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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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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还真打你?”鹤遂收回手,“我都没做什么你都要吓哭了,真打了你,你不得哭出条南水河来。”
  “哪有这么夸张啊。”周念气呼呼地反驳。
  鹤遂盯着她的眼睛,黑眸中隐隐闪着光,他用特别认真的语气说:“有。”
  周念气得不行:“你——”
  也不晓得哪来的胆子,她伸手往他胸口一推,把他推开,煞有介事地说:“鹤遂,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我不理你了。”
  鹤遂被推得后退两步,俊脸始终挂着笑,笑意慵懒而醒目。
  他真是被周念给逗笑的,万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居然让他打她。
  周念愣在原地,被他的笑容晃到眼。
  她从没见过鹤遂这样笑过,只见过他的冷笑,讥诮的笑,就算偶尔有淡笑,也是漫不经心的慵懒样。
  不像现在这样的笑,他笑得如此没有防备,优越的五官变得愈发鲜活。
  周念像是发现新大陆,声音无比清脆:“鹤遂,你笑了诶!”
  鹤遂微怔,敛了些笑容,但还是笑着的,望向周念的一双眼里也满是笑意。
  周念一点都不怕这样的他,直接走上前,鹿眼晶晶亮:“你笑起来特别好看,比明星还好看。”
  她突然想到莫奈说过的话,“我一个朋友还真的说过你像电影明星,大家也都说你长得很好看。”
  在这个镇上,大抵是找不出比鹤遂更英俊标志的男孩子了。
  他是所有人公认的好看。
  周念本以为这样夸鹤遂,他会高兴,也会笑得更开心。
  但是她没想到,在听了她的话以后,鹤遂脸上的笑意很快消失不见,又被一张冷冰冰的面具取而代之,他淡淡说:“周念,好看是没用的。”
  以他过往的成长经历,他遇到的那些糟粕事,鹤遂比谁都清楚,好看没用。
  自小到大他听过太多说他长得好的话,漂亮的词汇一抓一大把,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能改变他阴沟般的恶臭生活,不能停息任何污言秽语。
  他甚至听过不少人说——
  “是真好看,可惜是条疯狗。”
  所以再好看,也左不过是一副没用的皮囊。
  “你别垮着脸嘛,你这样好吓人。”周念无意识地抬手,两只手指轻轻落在他的唇边,一点一点往上面推,“鹤遂,你要多笑,多笑是会变好运的。”
  “……”
  鹤遂硬是被她用手指推出一个尴尬死板的笑容。
  他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制止她,只是静静看着。
  看着周念歪着头仰着脸,满脸灿烂笑容地看着他,一边用手指给他制造笑容,一边哄小孩似的说:“笑嘛,笑一个嘛。”
  最后,经过周念的不懈努力,他再次没有防备地笑了。
  周念看得目不转睛。
  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时会削弱单眼皮的锋锐感,整个人看着都会柔和不少,像一只进食餍足后的狼,少了很多危险的攻击性。
  周念心满意足地收回手,笑着说:“真希望每次见到你,你都能这样笑。”
  鹤遂懒懒笑道:“那得看你,是不是每次都像今天一样这么搞笑。”
  周念噎住:“……”
  见她吃瘪的模样,鹤遂倒是又弯了弯唇角。
  那天离开鹤家时,出门前,周念突然转身,问跟在后面送她的鹤遂:“下周末我还能来找你吗。”
  鹤遂单手扶着门,掐着腰站着:“找我干嘛?”
  “找,找你……”周念灵机一动,想到他在医院说过的话,“找你画画,你不是说过吗?我想画你的时候还能找你。”
  鹤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光十分意味深长:“找我画画需要这么吞吞吐吐?”
  周念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竟有些小紧张,怯怯地问:“那你答应吗?”
