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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亦默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的大海螺向他跑了过来:“快看;我刚刚在那边捡到的!”
她一脸发现了大宝贝地得意之情:“漂亮吧?!”
殷复缺并未起身。只坐在那里懒懒地伸出了一只手:“给我看看。”
放于掌中粗粗地打量了几眼。带了些许不以为然地笑意:
“没什么特别地啊。不就是一个普通地海螺吗?瞧你大惊小怪地样子。我还以为真地是捡了个什么样地稀罕物呢!”
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地肖亦默。嘟起了嘴。劈手便要将海螺抢回来:“明明就是你不识货。快还给我!”
“别着急恼嘛!”殷复缺霍然站了起来。高举着手。让足足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地肖亦默只能跺着脚干着急:
在那日落的尽头;渐渐没入深海的夕阳;将天边的云彩;和周围的海面;都染成了如自己一般的凄美血色。
微凉的海风自广阔无垠的海面吹来;把大海的味道散播于咸湿的空气之中。
层层叠叠的海浪;将沙滩上所有的印记一点点地吞噬。仿佛是想借此来向总是熙熙攘攘的沙滩;诉说着那永无尽头的寂寞。
随着朵朵白色的浪花一起归来的渔人们;已经带着这一天或多或少的收成;回到了那虽寒陋困窘却依然能挡风遮雨的家。
无边无际的海面上;唯余几只海鸟正追着离去的海浪;渐行渐远。
此时;初升的一弯月牙儿;正用微弱的白光为这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照出她那两行浅浅的脚印。
也映照着那一抹淡淡的青色;和一个暖暖的笑容。
第一次看到大海的肖亦默;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全然不管这个时节的海水尚稍显刺骨;直接便脱去了鞋袜;挽起裤脚;提着裙裾在沙滩上雀跃着奔走。白生生的双足与那时不时翻滚涌上的浪花相互追逐;相映成趣。
相较而言;殷复缺则要淡定的多了。只是撩衫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礁石上;注视着月光下那个娇憨的笑颜;和海风中飘起的缕缕黑发。
这宁静的海面会不会被震天的喊杀声所打破;这空荡的沙滩会不会被残缺的尸体所填满;这咸咸的海风会不会被血腥的味道所充斥;这一轮清亮的月色会不会也被血色残阳所染红……
一声讶异的轻呼;掩住了耳边的金戈阵阵;眼前的硝烟漫天。
肖亦默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的大海螺向他跑了过来:“快看;我刚刚在那边捡到的!”
她一脸发现了大宝贝的得意之情:“漂亮吧?!”
殷复缺并未起身;只坐在那里懒懒地伸出了一只手:“给我看看。”
放于掌中粗粗地打量了几眼;带了些许不以为然的笑意:
“没什么特别的啊;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海螺吗?瞧你大惊小怪的样子;我还以为真的是捡了个什么样的稀罕物呢!”
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的肖亦默;嘟起了嘴;劈手便要将海螺抢回来:“明明就是你不识货;快还给我!”
“别着急恼嘛!”殷复缺霍然站了起来;高举着手;让足足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肖亦默只能跺着脚干着急:
第三十一章 偶遇
殷复缺的那番捉弄所带来的小小恼怒;在初次直面大海时的惊喜和兴奋面前;很快便被抛诸脑后了。
一手拎着鞋;一手提着裙摆的肖亦默;继续赤着足在软软的沙滩上与海浪相互追逐嬉戏。
于海风中衣袂翻飞的殷复缺;则正笑嘻嘻地抱臂站在一个恰好不会被什么突然飞来的东西砸中的安全位置。
“喂!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还没玩够啊?!”
肖亦默却故意侧转了身子;彻底背对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自顾自地忙着低头踩浪花;玩得不亦乐。
对自己遭到这样明目张胆地置若罔闻;也唯有无可奈何摇头苦笑的殷复缺;只得边举步上前边扬声道:
“这个时节晚间的海水太凉了;小心寒气由足底入侵;回头再留下什么病根。”
终于停了下来的肖亦默;则偏头斜睨着他;做出很是不屑的样子;冷嗤了一声: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个病秧子么?”
