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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傻子。
厄命珠蹲在房梁上几次准备开口。
“你和他,怎么样了?”
厄命珠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一把从房梁上跳下来,打断了司娆的动作。
司娆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对我很好啊。”
厄命珠问:“你知道他在筹备什么吗?”
司娆眨了眨眼,有些奇怪:“他每天都陪在我身边,不过是看书罢了,还能有什么。”
面前少女的唇角微微翘起,一副沉浸在热恋之中的模样,仿佛对恋人体贴入微的关怀感到十分满意。
厄命珠感到一阵恶寒。
这是他亲自选定的宿主,但在此刻,也说不出心中的想法是什么。
或许要和凡人结下婚契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是,但他也不能……
厄命珠咬牙道:“你快逃吧!”
作者有话说:
接近尾声了,最近状态不太好。
尽量这几天多写一点
第71章
厄命珠有片刻的冲动; 说出了这句话。
但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些懊恼一般。
司娆眨了眨眼,不解其意:“你说什么?”
她好好地在这里,除了变得比以前更加嗜睡; 并没有什么不适,为什么要逃。
厄命珠阴沉着脸; 心情看起来很糟糕的模样。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哪怕是没有结下婚契; 她身上原本也有血契在; 不管她走到哪里去,那人总能找到她的。
况且……
就算逃过了祭祀又能如何; 十日之期一道,蛊咒发作,她一样会死。
不过是多活过几天; 原本便没有什么区别。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厄命珠有些懊恼地挠头,生硬的抛下一句话。
忽地; 他好似感知到了什么一般; 面色微变,只低声丢下一句:“总之你不要相信他。”
他身形如青烟一般地回到了房梁上; 自闭地缩在角落里,像是没出现过一样。
厄命珠的内心戏司娆自然不得而知; 司娆只是有些奇怪地多看了他两眼; 不知道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是因为什么。
不要相信他?
这个“他”; 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苍淮。
但厄命珠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可苍淮从没说过什么啊……
厄命珠莫名其妙说了几句有些古怪的话; 然后又不管不顾地跑了; 整个行为看上去十分怪异。
但厄命珠平时原本就古怪; 有时候想一出是一出,这样想想这有些怪异的举动也能解释得通了。
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假装不存在的厄命珠,司娆没有再多关注,集中注意力到手上的材料上。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司娆的面上登时多了几分欣喜。
她顿时将厄命珠说的有些古怪的话抛之脑后,难耐欣喜地往前迎了几步。
苍淮面色看不出喜怒,但缩在房梁上的厄命珠显然更害怕了,身形颤抖如筛糠。
苍淮温声问道:“如何了?”
另一边,袖底有一道流光飞出,厄命珠闷哼一声,面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司娆并未察觉到异样,原本在他离开之后,心脏如同被蚁虫啃噬一般,是连熟悉的气息都无法缓解的躁动不安。
唯独此刻,在见到人之后,心底那一股不安的躁动就如同被清风拂过一般,顿时变得舒缓了许多。
司娆如同倦鸟投林一般,将自己埋进他的怀中。
苍淮安抚似的拍了拍,力道轻缓。
缩在房梁上被电得浑身没劲的厄命珠看得一阵牙酸,悄没声息地离开了。
厄命珠心情不佳地溜了出来,总觉得再待在里面自己会因为窒息而亡。
可他出来之后看见外面天与地的一片红,嘴角难以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魔主喜气洋洋地站在满地红中间,身后是绵延数里的红霞,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本不是红霞,而是流光织锦的红绸连成的一条路。
在红绸之上,有珍禽、有异兽、有罕见的灵芝仙材。
周围明里暗里地有无数目光关注着这里,唏嘘之声不绝于耳。
许多东西他们见都没见过就不提了,仅仅是这用来铺路的红绸,都是价值连城的流光锦,材料极为坚韧,只有最顶级的法衣才会用上这样的材料,可如今只是奢侈地用来铺路。
换而言之,连流光织锦都只是用来铺路,可想而知在红绸之上的珍禽法宝会是怎样的罕见珍宝。
古银族避世隐居多年,不过是因为族群修行法门特殊,祖训要求避世而居。
但追逐热闹、感到艳羡近乎是生物本能一般。
“外乡人,要在这里大婚吗?”
