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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情诗-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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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懵懂抬首,视线落在他那双桃花眼上。
  小林惯会撒娇这套:“你干嘛呀!我只是想带姐姐出去!就借一下下嘛!”
  身旁的男人轻轻揉着她的发梢,懒洋洋道:
  “不行呢,这是我的小朋友——”
  “概不外借。”
  /
  迟宁在北宁只待了七天,初六就坐飞机跟薄知聿回南汀,她来时行李如何走时便是如何,反倒是薄知聿大包小包的行李箱,相比起来,薄知聿才更像是那个离家远读的。
  薄知聿:“你就这么走了,不去看看奶奶?”
  “看过了。”
  “什么时候。”薄知聿淡淡道,“平常也没联系。”
  迟宁没说话,从手机翻出聊天页面。
  奶奶祝她新年快乐,最新的一条是一路平安。
  薄知聿问她那天的反应是怎么了。
  “熬夜多了,反应迟钝,没反应过来。”迟宁关掉手机,笑,“大过年的,总不会不允许熬夜吧。”
  一个话说得分不清真假。
  一个也不知道信没信这话。
  好在他们俩相处最舒服的状态就是,我不说你也别死缠烂打的问。
  七中高三开学很早,年一过,陆陆续续参加完艺考的学生回校,一群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泡在书里,就连薄幸都知道书不离手。
  迟宁不参加高考但也跟高考没什么区别,IOI(国际奥林匹克竞赛)国家选拔赛开始,全国竞赛精英内卷的汇聚地。
  她本来没有想去的意思,但似乎也没有人在意她要不要去。
  去参加选拔赛的前几日,七中校长单独对她进行表扬谈话,好几列的老师都笑颜以对,恨不得她立刻从这儿飞到北宁。
  似乎只要她去,就没有她拿不到的奖项。
  木沁也发出最后通牒:【IOI的比赛,我希望你是金牌。拿完这个金牌,MIT也开学了,从小这么优秀走到现在,别让妈妈失望。】
  迟宁回:【知道了。】
  二月份,国家队选拔赛成绩公布,迟宁在第二名,名单出炉,将代表国家队参加六月份在新加坡举行的IOI竞赛。
  迟宁回到南汀收拾行李,有几天短暂的休息日,回校这天,她没跟任何人说这个消息。
  七班在大课间,里面的同学一边做题一边闲聊。
  “宁神怎么办?她这次就拿了个第二名啊。”
  “她是不是上学期跟我们待久了水平下降了啊?她不应该就是随随便便甩第二名十几分的那种人吗?”
  “这进入国家队都只拿了个第二,那今年IOI的竞赛,宁神是不是没希望拿奖了?”
  在很多人眼里,天才一旦失误,他所获得的所有荣耀都只是虚妄。
  所以没有人看见,她是整个南汀省唯一的国家队队员的人选;没有人能看见,她是所有国家队成员唯一一位跨学科双料国家队队员;没有人能看见,哪怕她什么都不拿,她依旧在创造七中甚至是南汀省竞赛史的巅峰。
  因为她拿了一次第二。
  有这些又如何呢?
  从小便是如此。
  迟宁对第一和第二向来没有什么边界感,她也不明白只不过是一次考试,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要没完没了的对着她逼逼叨叨。
  迟宁心里冷淡得翻不出一丝波澜,面上却还是带着温软的笑意,她敲了敲门,“我回来啦。”
  班上响起的掌声热烈,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围着她让她分享趣事。
  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第二名的事情,就好像,第二是她渗入骨髓的伤疤。
  其实那是多少人望尘莫及的荣耀。
  迟宁从桌肚拿出需要的书,她看了眼身边空空荡荡的桌位。
  “习佳奕呢?”
  “不知道……你看到过她吗?”
