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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嘛,我就想跟姐姐一样。”小林惯会撒娇的,小苹果头一晃一晃的,“漂亮姐姐,好不好嘛?”
“只有豆浆。”薄知聿悠悠道,“男生还跟女孩子抢喝的,可真不礼貌呢。”
小林哼了一声,“人家是小孩儿。”
“那你就不是男孩子了?”薄知聿轻笑了声,“没看出来,是个小妹妹啊。”
要不是说薄知聿这激将法有一套,小林转过苹果头,立刻抱着豆浆喝起来,还不忘看迟宁要夸奖。
“姐姐,小林可以照顾你!”
不等迟宁开口,薄知聿又漫不经心出声。
“男孩子可不会主动要表扬呢。阿宁来,吃油条。”
“……”
迟宁碗里多出油条,小林同学身高不够,踮脚撅着屁股,努力够桌子也要给迟宁夹菜。
“姐姐吃这个,爷爷说着比油条有营养!”
“阿宁这个,你喜欢的。”
“姐姐吃这个!你最喜欢的!”
“……”
没完没了。
迟宁这开年第一顿饭吃得跟打仗似的,小林对薄知聿的火药味十足,薄知聿这么大个人也还跟小学一年级的置气。
她忍不了,抵住薄知聿的筷子,“你怎么还跟小朋友比较上了?”
“他算什么小朋友?”薄知聿不屑,随后懒洋洋道,“在哥哥眼里,只有阿宁是小朋友。”
迟宁张了张唇,半天没想到反驳的话。
他这理论怎么永远都这么奇怪。
小林也不认输,“姐姐我才不是小朋友!不需要照顾!”
“……”
迟宁懒得再插手这俩幼稚鬼的战争,安静如鸡地吃完这场早餐,她忽悠小林去看小猪佩奇。
小鬼头可不好糊弄,悄悄趴到她耳边说话。
“那我等下想要奖励。”
迟宁说好,哄好这小屁孩,她留下来陪薄知聿收拾餐桌。
本来想说按照北宁的传统,年三十和年初一是不洗碗的,更没有让薄知聿这客人来忙活的道理,接过今天总是慢他一步。
大半的锅碗瓢盆都清洗得一干二净,还连带着她之前吃完懒得洗的,整整齐齐摆在碗橱柜上。
迟宁耳尖发热,这可是放了两三天的碗筷,她这算什么事儿啊。
“你这……怎么都洗了?”
“顺便。”薄知聿玩味道,“没看出来,小阿宁还挺懒。”
迟宁递纸巾给他插手,睁眼说瞎话,“我这是给过年助助兴。”
薄知聿也是真配合,“那是哥哥打扰阿宁的雅兴了,哥哥给阿宁道歉。”
“……”
他越说她越不好意思。
她奶奶家可不比年轻人科技小窝,这么多碗筷可没洗碗机可以扔。
迟宁理亏,“倒也没有要道歉,还是谢谢你。”
“别谢了,听得烦。”薄知聿敲了下她的发顶,“真想谢,阿宁不如说说刚才那小鬼跟你说什么了?”
“要个奖励。”
薄知聿理所当然,“那哥哥也要。”
迟宁好笑道:“那是给小朋友的,你怎么要?”
他也是真敢说:“我今年三岁。”
“……”
迟宁说不过他,从口袋里拿出东西,“伸手。”
薄知聿顺从地伸开手掌,少女稍稍低头,露出一截莹白如雪的后颈肌肤,女孩掌心的东西有些小,她手指若有似无地触碰到他。
有些痒,触感冰凉。
她指腹的皮肤细滑,不像他满是茧子。
薄知聿偏片开眼,嗓音稍低,“好了吗?”
“嗯。”迟宁让他看,“买一送一,多给你一个。”
薄知聿手掌上,两个粉粉嫩嫩的,还有点儿骚包的,一度席卷时尚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社会人标志——
小猪佩奇印章。
还他妈是夜光细闪的,搁那儿buling buling的。
薄知聿看了会,皱着眉,灵魂发问:
“这个,是吹风筒妖怪?”
“……”
他这一米八八的身高手掌留俩荧光印章也确实是太喜感,迟宁笑着调侃道:
“不认识啊?小猪佩奇身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
说着,迟宁还非常努力地鼓了两下掌,“很符合你的身份,一个合格的街溜子怎么能不认识你们开山祖宗呢。”
“……”
薄知聿给她气笑了,话还没接上,小苹果头咻的穿到迟宁身边。
“姐姐姐姐,我的礼物呢?”