“祭司只是帮忙筹备哩,听说要去中域的城池里办。”
众人仰头,只见那红绸绵延,一眼看不到头,心中生出一个荒诞的想法,这聘礼不会一路从这绵延到中域的城池里去吧?
厄命珠:“你这又是闹哪出?”
魔主换掉了往日那黑沉沉的袍子,连魔域来的随从都穿上了吉利的外衣,看上去真是如同自家的喜事一般。
魔主挺胸,竟还有些说不出的自豪:“看不出来吗?迎亲!”
看着满地喜庆,好似真的是一件大喜事似的。
厄命珠的面色比哭还难看:“你们都是帮凶,他要杀人你还给他递刀。”
魔主一脸莫名的看着厄命珠走远:“帮什么凶、杀什么人了?”
“这是奇怪了,你有本事你当面说啊。”
厄命珠远远的留下一句话:“你觉不觉得奇怪,他回来了,但宰怨去哪里了?”
他和宰怨原本互相看不顺眼,但那不过是因为他要争夺宿主最紧要的位置。如今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自然对宰怨也没了那么多的怨气。
那一日他看见了苍淮出剑,但也不过一眼。
往日宰怨总是在外面待着,如今他的体内已经没有可以容纳宰怨的地方,他甚至已经能够化形,就更不会一直不出现了。
魔主闻言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一把剑他是亲眼见过的,知道他邪乎得厉害,但还未见过他化形之后的样子。
只是约莫听过几句,却从未见过。
已经能够化形的剑灵,还会一直缩在宿主的体内不出来吗?
“他回来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见到宰怨的化形。”
“谁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说不定……”
“那已经能够化形的剑灵,被他亲手抹杀了。”
魔主虽然不明白宰怨为什么要忽然这么说。
但听了他的话,也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种森寒之意。
连陪伴自己多年的佩剑之剑灵,若也能抹杀。
该是何等冷酷之人。
……
司娆的记忆变得有些混沌,但是并不重要。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炼器吸引了。于她而言,这是一桩十分新奇的体验,苍淮手把手教她炼器,不知是不是因为血契的缘故,学来还算顺利,竟隐隐摸到了些门道。
等司娆隐隐感到疲惫和困倦之时,已经是黄昏。
身后的门被打开,入眼是一片晃眼的红。
司娆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
面前的苍淮将司娆烧毁的材料碎片收拾妥帖,微微直起身。
在他手中那些被烧得焦黑的材料消失无踪,只剩下微微有些苍白而骨节分明手指,他摊开手,掌中多出了一束繁星似的花束。
星星点点的白色花朵点缀在绿叶之中,皎皎若繁星。
司娆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这花束好似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记忆好似缺失了一块,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关联的蛛丝马迹。
望着司娆眼中明晃晃的茫然,墨瞳之中好似闪过一丝什么。
薄唇微抿,苍淮的声音尽量柔和。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点地梅最是顽强,不管是山崖石壁,还是高山雪原,只要被它抓住一丁点土壤,便能生根发芽。”
“饶是生长在灵气贫瘠的地方,没有机会开花,也从不会放过一点活下去的机会。”
司娆微微眨眼,觉得眼前人说话的姿态十分眼熟。
不像是往日冷淡自持的苍淮,模样倒有些像是……
望着往日如同凝结寒冰一般的眼眸之中如同化开了初雪的河流,眼中倒映着密密匝匝繁星点缀一般的孱弱五瓣花,像是星河倒仰。
司娆看得心口发热。
也在此时脑海中划过一丝记忆的片段,明白了那种没有由来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这段话,原是她对苍淮说的。
她曾经看见他站在沉剑池畔毫无生气的模样,好似下一刻就要离开这人世。
她那时想要抓住他身上的一点生机,便把小药园里长得最好的一片点地梅赠与他。
可后来呢?
