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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皇第一女官-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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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后世凌烟阁定规!”
  含元殿深阔,哪怕外头春日阳光灿亮,也没法照亮整座大殿。
  殿中常年点着九枝灯台。
  尤其是丹陛之下。
  姜沃能看清皇帝的面容——多年来世家想抓她的把柄,她怎么会不防范!
  或许她与媚娘之间是能提前不必说,遇事彼此也能互相信任支持。但姜沃对皇帝,从晋王起,就是标准的臣子态度。
  她学习的目标从来是英国公。
  怎么会让皇帝疑她私心?
  这件事她依旧是卡着皇帝的心意来办的。
  当今是个怎么样的皇帝?他在封禅的告上天书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自认是‘承开国基业之君’。
  他想要做的,就是继承后的巩固统治。
  所以他顺着先帝的路去打压世家,去继续开疆扩土,去封禅先帝未及封禅的泰山。
  那么,他如何不愿意,为后世凌烟阁定规?!
  更何况,姜沃早已经私下打过报告。
  此时皇帝便颔首道:“姜卿且说。”
  而姜沃开口前,李敬玄再次开口质问道:“姜相何以顾左右而言他?下官虽官位不如姜相,却身居御史之位,肃正朝堂弹劾朝臣乃下官之职。”
  这次,姜沃转过了身,直直面对这位御史。
  以及他身后看不见的无数世家的阴影和恶意。
  *
  “好,李御史。”
  “我就先与你论一论。”
  但姜沃并没有先为李敬玄弹劾自己私心事辩解,而是先问道:“方才李御史说什么?若论战功,平阳昭公主入凌烟阁也未尝不可。”
  “还未尝不可?”
  姜沃盯着眼前的李敬玄。
  一字一顿问道:“论功绩,论身份,平阳昭公主也轮得到你评价可不可?!”
  到底是掌吏部多年的重臣,如今又是宰相……李敬玄追着她质问的时候不觉得,可此时第一回 直面姜相,面对她眉眼间的冰冷和锋锐之色,忽然一窒。
  哪怕是王神玉裴行俭等人,都觉得眼前的姜沃颇为陌生——
  她在朝堂中,在外人前,一贯是云淡风轻的神色,而在熟悉的人跟前,又有种颇为反差的轻松风趣。
  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逼人锋芒。
  有那么一瞬间,王神玉忽然不自觉看向丹陛之上的珠帘,不知为何,他恍然觉得姜相的神色,有些像皇后……
  但不过是一瞬,王神玉很快也收回了目光,专注于场上姜沃与李敬玄的对话。
  只听姜沃道:“何为凌烟武将之功,先帝与圣人早有定论。”
  不管是之前二凤皇帝,还是今日皇帝定下的功臣,自然都给出了入阁的理由。
  姜沃就一一道来:“凌烟阁上诸功臣,必有以下至少一功。”
  “或揭立义旗、从龙而起。”有最开始追随高祖起兵的,这属于原始股,分量不同。也属于最难复制的一条上凌烟阁条件,毕竟现在若再‘揭立义旗’,那不叫义旗,那叫造反……
  “或战功彪炳,百胜克敌。”隋末势力很多,如李靖、李勣等人其实一开始都不是李唐这边的人,甚至还是敌对方。但架不住后来实在能打功绩彪炳。
  “或开疆扩土、契阔屯夷。”李靖灭东突厥,李勣灭薛延陀,以及后来苏定方灭百济等都属于此功。
  故而——
  姜沃对李敬玄道:“昭公主三功皆备。”公主虽年寿不久,未等到后来大唐开始对外夷作战,但在大唐初期,她实实在在打下了疆土。
  史载:“公主掠地至盩厔、武功、始平等,皆下之。”
  条条皆合。
  既如此,平阳昭公主入凌烟阁便是天经地义,不是未尝不可!
  “有此等军功者,难道不该入凌烟阁?”
  李敬玄不想自己还没质问到姜相,倒是被她抓住一个‘未尝不可’差点给噎死。
  只好道:“于昭公主之事上,下官失言。”
  但他很快把话题饶回了‘私心’这上头:“不过,下官窃以为,以昭公主之克顺孝敬之心,当年起兵,必是为父分忧,而非为了居功换赏。”
  “姜相今日请凌烟阁之事,若公主尚在,只怕也不敢苟同。”
  言下之意:人家公主是孝道,怎么会求回报呢?如今姜相你非要让公主入凌烟阁,还是你自私,为了自己!
