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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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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深邃地看她。
  她还看不见,否则一眼就知道他看向她的视线有多么专注。
  病房专属的服务生送来新的饮品。
  鹤遂的是一杯不加糖黑咖啡,她的是一杯花茶。
  周念问:“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阳台,不怕被人拍到吗?”
  她听见男人很轻地笑了声,笑声懒懒的。
  “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说,“你觉得我都不怕打鹤广的视频曝光,还会怕被人拍到在阳台喝咖啡么?”
  “……”
  他说得也是。
  周念伸手去摸陶瓷杯,被他先一步递到手边:“还有点烫,小心点喝。”
  她嗯一声,双手捧住茶杯。
  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是还有点烫,不过周念立马品出了是什么花,是一朵牡丹花的味道。
  看来她的味觉也恢复得很不错。
  周念放下杯子,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我真没想过,还有这样和你坐在一起喝东西的时候,起码在你消失那段时间是真没敢想。”
  “我也是。”
  “你也是?”她的脸转了转,从面朝阳光改为面朝他,“什么意思。”
  “倒也没什么。”男人喝了口咖啡,唇角是苦涩的笑,旋即把话题转开,“挺好,这真苦,和我的命一样苦。”
  “……”
  他给周念开了并不那么好笑的玩笑,周念也没笑出来,但也没有接着往下追问。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如果她要是继续问,气氛会变得格外沉重。
  这样一个清晨的长度,让周念想到很多和鹤遂的过去——她总爱在周末的清晨去找他画画,他会任劳任怨地给她搬桌子,让她摆画具,还会给她削铅笔,更多时候——他是躺在旁边的藤椅上,随意扯过一张她的画纸盖在脸上佯装睡觉。
  当时的甜蜜,笑容,温馨,酸涩,放在现在回想已经是很遥远的种种。
  ……
  谁都回不去。
  …
  当天夜里,周念被渴醒。
  挂壁电视上播放着某档高收视的国民户外综艺,音量开得小,但还是能听清嘉宾们做游戏的嬉闹声。
  鹤遂不看综艺,应该只是随手调的,睡前又忘记关掉。
  她下意识想到让鹤遂帮她倒一杯水时,听见电视声伴随着人的说话声。
  说话声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
  如果没有电视声,周念就能轻松听清楚内容,但有电视声的干扰下,她只能分辨出是鹤遂在卫生间里说话。
  周念掀开被子下床,轻脚走向洗手间。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逐渐能听得更清楚——像是一个人在说话,又像是两个人在说话。
  仔细一听还是一个人,因为只有鹤遂一个人的声音。
  可让人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个人的声音,怎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语速,还有语调。
  周念停在门口,终于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起先是一个十分冷漠自傲的声音,语调放得很低:
  “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你毁了这一切吗?你他妈知道我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吗?”
  随后是一个慵懒疏离的声音:“我不关心。”
  周念一下分辨出,这是近段时间里鹤遂平日的声音,而刚刚那个不是,那个更像是……像是在京佛精神病院时期的鹤遂。
  她立马想到一个名字,沈拂南。
  难道现在是鹤遂在和沈拂南进行对话吗?
  那个冷漠自傲的嗓音继续说:“我拿了戛纳影帝,又拿了奥斯卡影帝,你现在要因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镇姑娘毁了我的这一切成就,我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我要你立马去找鹤广,买下那段视频,不准他卖给任何狗仔。”
  “沈拂南。”男人平静至极地淡淡开口,“那我也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
  “你妈的鹤遂!”
  咆哮声骤然响起,沈拂南震怒,“你他妈活该就只是一条疯狗,天生的贱命,不要钱不要名要爱情,多可笑?”
  “……”
  接下来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门外周念早已听得心惊肉跳,鹤遂真的没有骗她,他的身体里真的有另外的人存在。
  鹤遂淡漠嗓音不疾不徐地传来:“别折腾了,我不可能如你的愿。”
  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沈拂南的声音变得更加阴恻,听着让人周身生寒:“你就不怕我学你一样?”