殷复缺闻言顿时怒目扬眉;深吸一口气;摆出了要与她就此事好好地理论一番的架势。
声势倒是做了个十足十;只不过一开口却全都变了味;变成了低眉顺目的软语讨饶:
“好好好。我是个病秧子……其实我不仅是个大病秧子。我还是个大骗子。这样总行了吧……只求肖大小姐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肖亦默居然就这样干干脆脆地一口将他给回绝了。
她单手叉腰。虚张声势地虎着一张俏脸:“你还说了我什么来着?!”
“哦……!”恍然大悟地殷复缺立即二话不说。打躬作揖地先来了个全套:
“方才乃是在下一时地口误。还望姑娘万万莫要见怪才好。区区在下我其实不仅是个大病秧子。大骗子。而且还是个大大地大笨蛋是也!幸会幸会啊!”
他这一通不伦不类地唱念坐打。让肖亦默终于再也绷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还差不多。暂且饶了你这一回。咱们走吧!”
此时已与浩瀚夜空连为一体地日落海;显得是那样的寂静而深邃。
像是一块无边无际的巨大黑色镜面;只能听得到波涛的声声汹涌;而看不到海浪地阵阵澎湃。
见肖亦默尚很是恋恋不舍的频频回头;殷复缺不由得揶揄道:
“咱们又不是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住在海边;难道还愁没有看到海的机会?只怕过得没几天;你便会嚷嚷着看腻了也说不定呢!”
“我才不会觉得腻……”
肖亦默有些漫不经心地随口应着。忍不住又再次回望了一眼那神秘莫测的海域。这次竟猛然停下了脚步。讶声问道:“咦?快看!那是什么?都这么晚了;那里总不可能还有渔船吧?”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殷复缺借着星月的微光凝神望去;只见远方的那片海天结合处;竟仿佛像是正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白色光柱。在一明一暗地幽幽闪烁着。
他摇摇头笑道:“当然不是渔船了。看样子应该是一条鲸鱼所喷出地水柱。”
“啊?……”对于自小在山庄里长大地肖亦默而言;海洋里的一切都是一个神秘的未知。
侧首含笑看着她的一脸茫然。殷复缺刚想开口解释;却惊觉在腰间缠绕着的那把无名软剑;忽然之间起了一阵轻微地颤栗;且隐隐然似有剑吟之声被海风吞没。这种种不寻常的迹象竟像是传言中地宝剑示警。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串由远而近的凄厉长啸;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那水柱的方向;恰如一支呼啸的利箭;紧贴着海面向他们疾驰而来。只眨眼的工夫;便已堪堪地冲到了滩头。
殷复缺心思电转;早已上前一步。将尚余一声惊呼在嗓间的肖亦默。给全然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只见他神情肃然凝重;手腕迎风轻震。利刃凌冽映衬下的双眸;也仿若正有点点的冰棱缀于其中。冷月寒星;海天一色。扬眉亮剑;青锋在手。
肖亦默有些出神地看着他洒然而立;剑锋指地地背影。
虽觉周身像是被笼罩于一片凝滞地寒意里;却又更有一股安全踏实的暖流在心中荡漾。
那一声长长地凄厉尖啸;在黑影冲上沙滩的一霎那骤然停止;旋即;便紧接着又有一男子的声音发出了这样一句惊叹:
“哎呀我的妈呀!我今儿个就算不被那劳什子大鱼给活活吓死;也要被你的这身杀气给震得冒了青烟啦!”
“啊……!……你……你怎么……是……你……”
感觉到危险解除;于是便从殷复缺的背后探出脑袋来的肖亦默;却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被惊得完全说不出个囫囵句子来。
而刚才发出了一句惊叹的那个声音;此刻也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变了调:
“咦?你?……那他?……”
“我说二位;除了你;我;他;这三个字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什么能说的了么?”
手抚着已重新成为腰间之物的青锋软剑;敛去了那刺骨煞意的殷复缺;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在闹市中偶遇了故友一般的悠然闲适。
刚刚冲上滩头的那个黑影;是一个身着黑色劲装;有着黝黑的皮肤;闪亮的双眼;以及雪白牙齿的年轻人。
不是别人;正是那晚肖亦默在山庄内湖的九曲桥上所见到的奇怪男子。
他显然也是万没料到会在此时此地此种情况下与面前的二人相遇;故而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才会张口结舌的失了态。
待到殷复缺散去了戒备的敌意;这般悠悠哉哉地一问;方才彻底回过神来。
一整衣衫;一拱手;一抱拳;不卑不亢道:
“在下水言欢。阁下相比便是殷复缺殷兄了吧?”