迟宁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买来哄小林读书的,他就喜欢小猪佩奇,她蹲下|身,给小林盖上一个。
“小林今天真棒,明天也姐姐再奖励你。”
“好耶。”小苹果头顿时喜笑颜开,奶声奶气的,“我们又有一个定情信物了诶。”
迟宁:“?”
什么信物?
小林:“电视剧里这么说的呀,送你一个礼物,然后明天、后天都要见面,这就是定情信物呀,姐姐怎么不知道呀?”
“……”
现在的电视剧能不能教点有用的东西。
身旁男人的声音慢悠悠落到迟宁耳边,“原来,这是定情信物?”
迟宁下意识想解释,对上男人的目光,桃花眸藏着浓烈的笑意,缓缓道:
“小阿宁怎么每次,都给哥哥这么珍贵的东西啊。”
迟宁:“这不是——”
薄知聿眉梢挑起,话里含着浅浅的笑意,“这样的话,哥哥可不能洗手了,要好好保存,保存到天荒地老。”
男人就是故意的,天荒地老几个字咬得又重又暧昧。
下一秒,他轻笑了声,拖着懒腔。
“这夜光细闪的定情信物,是挺别致。”
“……”
/
小林同学就待了个早餐的功夫就被带回去拜年了,迟宁坐在沙发上,她也不是很喜欢带小孩,再乖的小孩都让人觉得累。
别人的新年门庭若市,迟宁这儿只有门口那俩年久失修,大白天开了都看不出来的诡异红灯笼。
她坐在沙发上,正准备做题,微信电话声响个不停。
薄幸的视频电话。
迟宁接起来,少年那头炸眼的红毛消失不见,黑发乖乖顺顺地垂着,他本身就生的好看,这么打扮少年气十足。
“怎么样?就问你,小爷现在帅不帅?爷染完头发第一时间就想发给你看,我对你多好。”
迟宁实话实说:“挺好看的。”
“还是你有眼光,”薄幸给点颜色就灿烂,笑得开怀,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遗憾道,“可惜你不在南汀过年,还想着今年一起跨年呢。”
薄知聿打完电话进来,坐在迟宁身旁,他没入镜,“阿幸?”
迟宁点点头。
那头的薄幸在碎碎念,没发现迟宁在跟别人说话,他自顾自道:“在南汀的时候你总跟薄知聿在一起,好不容易放假你又回北宁了……阿宁,我好想你啊。”
迟宁刚回神,她没听见,想问薄幸刚才说的什么。
薄知聿突然开口,“小阿宁。”
磁沉的男声突然出现在话外,薄幸简直像炸毛的猫,立刻高声道;“刚才那什么声音?”
迟宁不想花时间解释,用眼神示意薄知聿安静,后者弯着唇,她当做他听明白意思了。
“没,你听错了。”
“吓我一跳,我就说为什么我还感觉三哥在你身边。”薄幸低低道,“真是这样,我都要怀疑你们俩关系不对劲儿了。”
迟宁:“我们很对劲,就是朋友的关系。”
这“朋友的关系”还没落下三秒,薄幸的屏幕这边再次响起男人熟悉的声音,慢悠悠的,似乎还有点儿无辜。
“阿宁,能过来给哥哥补个定情信物吗。“
薄幸无比确认这就是薄知聿,一脸懵逼:“……???”
补什么定情?
补定情什么信物?
第31章 “薄荷情诗。”'双更合……
迟宁怀疑自己已经被迫练出强心脏功能了;薄幸还在屏幕前输出,音量震耳欲聋。
“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还会有定情信物!!这都是什么魔鬼!!”
迟宁面无表情:“因为他来北宁有事。不是定情信物,你家的定情信物能补的?你要喜欢我给你寄一箱过去让你补个够。”
“……”
她偏头问薄知聿:“你不逗他两下;是不是浑身难受?”
薄知聿笑;吊儿郎当地应;“我这说的不是实话吗。”
眼见薄幸又要开始;迟宁立刻把电话挂了。
她问:“我也想问来着;你来北宁什么事?”