  “学我?”
  鹤遂似乎觉得好笑,嗓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学我什么,给自己来上一刀?”
  周念呼吸一凝,她这是听到了什么。
  他给了自己一刀,那之前不小心被她踢裂的刀伤就是他自己捅的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没有等沈拂南再次开口,周念就直接摸到门把,她试了一下,并没有从里面反锁。
  她直接摁下门把,推开了门。
  卫生间里。
  并没有第二个人,只有独自站在镜子前的鹤遂。
  他听见开门的动静,转头看见门口表情有些仓惶的周念,眸色转温:“念念?怎么了。”
  周念没有回答,而是抬起脚步缓慢地走进卫生间。
  鹤遂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看着她问:“你要用卫生间么?”
  周念还是没有回答。
  她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停下脚步。
  在他深邃的眸光下,她缓缓伸出双手,触碰到他薄薄一层衬衫布料。
  男人垂下眸光。
  他看见周念的手指捻住他的衬衫下摆,一点一点地把衬衫往上面推。
  腹部整个暴露出来。
  劲瘦的腰,腹肌勾人,玉石质地般的冷色皮肤,只见两道疤纵横交错在右腹部的两块腹肌中间。
  周念微微发颤的手指轻触上去。
  在她摸第一下的时候,还是被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吓到,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手指后,再次大着胆子触摸上去。
  看着她的动作,他的胸膛起伏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慢。
  周念清晰地摸到那两道刀疤,新旧两道疤。
  它们有重叠的部分。
  也就是说,第二次的刀是捅在旧的那道疤上面,且捅得更深更用力,导致第二条疤比第一条还要更长更宽。
  这是他自己捅的。
  周念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此时一样,那么迫切地想要恢复视觉,想要亲眼看看他身上的疤。
  更想看着他的眼睛问一句,究竟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时至今日,周念才愿意去相信,他在没有她的那段时间里,或许过得并不如意,也并不风光。
  或者说风光和享受簇拥的都不是他,而是另有他人。
  而他和她一样——
  在黑暗里挣扎,在深渊里不得好活,经历着百般溃烂。


第85章 病症
  ==============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一半晴一半雨。
  鹤广给出的三日时限,正在进行最后的倒计时。
  只剩下最后一小时,如果鹤广的银行账户收不到转账;他就会按照短信上的说的;把视频高价卖给狗仔。
  或许此时此刻的鹤广正在和解渤腾通话也说不定。
  鹤广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偏偏鹤遂半点没上心,他照旧过着日子,日子里无非被那么几l件事充斥——陪着周念,抽很多的烟,摄入过量的□□。
  差点儿忘记还有件事。
  那就是他还是会在半夜和沈拂南说话,在卫生间里,每晚都去。
  恰好;周念每次都能听见。
  只是周念不会再像第一次那样,走近去细听对话内容;她打心底里抵触沈拂南的存在。
  她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忘记。
  当沈拂南出现在那副完美又漂亮的躯壳时,对她造成近乎凌迟般的伤害。
  沈拂南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冷漠,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丁点温度。
  他扯断智齿项链扔给她时,像是直接把她的灵魂生吞。
  他是个绝对冷血的人。
  午夜十二点;周念半梦半醒间;又听见卫生间里传来隐约的争吵声。
  他们永远都在吵架,似乎都对彼此有着最深的厌恶,恨不得对方去死——她听清一句;是沈拂南说的。
  沈拂南说:“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
  ……你们?
