,在茅棚内略一查察,一弯腰,从地下捡起那破鞋和衣带略加辨认,点点头道:“确是那个淫贼之物,你瞧瞧地下,是不是也有不少烧焦的死蝴蝶。唔,‘粉蝶儿’这厮狡猾得紧,这次又让他闻风而逃了。晁贤弟,还真让你猜准了,‘粉蝶儿’受伤之后,远离市井,无处可去,当真逃到了这一带。”
晁平叹了口气,道:“兄弟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徐兄,咱们每次都来晚一步,那个该死的‘粉蝶儿’又不知逃去哪里了?”
那胖子道:“晁贤弟,你也别灰心。‘粉蝶儿’好色贪淫,被他所摧残的良家妇女不计其数,早已是天怒人怨,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这次他又连州府驻军营周守备的千金也不放过,当真是不知死活。现下偌大的徽州府各处关隘都有官兵盘查,那淫贼的画像连山里的樵夫、山民个个都有一份。谅他也不敢露面,只能逃在荒无人迹的深山之中。他已走投无路,相信很快便会恶贯满盈了。”
晁平哼的一声,恨恨的道:“若是落到我手里,一定让这淫贼死得很难看!”略一沉思,又道:“徐兄,你说雁荡山无量派的那个黑头陀会不会先我们一步得手,这当儿已然捉到了‘粉蝶儿’?”
那姓徐的胖子道:“那怎么可能?黑头陀是个有勇无谋的粗胚,一身蛮力气而已,若是单打独斗,‘粉蝶儿’或者敌他不过。但若斗智斗勇,黑头陀决计不是‘粉蝶儿’的对手。”
晁平点头称是,又道:“这一带已然荒无人迹。再往黄山深处,更加难行,也不知‘粉蝶儿’会藏匿在何处?”
姓徐的胖子沉吟道:“这个淫贼除了女人之外,最离不开的便是蝴蝶了。只要咱哥儿俩依着这个线索,总能追查到他的行踪。”
叶天涯听到这里,忖道:“原来他二人与那位黑头陀一般,都是冲着那个采花淫贼‘粉蝶儿’而来。‘粉蝶儿’,‘粉蝶儿’,这名字倒是不错,怎地偏偏是个采花贼?”
只听得徐晁二人低声商议,推测“粉蝶儿”会逃往何处,如何追查。
这边厢叶尹二人均自蹲低身子,隔着灌木丛远远的屏息旁观。叶天涯侧耳细听,于徐晁的对话倒也听得清清楚楚。
尹玉贞耳力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