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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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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这样,冉银又折回来,安慰她:“你放心七斤,妈妈一定会搞定新阳保险的人,让他们正常理赔。这是该他们赔的,他们跑不脱。”
  周念并没有担心保险能否理赔,只是觉得冉银一直为这件事情忧心,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即便她最近因为保险的事情获得不少自由,但还是会心疼冉银。
  “妈,他们到底为什么不赔?”周念问。
  “别提了。”冉银一说这个就来气,“纯粹就是不想赔,当时诓着我买保险的时候说得多好听啊,现在这不对那不行的。我当初就不该贪陈志强送的那两桶菜油,买他两份保险,现在却不肯理赔。”
  “……”
  冉银当初的确没打算买保险,因为之前已经买过几份小额的保险,都是因为陈志强三天两头到家里,死磨硬泡,最后提着两桶菜油磨了冉银一个上午,冉银才从陈志强手里买了两份千万保额的人生意外险。
  “我明天又得去市里面,饭菜都给你冻冰箱了,好好吃饭!”冉银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周念说。
  连续好几周的周三,周念空腹上称的体重都刚好维持在82斤。
  冉银对此很满意,满意到不愿意去细究周念吃饭越来越不老实这件事。
  周念很清楚,这不仅因为她变得越来越勇敢,也要归功于鹤遂不停地鼓励她,表扬她每一次的小进步,才让她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
  她在一步一步地和食物和解,不再视食物为洪水猛兽,催吐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从之前的每天吐三次,到每天吐两次,再到每天吐一次,最后到现在的两天可能才吐一次。
  近段时间,周念总觉得自己马上就快要彻底好起来。
  同时也对未来越来越充满信心。
  坚信未来一定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
  晚上接到鹤遂电话的时候,周念正关灯准备睡觉,手机震起来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
  看了眼时间,十点,这么晚了他还打电话过来。
  周念把被子拉过头顶,藏在被窝里接通电话,她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类似于在用气声说话:“……喂。”
  那边沉默一秒。
  随后,鹤遂低沉的嗓音传来:“你睡了?”
  周念怕被睡在隔壁的冉银听见,继续用气声回答:“还没有,但是正准备睡,你这会打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筒里传来一声轻响。
  周念听着他像是在拨弄什么玻璃瓶子的瓶扣,随后听见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腔调,懒声道:“也没什么事,让你明晚出来。”
  “明晚?”周念有点疑惑,她和他几乎从没将见面时间约在晚上。
  鹤遂低低嗯了声。
  周念不是很习惯晚上出门,她一直都很怕黑,尤其那次夜晚在深巷中经历过他的生死一线后,对黑暗的恐惧更上一层楼。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犹豫,鹤遂好听清郁的声线从听筒里传来:“带你去看萤火虫。”
  周念内心一喜,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萤火虫?”
  寂静深夜,没有开灯的房间里。
  沉默持续好一阵。
  随后,周念在氧气稀缺的被子里听见他低低道:“上次你提过一次。”
  那不过是她随口提的。
  周念更惊讶,差点没压住自己的声音:“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鹤遂想也没想地回答:“可是我当了真。”
  脸颊在微微发热,周念分不清是缺氧还是心动,她温吞地说:“那……那明晚我们在哪见。”
  “你不是怕黑?”
