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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吗?
他轻轻倚靠在栏杆上,对杜嘉年说:“你先上去,去到监控室找你爹的管家; 我等会儿来。”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叮嘱:“路上记得避开摄像头。”
刚刚被盯着的感觉太过强烈; 他不太相信是错觉。
看着杜嘉年离开; 摸着自己耳朵小声唤道:“封宿弛?”
耳麦响了两声; 回应的是封一燃:“怎么了?”
不是预料中的声音,江榛手一顿,没多说什么:“刚刚是不是失联了一瞬间?”
“嗯,切断了一会儿,没出现什么意外吧?”封一燃说,“封宿弛出去处理事情,等会儿回来。”
“咳。”江榛心道我又没问,强行忽略这个话题,“我感觉……现在有人在盯着我。”
封一燃立刻道:“大概什么方位?”
“我不清楚,刚刚是在正后方,现在好像变了……”说到这,猛然刹住。
下一秒,封一燃跟他异口同声:“摄像头?”
江榛在大学期间的理论实践课程最终得分都极高,其中就包括侦查和反侦察。
可惜这功能太多年没用已经生疏了,还是封宿弛这几天帮他恶补,才不至于把所学全还给老师。
他瞬间明白过来:“看来,那个管家应该已经盯上我了。”
“不止,我现在觉得,他是在确认你的身份。”封一燃说,“频繁切换监控视角观察你,这已经是非常怀疑的程度了。”
江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只是在想……管家到底是在确认他「L」的身份,还是江榛的身份?
如果是前者,那其实是好事,不用费劲引蛇出洞了。
要是后者……
他脸色微沉。
要是真在确认他「江榛」的身份,管家绝对就是二十四年前事情的知情人,并且对他的了解不比杜冰尤少。
可是从开始到现在,自己似乎没有做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啊。
管家是凭什么发现的?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猝然转头,看到了陈序。
陈序虽然没有得到他的真名,对他态度依然很友好:“十六号先生,舞池要开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吗?”
这一瞬间,江榛忽然感觉那股盯着自己的视线变得无比强烈!
他恍然明白过来,最坏的可能性出现了。
管家和杜冰尤现在一定都在怀疑自己是江榛。
和杜冰尤对视的那一眼开始,对方就已经在自己身上放下怀疑的种子了,而和陈序接触开始,更是直接引火烧身。
为了不引起注意随便找个人聊天其实是正确的操作,坏就坏在,他水逆的运气实在是太差。
谁能想到随便拉了一个人就有可能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呢?
他叹了口气,苦中作乐想:算了,至少能确认这个陈序也是个线索。
“好,我舞伴在西南角,陈先生的呢?”
陈序温和一笑:“她刚刚去卫生间了,很快就回来。”
江榛点点头,两人一起顺着人流朝舞池走去。
塔西看到江榛回来,立马站起身想过去。
但一个人拉住了她的手腕:“姑娘,注意脚下。”
塔西讶然回眸,发现是个女孩。
她垂了垂眸,扫过对方和自己手腕上一样颜色的腕带。
……也是个Omega。
对于Omega来说,同类比Alpha和Beta的危险性和攻击性都比较低,至少不是绝对性的压制。
于是便稍微放下心:“谢谢。”
“不客气。”女孩笑笑,松开手朝着前方挥了挥,“阿序,这边!”
这个方向……塔西顺着看过去,就看到穿过人群朝她走来的江榛。
和他身边的男人。
她有点懵。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江榛这是交了个好朋友回来?
“榛哥……”
塔西被塔弗保护得很好,每次见到生人都比较局促,手指不自觉绞起来。
“嗯。”江榛看出她的不适,自然地站在她旁边挡住旁人的靠近。
陈序很有涵养,也没主动握手,对塔西点点头:“您好。”
塔西这才感到自在不少,松开了缠在一起的手指。
身边的女孩亲昵地挽上陈序的手臂:“阿序,你们认识?”
