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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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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张是从他英语单词本上撕下来的最后一页。
  四线三格的格式。
  没有找到其他可用的纸,只能将就,但周念的字可不将就。
  每一个字都写得非常娟秀,是那种写作文时; 就算偏题,老师都会愿意多给几分卷面分的漂亮字迹。
  一道雷暴炸在空中。
  开始下雨了。
  狂风把雨点子卷进窗内; 飞溅在信上; 未干的墨迹被雨水洇开; 其中两个字变得模糊。
  周念并没有划掉重写,她觉得还看得清。
  她写得太过专注,以至于鹤遂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 她都没发现。
  “在写什么?”他站在她的椅子后面问她。
  “啊——”周念条件反射般用手把纸捂住,像个怕被抄作业的小朋友; “你还不能看。”
  “……还?”鹤遂单手落在椅背上; 肩膀微微下塌; “写给我的?”
  周念慢吞吞地嗯一声:“但你现在还不能看。”
  鹤遂拿手里的吹风机给她看:“我只是想给你吹头发。”
  周念这才发现自己头发还没吹; 便说:“那你只能给我吹头发,吹头发的时候不能偷看。”
  “行。”
  鹤遂插好吹风机的插头; 修长的手指穿梭进周念浓密的头发里。她的头发又长又多,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发梢处微微发黄。
  他给她吹头发。
  她在给他写信。
  谁都没有出声打扰这美好温馨的一幕,尤其是周念,她好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
  就算外面漫山遍野都是风暴,但她和鹤遂所在的这间小屋子却有着人间小美好。
  那是一封不算长的信。
  写好信后,周念把那张纸对折起来,再对折,然后将它和他的那些奖状夹放在一起,在玻璃桌面底下。
  吹风机风声停了。
  周念回头看着他,说:“这封信要等你兑现诺言那天才能看。”
  鹤遂一边缠着吹风机的线一边望着她。
  怕他不明白,周念又说:“就是你带我逃出这座小镇那天。”
  鹤遂脸上是浅浅笑意,眸光里却有万分的认真:“好。”
  暴雨里,从院中传来急促无比的敲门声。
  周念心中立马警铃大作:“怎么办,会不会是我妈妈来了?”
  鹤遂又眼神安抚她:“别怕。”
  周念问:“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鹤遂漫不经心地说:“什么都不做。”他看了眼窗外的暴雨,眼里是同样的潮湿阴冷,“她想敲就敲个够,敲累了就走了。”
  “……嗯。”
  果然,像鹤遂说的那样,敲门声伴着雨声响了二十多分钟后停止。
  随后再也没有响起过。
  周念心里很清楚,冉银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但她已经下定决定不会再回到那个家中去。
  等了半天没有再听到敲门声,她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
  到下午饭点时,鹤遂给她做了饭。
  他做饭的时候,周念就去厨房里呆着,想帮帮他的忙。可是鹤遂这也不要她碰,那也不要她弄,还嫌她在旁边碍手碍脚的。
  无奈之下,周念只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周念很好奇:“你做什么呢。”
  鹤遂抬眸看她一眼,嘴角是坏坏的笑:“山珍海味。”
  周念看着他手里正切着的西红柿:“你骗人。”
  鹤遂懒声一笑。
  他动作娴熟地将西红柿切丁,又打了两个鸡蛋在碗里:“你那个胃太差,吃点面养养。”
  周念说:“一小碗。”
  他点点头说知道。
  那是周念吃过最好吃的番茄鸡蛋面,汤汁浓郁,面条软烂。她也没有强迫自己吃,纯粹是觉得可口。
  鹤遂见她吃得香,提醒道:“量力而行,等下不准吐,听见没周七斤?”
  周七斤。
  听见这个称呼,周念差点把面汤喷出来。
  她咽下那口,急了:“你叫我什么?”