  鹤遂语调淡淡,声色却温缓,“明晚我来接你。”
  周念翘了翘嘴角:“好。”
  挂掉电话,周念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从被窝里钻出来。
  一张小脸又润又红,眼里尽是羞赧的浮光。
  她在想,鹤遂总是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慵懒样,但他会记得她怕黑,也会把她随口说的一句话放在心上,并付诸心动。
  他从不和她说什么好听的话,话最多的时候都是在逗她。
  永远是个行动派,万事不用说的,只用做的。
  沉默寡言,却靠谱得让人格外心安。
  …
  隔天晚上,临近出门时,周念带上素描本和几只铅笔以及橡皮擦,把它们装在白色帆布包里。
  挎上帆布包,等鹤遂发来微信说他到了,才关灯出门。
  打开门后,周念发现,她和鹤遂竟然默契地都穿了纯白色。
  她是白色连衣裙,他是白色短T。
  “我们都穿了白色。”周念用这个作为开场白,有些害羞地说,“像不像情侣装。”
  鹤遂抬起眼睑,扫周念一眼,吊儿郎当地笑道:“少占我便宜。”
  周念:“……”
  懒得理他。
  她瞪他一眼,然后抬脚跨过门槛,转身把门拉来关上。
  在周念关门的时候,鹤遂伸手取下她肩上的白色帆布包,动作懒散地将包往后一甩,搭在自己的肩胛骨上。
  锁好门,周念转身:“我们去哪看萤火虫。”
  鹤遂转了脚尖:“跟着我走。”
  “哦。”
  夜色深浓,月色从四面八方涌来。
  超过晚上十点的小镇是少有行人的,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并肩走在一起,不怕被人看见。
  月光也将两人的影子拉至重合,再同幅度地往前流动。
  这个时间点,镇上少人也少灯,走在哪里都是黑灯瞎火。
  鹤遂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他的手腕微微一斜,让光束始终固定在周念的脚尖前。
  周念盯着那一束光线,感受到身旁鹤遂的气息,突然就觉得黑暗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可怕的东西。
  “哦对,我要给你说。”周念突然想到一件事,“上次在病房给你画的那幅画得奖了,金奖。”
  鹤遂留意着那束光线的固定位置,问:“金奖是最高奖项么。”
  周念轻轻嗯一声。
  “恭喜你,周念。”鹤遂语气虽淡,但的确是真心实意,“对你来说,拿金奖应该很容易,你值得。”
  “拿不拿奖什么的,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我妈希望我拿奖。”周念语气变缓。
  听到这里,鹤遂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淡淡道:“别做你妈希望你做的事情,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周念闻言一怔,想了半天,才说:“可是我从记事起就开始画画,我不知道我除了画画以外还能做什么。”
  鹤遂:“除了画画,你还喜欢什么?”
  沉默下来。
  周念想问题时走不快,脚步越来越慢。身旁的长腿为了配合她的步调,也越来越慢。
  想了一会儿,她说:“我想成天和猫猫狗狗待在一起。”
  聊到这个话题,周念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纯真和善良,笑盈盈地转脸看他:“如果可以,以后想开一家宠物店,那我就能成天和猫猫狗狗待在一起啦。”
  鹤遂静静听着。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半晌后才低声说了句:“嗯,你会有的。”
  周念本来想问他以后想干什么,却突然想起之前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当时的回答是——
  我是个没有以后的人。
  想到这里,周念识趣地选择不再问,而是自然地转开话题:“上次拔牙的时候,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还没讲完,今晚给我讲完吧?”
  “嗯。”
  他看见她脚下有块石头,“周念,看路。”
  周念:“……哦。”
  不知不觉间,两人一直往南走出了小镇,来到小镇郊外的农田区域。
  月光下,大片大片的稻田呈现在眼前,绿油油的麦浪被风吹拂着,田埂错落有致地起伏着。
  蛙声咕咕响着,蟋蟀在黄泥土路上跳来跳去。
  好一片夜晚的田野景象。
  周念深深吸一口爽凉的空气,心情更加愉快,继续跟着鹤遂朝前走。
  稻田旁边有一大片青草地。
  鹤遂挑了个挨近稻田的地方停下,抬手示意周念:“看那边。”
  周念顺势看过去。
  只见面前的稻田间飞舞着无数明黄光点,像一颗又一颗起舞的星星。
  “好多萤火虫啊。”周念漂亮的鹿眼瞬间亮起来,语气兴奋。
  鹤遂转头,静静身旁笑面鲜活的她。
  萤火虫的无数微光在周念眼睛里亮起来,这样的她落在他眼中,也让他的眸底不着痕迹地亮起来。
  这时候,鹤遂掏出一个玻璃瓶,周念注意到后便问:“你拿个玻璃瓶干什么。”
  鹤遂的长指轻轻拨开瓶扣,发出的轻响和周念昨晚在电话中听到的一样。
  他淡淡说:“给你抓点带回去。”
  周念半信半疑:“能抓到吗。”
  少年脸孔英俊,月色下轻描淡写投来的一眼,漫不经心又勾人心弦:“你猜?”