  姜沃冷然而笑:又是如此偷换概念。
  他们用礼法,把平阳昭公主的‘勇武’‘战功’‘特殊’,变成了‘孝心’‘克顺’‘妇德’。
  并要求她不要荣光,不求回报。
  姜沃不准备在礼法上反驳他们——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他们真的尊崇礼法吗?不,他们是用礼法为利刃,来剥削旁人。
  既如此,姜沃索性用了媚娘的法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照李御史这个说法,忠孝皆是为君父分忧,并非为了换赏——那李御史可忠于陛下吗?若以李御史的‘大忠’,怎么还要官职?白衣亦可为国做事。”
  转头奏请二圣,李御史忠君感天动地,不求回报,不如把官职给旁人。
  李敬玄再次差点噎死。
  姜沃忽然想起旧事:我当年可是近距离围观过刘洎怎么怼褚遂良和长孙无忌,一个打十个的。
  魔法打败魔法,就是最好用的。
  *
  李敬玄放弃了在平阳昭公主之事上再纠缠。
  不过话已至此,反正也把姜相得罪透了。
  那起码要来个两败俱伤!
  而且他若是能为世家建此功劳,将来,世家一脉也不会不管他的。
  “便是如姜相所言,军功懋著者当入凌烟阁,但姜相可身无军功。”
  “从前凌烟阁上的宰辅,皆是以贤辅谋深入阁。何为贤辅谋深?其意实在含糊,只怕姜相也觉得自己就是‘贤辅谋深’了吧。”
  文臣跟武将的区别就在这里,不似军功分明。
  李敬玄直接豁出去道:“姜相若无私心,敢不敢说一句,自己此生不上凌烟阁?”
  *
  “李御史说的有理。”
  姜沃这句话一出,在场许多朝臣,尤其是吃过亏的朝臣,心底都浮现出窃喜:若是能逼得她自己亲口承诺,此生不敢肖想凌烟阁,也是一种胜利啊!
  然而只听姜沃继续说道:“何为贤辅谋深?其意实在含糊,李御史这话倒是没错。因而今日,我正要请奏二圣,除了武将外,也为文臣之功定规。”
  李敬玄:……
  世家忽然生出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等等,李敬玄这是在弹劾攻讦姜相,还是在给她捧哏啊?!
  怎么他问一句,姜相正好请奏定一规?
  *
  但在请帝后为凌烟阁文臣功绩定规之前,姜沃还有话未说完。
  这些话她早就想说,如今,她也走到了可以说这番话的时机。
  “公道自在人心,为宰辅者,一人行事,万人皆见。”
  “我若不够格,自终身不入凌烟阁。”
  姜沃目光落在李敬玄身上:“但李御史方才道,我若无私心,就该避嫌自诺此生不入凌烟阁?”
  “实在是荒谬!”
  “将来我若够格,为何不能上凌烟阁?”
  姜沃自拜相后,上朝时一直位于含元殿最前端。
  因此她此时面对李敬玄,是转过身来,正好能看到李敬玄身后的含元殿大门,林立的群臣。
  以及正门外高远的天空,春日的灿然千阳。
  数十年行来。
  她问心无愧。
  今日,她就能当着文武百官问出,不,是陈述这一句:我此生,为何不能上凌烟阁!


第166章 文臣之功
  含元殿内;有一座金纹铜钟。
  风大的春日,会微有嗡鸣之声。
  只是声音很轻微,往日殿内站着数百朝臣;人声不绝;除非耳力过人,否则难以听见此金钟微鸣。
  然今日,在姜相说出‘我为何不能上凌烟阁’后,殿内实在太安静了。
  许多人都听到了风声和嗡鸣声。
  甚至有朝臣抬眼看了眼铜钟:这只钟,不敲也会响吗?
  *
  朝臣们脸色各异,姜沃没有读心术,但她基本也能猜到许多人的心思——
  “她居然明着说出来欲上凌烟阁?”
  姜沃心中感慨:那有机会;我也想玩三辞三让谦虚的把戏,别人坚持给我,我连连推辞,最后‘无奈’收下。
  但是,这不是没人给她;甚至她自己去争取的时候,还有人想用道德绑架逼她放手吗?
  那没办法;她想要的只能自己开口了。
  *
  “那姜卿觉得;文臣何功足以图形凌烟阁?”
