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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阿乾!说了让他手上多拿点钱……”李心兰无奈地摇了摇头,“行,阿乾既然放你那儿了,你就帮他先拿着,妈这里实在不凑手了再说。”
说完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小楠,我总琢磨着,这钱死放在银行里吃利息,还是有点不合算。
要是拿去做生意,我又怕万一亏了,我没脸见阿乾,如果有什么稳赚不赔的生意就好了……”
“要稳赚,简单啊。”安幼楠倒是满不在意,“等我去了京都,就打听京都哪儿有卖房的,拿这钱买几套房放着等升值就行了。”
李心兰失笑:“傻话,买房就能稳赚了?”
“妈,你想想,京都是什么地方,我们华国的首都呢,谁不想往那里挤?
是人总要个住的地儿吧,地方只有那么大,僧多粥少的,房子不涨还往哪儿跑?”
安幼楠一番话把李心兰给听愣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理,李心兰心里一下子就活络开了:
“小楠,那你说,等妈把生意做大了,我们也在京都买上几套房怎么样?”
安幼楠举双手赞同:“妈,那你加油哦,我们买上几个四合院,以后当个包租婆都吃穿不愁了!”
“还包租婆呢,难听死了。”李心兰笑开了脸,心里却忍不住仔细盘算起来。
包租婆这名头虽然难听,但是收益安稳啊。
要是以后女儿毕业了能留在京都工作,那肯定就要找京都的人结婚了。
她们乡下出身,小地方来的人,很容易被大城市的人看不起,但是有房子当陪嫁,也不怕小楠的婆家敢看低她了。
女人呐,到哪里都要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或者本事,小楠能干是一回事,她这个当娘的,也得往前冲,好好给小楠长脸才行!
一想到这些,李心兰立即鼓足了劲,拿着布头回自己房间去琢磨新头花样式去了。
光是这条街上,赵红梅和柳絮都搅进头花生意了,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也想着做这生意挣钱。
她得比别人做得更好才行啊……
一墙之隔的魏家,魏敏也正在灯下仔细研究着安幼楠画的几幅时装素描。
一楼门面是做成衣和裁缝铺子开的,新开张的裁缝铺未必有生意上门,前期主要就是看门店上自己做的衣服能不能吸引顾客,以及撑门面了。
安幼楠不是时装设计师,虽然知道后世的时尚,也只能草草画几幅时装的素描出来,照着自己的记忆标注了衣服的配色。
李心兰看得云里雾里的,魏敏倒是一看就懂了,不过成图只是个大致的样子,细节还得她自己再琢磨琢磨,再改动些地方才行。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魏敏刚抻了抻脖子,何东扬就递了一只缸子过来:“妈,时间不早了,喝点牛奶你就睡了吧。”
魏敏连忙拦住儿子:“我还喝什么牛奶,你平常学习辛苦,多喝点这个补身子——”
“妈,这段时间你也很辛苦。”何东扬执拗地将缸子塞到了母亲手里,“我那里也冲了一缸子,你要不喝,我就不喝。”
一袋奶粉,光给儿子喝能喝一个多月,这要是两个人一起喝,半个月就喝没了,奶粉可不便宜……
魏敏还在踌躇,何东扬已经站到她身后给她按起肩膀来:“妈,你对要做的生意没有信心吗?”
喝杯牛奶
信心,魏敏自然是有的,但是一样也有担心。
当着李心兰母女的面,魏敏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任谁突然丢了铁饭碗,没了固定工资,要靠做生意来挣生活费,心里头总还是有些虚的。
魏敏手里头还剩点积蓄,但是怕自己挣不到多少钱,自然舍不得花用太多。
一般当娘的就是这种心理,给儿子的不能省,自己的当然能省就省,省下来为着以后长远打算。
谁能保证做生意就一定能赚钱?万一有个青黄不接的时候……
魏敏不说话,何东扬也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从后面搂住她的肩膀,将头抵在她背上:
“妈,你别省着,别为了我苦了自己,你别担心,我们饿不死的,不仅饿不死,还会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明年,明年我就争取提前毕业考大学,等上了大学,我会想办法勤工俭学——”
魏敏转身站了起来,仰头看着儿子,摸了摸他的脸。
不知不觉间,只有自己小腿高的儿子已经长得快超过自己一头了。
长成大小伙子了啊,知道安慰她,开解她,知道把生活的重担往自己肩膀上担了……
魏敏眼圈红红的,却是欣慰地笑了起来:“你这傻孩子,妈只是以前节俭成习惯了。
行行行,牛奶我们一起喝,你安心学习就是,争取考个好大学,可别被小楠给落下太远了。
挣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妈心里有数呢,就凭小楠画的这几幅服装图,等妈琢磨透了做几件成衣,保证成为镇店之宝!”
