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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王淑琴是因为妒性,所以才让王崇华找人过来,找你们麻烦?”
“是的,当时她口口声声骂着‘狐狸精’,还说高厂长这个月没把工资交给她了,肯定就是在外面养‘狐狸精’了——”
“这个月没把工资交给她?这么说,高成功每个月的工资都是王淑琴拿的?”
“公安同志,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安幼楠老实地摇摇头,“她就是当时骂我们的时候,漏出来这么一句。
我只是如实反应给你们,你们也可以跟帮忙调解这件事的清河派出所的同志去了解当时的情况。”
其实两个公安问那一句是故意的,在言语间下了一个套子。
如果安幼楠知道高成功每个月工资的情况,那就证明她或者她妈跟高成功之间的关系匪浅,指不定还真有什么瓜葛。
安幼楠答得非常坦荡,两名公安互相看了一眼,追问了一句:“那天晚上,高成功把你带进制药厂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自制的一些中药材护肤品效果很好,高厂长想让我把制作方法教给宋技术员。
他说如果检验之后真的有效的话,制药厂会考虑增加这方面的产品,也不会白让我教的,会跟上面报告,出钱买下我的方子。
对了,宋技术员也是早就等在了厂里的,还看着我做了一遍精油萃取……”
这话倒是跟宋文平说的对得上号。
其中一人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去?”
你就把婚离了吧!
安幼楠讶然地抬头:“因为白天我要上课,放学了还要写作业呀,不晚上去,那岂不是耽搁我的学习了?”
呃,这还真是一个再正当不过的理
提问的公安摸了摸鼻子,合上了钢笔盖,把调查笔录递了过去:“你看看刚才的问话,没有什么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
安幼楠接过那份调查笔录飞快地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没问题。”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钢笔签了字,还摁了指印,递回去的时候很自然地问了一声,“高厂长没什么事吧?”
接过笔录的公安笑了起来:“怎么,怕没人买你的那些什么膏的方子?”
安幼楠点头又摇头:“倒不是这个,我就觉得高厂长兢兢业业的,为了制药厂又是想着引进人才,又是想开拓新的产品,这样一个肯实干负责的人,要是被冤枉了,那就太可怜了。”
她说的话一派学生气,两名公安都笑了:“所以才来找你们取证,我们办案子,不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小安你就放心吧。”
安幼楠微笑点头,起身站了起来。
冯少全和王炎都站在门外等着,一见到她出来,立即看了过来:“问完了?”
跟着走出来的公安接了话:“冯校长,小安这里问完了,你们还有个学生叫何东扬的,也是高一的。
因为小安在答话中有提及到他,所以要麻烦你再陪我们走一趟,把何东扬带过来问些情况,也好有个相互印证。”
两个学生都是作证而已,这个没问题,冯少全没什么多说的,立即在前面带路。
王炎让冯校长带着人先走,自己走在后面,送安幼楠回到教室。
政治课已经上完了,现在已经是第四节课了。
见王炎和安幼楠两人一起走来,脸上还言笑晏晏的,张媛媛心里已经完全相信阮秋月传的那个小道消息了。
如果两人不是那种关系,王老师要这么关心地送安幼楠回来?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
她虽然是英语课代表,以前可没在王班脸上见过这种轻松的笑容!
王炎确实很轻松,走回来的路上他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了安幼楠一个英语方面的问题,没想到安幼楠轻而易举就把他的疑问解答了。
平常王炎都是积累了不少疑问,然后一并写信回去向大学的老师请教。
现在当场就能得到释疑,而且比他大学的老师解释得还要详尽透彻一些,王炎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虽然安幼楠是他的学生这一点,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学习这事上,达者为师嘛。
王炎一时的轻松适意,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成了情场得意。
张媛媛和阮秋月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了些异样的情绪,和自以为了解了秘密的兴奋。
安幼楠报告之后,跟王炎摆了摆手,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迎着陈超和龚海燕几人的关切目光,微微笑了笑,小声快速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事。”
陈超一直提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等到下课,立即抓起许振明记的笔记往后递:
“安幼楠,这是你不在的时候老师讲课的笔记,你赶紧抄一抄,要点都记在上面了。”
许振明好一阵无语,瞪了陈超半分钟才双手一抱拳:“这一招借花献佛威力这么大,是在下输了!”
