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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阿突然想到:“小文叔,你回来以后不就是在搞游乐场吗?要不去你那?”
“还没做好。”
“是什么样的?”
“和传统游乐园有些区别,偏向科技类,以AR和实景沉浸式剧场为主。”贺薄文见她感兴趣,便多说两句,“有现代馆,古风馆,民国馆,和国外风情等。不出意外的话年后差不多可以试营业,你可以带朋友们去体验。”
“要钱吗?”
贺薄文扬起唇角:“不要。”
乔阿点点头:“那我带全班去。”
“好。”
“全校。”
“有点为难。”
“我逗你呢,我就带几个好朋友。”
……
虽然是寒假,但不逢双休,人不算多,停车场也有很多空位。
买票进入后,乔阿先上大摆锤摇了一把。贺薄文不喜欢这种刺激类游戏,而且他有些晕器材。
事实证明,和贺薄文来游乐园简直无聊至极。
从过山车到碰碰车,跳楼机到海盗船,他一个都不上。
乔阿好不容易拉他进了个鬼屋,她胆子大,并不怕这些,哪怕是NPC追着跑也无动于衷。可就想逗逗贺薄文,总是猝不及防狂叫一声。
果然,老男人没意思得很,不仅丝毫没反应,脸不红心不跳,心平气和走完一程,还反过来说她太不淡定。
这一天折腾,乔阿本想回去休息,听说今晚有表演和烟花,便想等等。她特别喜欢烟火爆竹,可这几年城市禁燃,已经很久没看过了。
时间还早,他们去影厅看几场短片,最后上了摩天轮。
这两项应该是乐园里最适合贺薄文的项目了。乔阿坐在他对面,疲惫地俯视下面的灯光,从近到远,从远再到近。
而贺薄文一直在看手机,还接了两个电话。听上去,一个是朋友的,一个是工作上的。
摩天轮很大,一圈下来快半个小时。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乔阿买了个会发光的红色恶魔角发箍,站在道路两边看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游走。
贺薄文站在旁边,他对这些表演毫无兴趣,早些年做过这一类乐园,早就看腻了,只是为了陪着她。一趟下去,发现服化也挺有意思。
他垂眸,看一眼身旁这个摇头晃脑的女孩子,可算是开心了。
烟火表演在七点五十整。
他们找到一个不错的观赏点等待。人不多,也挺清静。
趁还没开始,乔阿翻看先前贺薄文给自己拍的照片。
男人手机里没美颜相机,好在她上镜,又会摆姿势,扛得住高像素直怼。
忽然,嘭——
一朵绚烂的粉花绽放在夜空。
乔阿猛然抬头,看到烟花坠落,紧接着又是花团锦簇的一片。
他们皆沉默,望着同一个方向,眼中尽是灿烂星火。
乔阿最后拍了几张照片,便把手机还给贺薄文。
只见他微抬下巴,专心致志地欣赏烟火。红色的、蓝色的、橙色的火光交相映在他的脸庞。而他一动不动,像座完美的雕像,冰冷又亲切。
乔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许久。
好奇怪,心口胀胀的,有什么东西要拨开皮囊跳出来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这混蛋天太冷了。下一秒她就打了个寒颤。
贺薄文似乎感觉到什么,忽然看过来。
乔阿赶紧躲开视线,手指抠了抠头上的小角,却在心里问自己:干嘛要躲啊?
于是,她再次看向贺薄文。
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沉默地对望。
贺薄文说了什么话,被“嘣嘣嘣”的燃爆声掩盖。乔阿没听清,“啊?”了一声。
贺薄文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又重复一遍:“回家吗?”
回家吗?
