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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苏瑶说,“在聊小阿宁需不需要我给她介绍我的表妹,你不是再给她找补习老师吗,我表妹今年也是高三,同龄人交流起来也容易些。对了,阿宁听过吗,我表妹也在七中读书,拿过很多竞赛奖项。”
迟宁:“叫什么?”
“林妤真。”
“……”
那可太认识了。
苏瑶:“她人挺好的,肯定能教你。”
迟宁真诚道:“她教不了我。”
薄知聿安慰道:“阿宁,相信哥哥,就算你学习上有再多的问题,哥哥也是能帮你解决的。”
苏瑶:“嗯,她竞赛也拿了高校的预录取名额,肯定可以的。”
“能预录取啊?”薄知聿垂眸看她,仿佛又找到条出路,“阿宁,你参加竞赛吗?”
迟宁:“不参加。”
薄知聿问:“为什么?”
迟宁实话实说,“以我的经历,我只能去给他们当老师。”
“……”
薄知聿和苏瑶的脸上就差写着“你这破玩意儿的学习成绩可不只敢去给他们当反面教材的老师吗”。
“阿宁……”苏瑶犹豫着开口,“学习不好也没关系的,我们不参加竞赛也——”
迟宁沉默三秒,她的视线来回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悠,她好像终于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你们觉得我学习不好?”
所以这些天,薄知聿给她准备了一堆七七八八的基础教辅,督促她写试卷、读书,感情不是不满意她的成绩啊?
在俩人欲言又止的表情里,迟宁第一次生出自己在吹嘘自己荣誉的感觉。
“真的,我学习成绩还可以。”
薄知聿完全没信,哄小孩的语气。
“当然,我们阿宁肯定行。”
“……”
迟宁忍无可忍:“打个赌,这次月考我去考必定是年级第一。”
薄知聿那“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的表情又开始了,玩味道:“如果阿宁能考到年级第一,哥哥肯定就去给你放三百响礼炮,普天同庆这一盛世大喜。”
“……”
第23章 “薄荷情诗。”
对于迟宁要参加月考的事情;薄知聿完全没有继续发激励的小纸条宣言,也没有任何压迫的题库,他好像是秉承着“她都已经开始参加考试;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心态开始面对她这次的考试成绩。
对此;迟宁表示深深的无语。
她到底是哪儿的表现让薄知聿这么笃定她不会读书的;她这张脸就差写着“爷只会读书”了好吗。
为了深刻让薄知聿体验人间真实;迟宁是真花了时间仔细研究正确的高考得分考点答题方式;当然;她也不负众望总结出一份普通人都能看得懂总汇发给七班的同学共享。
就是她这举动差点让各大科目的老师以为她是对他们的教学有什么不满,一个个都拉她到办公室促膝长谈。
迟宁试完卷子;玄关处传来动静;男人身上混着淡淡的酒味;视线对上,他弯了弯眸,“小阿宁好呀。”
“你喝酒了?”迟宁给他倒了杯水。
“嗯,应酬。”
迟宁挺好奇的;像薄知聿这样的也有需要应酬的。
薄知聿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玩味道:“小阿宁,哥哥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迟宁点头;“我只是意外。”
薄知聿笑了笑:“这么晚还在学习?阿宁最近真努力。”
“谢谢,但我以前也这么努力。”
只不过她以前是在房间里写,现在这次他给她买的题卷太多又重,她用不到多少;懒得搬到楼上去,干脆在客厅做。
他今晚大概是真喝多了,没心情调侃,躺在沙发上;手遮着眼睛,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倦意。
“小朋友,早点睡。”
桌上那杯水,他只是喝了一口。
迟宁犹豫片刻,还是重新去厨房给他倒了杯解酒的蜂蜜水。
“薄知聿?”
他没应。
“薄知聿——”迟宁轻轻碰了下他的手。
男人还没睁眼,修长的手指微微牵住她的手,似乎比她的力道还要轻,都没怎么用力,像碰着什么宝贝,低喃道:
“阿宁乖。”
“……”
迟宁莫名生出自己在哄小孩的错觉,“把喝了这个再睡,好不好?”