  “没有啊。”有人问了一大圈,“她月考好像又考砸了,被老师拉去谈话后好几天没来上学了。”
  百天倒计时都快来了,不来上学像什么样。
  迟宁备战选拔赛的时候手机全关机,她微信也没有开消息提醒,现在骤然点进去,爆炸式的信息蜂拥。
  她越过所有信息,翻到习佳奕,一条很长的短信。
  【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该给你写一封正式书信。】
  【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觉得可能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了,庸庸碌碌,平平淡淡,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被人发现。我们家家庭条件不好,单亲家庭长大,我爸爸总是会在我耳边念叨“我砸锅卖铁都要让你考个好大学”“我们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你能有个好成绩,爸爸死都甘愿了”。】
  【昨天学校把月考成绩考试发给家长。我拿着打工的钱给爸爸买了条围巾,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好生气,新买的围巾被踩得都是灰。他问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问我这次班上排名多少,问我总分够不够七百。】
  【我爸爸怒火攻心突发被送进ICU,医院那么多人都在看我,我站在急诊手术门口慌乱到不知所措。我明明……明明只是想让他高兴而已。】
  【对不起,我好像不应该把这些消极情绪传播给你的。阿宁,谢谢,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生活在校园暴力的环境里,他们觉得我穷酸不入流,长得不好看,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我也没感受过多少被喜欢的情绪,直到遇见了你。】
  【就写到这儿啦。美少女阿宁,希望你永远活在阳光下,享受爱与被爱。】
  迟宁看完,从手指上蔓延出一股冷气流转到四肢百骸,冰冷得让她骨骼都在发颤。
  “有没有人知道,习佳奕家里在哪儿?”
  说出来,她声音都在发抖。
  “习佳奕家里?好像只有阿幸知道,可他在家里上一对一提高班啊。”
  “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找!快点!”
  迟宁给习佳奕打电话,微信短信电话,铃声嘟一声,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她的心脏,紧紧捏着,她连呼吸都觉得疲惫。
  可通通,没有人接。
  迟宁手机电话响了。
  薄幸:“阿宁?你怎么突然让我去找加一啊?”
  迟宁脑袋似乎有一阵电流声滋啦作响,她走到教室外,选最没有人的地方,尽量让自己的精神状态保持正常。
  “阿幸听我说,我们现在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打120急救到佳奕家里,如果等下是你先到她家,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惊慌,不要尖叫,不要让任何学校,包括她邻居的人知道这件事,听明白没有!”
  薄幸一头雾水:“我……什么,她到底怎么了?”
  快到三月了,临近春,风仍是寒凉得让人手脚冰冷。
  “习佳奕,她有抑郁症。”
  /
  二月六号,风和日丽,习佳奕于家中被救。
  迟宁负担了所有的医药费,她只能想到找薄知聿帮忙,动用了关系,全程只有她跟薄幸两个人知道。
  两人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薄幸的衣服还沾着血,两人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薄幸嗓子哑得可怕,他咳了声,“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在餐馆,还有她眼镜被你撞掉的那次。”迟宁淡淡道,“她手腕上有疤。”
  安静。
  他们俩安静到只剩下呼吸声。
  迟宁开口:“不要让学校那边知道这件事,你的朋友一个都不能说,今天的事,我们俩只能烂在肚子里。”
  这次,薄幸没再问为什么。
  他只是忽然看迟宁,犹豫着,声音像苍老了几岁。
  “阿宁,你——”
  “我说的你记住就好。”迟宁说,“她不是我们,她没有第二次开启人生的机会。”
  “……”
  迟宁低着头,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手心到现在还是冰冷得在发虚汗。
  “阿宁。”
  男人精致的皮鞋停住在她面前,长腿落拓出一片颀长的影子。
  迟宁慢半拍反应,薄知聿还穿着西装正装,一看便知是临时从哪个重要场合赶过来的。
  他说:“护工找好了,学校那边不会有人知道,学习上和她父亲那边也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处理,心理医生等她状态好点会约面诊。”
  迟宁呆呆地仰头,看着他。
  男人配合她的高度,半蹲着身,轻轻摸着她的发梢,声音温柔缱绻,一下一下地哄着。
  “没事了,阿宁别怕。”
  ……
  迟宁守着习佳奕到后半夜,她本身就是经历过选拔赛重压又长途回南汀的,一波一波的麻烦事榨干她所有的精力,亲眼确认习佳奕平安后,她便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睡着了。
  薄知聿脱了外套该在她身上,动作放得很轻,小心翼翼的,就像在对着什么珍宝一般。
  薄幸在病房里看到了,却什么都没说。
  人大概都是在一瞬间成长的,没有那一天会比现在更让他明白,他没有迟宁那样的处变不惊,他更没有能像薄知聿那样为迟宁遮风挡雨的本领。
  下午他们慌得六神无主,迟宁打电话给薄知聿的时候,她连话都说不清楚,几个字断断续续的。
  任凭谁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害怕,寻问清楚前后原由,而薄幸只听到薄知聿跟迟宁说了一句话。
  “阿宁乖,这些都交给哥哥来办。”
  “……”
  薄知聿能为她做到的,薄幸不行。
  甚至可能,没有人会像薄知聿这样,无条件信任,无条件为她处理下所有麻烦事。
  /
  薄知聿把迟宁抱上车,关车门的动作很轻。
  白涂站在车外面点烟,他烦躁地摸了把头发。
  “你说着都是什么事儿,准备大半年的单子就差这么临门一脚,你刷一下就跑这儿来,咱不就大半年都在白干?”