何东扬觉得喉咙有些哽着,听着他妈这话又忍不住笑:“舍不得卖的那才是镇店之宝吧,有上门的生意,你还打算留着不卖?”
魏敏醒悟过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以后妈也要多学习知识了,小楠说这种好卖的叫什么来着?”
“爆款。”安幼楠说的是新鲜词,何东扬记得非常清楚,“小楠说要是当季要是有几件爆款,那肯定就大赚了。”
魏敏点了点头,一脸的信心满满:“明天,明天等妈把样衣先做出来,你们一起提意见,看看能不能卖成爆款!走,我们先喝牛奶去!”
牛奶而已,谁还喝不起了?
他们娘儿俩一起喝点牛奶又怕什么!
怕没钱,那就好好干,多多挣钱,心兰妹子从乡下过来,就靠着一双手打拼,不也把那么大幢新楼给修起来了?
她和做熟了生意的心兰合伙,说起来还沾了心兰的光了,台阶都垫好了,自己还迈不动步子吗?
魏敏端起搪瓷缸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几公里外的陈家。
徐爱茹坐在床前,捧着装了大半杯牛奶的玻璃杯一动不动。
陈永好走进来,见她还盯着床头柜上那几朵头花发呆,奇怪地问了一句:“怎么还不把牛奶喝了?再冷了你又嫌有腥气。”
徐爱茹心塞地把杯子放到柜子上:“喝不下,你喝吧!”
陈永好是熬过了苦日子出来的,虽然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也深以浪费为耻。
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喝牛奶,可听到妻子这么说,想也没想地就拿过那杯牛奶,一仰头喝完了,转头就要出去。
徐爱茹盯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心里更堵了:“你去哪!”
陈永好扬了扬手里的玻璃杯:“我把杯子拿出去刷洗下,不然一会儿干了就不好洗了。”
徐爱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去你去!”
一听她这话,陈永好就知道妻子这是上脾气了,倒不好走了,把杯子放到柜子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爱茹,你又怎么了?”
“什么我又怎么了!”徐爱茹一肚子的火,“你看看小怡——”
“小怡?小怡没惹你生气吧?”陈永好想不明白了,“你看她拿了头花回来,都还记着给你送几朵呢……”
徐爱茹觉得自己简直是鸡同鸭讲:“我稀罕这几朵头花吗?我是气小怡眼皮子浅,这才几朵头花就把她收买了,帮着小超不要命地给别人说好话,我——
我真是要被这姐弟两个给气死了!”
陈永好有点明白妻子为什么生气了,可是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嘛。
“小超不是说了,小安正在家里全力以赴准备高中毕业会考吗?
等考完了,过个暑假,小安就要去京都读书了,京都离我们永吉县可远着呢。
同学之间常年累月见不着面,不处在一个环境里,等一长大,想法就不同了,感情肯定就淡了。
再说了,京大向来是个出才子的地方,小安说不定在大学里找对象去了,你现在操得哪门子心啊?”
徐爱茹啐了一声:“才读大学就想着谈恋爱,心思不放在学习上,真没出息!”
陈永好脑门都快冒汗了。
他说的是“说不定”,说不定!
这不是打个比方想宽慰下爱人吗?又不是真的。
再说了,就像小怡一样,读中专的时候不谈,一毕业出来工作了,徐爱茹这个当娘的还不是急吼吼地张罗着要给她相亲?