  姜沃终于不用面对李敬玄了,得以转身。
  面对帝后时;姜沃心平气和,也再次捡起了她‘谦虚’的性情;先就方才事行礼描补道:“事关武将之功勋;臣方才于仓促间,为应答李御史之问,便先提了三条;想来有许多遗漏不足之处。”
  “实为引玉之砖。”哪怕武将军功分明,但世情复杂,只她方才说的那三条,还是太简略了。
  “恭请二圣与诸位将军,为武将之功勋定规。”
  皇帝颔首,然后照旧逮着他最信重的一只羊反复薅了起来:“此乃为后世定典制之重任——唯有英国公可担。”
  毕竟,先帝年间凌烟阁重臣,唯有英国公了。他本人又是劬劳军旅数十载,战功无数,由他领头为凌烟阁武将定规标,最为合宜。
  这一瞬间,李勣大将军心里是五味杂陈:陛下您是不是忘记了,老臣现在不但做着尚书左仆射,还在给陛下的太子做着太师啊!有事还下意识找我?这都不是百上加斤,这是百上加百啊。
  不过,李勣还是起身接了此任。
  毕竟心中那五味杂陈里,最重的一味,依旧是深切的荣耀欣喜——
  想当年,他为了自己能不能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还曾十分忐忑。如今,他却接过了为后世凌烟阁武将‘定功勋之准绳’的重任。
  说句私心话,在李勣心里,这件事可比成年累月去东宫教导太子重要多了。只是不能宣之于口罢了。
  皇帝又点了江夏王李道宗、邢国公苏定方与兵部一同协于英国公。
  *
  武将定功勋之事后,朝上氛围顿时一变。
  诸多朝臣的关注点,立刻从‘旁观吃瓜御史弹劾姜相’,变成了‘文臣的凌烟之功’。
  这是很实在的情形,人会为自己的利益而激动。
  若是图形凌烟阁的文臣,真有定规,他们岂不是也有个努力的方向?!
  重点一转换,方才吃瓜吃的酣畅淋漓的许敬宗,都有点坐不住了。原本,这一天的大朝会,是许敬宗这两年来上的最高兴的朝会——之前他总是被世家朝臣当靶子的那个,现在终于轮到姜沃被人弹劾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可以一直看下去。
  然而现在,许敬宗坐不住了。
  原本李敬玄诛心之论,问的刁钻。许敬宗是热切期待着姜沃辩不清楚,就此在帝后心里种下疑惑。
  但现在瞧着,李敬玄的弹劾并没有令帝后对姜相生疑不说,甚至姜相还借着这个弹劾,请奏成了此等大事!
  那许敬宗吃瓜的心思就变了——英国公等人为凌烟阁武将军功定规,那,也得有为文臣定功之人啊。
  他这个宰辅加从前封禅大典的总礼官就很合适嘛!
  许敬宗当即起身道:“陛下,皇后,臣觉得姜相之言有理。”
  “素来史册夸赞文臣之功,皆以‘贤辅谋深、辅相圣德’等词褒扬,是有些含糊,该行定规才是。”
  姜沃见许敬宗起身,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看看,这才是标准的老油条政客:看热闹的时候一言不发盼着她倒霉,甚至等着落井下石;然一看风头转了,有好处了,就积极出来支持她,顺便抢摘桃子。
  朝堂之上,值得她学习的人和事,真的有很多啊。
  然而丹陛之上,皇后开口了。
  “许侍中且住。”
  “此事是由姜相首奏,还是姜相先论一论文臣之功吧。”
  许敬宗只好郁闷坐回去。
  *
  姜沃自听到媚娘的声音起,就忽想起曜初问的话:姨母为女子,在朝堂为官宛如异乡人,是不是很孤独?
  曾经很孤独,但现在,已经并不那么孤独了。
  将来,想必会有更多袍泽。
  姜沃定了定心思,开口道:“凌烟阁上诸宰相,多有其下之功。”
  与军功一样,姜沃也是先大致定了三条。
  “或是运筹帷幄、功定社稷。”不过这一条就像是武将里的‘揭立义旗、从龙而起’一般,属于后世文臣很难复制的功勋了。这也是为何大唐宰相无数,但终究首推房杜二人的缘故。从无到有,总是最特殊的。
  “或是职重宰位、任总百司数年。”这便是宰辅的资历了,如同房相、魏相一般,都是在宰相的位置上坐了多年,那是无数个为大唐呕心沥血、尽心竭节的日夜。
  “再有,便是功绩。”最后一条,也是姜沃最想说的一条。
  “何为文臣功绩——臣以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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