  薄知聿抬眼,“走远点抽,别熏到她。”
  “……”
  白涂真是忍无可忍,“你说上次也就算了,大年三十自己开车到北宁去找她过年,一整个春节没回来。今天我明明跟你说了,我能让人来处理,你非要亲自来这么一趟。”
  “你说你不喜欢她,那这又是为什么?”白涂说,“薄知聿,你一遇到迟宁的事情,你他妈就变了个人!”
  “……”
  “行了,别在医院门口吵。”男人身上还有未散的消毒水味,衬衫扣到顶端,白衣黑裤看不到一丝皱褶。
  白涂没好气:“你不是他心理医生吗,你给他看看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
  柏云圣,薄知聿的心理医生。
  柏云圣淡笑,他向往车里看,“里面就是那小姑娘?我挺好奇的,什么人能让三爷主动开口求人。”
  还没靠近,薄知聿已然挡住他的视线,他散漫地弯了下唇角。
  “离她远点。”
  柏云圣很清楚,这是薄知聿最危险的攻击状态,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
  从最开始的风平浪静,到现在的怒火将燃。
  薄知聿所有的情绪,都在跟着迟宁走。
  不是喜欢。
  这是种比喜欢来得更浓烈的感情,像大火燎原、像望不到尽头的无边海域,迅猛而汹涌的,恨不得连自己都吞噬得一干二净。
  一旦开始,便再也找不到切断的源头。
  可现在这份感情,好像已经写上名字了。
  迟宁二字,昭然若揭。


第32章 “薄荷情诗。”
  半夜三点;迟宁从床上惊醒。
  她做了个梦,自己不但没救到习佳奕,她才是那个劝她面临极恶的人。
  这瞬间;迟宁分不清这是噩梦还是对现实的反应。
  她头太疼了;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干脆走到楼下去喝水吃药。
  梦里的画面帧帧在眼前上映;习佳奕哭得眼睛红肿;声嘶力竭地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是你。
  你希望有人会救你吗。
  人生最可怕的就是这是一道只能单项选择并且没有后退键的选择题;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那样的决定。
  在花费出那样的勇气后,她真的乐意被人救吗。
  迟宁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的。
  昨天下午听到的那道脑电波再次重现;好像千万的轰炸机在耳畔隆冬作响;好多声音……
  她吃力地捂住头,使劲拍打,力道再大拍到手掌都红了。
  嗡嗡的声音没有了。
  可她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张了张唇说话,听不到;连自己的说话声都听不到。
  世界没有声音;她好像在这个瞬间被所有人抛弃。
  没有人爱她,没有人需要她。
  这么偌大的世界;她怎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余光里,迟宁看到薄知聿过来了,她仓惶地把手放下来,说:“你怎么没回房间睡?”
  他在说话;迟宁只能看他的唇形吃力地判断他说了什么。
  薄知聿:“怕你半夜会醒。”
  迟宁慢慢点头,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凉入喉,通到的好像是她的五脏六腑;耳畔终于渐渐能听到人的说话声。
  “阿宁?你怎么了?”
  幸好。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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