安静几秒,男人才缓缓睁开眼,他大概有很重的起床气,被喊起来那瞬间眉头向下压,眼眸里的戾气绕着旋涡,恨不得连人带骨的吞进去。
迟宁也被吓到,试探喊了句,“哥哥?”
这声似乎才是叫醒他的按钮,男人眼底的眸色转向清明,哑声应了句。
“怎么了?”
“把这个喝了,醒酒。”迟宁说,“喝完去房间睡,在这儿会着凉。”
薄知聿啊了声,从沙发上坐正身子,问话的时候连神智都是不清晰的,“阿宁还在学习?”
“你刚才问过了。”迟宁好笑道,“我在为你的三百响礼炮努力,但南汀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我如果考到第一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蜂蜜水是甜的,是他的口味。
薄知聿弯了弯眉眼,“想要看烟花?”
迟宁顿了下,说:“是想要点实在的。”
薄知聿轻笑着,“那阿宁我赢了的话,哥哥答应你一个要求;阿宁输了的话,哥哥答应你两个要求,什么都行。”
迟宁眨了眨眼,“你是不是还没醒酒,为什么算来算去都是我赚?”
“因为比起赢——”
室内光线偏暗,皎洁的月色顺着窗户映衬着他的神色,似乎比满月还要温柔。
男人温声笑着,含着未散的酒意,磁沉的音色缓缓落在她的耳畔。
“哥哥更想实现阿宁的愿望。”
/
七中改试卷的效率一项奇高,周五考完试,周天晚上便能开家长会来公布成绩,主要还是为了心态波动大的学生和家长做思想教育。
但高三,再开几个家长会都不奇怪了。
迟宁昨晚便给薄知聿发了短信,让他准时准点来看他“普天同庆的盛世大举”。
“阿宁,”姜伟朝她招招手,“主任那边希望你临时准备个演讲,等下好给大家做个动员。”
迟宁犹豫了会,还是点头,“好。”
“你多谅解下,这次年级给参加月考的家长都发通知,家长们都很关心这次月考成绩。对了,我给你父母也发了一份,果然学习还得是看阿宁啊。”
迟宁:“给我家长……?”
“嗯,给你爸妈发了。主任在说话,老师先过去忙。”
迟宁打开手机的一瞬间,消息界面跳出来她爸的消息。
【阿衍联系你了吗?】
自从上次问位置她没给之后,迟星衍像是有意在钓鱼,信息和电话故意错开时间联系的,完全没有正面沟通。
迟宁也烦了,直接打开迟星衍的微信。
【三秒,位置。】
果然。
迟星衍发了个猫猫害怕的表情包,然后迅速无比地回:【不要,你发给位置我去找你。】
迟宁随便定了个七中附近的位置,然后同样的把这个位置发给她爸,省事省到底。
处理完这个定时炸弹,迟宁刚想松口气,她三千年回不到一条消息的妈妈终于学会用微信了,第一条是问:
【知不知道你弟弟在哪儿。】
第二条:
【成绩我看了,以后别浪费时间去参加这种没用的考试。】
没了。
迟宁很想把“到底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他养在你们身边又不是我身边”的消息怼到他们脸上,可她不行。
她比迟星衍大,就要学会比他懂事。
这是她爸妈一直教她的。
高三的家长会,大部分都是愁容满面的紧张氛围,要先在大礼堂开统一的动员,在到班级里去进行一对一指导。
迟宁是负责站在台上做优秀学生代表典范的。
交谈的人声喧闹,调整麦克风音量的电流声在耳畔滋啦作响,迟宁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父母向依偎着的撒娇,父母安慰着的表情甚至是忧虑重重的担忧……人生百态,她从未亲自在自己的身上见到过。
她爸不太管她,大概是隔着一层血缘关系的缘故,他们之间向来是点到为止。
她能理解,毕竟不是亲生的。
迟宁对于她妈影响最深的便是小时候考试拿了年纪第二,木沁一边用流利的法语跟国外的大客户沟通,一边抽空用零散的中文斥责“你怎么能这么笨”。
她不会看到他们对她产生半点安慰的动作或是言语。
因为她是迟宁,她只能是第一,要当全班第一、全校第一、全国第一,甚至于是全世界的第一。
迟宁有时候也会去想,是不是只要她永远是第一,那些事情便不会发生了。
所以,还是怪她不够努力、不够聪明。
“阿宁——”男人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头顶飘下。
迟宁抬眸,薄知聿弯着一双桃花眸,浅色的眼瞳像是能将人勾进去,偏偏语调欠揍得很。
“怎么一会儿没见到哥哥,就开始难过了啊。”
“……”
迟宁往后拉开些距离,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穿着,素净又高雅的浅灰色西装,衬衫懒散地敞开两颗纽扣,露出半截深邃的锁骨,劲腰长腿,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惹火的视线。
这人是来参加什么时装周走秀的吗。
迟宁打量了一番,真诚道:“这只是个家长会。”
薄知聿轻咳了声,“这不是没开过家长会,想给小阿宁挣点面子吗。”
迟宁难得在这臭不要脸的人这儿,能看到类似于害羞的表情,她安慰:“没事,这么穿很好看。”
她这话音刚落下,男人眼眸稍勾,散懒意味又冒出来了,像要撩人的狐狸精。
“阿宁喜欢?”