  鹤遂看着她,俊脸染着笑,慢条斯理地又喊了一声:“周,七,斤。”
  周念:“…………”
  这人真的好坏。
  她撇了下嘴:“不准叫了。”
  鹤遂笑得很欠揍,再帅的脸都让她忍不住想揍他,他说:“偏要叫,周七斤。”
  周念还没来得及开口,鹤遂又说:“周七斤,七七四十九公斤,我的目标就是把你喂到98斤,你太瘦了。”
  周念无情提醒:“那你离目标体重还有24斤。”
  鹤遂:“……”
  两人就在笑闹间吃完了晚餐。
  周念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过,她觉得是鹤遂亲手为她打造了一座乌托邦,是绝对理想的国度。
  入了夜。
  周念没有主动提要离开,鹤遂也没有说要送她回家。
  两人之间都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雨还在下。
  晚上十点左右,鹤遂正在衣柜里找被褥,准备在床边打地铺,周念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盖好了被子。
  这时候,院中传来破门而入的脚步声。
  还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一串脚步声。
  混乱,急促,来势汹汹。
  周念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回事。”
  鹤遂合上衣柜的门,快步来到窗边,微微掀开帘子朝下方看去:“有人来了。”
  “谁来了?”
  “看不清。”
  外面是暴雨淋漓的夜,万物都模糊在一片水光里。
  隐约可见几人在院子里疾走。
  “他们上来了。”鹤遂放下帘子说道。
  “到底是谁……”周念呐呐道,一颗心已经开始颤抖。
  鹤遂冲到门口,动作迅速地将门反锁。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木楼梯嘎吱嘎吱的响声。
  那些人来了。
  十秒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拍响:“开门!警察!”
  警察。
  警察为什么会来?
  只是如果是警察的话,就没有不开门的理由。
  “快一点!把门打开!”
  随着警察的暴喝,门也被拍得震颤。
  鹤遂解了门锁,把门打开。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好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进来:“不准动!”
  他们冲着鹤遂喊,“把手举起来!”
  周念惶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你们做什么!”
  “……”
  “鹤遂什么坏事都没有做!”
  她眼睁睁地看着鹤遂被撞翻在地,被迫趴在地上,双手被警察反剪在背后。
  紧跟着,一副银色手铐落在他的腕骨上。
  这时候,方才有人向周念说明:“你妈妈报警,说他诱骗强。奸你。”
  诱骗。
  强。奸。
  ……
  周念简直被刺痛耳朵,她掀开被子,赤脚冲下床:“他什么都没有对我做,你们放开他。”
  “小姑娘,请你冷静点。”
  警察劝告她,“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周念一下就急哭了,又不敢肆意妄为,只敢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她看见鹤遂被粗暴地压着,半张脸在地板上反复摩擦。
  他却还在一直看着她,冲她微笑,用眼神告诉她别怕。
  这时候,周念见到警察中有两张熟面孔。
  卢国强和段武。
  她记得他们,还记得卢国强的眼皮会时不时抽动。
  周念赶紧走到卢国强旁边,哭着说:“卢叔叔,你知道我和鹤遂之前就认识的,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也许是见她实在哭得可怜,卢国强说:“真没啥不会冤枉他,但是得先回派出所再说。”
  周念立马说:“我也去。”
  卢国强:“你是当事人,你当然得去。”
  地上的鹤遂被提起来,被一名警察押着朝外走,其余警察也跟上去。
  周念跟在最后面。
  她走出房门的时候,才注意到外面还站着一个人,她转眼,和冉银对上视线。
  周念毫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
  “你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周念绝望地看着冉银问道。
  “不然呢。”冉银面无表情,“你以为我会让一个死混混毁了你的一生吗?他休想!你想和他玩叛逆游戏,你也休想!”
  “……”
  事已至此,周念只觉得争论没有意义。
  不论她说什么,冉银都不会听,冉银是个永远只会相信自己的人。
  周念看冉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擦掉脸上的泪,漠然地收回视线,抬脚下楼。
  …
  到派出所的时候,所有人身上都被淋得透湿。
  这雨实在太大。
  周念和鹤遂被先后分别带进审讯室,负责问话的警察是卢国强和段武。
  先进审讯室的是鹤遂。
  问话如下:
  卢国强:“你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鹤遂被手铐铐着的双手懒散地放在长腿上,他懒懒地说:“给她吹头发算不算做了什么?”
