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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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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水中央立一块布满青苔的巨石,二人甫一落下靠近,那巨石上的青苔便自行爬下。
  密密麻麻的裂纹遍布这块巨石,裴既明端详了会,道:
  “女娲当年补天,留下彩石之一,便是这块姻缘石。”
  衔枝瞧地认真:“好大一个。果然传说不是传说。现下只听说过姻缘簿,为何姻缘石不曾被挪出去?”
  他绕着巨石飞了一圈,道:
  “姻缘石乃洪荒命脉之一,动不得。”
  “枝儿,伸手摸上去。”
  衔枝一顿,莫名有些犹豫:“这也没有什么好查验的吧…”
  裴既明龙目冷厉一瞬:
  “查验你我姻缘到底牵连在谁身上,为何不愿?姻缘石是天地至宝之一,断无出错。月老有牵错姻缘的可能,姻缘石却绝无。
  你从来都不肯信与我的姻缘,那便验上一验,看看判词。”
  他伸出一只爪,率先贴上姻缘石。话到此处了,衔枝无路可退。只好踩着裴既明的头,慢慢悠悠伸手摸上另一头。
  她刚一触上,姻缘石上华光一闪。裴既明带着她后退,石块正中浮出一串字:
  【在地连理缠双枝,在天飞鸟结比翼。
  天生阴阳两相随,何人共我两相惜。】
  定:【天作之合。】
  衔枝一顿,随即沉默了。
  这判词除非不识字,否则都看得出在说什么。
  裴既明淡淡念出这判词,心下微缓。
  竟是尘埃落定般的释怀。姻缘簿上记不了大神姻缘,裴既明当时翻看,也曾惶恐。如此确信了,倒是真的放心。
  他曾几次怀疑,是否该坚定向身上这个黄毛丫头伸出手,共度一生。
  在来到洪荒的最后关头,他在心声中说不打算与她再有交集。可走之前,他后悔了。
  送出了那朵海棠花,他给枳迦传音,做好一切排布。
  他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人。
  他有私心。若当时真的支持不住,他一瞬曾想过将衔枝一并卷入洪荒,陪他永生。
  即便最后关头,他放弃了这个念头,独自前往洪荒,这依旧是他的执念。
  同人间的裴世子,寂无一样。
  这些,都来源于一切的本体,崇华帝君裴既明。
  …看着这判词,裴既明缓缓阖目。感受身上那姑娘不安分的手脚。
  心中不浅不淡一哂。
  不管将来世人如何看待,他都不会放过衔枝。
  分明他们就是天命的姻缘。
  谁来也无可更改。
  即便没有虚风多此一举牵上姻缘线,他们也会是一对。
  “司夜曾问我,这漫长的时光里是否会感到寂寞。”裴既明忽然张口,衔枝低头。
  他坦然:“我答,会。并不是从前就觉得无聊。时光于我来说其实不过沧海一粟,神的一生本就是漫长的。
  我并不以为然。”
  “只是那时你在,我想了又想,我的心那时对我说,会。”
  衔枝愣了下,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一样的话同裴既明这个人差距太大了些,她撇嘴。
  “真怪。你怎么会莫名其妙喜欢上我呢?你本该是别人的道侣,我分明不曾想沾染。”
  他和念霜,才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裴既明龙须摆了摆:
  “成日胡说八道什么。”
  衔枝一咬牙: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你先前分明很讨厌我。何况我第一个喜欢的也不是你!我和你本就不是一路的。”
  他冷了语调:
  “又来讨嫌?从前你喜欢谁与我无关,你我姻缘写在这,无可更改。”
  衔枝抓他胡须,狠狠一拽,忍不住作他:
  “既如此,红绳解了,反正也不是必要的。”
  龙身遨游在天幕上,裴既明不理她。由她作。带着人逛遍整个洪荒,再回巢穴时,大鼎之中的情丝将将练就成功。


第149章 归位
  鼎盖掀开; 一条银红色的细线飘荡在火海之中。
  裴既明握住衔枝的手,她多少还有些膈应,故意甩甩手; 他盯她眼; 两人拧了几回手才将那情丝取出。
  鼎中的大火熄灭; 衔枝端详着手中那根细细的线; 心中有片刻迷茫。
  她忽而攥在手中看向裴既明,意外他这么强硬又心机的人没有把情丝直接打入她体内。
  裴既明抵着衔枝怀疑的目光,顿了顿:
  “一切在你的意愿。我将会开道,待出去后法力自会复原。”
  衔枝怔忪,那裴既明的魔心怎么办?