迟宁点点头,她也挺直接的:“净化眼球还能净化心情。”
狐狸精凑近她的身侧,清冽的薄荷气息环绕,他静静盯着她不说话。
距离太近,她似乎能看清他眼尾下那颗勾人无形的朱砂痣,欲气得要命。
他这么穿也确实是好看得要命,迟宁被这么看得耳朵发红。
“你干嘛……”
“不是净化心情吗。”男人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晕着细碎的光晕,明亮又温柔,“想让小阿宁开心。”
/
迟宁带着薄知聿坐在大礼堂的第一排,这基本都是校领导或是什么重要人物坐的位置,她也没多想,反正以她的成绩薄知聿就是想做讲台上都没人敢有意见。
老朱从后台急匆匆地过来,“阿宁啊,原来你在这儿,让老师找了大半天。怎么样,临时稿子想好了吗,大概还有五分钟咱就要上台。”
从刚才到现在也不过十分钟,迟宁脑海下意识上演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幕,他们都有父母安慰了,怎么她还得上去安慰他们。
她沉默片刻,“我忘了。”
“忘了也上去试试。”说着,老朱就想拉住她的手往后台走。
掌心还未触碰到,“啪”的一声尤为响亮。
老朱吃痛的伸回手。
少女被人安全地护在身后,小圆脸乖乖仰着,好像还未反应过来的兔子。
薄知聿眼尾稍勾,漫不经心道:“我们阿宁不是很想上去呢。”
老朱一顿,他也真的没征求过迟宁愿不愿意,“可是大家都准备好了……”
“那就让他们别准备了。”薄知聿散漫地睨了眼,“——不行?”
男人的眼眸始终都是带着笑意的,却看得老朱一身鸡皮疙瘩,他下意识退了两步,连连点头,“行……肯定行……”
迟宁看着老朱仿佛在躲什么妖魔鬼怪的步伐,轻轻扯了扯薄知聿的衣角,小声道:“我去也可以的。”
薄知聿顺势握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身边。
男人的掌心宽大,指腹伴着薄茧,在初冬也是温热的温度,莫名的,很能给人种安全感。
迟宁抬眸,对视上他的眸光,浅色的眼瞳温柔又耀眼。
他的声音缓缓落下,像是在哄着小朋友,温柔至极。
“我们阿宁不愿意的事情,可以都不做。”
大礼堂嘈杂交错的声响还未安宁,男人的声线却径直地传达到她的心底。
迟宁沉默片刻。
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就好像老师们找她去讲授、分享竞赛经验,演讲等没完没了的废话,也没有人问过她一句愿不愿意。
她爸妈来让她去劝迟星衍的时候、去考第一的时候,也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每个人对她,都像天生就该是如此。
迟宁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有太多情绪波动的人,可听到他现在这句话,被麻木掉的神经好像渐渐有了点触觉。
原来,还有人知道她不该是理所应当去做这些。
迟宁垂着头,明明想说很多话,不知为什么憋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句干巴巴的。
“你人很好。”
“……”
薄知聿低笑了声,“小阿宁怎么还给我发好人卡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