  除了他和鹤遂还有谁。
  周念没敢往下听;把自己藏进柔软温暖的被窝里,顺便把露在外面的脚趾也缩进来,以寻求绝对的安全感。
  没过多久;周念就睡着了。
  随后是被一记破碎声吵醒的。
  尤其是在寂静深夜,那声音尖锐又刺耳,周念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她凝息听了听,动静是从客厅方向传来的,再仔细地听,还能够听见陶瓷碎片摩擦碰撞的轻响。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了。
  周念注意到身旁的地上没有气息,表明鹤遂并不在卧室里。
  他在客厅。
  周念心里生出一种不祥预感,睁开的眼前是无尽黑暗,恢复后的嗅觉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
  与此同时,空气里配合地飘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腥苦而烈。
  周念平时可以闻到很多味道,新换床单的清香,一日三餐的饭菜香,还有鹤遂身上特有的凌冽气息。
  她却从未在病房里闻见过血味,何况她现在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也根本用不着输血。
  想到这里,周念掀被下床,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
  往客厅的方向去。
  随着一步一步靠近客厅,周念可以听见男人急促的喘息,他喘得很厉害,呼吸变得紊乱且粗重,透露着奄奄一息的狼狈感。
  “鹤遂?”她迟疑地开口叫了一声。
  “……”
  沉默两秒后,男人颤抖的低吼声传来,“——别过来!”
  吓得周念立马停住前的脚步。
  周念不会知道,她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会踩在一块锋利的花瓶碎片上。
  她怔在原地,表情透着无措。
  “我闻到了血的味道……”周念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受伤了吗?”
  “念念。”
  他低低唤了她一声,她听见他喘着粗气走过来的声音。
  男人冷冽气息挟裹着腥苦的血味逼近。
  周念眨了眨无神的双眼,感觉到他已经来到身前。
  下一秒。
  她的脸被他温凉的大手捧住,却又不止是被他的手碰住宿——也被粘稠的液体一并捧住。
  她的触感已经恢复如常,明显能感觉到那股黏腻是什么。
  是血,而且是好多好多的血……他现在正用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捧住了她的脸。
  “念念,希望你能记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另一只手也捧住了她的脸。
  鹤遂双手捧着她的脸,额头落下来,温柔地贴住她的额头,阴郁黑眸里写满虔诚:“允许我向你坦白,我是个废物,是死不足惜的一粒尘埃,我的爱更不值一提,说出来都怕你嫌我恶心。”
  下一秒。
  一滴伤心泪落在周念的眼角。
  他的手和声音都是颤抖的:“但我爱你,念念,我爱你胜过世间万物,也包括我的生命。”
  周念忘记呼吸,她屏息着,混乱的脑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他在说遗言。
  听上去,他像是马上就要死了。
  唇上传来轻柔触感,周念感觉到他的大拇指以很轻的力度抚过她的下唇。
  他紊乱不堪的呼吸也在同时拉近。
  再下一秒,男人薄凉的双唇极其温柔地亲在了周念的唇上,他的唇也在颤抖,还抖得很厉害。
  他久久不愿意离去,让彼此在血腥味里接吻。
  周念尝到一股咸湿,是他的眼泪流到了两人亲吻的双唇间。
  这一瞬间,无数关于鹤遂的记忆在脑里闪现,如旋转着倒放的万花筒,各种画面重叠,像一场真正的告别。
  像要印证她的这个想法似的,他的唇与她的分离,他的气息瞬间弱了下去。
  他高大的身体虚弱地晃了晃,开始往后倒去——
  在他的身后,是满地的白色花瓶碎片,纯洁的白玫瑰。
  渐落在一旁的几l片玫瑰花瓣被染成真正的血玫,盛开着触目惊心的妖艳,它们见过争执和绝望,见过一个男人大限将至时的深情告白。
  它们什么都见过,除了他渴望的爱和原谅。
  ……
  砰——!
  周念听见一声重重的闷响时,才意识到鹤遂是来真的,他在和她告别。
  她愣了一分多钟。
  耳边响起好久没出现的幻听,万根针的尖锐震响像要活生生扯破她的耳膜,让他瞬间头痛欲裂。
  “鹤遂?”她很轻地喊了声。
  “……”无人回应。
  “鹤遂,别故意吓我,这一点都不好玩。”
  “……”依旧无人回应。
  “鹤遂!”
  “……”
  周念恐惧地蹲下去,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
  刚好摸到他的手腕。
  她的指间清晰地摸到被割开的皮肤,是无比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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