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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莺入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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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她是来给裴言渊送饭的,又不是欠了他的。
  虽然撒了,但她也摔伤了,算是扯平了吧。
  更何况,她是无心之失,先把她扶起来,再好好说句话,很难吗?
  林知雀在地上单手叉腰,很想瞪他们几眼,可又没底气,只好转而瞪着苔藓。
  僵持片刻,耳畔传来脚步声,裴言渊终于迈着步子,缓缓向她走来。
  林知雀不想理他,但眼睛并不配合,总是控制不住地瞥过去。
  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见他靠自己越来越近,蹲下身子,伸出手。
  这时候,林知雀的心情才缓和一些,心道此人还算有点良心,不至于让她太难堪。
  尽管有着男女大防,但眼下情况特殊,搭把手无甚要紧。
  她轻咳一声,极力调整着表情,小脑瓜飞速转着,眨眼间想好要说的话。
  片刻后,她整理好衣襟,矜持地伸出纤柔的手。
  却只碰到一片空气。
  林知雀惊诧且困惑地转身,这才发现裴言渊根本没想扶她,而是伸手端起剩下的半碟腊肉。
  他也不吃,只是深深凝视着,剑眉微微一动,眸光愈发深沉。
  这这这。。。。。。人就在面前,扶起来再管饭菜的事儿,不行吗?
  林知雀的手还停滞在半空中,尴尬至极地收回去,羞恼得咬牙切齿。
  脸颊因此更烫了,她感觉整个脑袋都昏沉沉的,仿佛蒸笼上的包子,恨不得能冒出蒸汽。
  她死死盯着裴言渊,咬着红润唇瓣,眉心微微蹙起。
  怎么这人看腊肉都这么深情,还闻了好几下?
  难道没见过吗?还是没吃过?
  思及裴言渊的处境,林知雀怔了一下,眸光柔和起来。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这让她想起来,送饭的初心除了想在裴言昭那儿表现一下之外,还包括真心想帮助这个家伙。
  毕竟他们同病相怜,都在这世间无依无靠。
  想到这些,林知雀的气消了大半,抱着膝盖端详着裴言渊。
  他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可见青筋,掌心有着薄茧。
  不似裴言昭,养尊处优,只需执笔弄墨,那双手保养得比女子还好。
  林知雀沉静下来,眸光渐渐清澈,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听闻裴言渊向来如此淡漠,他们素不相识,今日也不算太过分吧。
  罢了,原谅你了。
  然而,裴言渊眼里只有这碟异样的腊肉,并没在意少女精彩绝伦的脸色,更不知她山路十八弯的心思。
  他一闻就发觉,看似是美味佳肴,实则隐约泛着酸苦。
  只不过,扑鼻的肉香和佐料味儿将其掩盖罢了。
  这味道他并不陌生,
  裴言昭视他为死敌,多次想取他性命却皆未成功,于是想出这种以退为进的办法。
  此种药物不致命,偶尔误食也无妨,连银针也无法鉴别。
  可若是放入饮食之中,日复一日,会使人消瘦憔悴,油尽灯枯。
  他头几次就察觉了,未免麻烦,陪着他哥哥演戏而已。
  所以今日送饭,他并不意外,偶有一日换人了,也算不得奇怪。
  但是。。。。。。这姑娘为何打翻了?
  当真是无心之失,还是另有意图?
  如果是后者,那她又是谁呢?如何想出这种巧妙的法子?
  电光火石间,无数的揣测与怀疑,依次在裴言渊脑海中闪过。
  他始终得不到确切的答案,抬眸凝视着少女的脸庞,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林知雀正沉浸在思绪中,忽而一抬头,就看见裴言渊晦暗压迫的眸光,疑惑地缩起了肩膀。
  这是何意?该不会因为一碟腊肉,这人记恨上她了吧?
  何至于此啊!实在不行,她下次赔给他好了嘛。
  不过说到底,此事是她先做的不好,这家伙又没良心。
  为了息事宁人,她先道歉倒也不是不可以。
  “故意的?”
  “对、对。。。。。。”
  林知雀一开口有些磕巴,一句“对不住”还没说完,就冷不防被裴言渊的问题打断。
  还恰好是一问一答,极其引人误会!
  她再次急得头昏脑胀,不知哪来的力气,“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立马改了口,大声道:
  “不对!!”