  他似乎不以为意; 轻而易举理好了巢穴里的一切,莲花摇摆,安详地似乎在与他们告别。
  衔枝抱起老虎,瞧着缔天大鼎重新悬吊上去,顶头上忽而踏出一个洞; 一串巨大的玉珠盘旋在上。
  她偏首——碧合珠原来是在这个地方?
  所谓带碧合珠来的关键,果真是联系两个世界。
  裴既明身上覆一层仙尘; 再看不真切那翘登登的屁股; 碧合珠在他庞然的仙力下急速旋转; 从中豁然破开一片宽广的大道。
  神龙长鸣; 盘旋而来; 轻轻顶住衔枝在头,顷刻游入碧合珠中。
  洪荒,落幕。
  *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 有人细声:
  “陛下; 祁燮上仙杀了不少灵官; 距离崇华帝君羽化已有十一日,是否还要再埋伏?”
  “不必了。就让那夜叉女带他归来吧,帝君生魔心一事三界六道都知晓,如今归来,舆情中失了上风。众仙家都是明事理的,魔头哪里有继续当尊神的道理?“
  天帝面目和蔼,全无急切模样。反而异常镇定。
  灵官于是又道:
  “那夜叉王复苏占据弱水河畔,天上颇有微词,不知他与帝君是否有勾结…若是再一次为祸苍生,怕是劫难啊。”
  “等帝君归来,看他们如何行动吧。只肖众生都知晓他们之间的往事即可。算一算,帝君差不多也是回来的时候了。去候着吧。”
  灵官恭敬退却。天帝摸一摸胡子,端起案上酒盏把弄,眸色深幽。
  洪荒裂缝毫无预兆大开,一阵狂风呼啸而出,裂缝再度恢复原本大小,不曾再向外扩张。
  一直候着的毗颉拢好一旁的女子,嘱咐一句莫要乱动,手摸上腰间长刀,冷盯那动静。祁燮与灵官对峙累了,也跑到这头搭话。对着那生一双圆溜溜葡萄眼的女子殷勤万分。
  毗颉冷着脸,忍耐着心口的刺痛,静静等待衔枝的归来。
  熟悉的气息随风席卷,仙尘尽散,落两道人影。
  众人皆起立,灵官们见状纷纷放下武器,气吞山河:
  “恭迎帝君归来!”
  裴既明不知何时点了一身青衣,并不理会他们。侧目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衔枝,又看向那三人,俊目轻动。
  阿皎顾不上问候帝君,冲过去兴奋地将人抱住:
  “和光!”
  衔枝一愣,回手抱住她:
  “阿娘,你有身体了?”
  阿皎抱着衔枝的头得瑟:
  “是不是同你见过的一模一样?你爹给我做的。”
  她兴奋地张开手绕一个圈,灵动的眼眸好似两只圆球。衔枝于是看向毗颉,他眉头慢慢松缓,见她来,颔首,松口气似的:
  “这几日可还好?”
  衔枝自然说好,一旁祁燮脸上黯然一瞬,未料衔枝先同他打了招呼:
  “祁燮上仙。”
  祁燮握着扇子的手竟抖了抖,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他仓皇低头笑了笑:
  “回来了就好。”
  裴既明瞧他一眼,同毗颉对视,随后收回目光。
  天边飘来祥云,俱是听到风声的仙众,见帝君居然安然无恙归来,纷纷隔了好些距离叩首。
  一传十,十传百,裴既明众目睽睽之下朝衔枝伸出手,她面色微妙,底下仙众一个个都睁大眼偷瞄,衔枝不打算就这么张扬开自己和裴既明的破事。还是毗颉携阿皎前来,一家三口用一朵云。祁燮顺溜填上空缺:
  “师兄。”
  裴既明低低嗯一声,收回手,冷斜衔枝一眼,在众仙家簇拥之下光明正大飞回三十三重天。
  因着夜叉一族身份,衔枝没跟上去,反而同毗颉与阿皎回走。路上有问有答,毗颉神色几次微妙。到弱水河畔时,玹卿早已恭候多时。
  见衔枝归来,惊喜地一笑,才率领夜叉众行礼。
  衔枝颔首,示意他们起身。被阿皎缠着说了好些话,又和毗颉报备了能说的,描绘过自己的所见所闻。他沉声:
  “姻缘石上当真如此写?”
  衔枝点头:“是。”
  阿皎苦了脸:
  “呀,这可真要捡一个老头当女婿了。”
  衔枝感受着怀里那根情丝发烫,这会心情相当复杂,顶着毗颉灼灼地目光,她勉为其难咧一个笑:
  “我还未答应,以后再说。他如今回了天上,与我身份有别神仙怕是不会容忍他心悦罪族。”
  她看着眼睛瞪大大大的阿皎,这会真心笑了下:
  “娘什么时候得了新肉身的?”