  卢国强皱眉:“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鹤遂满不在意:“我这就是在好好回答你的问题。”
  卢国强拿根笔戳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那除了吹头发勒?其他的没做?”
  鹤遂动动身子,调整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靠着:“没做。”
  卢国强:“那人家妈妈怎么报警说你强/奸?”
  鹤遂:“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她。”
  卢国强回想,接警时间是四十分钟前,周念母亲亲自来派出所报的警,说闺女被鹤遂拐到家里强。奸,她去敲门,鹤遂不给开门,无奈之下才来报警。
  出于谨慎,卢国强还是严肃提醒道:“不要和警察撒谎哈,撒谎可没好果子吃,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鹤遂扯唇一笑,淡声道:“我这都坐在后悔椅上了,还撒什么谎?”
  审讯室的椅子就是后悔椅。
  只要坐在上面的人,在经历过大记忆恢复术后,总会交代清楚犯罪事实,表现出深深的悔意。
  卢国强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不过还好稳住了。他又简单地问了鹤遂几个问题,比如周念是几时去的他家,去他家后两人都做了什么之类的。
  问完后就让人带他出去,换周念进来。
  这下轮到周念。
  周念比谁都着急,甚至没等卢国强发问,就主动开口:“鹤遂没有对我做什么,真的。”
  卢国强和段武对视一眼:“这么维护他呢。”
  周念语塞。
  沉默了会儿。
  “我想到上次在医院见你和鹤遂时,你们当时动作就挺暧昧。”卢国强顿了顿,“所以说实话吧。”
  “什么实话。”周念有些糊涂。
  “你要是自愿和他发生性。关系,是不构成□□的,虽然你没成年,但是满了16岁。”卢国强说。
  周念脸色一热,惊慌解释:“没、没有,我们没有。”
  卢国强看着她,见她这样也分不清是在害羞还是真的没有,沉默了下又问:“你今天为什么会去找他?你妈妈敲门你们还不给开门。”
  周念眼神虚闪:“我和妈妈吵架了。”
  卢国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追问:“因为什么吵架?”
  因为我妈妈坦白她杀了人。
  她杀了我爸爸。
  周念没有勇气将真相说出口,一想到就难受得要命,她哽咽了下,最后细声细气地说:“因为我不想画画,她非逼着我画。”
  卢国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就因为这个?”
  “……嗯。”
  就在周念被盯得喘不过气时,卢国强终于收回视线,翻了翻面前的纸,又问:“你妈妈要求,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情况。”
  周念懵懂得很:“什么情况?”
  这把卢国强一个老爷们搞得怪不好意思:“就是看看有没有性/生活的情况嘛。”
  周念沉默了下,说:“是不是我去做了检查,证明了没有后,你们就可以放鹤遂离开。”
  卢国强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周念没有犹豫:“那我去。”
  坐警车去的医院。
  冉银和周念同坐在后排,周念离她很远,脸朝着外面,看被雨淋花的玻璃。
  冉银一直盯着周念看,上下打量,好几次欲言又止。
  隔了好一会儿,冉银还是没忍住:“你看看你穿的什么,穿着小混混的衣服,还穿着他的拖鞋,你还敢给我说你们没做什么?”
  周念不耐烦地皱了下眉,没有回答。
  冉银又说:“真没做什么,你当时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
  “……”
  “你真觉得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周念烦躁地把眼睛闭上,下定决心不理会。
  到了医院,挂号做检查。
  躺在检查床上的时候,周念不停地在想,为了控制她,冉银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哪怕是报假警,哪怕是冤枉鹤遂强。奸她。
  检查完就能知道结果。
  女医生当着冉银还有卢国强的面说:“膜都还在哈,没有过任何性生活经验。”
  周念站在一旁,羞愤得恨不得原地消失,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也想不通,被她牵连的鹤遂又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烂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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