  周念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避视线:“我才不猜。”
  “在这等我。”
  他把她的包塞到她怀里,抬脚朝走进稻田中的萤火虫区域。
  周念在干燥清爽的青草地上坐下,屈膝,翻出速写本打开,拿出铅笔画下了为她捕捉萤火虫鹤遂。
  少年,夏夜,月光,稻田,萤火虫,浅浅的风。
  周念想不到比这更美好的画面。
  鹤遂捕萤火虫的技术不错,十多分钟就装了一大半瓶。
  他带着战果走回到周念身边,不羁地敞开两条长腿坐在周念身,把玻璃瓶递给周念。
  周念接过一瓶的萤亮,发现瓶子的盖子有些不同,木盖上被戳了细细密密的小孔:“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鹤遂朝后躺倒在青草地上:“嗯。”
  周念问为什么。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懒懒道:“不留孔,萤火虫缺氧太快,死得快,这样装着能多活两天。”
  周念把那瓶萤火虫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喜欢得不得了,笑着说:“谢谢你,鹤遂。”
  鹤遂已经合上眼睛,气息慵懒地嗯一声。
  周念转头看他:“你就困了?”
  鹤遂:“还行。”
  “不行,你还没给我讲完那个故事呢。”周念心里还惦记着,“上次讲到那个女生成为了妓。女,然后呢?”
  “……”
  接下来,鹤遂闭着眼睛讲完了那个故事,他说:
  “成为妓。女后的女主人生更为不幸,被男朋友家暴,金钱始终稀缺,然后遇到一个很坏的男人,绑架她,□□。她,她又与男人合作杀掉家暴她的男朋友,诈骗高额保险金,后续又以同样的方式进行骗婚,杀夫诈保,继续杀掉两任丈夫,受益数额惊人的保险金。”
  “女主看清情夫真面目,手刃情夫后骗出之前的妓。女同事,继续杀人,这次杀妓。女同事是为了交换身份,她想以全新的身份活着。最后,女主亲手把那个生下她又无比嫌弃她的母亲推下了悬崖,决意从新开始生活。”
  “……”
  周念全神贯注地听完,好奇地问:“杀了那么多人居然没有被抓吗?”
  鹤遂懒懒道:“作者最后没明写。”
  周念心里震撼,对这个故事的细节更感兴趣:“这个故事是书吗?”
  鹤遂:“嗯。”
  周念追问:“叫什么名字。”
  这时候,鹤遂缓缓睁眼,转头看她:“你想看?”
  周念点点头。
  “绝叫。”他说。
  “这名字听着就很丧。”周念评价。
  “这故事本身就压抑,一个被原生家庭重伤的女主始终被创伤挟裹,才有了后续千疮百孔的不幸人生。”鹤遂唇角有一丝嘲讽的笑意,想到了自己。
  他想到海明威说的那句话——
  你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但你还是你。你没法从自己的身体里面逃出去。
  人究其一生,都没办法从自己的身体里逃出去。
  周念的思绪被另一个细节拉扯着,她温吞问:“鹤遂,你说现实生活里真有人骗保成功吗?”
  “怎么突然这样问?”
  她眨眨眼,想到陈志强,“上次那个找我的保险业务员,他有一次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给我的感觉他就是在怀疑我妈妈骗保,但是我妈妈和爸爸感情一直都很好,所以我就感觉特别反感。”
  鹤遂淡声宽慰她:“不用搭理他。”
  周念轻轻嗯一声。
  她还想问点什么,却突然看见鹤遂皱了下眉,忙担心地问:“怎么了。”
  鹤遂从草地上坐起来:“有东西咬我。”
  “啊?”
  鹤遂将右边的灰色裤管拉起来,只见小腿上吸附着一只褐色圆状的虫子。
  看着那只虫子,周念瞳孔骤然紧缩。
  几乎是出现条件反射,她慌乱地握住鹤遂的一只手,紧张得有些结巴:“鹤遂,我们、我们赶紧回去,把这个蜱虫弄掉,快点。”
  她迅速站起来,想把他拉起来。
  瞧见周念的紧张样,鹤遂反而懒洋洋地笑着:“又死不了,不着急。”
  周念眼圈刷地红了。
  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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