  衔枝转头,又看向毗颉:
  “爹拿的什么做的?感受到不到一丝僵硬,仿佛就是原本的身子那般。”
  阿皎嘿嘿一笑,毗颉略略弯唇:
  “昨日的事,里头混了息壤。”
  “是女娲大神留的那个?倒是见所未见,爹去哪里寻的。”
  衔枝想到恐怕只有那神土能有这般功效,却想不到真是那玩意,若无意外,这东西这些年来从未现世过。
  真要找,恐怕。。只有洪荒那疙瘩有几率找到。
  她心头一动,迟疑片刻,阿皎笑眯眯撑脸瞧她,衔枝默然,不曾追问。心头却有了猜疑。
  毗颉只是淡淡揭过:
  “嗯,碰巧。既然你归来,那我族是时候移居别处。明日搬移,趁着天帝态度尚不明确,由他们天上的内斗便是。”
  衔枝一愣:
  “这样急?”
  毗颉垂眸,烛火跳动,他的容颜蒙着一层莫名的灰色:
  “不急。夜叉不该再痴心妄想归天,趁早断了他们念想。裴既明那块我会交涉,现下你只管听自己的心。”
  衔枝窒了窒,笑笑:
  “好。”
  三十三重天,今日是全然不同的热闹。
  跪拜的仙家从濯碧宫外排队排到一重天天牢,念霜混在仙众里,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只能看见乌泱泱的脑袋。
  她微有黯然,不过,也只是小小的黯然。
  帝君完好无伤归来实在隆重,仙众一时都要忘了尊上生魔心。那枳迦真人几次热泪盈眶。一面拂去身上的海棠花,一面弯腰端茶倒水。
  直到天帝亲自前来这场面才被打破。
  他先是流泪寒暄,仙众都自觉退避下去,裴既明支开枳迦,漫不经心坐在宫外石凳上品茶。
  并未邀请天帝坐下,他只好站在一旁陪笑脸。待到一壶茶见底,裴既明方才摩挲着碧合珠,舍他一个眼风:
  “陛下早已和那几人勾结一同轰我下尊神之位,又哪里来的请罪?”
  天帝两手搓动,十分为难:
  “我非蓄意,也不过恰巧为之,起了贼心 ,尊上切莫挂在心里。我一时生了狗胆,顺坡下驴试一试,也不曾真的支援他们什么。反倒是夜叉将军野心勃勃,一直妄图谋反啊…”
  裴既明不以为然,继续叫他罚站:
  “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天帝怎会不知当日联合你的与毗颉并非一人。无需装傻,天帝嫌弃本尊横霸天上太久,是么。”
  天帝一缩脖子:
  “尊上,话不能这样说啊。当年若无您扶持,我一族从何执掌天上?我们历来感恩戴德…”
  孰料裴既明把弄着拂来的海棠花,淡漠道:
  “本尊这位子呆久了也确实烦闷。”
  天帝一顿,又听他继续道:
  “本尊从不干政,你却如斯按耐不住,年岁也不算小,却半分沉稳都无。“
  裴既明绀青的眼缓缓掀起,天帝捏紧拳头双拳一颤:
  “本尊今日之后便会正式退隐,暗中守护三界,尔等一族再不受我庇佑。今后如何,全看你自己。”
  “尊上,我——”
  “魔心之事本尊自会给出交代,退吧。本尊乏了。”
  海棠花聚作一股,毫不留情面轰走了人。天帝骤然惶恐,急急欲补救,然那位淡定撕破脸的神尊半点不留情面,三十三重天筑起厚厚的仙障,天帝不死心,回头再看,仙障之上竟没有半分魔气。
  他咬牙,挥开灵官来扶的手,沉着脸回到九重天。
  祁燮许久后才从濯碧宫后现身,脸上再无那倨傲矜骄。
  他沉默了许久,缓缓张口:
  “师兄。”
  裴既明握茶盏的手一顿,提壶再倒一杯新茶,大袖轻滑过石桌,对着这半由他教养大的师弟。裴既明软了语调,一如一往,轻叹一声:
  “坐吧。记得这茶你很喜欢。”
  祁燮低头凝视澄黄的茶水,便见自己这张丧家之犬一般的脸。一时间百感交集,无可言说。只苦涩笑一笑:
  “师兄,不枉你是教导我长大的兄长。”
  他一双桃花眼里泛起水光,裴既明放好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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