待到殷复缺散去了戒备的敌意;这般悠悠哉哉地一问;方才彻底回过神来。
一整衣衫;一拱手;一抱拳;不卑不亢道:
“在下水言欢。阁下相比便是殷复缺殷兄了吧?”
“在下水言欢。阁下相比便是殷复缺殷兄了吧?”
第三十二章 海国之王
“水……水言欢?!……你……你总该不会是……那个水氏家族的族长……水言欢吧?!”
肖亦默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个浑身滴水的黑衣怪人;与殷复缺曾经向她提及的;那位海上大商家的年轻统领给联系到一处;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巧合而已。
只可惜;正所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事与愿违才是人之常情。
她的这种假设;转眼间便被一声“久仰”给推翻了。
只见这边厢的殷复缺也是一个拱手抱拳;笑脸相对;朗声而言:
“本想过得几日在庄内摆酒设宴;借以聊表对贵方此番慨然相助的谢意。既然今日偶然相遇;那就请族长容殷复缺在此代众弟兄先行谢过了。”
在辽阔海域纵横了近百年的水氏家族;当年虽然也对殷氏王朝称臣纳贡;但却并不受朝廷的直接辖制。
如今;更是与水渐国的官府划海而治;已经隐隐然在这九州境内又形成了一个没有国号的独立王国。
而执掌这个海上王国的水言欢;自然就是那没有加冕的海国之王。
他与殷复缺的初次碰面;所执的乃是平辈平级之礼;便是摆明了自己的家族参与此次复国行动的身份是合作者;而非下属。
而殷复缺的一番回话;谦虚有礼;恭敬有加;甚至看似已将自己的身段放到了比水言欢尚稍逊半筹的地步。
只不过。他言语间地那一句“众弟兄”所蕴含地内容却弹性极大。
既可将其理解为是包括了泱泱鼎州国所有矢志复国地热血男儿。也完全可以说成仅仅指地是腾联阁中地一干兄弟。
所以。说此番话时地殷复缺。其身份既可以是旧国地王子。将来地王者;也可以只是一个民间势力地掌门人而已。
这其中地圈圈点点。水言欢是否了然于心。暂不得而知。
因为此时地他已经换上了一副极其标准地商人嘴脸。眯着眼睛打着哈哈。笑得是既圆滑又讨喜:
“殷兄言重了。在下可着实不敢当。区区一介世俗商贾。图地也不过就是个利字而已。殷兄这又是相助又是道谢地。倒是弄得在下都有些不好意思再提起那个字了。
但是不提那个字;就很有可能会做上笔赔本的买卖。做赔本的买卖就是违背了只许赚不许赔的祖训;违背了祖训;就成了我族的罪人;成了罪人;就要被逐出家门;被逐出家门就会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毫不停歇地一口气说到这儿;水言欢已经是满脸的哀戚愁苦;看上去简直像是下一刻便要泪洒衣襟:“殷兄;你就真的忍心让在下沦落到这般凄凄惨惨切切的悲惨境地么?”
他的话音一落。慢说殷复缺和肖亦默听地是目瞪口呆无言以对;就连一直呼啸不止的海风和海浪;也仿佛有些傻眼地暂时沉默了下来。
最终打破这片安静的。是对自己那个假设依然不死心地肖亦默。她拉了拉殷复缺的袖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水言欢应该不可能是那个水言欢吧?只是碰巧了同名同姓而已吧?”
对于这位刚逾弱冠之年;便独力执掌那颇有些神秘色彩的水氏家族的年轻俊杰;殷复缺所做的了解;大多都集中于他对内雷霆服众的心计和手腕;以及对外开疆拓土的胆魄和胸襟。
而至于其本身的性格特征;则并没有刻意地去打探。
再加上水言欢的为人处事都甚为低调;绝少公开露面。江湖中对他向有类似于沉稳内敛或是阴森狡诈等说法。
由于这些缘故;所以水言欢在殷复缺地印象中。即便不是喜怒不行于色;至少也该算得上是寡言鲜语;少年老成。
绝对不曾想得到;竟会是这么一个飞扬跳脱到甚而至于稍显有些油滑的人物。
然而那在茫茫大海中的骇人身法;突临变故的镇定自若;面对强劲对手的傲然自信;还有举手投足间的大气洒脱;除却了那海国之王水言欢;又还能是谁呢?
殷复缺淡淡一笑。看着正歪头打量自己的劲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