薄知聿还真在补他的社会人印章;“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最少也要过完正月这周。”迟宁看他这手法真是糟心,顺手接过来;“你别告诉我;你也是。”
闻言;薄知聿弯着眼眸,像花枝招展的狐狸。
“我们小阿宁怎么这么聪明啊。”
“……”
迟宁懒得搭理薄知聿,反正按她欠薄知聿没还的人情,薄知聿想在这住半年她都没理由赶人走;她想着这人春节不可能不忙;让他待也待不住多久。
但这次迟宁就猜中一半,他忙但他还真一直住在这。
白天偶尔看不见人;没过多久就会回来,霸道三爷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七七八八的行李和日用品都住进来了。
看到这,连小林都忍不住问:“姐姐;这个叔叔是要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吗?”
迟宁:“只是暂住几天。”
“那就好。”小林苹果头一甩,很傲娇,“我不喜欢这个叔叔,姐姐是女孩子;回家都不需要这么多行李呢。”
迟宁哑然。
她向来没什么要带的东西,标准小登机箱就是她的全部行囊。
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该去哪儿,就得去哪儿。
“而且哦,他看姐姐的眼神好奇怪。”
迟宁不解:“有什么奇怪的?”
小林摇摇头,“就是很奇怪,就好像我看小猪佩奇的眼神。”
迟宁沉默三秒,灵魂发问:“你的意思是,在他眼里,我看起来像只猪?”
还挺别致的呢。
小林自己都说不明白,点点头又摇摇头,“反正就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小猪猪的眼神。”
“……”
越听越像是在骂她是只猪。
薄知聿从后面走过来,“聊什么呢?”
“哼。”这几天小林对薄知聿的攻击性越来越强,拉着迟宁往外走,“姐姐,你去我家里玩儿吧,来了好多小朋友,好多人,可热闹了。”
林叔是搞艺术创作的,早些年还当过教授,逢年过节人多是必然的。
迟宁并不喜欢往陌生人堆里凑,那样的场面,她总会想起奶奶。
她奶奶从小生活在北宁的乡下小镇,不是什么事业型女性,柴米油盐酱醋茶,是芸芸众生里再普通不过的典型中国老人。
如果不是嫁给爷爷,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挥霍不完的金山银山之言。爷爷离世之后,奶奶独自离家回到乡下,没有要他们奢靡的生活,也没关心屁大点村庄的流言蜚语。
她就在巷口处开着家小卖部,那时候的物价还是几毛钱就能买到的小零食,偶尔还有小孩馋嘴,她也就免费送人吃,利润都不够电费的。
奶奶太热爱她的小卖部事业,哪怕逢年过节这店都照开不误。
然后林叔家就在小卖部路口,比起门庭若市,奶奶这边显得过于不上台面,村里人总喜欢说三道四的对比。
那时迟宁也问,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她明明有的选。
奶奶在大龙眼树下坐着老人摇摇椅,扇着蒲扇,木质椅吱呀声和盛夏蝉鸣混在一处。
“阿宁啊,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奶奶选择的是自己喜欢的,那为什么要在乎别人在想什么呢?”
奶奶弯着眼睛,岁月给她留下皱纹,却带不走她的温柔。
“知足常乐,奶奶可喜欢这样的生活啦。奶奶希望我们小阿宁也是,要选择自己喜欢的日子过。”
……
迟宁垂眸,手指下意识地想去擦眼泪,眼尾是干的。
也是,没什么好哭的。
“姐姐姐姐,我们快走吧。”小朋友没察觉到她走神,还在拉着她往前走。
迟宁这会儿反应都是木的,骨子里生出些极端狂躁的因子,如同飓风席卷。
她想拒绝,想甩开被牵着的手,可偏偏像稻草人一般矗立在地里,四肢僵硬得无法迈步。
明明今天,是万里晴。
明明今天,处处都是鸟语花香。
她怎么好像永远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迟宁在被牵着走,像被套在躯壳里的蝴蝶,任凭如何扑腾都挣扎不出来。
她冰冷的掌心突然被一阵灼热的温度笼罩着,男人掌心覆着薄茧,他握的力道又重,触感并不好受。
男人大概用半边的手臂环着她,虚虚揽着,她整个人都像是躲在他的怀里,是很偏执的保护姿态。
迟宁闻到淡淡的烟味,还有清冽的薄荷。他没松开她的手,紧紧握着,热度似乎要灼到她四肢百骸都回过神来为止。
她懵懂抬首,视线落在他那双桃花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