  鹤遂仍是以那样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唇角是淡淡的笑弧:“行。”
  他马上又说:“但是你别告诉任何人,你和我在来往。”
  周念怔住。
  鹤遂眸色暗了三分,嗓音也低下去:“対你不好。”
  这时候,周念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自私又懦弱的人,她做不到対他说——没关系,我们是朋友,所以任谁知道都无所谓的。
  她害怕冉银。
  非常恐惧被冉银知道她和鹤遂来往后的下场。
  所以,周念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低嗯了声。


第27章 病症
  ==============
  五月; 春光将尽,风里面关于夏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这周忙着月考,周念的时间全花在复习上面; 稍有空暇都会画画; 等到周六早上要出门写生时;她才想起上周和鹤遂说过,她这周要去找他画画。
  糟糕; 她忘记提前和他约时间。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周念准备出门要用的画具时,在纠结,觉得现在约他也来不及,索性决定到时候直接到他家去看看。
  如果他碰巧在家的话最好,不在的话再给他发短信。
  昨夜下过雨,外面路湿气凉; 周念在出门前换了件长袖的牛仔裙。
  离开家后,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先到公厕; 把胃里面的东西吐空后再出发。
  周念径直来到南水街; 走过长长一段白卵石街面; 看见宋敏桃的按摩店。
  从按摩店经过拐进巷子时,周念朝里望了一眼,里面没有客人; 宋敏桃靠在吧台上低头看手机,穿着一身紧致的褚红梅花旗袍; 曲线玲珑; 身后还是那张深红色的绒布帘子; 一整面墙的宽度; 长长地垂至地面。
  周念本想想叫声阿姨问好,但宋敏桃一直低着头看手机; 没注意到背着画板从门口经过的她。
  周念只好安安静静地走过,转脚拐进了巷子里。
  青石板吸了雨气,变得格外湿冷。
  小巷清幽而长。
  人走在这样的环境里,会不由觉得心清性静,岁月正安稳。
  周念拐过几个小小的曲折后,巷尾清晰地展现眼前展开,她发现鹤遂居然就站在门口。
  居然能这么巧。
  缘分这种东西真是说不清。
  周念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后,她觉得自己好笑,又觉得有点害羞,但不管怎么说,她的脚步是不由自主地变快了。
  可是距离鹤遂越来越近,周念的脚步就变得越来越慢缓,漫缓到最后,她直接停在原地,脸上的轻欣表情也荡然无存。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雨汽里的巷尾,飘笼着层浓雾,淋过整场夜雨的长石凳是深灰色,凳脚覆满吸涨水的青苔。
  画面像是被调了冷淡风的滤镜。
  偏偏在这样的冷色里,还有比这更冷的存在,是此刻正在用力擦着门板的鹤遂。
  他穿着白t和灰裤,身量高挺修长,很绝一张侧脸,起承转合都恰至好处的五官。
  碎薄的黑发垂额,眼尾是锋锐的弧度。
  薄唇紧紧抿作一条直线,衬得下颌角的线条更加优越。
  他脚边放着两个铁通,铁通上搭着湿帕子,手里也拿着一张湿帕子,在一下又一下特别用力擦着门。
  每一下擦门的动作都是他咬着牙完成的,腮帮子鼓得紧紧的,能清晰看见咬肌,还有随着这个动作爆在额角处的青色血管。
  周念看着鹤遂,又去看他面前的那扇门,终于知道他会为什么会擦得那样用力。
  门上被人用红色油漆涂得乱七八糟,歪七扭八的字眼十分不堪入目。
  不还钱死全家XXX
  婊子和死杂种住这里!!!
  去死!
  一家子全部去死!!
  ……
  周念这么看着,开始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意,让她不由自主地发颤,仿佛她才是住在门里面的那个人,那些字眼也全部是针対她的。她的牙齿也开始格格打颤,突然觉得好冷,像被射成筛子的活靶,没有一点抵御风寒的能力。
  这就是鹤遂的生活吗。
  这样的……
  这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周念终于知道,鹤遂家的门为什么会这么干净,干净到清汤寡水的程度。
  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觉得奇怪。
  现在终于知道答案。
  周念直接取下肩上的画板,连着手里的画具箱一起放在地上。
  然后直接朝着鹤遂走过去。
  听见箱子落地的声音,鹤遂才注意到巷子里有人来,转头,发现是周念时,动作顿时停住。
  他的手停在一个没擦完的“死”字上面,眼里有点意外,语气却很平静:“你怎么来了?”