好啊。
乔阿点点头,
耳边一直萦绕着他的这句话,低沉、温柔、干净……他的声线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好听。
此处有些暗,路灯照不太清地面,贺薄文走在她的前面。
乔阿始终注视着他的背影。
从小到大爬过这么多次,从未正经观察过。原来他的肩这么宽,好像跟在身后,便什么也不再怕了。
一路上,情侣在拥抱,小孩在欢笑。
鸟儿噤声落在小树枝丫。
寒风也沉默。
她紧跟着这个看了十六年的男人,莫名动了动嘴角。
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就像这疯狂的火焰,连同我的理智。
一起在燃烧。
……
车子停在路边,他们进了一家便利店。
心情好起来,肚子却开始叫嚣。乔阿实在忍不住,才叫贺薄文停下去吃点东西。
她就想吃泡面。
已经快八点半了,下午乔阿在游乐园里吃了些小零食垫肚子,可贺薄文向来不碰那些,只喝了半瓶水。
乔阿拿了两盒泡面,全给泡上。
贺薄文把桌凳擦干净才坐下,注视着面前的两碗,一本正经地说:“暴饮暴食不好。”
乔阿说:“那盒是给你的。”
“我不吃。”
“浪费可耻。”
“那我也不吃。”
“你尝一下吧,这个牌子真的很好吃,而且健康。”
“速食产品哪有健康。”
乔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清湛的双眸水汪汪的,看着要哭似的,其实她只是眼睛还有些不舒服:“你尝一口嘛。”
贺薄文心里默默叹了声,掀开盖子看一眼,米黄色面条软乎乎的,看上去挺筋道。中午没吃好,到现在也没进食,他确实饿了。这孩子今天受创,索性顺她一次。
他拿起塑料叉挑起两根吃下。
乔阿在一旁期待地等着:“怎么样?”
贺薄文完全咽下才开口:“不难吃。”
“明明就很好吃,”乔阿也打开自己那盒,一番比较,“你那盒有火腿肠。”
贺薄文并不打算吃这根火腿肠,它粉嫩嫩的,看上去十分不健康。
乔阿有点馋,去拿了根火腿剥开放进面里,便开始大口吸食,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
贺薄文说:“吃饭不要发出这种声音。”
乔阿点头:“好。”
居然这么听话。
贺薄文本以为她会和自己斗上两句,这么乖顺属实有些不习惯,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好。他没有多想,又挑了两根面条吃下。
两人沉默吃完盒面,乔阿没饱,想再去拿个饭团吃,却见贺薄文只吃了半碗便撂下叉子,还把那根火腿留了下来。
“你不吃了吗?”
“嗯。”
“那给我吧。”说着端起他的那碗就吃起来。
贺薄文不是很能接受这种行为,且不说吃别人碗里的,他无论在外还是在家吃饭都必须用公筷。刚要进行一番教育,乔阿叉起火腿肠,一口咬下半截,满眼都是笑意。
哎,算了。日子不对,改日再说。
乔阿愉悦地咽下最后一口。
这真是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火腿肠。
最好吃的。
……
第10章 暗恋
到家后,贺薄文毫无悬念地先去洗了个澡。
乔阿瘫在沙发里,盯着上方的吊灯发呆。想了很多事,每一件都围绕着贺薄文。
他从中午到现在只吃了几口泡面,一定饿着肚子。
乔阿往墙上的挂钟望过去,已经九点多了。她利索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厨房去,准备给贺薄文弄点吃的。
虽然没做过,可是看过呀。
乔阿打开冰箱瞄了眼,又猫下身翻翻橱柜,找出两个鸡蛋和一筒细面条来。
她有模有样地烧上水,等水开放进面条让它自己煮着,调好佐料便去煎鸡蛋了。
这是个技术活,就比如说老张的蛋总是比刘阿姨煎的好看,虽然吃上去差不多,可好的卖相无疑让人更有食欲。尤其是对于贺薄文这种死讲究的人来说。
好不容易下个厨,可不能弄出笑话来。
做饭这种事并不难,无非就是放上油盐酱醋折腾去呗。可新手把握不好度,乔阿把油放多了,鸡蛋刚下去,热油滋滋乱飞。
贺薄文不喜欢溏心,习惯双面煎,乔阿一手拿锅盖挡住飞溅的油花,一手紧握锅铲,伺机给鸡蛋翻面……一顿操作猛如虎,再一看,底糊了,黄蛋变黑蛋。
会被笑死的吧?
