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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不是,那究竟是谁?难不成,是前几日碰上的那个女子?”
她没有仔细看,只晓得那女子身姿纤纤,模样出挑。
她这脱口而出的话,竟让那转身离去的人脚步骤然停下。
薛莹雪愣了片刻,随即还想再说些什么,迎面而来的眸光,让她哑然失声,几乎张不开嘴。
即便是方才她闹脾气使性子,韩子章也没有这样看过她。
薛莹雪吓得背脊一震,下意识想朝后退。
“薛小姐,祸从口出的道理,你要明白。”
说完这句话,他再没有片刻停留,转身离去,好像刚才那个判若两人的模样并不是他一般。薛莹雪愣在原地,缓了好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隔日,韩子章便另派了一队人马,直接将她护送回了京城。
薛莹雪想,若非因为她姐姐的关系,恐怕,韩子章都会把她扔在路上,不顾她死活了。
在此之后,她有意查过那日所见女子的身份,出乎意料的,女子竟是有妇之夫,丈夫还是当时鼎鼎有名的少年状元。
薛莹雪不敢再去招惹韩子章,但心里却始终膈应。日积月累,连带着讨厌上了祝苡苡。
她甚至会觉得,若非祝苡苡的缘故,兴许她和韩世子,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清和看着面前的薛莹雪,心里百感千回。
她不愿意相信那位孟夫人会如薛莹雪口中那样,是个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子。可薛莹雪,又是她在京城中,最好的手帕交。薛莹雪待她很好,似乎也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说那位孟夫人的坏话。
无奈清和只得干巴巴的道:“或许孟夫人出皇城是有旁的事情呢。”
薛莹雪翘着唇轻哼一声,“一个内宅妇人,能有什么事情。”
不知怎么的,听到薛莹雪这样说话,清和心底有些不太舒服。
成亲之后,谁又不是内宅妇人?谁还能当朝为官,操心起国家大事来么?大家既然都是内宅妇人,又何必互相看不起。
别说他这个郡主,就算是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不也是个内宅妇人吗?只不过皇后被拘束的地方,是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是世人都向往的地方,可要真论起来,又有何差别呢?
想到这里,清和不由得目光暗淡下来。
她有些期盼,这位孟夫人并非薛莹雪所言的那样不堪,这样的话,她还能开心些。
清和侧过头去,“反正也没旁的事情,不如跟在后头,看看她究竟是去哪儿,莹雪姐姐,觉得如何?”
薛莹雪有些意外清和的提议,但仔细想想,也算说得过去。女人嘛,总是好奇的,尤其是像清和这样从小被家里宠着长大,没见过外头那些风雨的。
她凑上前去,在清和耳边小声道:“可这些护卫跟着,我们当真能出城去么?”
“出去走走,又不走远,不打紧的。”
清和这样说着,当真同身后的护卫打起了商量。
“你们是奉太后的旨意保护我的安危,自然我去哪里你们都得跟着,时时刻刻的保护着我,可太后也没与你们说得拦着我,不让我出城去吧?再说了,我只是去城郊看看,并不走远,难不成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内高手,这点本事都没有?”
见清和面上染了几分愠色,几个护卫也只得答应下来。
天子脚下自然是安全的,况且清和行事低调,没几个人会知道她的身份,对她不利。
备好车辇,清和与薛莹雪二人也同方才的马车一般出了城门。
他们这趟十分顺利,清和让驾车的车夫,沿着方才马车的车沿一路跟上。
只是越走,清和越觉得奇怪。
这路可不像是朝演武场那边去的呀。
清和放下马车车帘,“莹雪姐姐,我若没记错的话,这可不是去演武场的路。”
薛莹雪也有些纳闷,难不成真是她猜错了。
是她将人想得太坏了?
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车夫的询问声传来,“小姐,前头是山路,崎岖危险,可还要继续往前走?”
“山路?”清和心尖一跳,愈发觉得奇怪。
与薛莹雪对视一眼,两人面色各异。
有股奇怪的猜测在清和心头涌起。
按理来说,验证了孟夫人并非莹雪姐姐口中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就该回去的,毕竟她也不知道出皇城去哪里。总不能,她还真去打扰韩世子和穆延吧。
只是孟夫人这样,一个朝廷大员的夫人,去走山路做什么?