  周念脸色不好看,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看他。她径直来到两只铁桶前,蹲下身去,伸手扯过桶沿上搭着的湿帕子。
  铁桶里一只装着汽油,一只装着水。
  油漆直接用水是很难擦掉的,先用汽油会好擦一点。
  看来他很了解,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周念,你干嘛?”鹤遂低眼瞧着她。
  周念没理他。
  这是鹤遂第一次从周念身上看到一股很强的倔劲儿。她那么瘦小一只,风都能吹倒的羸弱,偏偏此刻凛着一张小脸,表情特别严肃,眼神坚定得像是在进行某种宣誓。
  周念把湿帕子放进汽油里,浸泡,汽油味直冲鼻腔。
  等帕子全部打汽油浸湿。
  鹤遂清郁的嗓音低低响起:“周念,不用你来弄。”
  周念低着眼,一个字也不说,自顾自地去把吸满汽油的帕子提起来,用小手费力地拧着。
  见状,鹤遂皱眉,神色冷下来,看上去非常不悦。
  下一秒。
  他骤然弯腰,迅速握住周念的手腕,嗓音沉得凝冰,警告的意味很重:“周念,你这是画画的手。”
  画画的手怎么能干这种活。
  他怎么配。
  周念被他握得动弹不得,手里的帕子没完全拧干,浓腻的汽油正一滴一滴往下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和瓦檐下坠落的残雨声重合在一起。
  鹤遂弯腰,黑眸里迸出寒光,声音沉得渗人:“帕子放下,去洗手。”
  周念抬头,面无表情地対上鹤遂的眼睛。
  他的眼里是警告。
  她的眼里是坚持。
  周念发现自己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她虽然还是害怕戾气深重的他,但知道他不会真的动手打她以后,也变得愈发放肆。
  “我不要。”周念用另一只手,重重推开他握着她的那只手,“画画的手又怎样?我的手又不是只能画画。”
  说完,她直接站起来,随便拧一把帕子,就开始抬手擦门上的字迹。
  周念擦的第一个字就是鹤遂刚刚没擦完的那个“死”字。
  就算用的是汽油,也因为她自身的力气很小,就显得擦得特别吃力费劲。
  饶是这样,她却反而较劲般擦得越来越用力,皱着秀眉,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周念,鹤遂沉默良久,他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看她专注的神情,不停在空气中摆动着的瘦弱胳膊,还有她那双在这样氤氲雨雾里显得格外明亮的双眼。
  时间在木门上滑落的汽油液体中流逝着。
  他看了她好久好久。
  最终,鹤遂败下阵来,他缓和脸色,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周念,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这么生气干嘛?”
  周念吊着脸,一边用力地擦着门上油漆,一边没好气地怼他:“鹤遂,你别不领情。”
  鹤遂拿着帕子的手撑在门上,侧身対着周念,低懒地轻笑了下:“我哪有不领情?”
  周念抿紧唇不说话,不肯再理他。
  “生气了?”
  少年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洒脱风发,吊儿郎当地低头凑近周念,“真生气了?”
  周念好想骂他,又不敢真的骂他,只敢超级小声地嘟囔:“鹤遂,你烦不烦啊……”
  鹤遂侧过脸,拿耳朵贴近她,笑弧在精致的侧脸上扩大:“你说什么?大点声。”
  周念忍无可忍:“建议你戴个助听器。”
  鹤遂不恼,只是看着她笑,笑起来时一张俊脸耀眼得像三月艳阳的天。
  周念用余光瞥他一眼,发现他就看着自己笑,一下子将她搞得很难为情,脸上微微发热,人也有轻微的晕眩感。
  “你别看着我笑了……”她慢吞吞地说。
  “上次是谁说的?”鹤遂漫不经心地笑着,声息慵懒,“说我笑起来好看,还说希望每次见到我,我都能是笑着的。”
  周念:“……”
  她当场噎住。
  这些肉麻的话真的是她嘴巴里说出来的?
  救……救命。
  好想马上死一死啊。
  周念能明显感觉到脸上温度在升高,在这样冷凉的早晨,她竟然快要出汗了。
  偏偏鹤遂还在耳边,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恶劣又醒目。
  情急之下,周念往右边迈了一大步,拉开和鹤遂间的距离,顺便故作平静地说:“快点擦吧,擦完我还要画画呢。”
  鹤遂抽身站好,脸上始终有着藏不住的淡笑。
  两人一起擦着门上的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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