龚海燕哈哈笑了出来:“你们俩别献宝了!小楠,公安找你过去是问什么呀?”
安幼楠正要答话,有人站在走廊上轻轻敲了敲窗户,安幼楠连忙起身把玻璃窗户打开:“东扬,公安后面找你问话了吗?”
何东扬点了点头:“问了,我反正都照实说了。里面有一个正好是我妈的同学,末了我就问了一句,高叔叔现在怎么样。
他说高叔叔已经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了,暂时不准离开县城,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我说我相信高叔叔应该不会做那些事的。”
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了?那就好!
昨天宋文平那里应该是把联名材料交到县领导那里去了,不然今天也不会
宋文平之前可是说过,这事是工业局的保卫科在管着呢,现在事情捅开了,倒是很大可能会有转机了。
安幼楠心里一松:“清者自清,我也觉得高叔叔不会做那些事。
而且王淑琴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见识过了,很大可能就是她为了保她弟弟,把污水泼到高叔叔身上。”
何东扬很是赞同:“高叔叔找到这样的爱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制药厂宿舍楼里,倒了八辈子血霉的高成功提着一个小包裹,慢慢取出钥匙开了门。
屋里头有好些天没有收拾过了,到处乱糟糟的。
高成功本来想找点东西吃,发现家里别说剩饭剩菜了,连米缸子里都空荡荡的,只在缸底散落着一层稀薄的碎米,拢起来都还不够一握。
苦笑了笑,高成功想先倒点水喝,才发现煤炉子是熄的,开水瓶也是空的。
饿肚子还能忍一忍,口渴却是不能忍。
高成功洗了个搪瓷缸子,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这个时候正是上班时间,不过他家邻居是车间主任邝国强,家里有个老娘是跟着一起住的,这个时间应该买菜回来了,多半会在家里。
邝家果然有人在屋里头应了声:“谁啊?”
高成功连忙答了话:“韩姨,是我,高成功。”
“哟,高厂长,你回来啦?”韩大娘打开了门,“没事了吧?上面都调查清楚啦?”
高成功含糊应了一声:“韩姨,你家里有没有凉开水?我跟你这儿讨点水喝。”
韩大娘跟王淑琴不对付,跟高成功可没仇,急忙请了高成功进来,给他倒了满满一缸水,顺带不忘记上眼药:
“高厂长,你家那个王淑琴啊,实在也是太不像话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邻居这么多年还不清楚吗?说你做了那些事,韩姨我第一个就不相信。
可王淑琴为着她娘家那边,这么下死劲地坑你,真的是没良心啊!
你看看你不在家这几天,王淑琴哪里还把这边当家哟!不然你一回家也不会连口开水都喝不上。
老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姨也不是喜欢说闲话的人,这次我也忍不住得劝你一句——
高厂长,你就把婚离了吧!”
你知道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吗?
其实不用韩大娘上眼药,高成功自己心里就清楚,自己落到现在这个境地,究竟是谁在里面“居功甚伟”。
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话,高成功自己是孤儿,对亲情是十分向往的。
成了家以后,他对王淑琴的家人一直诸多关照,把岳母当亲妈一样,把王崇华也当自己亲弟弟,结果却被王淑琴这般对待……
小心眼儿,爱猜忌,什么都喜欢往娘家搬,这些高成功还能忍着。
同床共枕这么些年,没有爱情也该处出些亲情了吧?
可是为了掩盖王崇华的错误,王淑琴毫不犹豫的一盆污水泼到他身上来,高成功是彻底寒了心。
就算韩大娘不说这事,他跟王淑琴的日子也是无法再过下去了。
王淑琴是女人,是要多顾着点没错,可是他也是个人啊!他也有一颗心是肉长的啊!