  喊完这句话,林知雀才稍稍舒坦些,方才的怜悯被气愤覆盖,最终消失殆尽。
  这人怎么这样想她,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辛辛苦苦从小厨房过来,好心给他送吃食,为的就是故意打翻?
  有必要吗?极其没有必要!
  她双手环在身前,挺直了小身板,气呼呼地俯视着裴言渊,目光尽量凶狠一些。
  原来居高临下看人,是自带气场的,她算是体会到了。
  可她并不能体会太久。
  裴言渊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她才堪堪到他胸膛,任由他俯视发顶。
  分明一句话没说,她已经败下阵来。
  林知雀攥紧了拳头,别过脸不想说话。
  “不是故意的,那你脸红什么?”
  裴言渊低头看她,语气冷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虽然只是个问句,却早已有了答案。
  甚至颇有信心地,挑出她的差错。
  林知雀无语凝噎,愤恨地仰头瞥他一眼,双手不禁托着发烫的脸颊,祈祷快些冷下来。
  这哪能怪她,谁能既窘迫又生气的时候,还像这家伙一样毫无反应?
  这鬼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才不是脸红!”
  林知雀赌气般丢下这句话,转头向门口跑去。
  她坐太久,腿脚不利索,背影跌跌撞撞。
  走上台阶时,险些再次被青苔滑倒,使劲踩了几脚才离开。
  *
  裴言渊负手而立,脊梁如竹节般挺拔,神色依然淡淡的,目送她走远。
  守在门口的嘉树关好门,蹲下身闻了闻腊肉,低声道:
  “公子,跟从前一样,还是下药了。”
  裴言渊颔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眼前浮现少女的身影,沉吟道:
  “一样,也不太一样。”
  “公子觉得,那姑娘定是存心的?”嘉树问道。
  裴言渊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所言。
  出了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大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哥哥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换了这么个毛手毛脚的姑娘做事。
  要么,这姑娘刻意为之,还有别的打算。
  从裴言昭对他的种种迫害来看,很显然是后者。
  “公子,属下瞧着,那姑娘不像是心机深沉之人,兴许只是动了恻隐之心呢?”
  嘉树仔细回忆着,试探着出声道。
  “好端端的,她动什么恻隐之心?”
  裴言渊觉得有些可笑。
  “大概是。。。。。。爱慕公子您吧。”
  嘉树想起那姑娘红得滴血的脸颊,还有目不转睛看着他家公子的目光,除此之外再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他愈发笃定这个猜测,嘴上依然道:
  “属下愚钝,公子莫要当真。”
  裴言渊冷冷看他一眼,“嗯”了一声,不当真地思忖这个答案的合理性。
  他的生母姿容绝佳,否则也不会被老侯爷看上,强要了做妾。
  尽管多年前,阿娘被他们害死,他却长得与她很像。
  这些年,他虽收敛锋芒,蛰居废院,仍然会有侍女或小姐们向他示好。
  她们大多涉世未深,天真无邪,正如今日那少女一样。
  但他还是觉得,哥哥派来的人,因为动了恻隐之心而故意为之,这件事十分不可靠。
  他不至于和裴言昭一样自大愚蠢。
  嘉树在一旁察言观色,捕捉到裴言渊的犹豫,不禁扬起嘴角,笑道:
  “公子不必急着下定论,这姑娘来过一回,定会来第二回 。”
  裴言渊扶着额角,踱步回了屋内。
  倏忽间,他想起少女离去时,再次被苔藓绊到的模样,无奈摇头。
  他倒是有些想知道,下回她会如何了。


第3章 3 、认定
  出了竹风院,林知雀闷头跑了许久,恨不得把一切都甩在身后。
  她钻入无人的花园,蹲在池塘边,探头打量着水面上的自己。
  倒影中的少女托着腮,双颊通红,像熟透了的柿子,连耳根都泛着绯色。
  一双杏眸睁得圆溜,仿佛含着两汪泉水,似嗔似怒。
  竟真有些像被人戳破了心思,羞恼窘迫又不知从何辩解。
  但是天地可鉴,她实在是冤枉啊!
  林知雀咬紧牙根,烦躁地呼出一口气,小胸脯起起伏伏。
  她自幼便是如此,一遇到急事就着急上火,话没说几句先红了脸,有时候连脖颈都是红的。
  从前家里人习以为常,甚少指摘,如今竟被那家伙拿来说事儿!