乔阿没有灰心,当即准备扔掉它重新做一个,又怕被发现,干脆毁蛋灭迹,三口塞进嘴里,烫得眼泪都快出来。
吸取刚才的教训,乔阿没再加油,借着锅里剩下的热油把鸡蛋打进去,等蛋清微凝固,撒上点细盐,再翻个面。
这一枚相对来说就成功多了,且美观不少,油亮亮金灿灿的,香的扑鼻。
乔阿拿出盘子将鸡蛋摆好放在一边,再去看锅里的面,咕噜咕噜往上冒白泡,什么也看不见。她关掉开关,挑出一根尝尝,软乎乎的,好像是熟了。可筷子一搅和,锅底沾了一层面条。
乔阿使劲抠几下,它们紧紧黏着锅,怎么也下不来。
外面传来动静,贺薄文洗澡出来了。厨房门紧关着,几乎不透味,可他的鼻子太灵敏,循着那一丝香味就走过来。
刚到门口,乔阿举着汤勺拦住门:“等等!”
贺薄文穿着睡袍,脖子上挂了条白毛巾,头发还没干透,他稀奇地往里看一眼:“拆家呢?”
“你别问,等会你就知道了。”
“在做饭?面条?鸡蛋?”
“……”乔阿锁上门,不让他进来,“干嘛说出来,一点惊喜都没有。”
贺薄文嗅了两下:“你的面好像有点糊味。”
“才没有,好得很,”乔阿绝口不认,“你快去坐着吧。”
贺薄文走开了。
乔阿继续抠锅底的面条,使出十八般武艺可它就是下不来。
算了,等会再弄。她把锅放到水池里,拿了块板板盖上去,将它藏好。搅和搅和面条,再放上煎蛋,便要端出去。高高兴兴走到门口,想到还应该放点葱花,又折了回来。
贺薄文换上睡衣睡裤出来,乔阿已经把面端上桌了。他走到跟前看一眼,还挺像样:“以前做过?”
“没有啊。”
“看着不错。”
“我天赋异禀。”
“夸不得,”贺薄文坐下,“让我来尝尝小朋友的手艺。”
乔阿不服:“我哪里小了,我已经十六了,再过两个月十七。”
贺薄文笑着拿起筷子:“不小不小,大姑娘。”
乔阿这才满意,坐在他旁边等待评价。
贺薄文小吃一口,提眉看过去,没有说话。
乔阿睁大眼期待地看他:“好吃吗?”
“好吃。”
乔阿立马笑开了花:“还有蛋。”
贺薄文夹起煎蛋咬了口,又点点头。
这下乔阿尾巴彻底翘上天了,她得意地拿起筷子挑出些进自己的小空碗里,刚入口,差点吐出来:“这什么啊!”
贺薄文边笑边吃。
乔阿按住他的手:“怎么苦苦的?”
“这该问你啊?乔大厨。”
“你讽刺我。”
“没有,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很好了。”他动动拇指,“拿开。”
乔阿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盖着他的手,指节硬硬的,还凉凉的,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低下头,暗戳戳偷乐。
半晌又回过神来,对贺薄文说:“你别吃了,我再做一份。”
“不用,挺香的,我饿得很,也吃不出味道。”
“……”
这是夸她还是内涵呢……
……
洗漱完,乔阿躺在床上休息。
她在思考自己对贺薄文的感觉。所以,是喜欢吗?
没经验,有点捉摸不透。
老年机不在,贺薄文把智能手机还给了她。乔阿答应夜里不玩,可实在睡不着,掏出来搜索: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答案太杂,总结下来就是以下几点:
想念。这条没有,可能因为近在咫尺。
吃醋。这条也没有,可能因为没有让自己吃醋的人出现。
表现。所以……刚才那段饭算吗?姑且算吧。
欲望。什么欲望?那个?当即她就红了耳朵,心都乱了起来。
幻想。乔阿冷静下来,开始幻想。他在干什么?在书房吗?还是回卧室休息了?他……会不会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乔阿顿时低落下来。
小文叔怎么会喜欢自己呢,他一直把自己当小孩子。
乔阿叹了声气,不想再往后想了。她侧过身躺着,刚好看到耷在椅背上的贺薄文的围巾。
他真的不要了。
所以,这样一个抗拒他人的人,未来真的会对某个人敞开心扉,欣然接受她的所有吗?
乔阿再次陷入沉思。
直到外面一声狗吠。
最近夜里总有人遛狗,听声音像是大型犬,跟老贺家的杜宾音色相似。
她回过神来,忽然起身,将围巾拿过来缠在脖子上,继续躺下。
真暖和,和他的手掌一样暖。
不,没他暖。
乔阿想起他牵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