“算不上认识。”看得出来两人是真情侣,不是逢场作戏的舞伴,陈序搂着女孩的腰,“刚刚才聊过几句话,比较投缘。”
女孩「哦」了一声,大大方方对江榛伸出手:“很高兴今晚能遇见您。”
她没做自我介绍,显然是不想说明身份。
江榛不动声色碰了碰塔西,塔西会意,伸手和对方握住:“我们也是。”
两个同为女性的Omega比较容易聊到一起去,很快,她们就自顾自地朝着一旁茶水区离开了。
陈序摸摸鼻子,自言自语:“还想跳支舞呢,结果就这么把我抛下了。”
江榛状似不经意问:“感情这么好,好事将近了?”
“哪有啊。”陈序不太好意思地笑笑,“还没在一起呢。”
江榛:“……”
他不可置信道:“不是,你们这……还没在一起?”
两人刚刚那个亲昵的姿态,怎么看都不像是没在一起的啊!
陈序羞愧:“是啊,还没在一起。青梅竹马,认识二十多年太熟悉了,不太容易迈出那一步。”
“听你这语气是知道对方对你有意思?”江榛匪夷所思,“为什么?开个口不就好了?”
他不是很能理解两情相悦为什么会拖这么久还不在一起,两人也不是那种没长嘴憋死人类型的吧?
陈序看他一眼:“您没谈过恋爱吧?这种事儿啊就是旁观者清,我们当事人……唉,有苦难言啊!”
江榛对这话嗤之以鼻,却听耳麦传来封一燃一音三转的调侃:“可不是嘛!”
江榛:“……”
您又凑什么热闹。
有外人在场不方便回话,只能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观点。
耳麦对面的封一燃托着脸乐了好半天,听到身后传来门的响声,很自觉地让出位置:“请。”
封宿弛难得没贫嘴,快步走上前接过耳麦,脸色跟在…99°的冰箱里冻过一样难看:“江榛,听得见我说话吗?”
声音切换得太突然,江榛端着酒杯的手差点软了。
他借喝酒的动作掩盖住异样,轻轻回道:“嗯。”
……
杜嘉年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杜家了,对家里的结构算不上很熟悉,上了楼绕了一圈才找到正确的地方。
他站在监控的死角,用探测仪对监控室扫描了一圈。
屏幕上显示……
房间内无生命体征。
杜嘉年狠狠皱起眉。
没有人?
不相信邪,又扫了一次,得出来的依旧是一样的结果。
难道是里面的人出去上厕所了?
他缓缓挪动脚步,准备进去看看。
但就在这时,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忽然后背后传来!
“客人,您是迷路了吗?”
杜嘉年心脏狠狠一跳,转头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的管家面对面对视:“我,找厕所。”
杜家的管家能力资质都是上上乘,就算年龄大了,实力也依旧不容小觑。
自己在这人面前毫无胜算。
管家和善笑了笑:“这样啊,我带您去就好。”
碾压性的对手面前容不得他说「不」,只能咬紧后槽牙:“那就麻烦您了。”
管家刚想说不麻烦,视线扫下去的时候却忽然顿住。
杜嘉年脊背开始发寒,顺着往下看,看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
……糟了!
他是杜家人,昨晚溜进来就没出去,现在压根没有手环!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杜嘉年冷汗直冒,镇定道:“手环如果丢了,可以再补一个吗?”
管家好似没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有问必答:“当然可以了客人,请随我来。”
杜嘉年转过身,还没岗松口气,一股带着敌意的攻击就朝着他袭来!
他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直接被掐着脖子按到了墙上:“呃——”
“冒犯了,客人。”管家拎鸡崽子把他双脚离地拎起来,嘴上说着客气的话,手上动作却毫不含糊,直接掀掉他的面具。
红色骷髅的面具落地那一瞬间,空气一下变得非常安静。
管家沉默看他两秒,松开了手。
属于A级Alpha的精神力无声在这个寂静的走廊上蔓延,杜嘉年几乎一下子就双眼猩红跪在地上,痛苦地抓紧双手。
甜腻的奶香味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制地肆意暴走,管家皱了皱眉,给自己打了一针药剂避免因为对方的信息素失控。
同时,他拿起了对讲机。
“家主。杜少爷在我这里。”
杜嘉年迷迷糊糊中听到这一句,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牙齿用力咬住舌尖,血腥味瞬间充斥口腔,让他清醒不少。
在管家震惊没回过神的状态中,杜嘉年动作前所未有地快,站起来就朝着紧急出口跑!