忍下眼窝的发涩,高成功一口喝干了搪瓷缸里的水:“韩姨,谢谢你。”
也不知道他谢的是韩大娘说的这番话,还是给的这一缸水。
韩大娘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造孽哟”,轻轻把门关上了。
讨了水喝,解决了口渴的问题,肚子还是饿的。高成功把搪瓷缸子放回家里,转身出了门,径直去了团结路西街。
大饭店就在西街,这会儿应该还有小笼包卖。
高成功在拘留所里呆了这几天,肚子里早就清汤寡水的,如果不是李心兰送了一袋茶叶蛋给他打了牙祭,他嘴里都能淡出鸟了。
现在总算出来了,高成功也不想亏待自己,打算先把肚皮填饱了再想今后的事。
上午九点多钟,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大饭店门前不再排起长龙,店内只有两三桌堂食的客人。
高成功点了两笼包子,一个芝麻烧饼,又叫了一碗汤,找了张桌子坐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包子和烧饼一下了肚,高成功的心立即就稳了,端着那碗汤慢慢喝着,想着今后的规划。
他搞了这么几年厂长,人脉还是有一些的,但是一朝出了事,还是宋文平帮他出的头,实在是有些让人一言难尽……
不过现在那些茶冷茶热的事还得先撇到一边,现在组织上对他的事暂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处理意见,这段时间,他总得使使力,总不能坐以待毙。
被关进拘留所了,有些想拉他一把的人,看着形势不对了也不敢动。
但是现在他出来了,情况又不同了。大家心里都会有些估量,一些关系只要他找上去,该帮的总还是会帮他一把的。
这些人里头,他能找谁,要先找谁,还得仔细想一想才行。
高成功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大饭店外面却突然闹了起来。
有女人在厉声喊叫:“你别跑!你把我妈撞着了还想跑?”
“什么撞着你妈!明明就是你们故意想讹人!”
听到这个声音,高成功的手一抖,剩下的大半碗汤差点泼了出来。
把汤碗放桌子上一放,高成功起身走出了大饭店,小心地隐在几名看热闹的路人身后。
前面的人行道上,王淑琴正气得一脸胀红,用力想掰开一个年轻妇女拽着她胳膊的手:“你给我放手!你信不信我叫派出所的过来!”
年轻妇女死不撒手:“我就不放手,你别想跑!你把我妈撞地上跌着了,还想着偷溜?”
地上坐着一位老婆婆,“哎哟”、“哎哟”地叫着,打开孙秋菊想拉她的手,抱着腿不肯起来:
“你别碰我,我骨头给摔伤了,你乱动着把我伤势给加重了,我就住在你家里去让你养!”
老婆婆年纪比孙秋菊大多了,一脸痛苦的样子,嘴巴也叫得凶,孙秋菊就有些发怵,束手束脚地不敢再乱拉人了。
王淑琴这边正挣扎不了,看见她妈缩在一边还帮不上忙,心里一阵好气:“妈,你别信她们装神弄鬼的!
她们就是故意来讹人的,上次就是这婆媳俩,明明我电话没打通,还非要收我的电话费,我没理会她们走了。
这两个人肯定记恨在心里了,今天一见到我就发羊癫疯了,我根本就没撞人,是她故意往我身上靠的!
两个死穷酸,想钱想疯了,本来就是黑心的个体户,搞投机倒把,现在见人就咬——”
听说这婆媳俩是个体户,在做生意上还有些不大守规矩,路人的目光就有些变了。
有喜欢揽闲事就上前来帮忙,想拉开那个年轻妇女:“我说你这同志,你们这就不对了啊,你们平常钻钱眼儿里就算了,怎么还能这么讹人呢?你还讲没讲良心了?”
年轻妇女又气又急:“我没讲良心?你们怎么不说她讲没讲良心呢?谁稀罕她那点黑心钱来讹她了!
我也不怕跟你们大家说,刚才我跟我婆婆一起去医院看病,就听到真真的。
这个女人跟医院一个医生是熟人,明明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却让那个医生帮她一起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