陈永好是觉得,与其一毕业就要跟陌生人相亲,那还不如在学校的时候就谈个对象呢,好歹还能多了解点对方……
陈永好想得再多,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说,说出来今天晚上他耳朵就别想清静了。
随口应和了几声,正想拿着玻璃杯溜出去,徐爱茹又叫住了他:“老陈,你说郑建设回话回得那么快,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陈永好吐了一口气。
他是郑建设的上级,他说的事,郑建设能不行动迅速点吗?
要是半天都没个反应,那郑建设也坐不到县委办主任这位置上了;何况保媒还是个好事儿。
“郑建设又不是介绍的别人,介绍的是老谢家那大儿子,你平常也见过几面的吧?
那孩子人长得周正,现在清河街派出所工作,是个有干劲的,老谢打算让他在所里干满三年,把基础打牢了再往局里调。
再说了,这好不好的,等两个孩子处一处就知道了,反正小怡都答应明天跟人见面了,要不合适,不谈就是了。”
“儿女都是爹娘的债,为了他们真是操不完的心!”徐爱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胸口,感觉得喝杯牛奶压一压才行,一看玻璃杯子空了。
“你不是不喝牛奶的吗?怎么把我的牛奶给喝了?得得,赶紧给我再冲一杯去。”
陈永好……
前提是他和李寡妇成了一家人
周末就要请客了,第二天一早,魏敏留下来教那两个新来的女工,李心兰则跑去通知人。
街道居委会跟派出所相隔不远,居委会仇主任那里通知完,李心兰就去了派出所找谢承刚。
她来得不巧,谢承刚出去处理个纠纷了,李心兰正打算下午再来,刚出派出所就撞上了王绍发。
眼瞅着李家那幢楼房都修起来了,王绍发凑上去几次了,李心兰都没怎么理会他,这回在派出所外面撞上了,王绍发连忙把人给拦住了:
“心兰妹子,最近在忙什么呐?”
李心兰往旁边让了让:“忙一些杂事,王同志你工作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王绍发上门几次,李心兰都避而不见,难得在外面单独遇上她,哪里肯就这么放李心兰走,伸手就把人继续拦下了:
“哎,心兰妹子,你先别忙着走啊,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一只手突然斜刺里伸出来,狠狠把王绍发往后拉了个趔趄:“老王,你这么拦着人李同志是几个意思?”
王绍发回头一看,见谢承刚一脸不善地盯着他,连忙把刚起的怒火又压了回去:
“小谢,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那个,我也不是拦着心兰妹子,这不是很久没见她了,过来跟她打个招呼嘛……”
“行,招呼打完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杵在这儿挡地方。
还有,你别老心兰妹子、心兰妹子的叫得亲热,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跟李同志有多熟呢!”
谢承刚说得非常不客气,王绍发脸色变了变,还是勉强挤出个笑,点着头转身往回走。
谢承刚轻轻“嘁”了一声;像王绍发这种人,他心里还真看不起。
李心兰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小谢,谢谢你了。”
她虽然一直都不假辞色,可是王绍发像是听不懂话似的,见着她就跟牛皮糖一样粘上来,也着实烦人。
谢承刚搔了搔头:“李大姐,我跟你说,你以后再遇到这种人不要客气。
敢动手动脚,你就大耳括子扇过去,然后喊抓流氓!你看他还敢不敢再缠上来。”
李心兰苦笑了一声:“怎么说也是认识的人,他又是你们所里的,撕破了脸毕竟不好……”
加上她本身是个寡妇,之前又因为王家姐弟闹的事在所里也算挂了个号。
王绍发再一闹出来,别人首先想的,就是她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搞出这种事,八成是自身就有问题。
所以李心兰才不得不忍着点。
谢承刚仔细想想,也明白她的担忧,微微摇头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过来派出所是有什么事?
我听说小安已经被保送京都大学了?她才读高一呢,这可真厉害,是不是下个学期就要去京都大学读书了?”
李心兰脸上的笑意立即浓了:“是啊,一桩是为着小楠这事庆祝一下,另一桩是我新房子已经修成了,想请大伙儿帮着热热灶,所以过来请你这个周末的中午去吃餐饭。”
谢承刚一口就应了:“那敢情好,这可是两桩大喜事儿啊,周末中午是吧,到时候我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