薛莹雪面上也怪怪的。
她同样好奇,孟府的这辆马车究竟是要去做什么?
山间清风拂来,树叶碰撞,一片摇曳的哗哗声。林间枝叶密布,连正好的日光也被遮挡了几分。现在时候不算太晚,可走在这样的路上,总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清和凝眉思索了会,随即开口:“跟着吧。”
原本慢悠悠的马蹄声突然急促起来,嘈杂而又错乱,阵仗闹得极大,连他们隔着几丈远外都听得仔细。
清和瞥了眼薛莹雪,随即将身子探出马车,掀开帘子去看。
前头那辆马车正在狭窄的山路上乱窜,摇摇晃晃,好似下一刻就要翻到。
不止清和,连薛莹雪也瞪大了眼。
还未等两人说些什么,前头的马车朝路边一歪,侧着翻倒,远远瞧着便能看见车里翻出个人来,在那坡上翻了几圈,才堪堪停了下来。
好在这坡不算太陡,翻出的人便倒在一边不动了。
而原本负担着马车的马,早已挣脱了缰绳,不知跑去了何处。
清和想都没想叫停了马车,又朝着跟在马车外的几个护卫开口:“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跟在护卫后头,也往那边走去。
虽然自己不是坐在那马车里面,但薛莹雪着实吓了一跳,她心突突的跳,只想安安静静待在马车上,可见清和郡主都下去了,心里又开始犹豫起来。
最后狠了狠心,由着旁边的护卫,搀扶着下了马车。
清和走上去的时候,护卫已经在这四周都查了一圈。
她看着倒在面前的人心里疑惑更深。
这人打扮显然是个伺候的丫鬟,那位孟夫人,究竟哪里去了?
又查了一圈的护卫走上前来,清和皱着眉开口问:“可有看见什么人?”
“回郡主,我们几个将这周围都查看了一遍,除了面前的这位姑娘,再没有旁人。”
薛莹雪捂着胸口靠近,“当真没有?”
被人质疑自己,那为首的护卫也有几分不爽。
奈何面前这人是郡主的朋友,他也只得按捺下来。“当真没有。”
“不对呀,怎么可能就一个丫鬟……难不成,祝苡苡没有出门来?”薛莹雪低声轻喃,一张脸上满是疑惑。
可只是这样一个丫鬟,又怎么可能使得动侍郎府上的马车?
清和很快下了决断,“将人抱上我们的马车,带她去医馆看看。”
护卫拱手应下,自是照做。
马车摇摇晃晃朝皇城门口驶去。因着这小丫鬟一身的碰伤,清和特地叫车夫将马车驶得慢一些。这样晃晃荡荡的,颠的薛莹雪都险些吐出来。
还未走到皇城门口,晕了许久的雀儿缓缓睁开了眼。身上火辣辣的痛,疼的她将脸皱了起来,看着面前两个衣着华丽却又十分陌生的女子,她心里更是害怕。
“你……你们是谁?”
她局促地缩在马车一角,一双眼里全是戒备。
第92章
在聚丰居随意吃了些; 祝苡苡便打算回去。店里门可罗雀,她这顿饭吃了近乎一个时辰,也并没有见着几个新来的客人。生意这般惨淡,想来也让许秋玉; 很是头疼。
她本想等许秋月回来; 再与她说上几句话。聚丰居弄成如今的模样; 仔细想来,与她是脱不了关系。且不说她能否彻底解决此事; 至少,她得同许秋月赔礼道歉才是。
可她实在等了太久; 外头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不复方才那般明亮。再者,坐的太久,她腰也有些酸的。
结了账后,祝苡苡让雀儿去后头; 叫车夫拉马车出来。
她在堂前等了一刻钟; 迟迟未能等来车舆。
见她闲坐在一边; 跑堂笑着上前递了壶茶,“夫人等着累了吧; 喝口茶歇歇吧; 不如我去后院看看?”
祝苡苡坐的地方离着门口近; 不算柔和的,光; 一点点蔓延进来,确实照着有些口渴。她微微晗首; 接过那盏茶轻啜一口; 随后又将茶杯搁在桌上。
“那便辛苦了。”
那跑堂随即点头; 要往后院走去。只是这边话才说完,便见雀儿的身影由远及近一点点过来。
雀儿额头上有些汗,想来是着急跑来的。
“夫人,马车的车轮上的轴子坏了,车夫一直在修呢,我怕您等得急了,先来与您说一声。”
闻言,祝苡苡秀眉轻蹙,“车轴坏了?”