  林知雀郁闷地揉着脸蛋,盼着快些消下去,奈何收效甚微。
  索性抓了两把雪,搓成雪团敷在脸颊上。
  她被冰得一激灵,终究气鼓鼓地忍着,恢复不少后才回到倚月阁。
  “小姐。。。。。。这是怎么了?”
  桂枝刚想问进展如何,见她一身狼狈,手上还蹭破了皮,赶忙把话咽了下去。
  她一边上药,一边听完这事儿,叹息道:
  “今日事发突然,小姐别和二公子置气了。”
  林知雀心不在焉地应声,想起裴言渊的脸,还是有些不忿。
  分明俊美无俦,平静无波,却永远俯视着她,总像是带着嘲讽。
  她攥紧了拳头,把怀中软垫当作裴言渊,抬手就想捶下去。
  “哎哎哎,刚上的药!”桂枝阻拦道。
  林知雀嘟着嘴,不情愿地丢开软垫,歪着脑袋发怔,喃喃道:
  “其实不全是置气,而是。。。。。。”
  她顿了顿,瓷白小脸蒙上阴云,眼眶微微泛红,眸光愈发潋滟闪烁。
  而是有些怪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偏偏不小心摔了一跤。
  侯府深宅大院,她帮不上什么忙,侯爷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就照样白白浪费了。
  桂枝看出了她的心思,心疼地抚着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道:
  “这就对了,小姐此举是带着私心的,若是做得好,终究对您有利。
  既然如此,不如好人做到底,下回他再不识相,咱们也就此作罢。”
  闻言,林知雀凝神细思,缓缓点了点头。
  今天是第一回 ,一切都乱糟糟的,说不准下回就好了。
  罢了,不和那家伙计较,还是多计较一下自己的事儿吧。
  林知雀晃晃脑袋,不再胡思乱想,认真思忖起下次应当怎么做。
  *
  过了几日,林知雀手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精神也恢复不少。
  她与桂枝合计过,若是每回的吃食都从膳房拿,难免惹人非议,万一暴露反而不好;
  若是从外面买,份例银子是有限的,实在不值当。
  所以,最好的法子是自给自足,只是要多费些心思。
  刚过辰时,趁着小厨房没开火,她们事先打了招呼,带着食材借用一会儿。
  炊烟袅袅升起,林知雀身形娇小,虽比灶台高出许多,但掌勺还是有些吃力,干脆踩在小板凳上。
  她熟练地卷起衣袖,神色认真,唇角不禁勾起,似是想起了什么高兴事儿。
  阿娘喜欢做菜,经常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给爹爹做好吃的。
  她自幼耳濡目染,学得有模有样,也不像其他小姐那样怕油烟,长大后热衷钻研,隔三差五把成果端上桌。
  无论做得怎样,爹娘都会赞不绝口,一家子围在一起,乐呵呵地吃干净。
  但是来了侯府后,再没有让她下厨的亲人,更无下厨的心情了。
  林知雀眸光一黯,眼眶不知何时湿了,想必是热气熏的。
  她赶忙打住思绪,全神贯注地拨弄锅铲。
  盖上锅盖,小火收汁,盛出来装盘,糖醋排骨和红糖糕并排放在小桌上。
  林知雀给自己和桂枝各夹了一块,品尝后满意地阖上双眸,听得桂枝道:
  “真不错,味道和从前一样呢!”
  她展颜一笑,方才的阴霾散去大半,又给桂枝塞了一块排骨。
  “小姐,按照规矩,不是只能吃一块吗?”
  这是爹爹在世时定下的规矩。
  她幼时贪吃,在后厨见着好吃的就吃好几口,待到上桌时总是缺一角,十分不成体统。
  因为这事儿,爹爹还狠下心训斥过她呢。
  林知雀讪讪住手,可一想到裴言渊淡漠猜忌的面容,哼唧一声道:
  “无妨,说不定那家伙还不领情呢。”
  说罢,她把剩下的装在食盒里,打算换身干净衣衫去竹风院。
  桂枝兀自盯着排骨良久,终究嗷呜一口吃下去,起身收拾杂乱的厨房。
  *
  等到忙完,饭菜刚好没那么烫,二人相伴出了门。
  离竹风院还差数十步,院门忽然打开一条缝,“嗖”得蹿出一道人影。
  那姑娘侍女装扮,捂着脸闷头向前跑,慌乱间撞在林知雀身上。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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