后来如何了?
司娆微微蹙眉,她竟分毫想不起来了。
看着眼前的花束,司娆惊讶的发现,竟与记忆中的花束分毫不差。
绿意之中满头的白,就连枝叶生长的方向都一模一样。
世上绝无可能找到两束完全一样的花束。
司娆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讶然:“这是当时……我送你的、花?”
她惊讶得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面前的花束,五瓣花白得近乎透明,花茎细弱,虽是顽强地开出了花,但还是不难看出没有吸收到足够养分的那一分病弱。
转瞬即逝的花朵,不过日暮就会凋谢,当日司娆随手送出,没料到会在今日重新见到。
时间仿佛暂停了,攒枝满头如同繁星点缀般的花束仿佛被定格在了绽放的那一刹那。
苍淮微微垂眸。
一个向死而生,一个朝气蓬勃,他原以为他们已经不会再见。
如同转瞬即逝的光芒,和指尖流沙,抓不住也留不下。
他想,总得留下些什么。
苍淮道:“当日你睡着了,是以今日才回礼。”
回礼?
司娆的脑中有片刻的疑惑,但转瞬又回想起来。
花神节上,她在路边扎了一个花灯赠与他。
她当时戏说要回礼,但精神不济没有撑住,转眼便昏了过去,却不想他还记得。
司娆有些怔忪,看着眼前人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郑重神情。
他道:“我心悦你,你可愿嫁我?”
她于寂寂死气之中予他一线生机,从此成为无明长夜之中的灯火,干渴旅人渴求的清泉。饶是转瞬即逝的流沙,也私心想要留住的强求。
苍淮看着眼前人微微垂眸,潋滟眸中泛起水光,与天际红霞一般的红自她耳根泛起。
她应声细若蚊咛。
苍淮微微勾起唇角,却感到一阵更深的寂然。
这一切,是他强求。
他知道此刻的司娆,一定会答应。
但向来无畏无惧之人,竟开始恐于去想当她从这一场幻梦之中醒来之后会如何作想。
苍淮稳住心神,道:“时间仓促,准备得并不充分。”
“便依照玄音城的习俗,回府待嫁,再由婚车接至……”
苍淮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不要。”
司娆的神情有些不安和紧张。
她的记忆混乱,对于玄音城的家已经没有太多记忆,只是一提起,便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抗拒之感。
她不喜欢那里。
第72章
司娆皱了皱眉; 她一想到玄音城的司家便觉得不太舒服。
那是一种沉闷的感觉,像是一片黑沉沉的乌云积压在心头。
司娆对玄音城是有感觉的,她喜欢那里的热闹和繁华; 修士与凡人相处融洽,给人的感觉十分轻松自在。
但司府却不同。
关于司府; 司娆并没有留下太多美好的记忆。
或许曾经是有过的。
但此刻的司娆; 心中只有深刻的抗拒; 关于那个不属于她的家。
司娆面上的抗拒表现得太过明显,苍淮不难感到她平日隐藏在心中的; 对于那个家的抗拒。
苍淮不由得皱了皱眉。
从前她提起玄音城,眼里是含着笑的,也曾说过要带他回玄音城看看; 可是如今,或许记忆有些丢失,反而让她的情绪更加外露。
司娆以前从不曾说过这些。
苍淮微微倾身问道:“怎么了?”
“可以不回去吗?”司娆紧攥着苍淮衣服的下摆; 声音之中带上了些许紧张。
苍淮道:“你曾经说过; 很喜欢玄音城。”
“你曾经说,玄音城里繁华热闹; 总有各种名目举办的灯会和焰火游行。”
“还有五味坊的糕点、清霄峰的日出、浮笙楼的舞姬、四海茶坊的说书先生。”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
司娆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吗?
苍淮的声音不似平常的冷硬,随着他慢慢说来; 那些曾经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出来; 冲淡了她心中对于司府的抗拒。
她是不喜欢司府。
但是玄音城也不止有司府。
苍淮看着司娆陷入沉思的模样; 心中亦有些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