管家呆滞两秒,迅速追了上去。
“少爷,劝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因为精神力的压制,杜嘉年状态已经差到看不清路了,跌跌撞撞凭本能跑。
不过这句话他听清了,于是百忙之中抽空朝后面竖起中指。
“去你妈的!”
……
“陈序他爹陈宥,二十四年前死于首星三区二道的十字路口,车祸原因是疲劳驾驶,误闯红灯。”
封宿弛声音低沉悦耳。
江榛听得满足,也没忘记捕捉信息。
他借倒酒的动作暂时离开陈序:“三区二道?这个地点和时间,很难不让我多想。”
“是的,车祸地点就在……你当年治疗的那家医院门口。”封宿弛说,“我刚刚让人去查了,除了疲劳驾驶查不出别的东西,没法从车祸方面入手。”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当年陈宥就是从医院出来,直接就出现了意外。”
江榛心脏一缩:“所以,能说明他跟事情有关?”
“不止。”封宿弛放轻语气,“我还查到……他跟杜冰尤有过长达十年的雇佣关系。”
“因为陈宥在陈家被排挤,没法拿到资源人力去做自己的研究,杜冰尤找上了他,以自己的供给资助为条件,让对方无偿给自己工作十年。”
“二十四年前,正好是最后一年,他们合约到期。”
这个消息就好像落入湖水里的石子,动静不大,但掀起了一阵又一阵波动,搅得江榛心里不安。
“那我可不可以猜测,我……对以前的事情记忆这么模糊,是因为杜冰尤和许忆霜合作能给的好处就是这个?”
许忆霜想要自己心甘情愿给她们母子当工具,于是想到了模糊了他们二人的记忆,并且把以后的印象朝着那个「亏欠」的虚假事实上引导。
而陈宥,当年的研究项目刚好是这个,便让杜冰尤帮忙联系。
所以才会出现之前语音中询问地点和人靠不靠谱的对话,管家对他熟悉,应该就是因为是负责作为枢纽联系他们的中间人。
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当这个事实真的摆在面前,江榛还是觉得胸口闷闷地疼。
他笔直的脊背微微弯折,双手撑在了吧台的桌子上:“那杀死陈宥……是为了不让论文发表?”
如果过早让陈宥发表论文,很可能会引起他和杜嘉年的怀疑,从而让真相暴露。
实在是非常合理的猜测。
但封宿弛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这部分原因肯定有,但另一方面……我怀疑,杜冰尤是为了灭口。”
和心理学研究者合作十年,一定会被掌握看穿不少的秘密信息,十年期到,对方一定会被灭口。
这事就牵扯到杜家的家事了,现在还无从猜测。
江榛呼吸有些沉重,一时间没说话。
封宿弛也没着急等一个回应,他知道江榛需要调节。
因为不在现场,所以他不能安慰,只能听着对方的呼吸声,默默地陪着。
封一燃在旁边听得也不是滋味,见这场面,捂住耳麦:“不说点什么安慰一下?”
“不用。”封宿弛的眼神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和心疼,“你太低估他了。”
江榛比所有人都要坚强,他需要的不是无用的安慰。
如果不坚强是没法在这么多年被「戏血」的人生中活下来的。
江榛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格外优秀,特别出色。
他家江榛,真的很好。
封宿弛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身边站着这样一个没什么缺点的人,自己好像完全没有……
“封宿弛。”江榛忽然喊了他名字。
封宿弛立马坐直:“嗯,我在。”
江榛笑了:“在就好。”
封宿弛立马释然。
嗯,也不是没用。
起码能陪着他,告诉他自己在。
封宿弛给足了让对方反应和自愈的时间,暗暗把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