她这一路出门,都没去其他地方,平稳的石板路,怎么好好的就坏了车轴。且她出门时,车夫都有仔细检查过,车好好的,不该在这一时半会儿就坏了。
这般想着,她眉头拧得越发深了。
“领着我去那儿看看,”
雀儿点头,在前头带路。
不知怎么的,祝苡苡心中陡然生出一阵莫名的不安。
再待到后院,确实如雀儿所说,车夫蹲在马车车轮旁,上下捣鼓着车轮。
祝苡苡矮下身子,“好好的,车轮的轴子怎么坏了,可知道是为何坏的?”
她出门时一路平缓,未曾有过任何磕碰,她不怎么相信轮轴会就这样简单的坏了。
车夫侧过脸去,见是祝苡苡问话,随即叹了声才回答:“像是被撞裂了,我也纳闷呢……”
“也幸亏发现的早,若是就这样驾着车走了,后果可不敢想啊。”
祝苡苡面色一凛,不由得回想起,一月前孟循离京时曾对自己说的话。
“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候,苡苡最好不要出门,安心待在府里,有什么要做的,去与墨棋说,他会帮你的。”
祝苡苡那会儿并未放在心上。
自打她从徽州府来到京城,便鲜少外出,孟循总爱拘束着她,像是生怕她出府去便会离开,他再也找不见她似的。
她并非一定要出门去,加上在这偌大的京城,她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就那样和孟循说的,一直待在府上,也没什么不好。
但那也仅仅是她能适应,并谈不上喜欢。没有人会喜欢成日呆在屋子里闷着,尤其是她早已习惯了徽州府那样的生活。
只是两年,也叫她割舍不开。
以至于孟循甫一与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以为,他和两月前是一样的心思。
今日看来,好似并不是这样。
他留下墨棋护着自己,又叮嘱自己不要出门,而她只是出门一趟,马车车轴就平白无故的坏了……
思及此,祝苡苡面色越发凝重。
“夫人车修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车夫的声音都松了口气,而祝苡苡那方才才紧悬的心,也随之得了片刻喘息。
“我们走吧,雀儿与我一道上来。”
祝苡苡随即由雀儿扶着上了矮凳,小心的坐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祝苡苡也收了目光,还未,等她坐稳下一刻,马车朝前一个趔趄,外头又是一阵惊呼,片刻后又安静下来。
幸得祝苡苡抬手撑着车壁,又有雀儿在一边扶着这才没有什么大碍。
“夫人可还好?”
祝苡苡缓缓摇头,“去看看外头怎么了?”
雀儿点头一边掀开车帘,一边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惊了马么?”
可并没有人回答她,环顾四周,方才还站在车前的车夫也不见踪影。
偌大一个后院,竟半点生息都没有。
雀儿心里有些发虚,想着现在时候还早应不会有什么意外,强撑着胆子小心地跳下马车。
而在雀儿未曾察觉时,身后一人悄悄靠近,干脆利索的朝她后颈重重劈下,啪的一声,雀儿应声倒地。
还坐在马车内的祝苡苡,对外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但她隐约能感觉到,外头有些太安静了。
她想张口喊一声雀儿,可才张了张嘴,她便觉得浑身无力一阵眩晕,脱口而出的声音也细若蚊喃,一点点淹没在唇舌间。
祝苡苡半眯着眼倚靠在车壁上,尽力稳住身子,可疲惫倦怠汹涌而来,任凭她怎样都难以抵挡。
下一刻,她阖上眸子,软软的倒在车上。
*
身上全是伤,雀儿只不过稍稍朝后缩了点,便疼得脸皱成一团,眼睛红了一圈。
身上穿的衣裳因为摔下来时刮破了,露出了好几道口子,光洁的皮肤暴露出来,她连忙要伸手去挡,可挡住了这处,却挡不住那处。
一时间,好是狼狈。
清和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局促,随即拿过一边自己带出来的披风,顺手递给面前的人。
“不要害怕,先拿这个挡着。”
雀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