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师兄,不枉你是教导我长大的兄长。”
他一双桃花眼里泛起水光,裴既明放好茶盏,祁燮慢慢叹息,像是寻求最后的机会:
“我谁都怪不了,只能怪自己做什么都慢上几拍,机会摆在眼前也能白白错过。
师兄,你当真心爱她么?”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三更挪到明天(稳稳的)!
马上就要正文完结了有点心慌,突然不知道怎么写文了T^T,半天搞不出一个字(苦涩)
感谢在2022…08…20 21:34:28~2022…08…21 20:2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池 5瓶;琼楼玉宇、叮叮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0章 承担
四周静谧一瞬; 裴既明启唇:
“为何这么问。”
祁燮沉默:
“…是我傻了。你都肯耗损精元为她劈开洪荒,如何不是真心的。”
折扇置放在石桌上,祁燮凝眸:
“你是何时确定心意的。分明; 你同我说过你不喜欢。你是崇华帝君; 你…怎会动心啊。”
繁花飘零; 红艳艳的花瓣摸过祁燮的头脸; 最后由一根长指轻按住,托进掌心。
裴既明看着这片火红的花瓣,嗓音清寒,良久才回他:
“许是命。”
口是心非是命。
心爱她也是命。
人间一遭无可自拔的沉沦是命,回天后几次自搏; 处心积虑也是命。
就如姻缘石上判词所写,天作之合。
“可是毗颉不会同意,天上也不会同意。你走的这些日子,仙众怀念,已为你立了衣冠冢。可你贸然归来; 虽还能稳居三十三重天,可与她的情爱不为大家容纳。”
祁燮深呼吸; 终是放开了桌下手中紧攥的海棠花:
“她是一身反骨的罪族王女; 断不会任人排布。你是天上的表率龙首; 不提她现下是否喜欢你; 即便你们真的两情相悦要在一起; 那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行?”
他靛蓝色的衣衫掩在漫天花雨中,风不曾吹散沉重的嗓音:
“师兄,从前制定秩序的是你。难道如今打破秩序的…也是你?”
裴既明握着茶盏; 独自坐在石桌边; 任花朵打进茶面。
枳迦在远处看了又看; 还是不曾忍住,上来叹一口气:
“尊上…”
他倏地捏碎手中茶盏:
“我已准备好退隐,夜叉一族脱罪由我担责,受三千穿心剑,旁人再不许置喙。”
枳迦哗一下张大嘴:“尊上!”
“尊上您在说什么?!穿心剑入体伤极啊!天帝不过尔尔,您动动手指头就碾灭的事,为何要损耗自己!”
裴既明起身,语气清淡:
“我心意已决。莫告诉她,待我受完刑罚后再公之于世。秩序不可轻易破,我下的令自然我来担着。无需这般丧气。”
“…尊上!”
*
跑去蛮荒的第三日,衔枝稀奇裴既明居然还没有找来。不过也是好事。
刚安顿好族人,衔枝发现了不对劲。
天上突然降诏,来言夜叉不再是罪族。
可他们已经决定不再回天,这消息于夜叉族人而言算不得多么重大的好消息。
当然,衔枝是这么认为的。出去转一圈,不少族人先是高兴,后是迷茫。
每个夜叉从小听到大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可后来呢?
将军并不想带他们入天,他们也从来不知道天上的生活是什么模样。
衔枝巡视领地时,有个百岁大的小夜叉挣脱母亲的怀抱,跌跌撞撞跑过来行了一个大礼,随后仰着沾了泥巴的小脸问她:
“拜见王女!王女,我们是不是要去天上过好日子啦?可是听娘说天上的人从前对王女不好,王女这么厉害都要被欺负,难得我们夜叉生来就被讨厌吗?”
那孩子的母亲慌忙过来捂她的嘴巴连连道歉,衔枝一滞,那孩子睁着圆眼满是渴求。
她蓦地制止住她母亲:
“无妨,童言无忌。”
衔枝笑一笑,俯视她:“你很想回天?”
那小娃娃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母亲慌忙道:
“王女,这孩子胡说的。”
衔枝轻睨她:“让她说。”
小娃娃咬咬嘴巴,挣开母亲的手,脆声:
“听说天上特别漂亮,什么都有。我想去天上看看呢。可是大家都说天上不待见我们夜叉,夜叉生来带罪…现在没有罪了,为什么不可以去天上看一看呢?”
周遭各异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这一处。
渴盼,期望,好奇,恐惧。
衔枝顿了会偏头,难得漾出一个柔和的笑,说给这孩子听,也说给所有的夜叉族人听:
“你自小听到大天上美妙,可却也不曾去过,与族人们生活地很是和美。
如你所言,我曾入天,最后出天。天不容我们,因天上从不是我们栖息之地。”
小娃娃一愣一愣地,有些失望,衔枝话锋一转,弯眸:
“我们是客啊,当然没有鸠占鹊巢的道理。”
“哦!”她笑起来,“原是这般!”
衔枝转脸,凝视周遭一圈,见不少夜叉众低下头若有所思,一哂。
晚上玹卿着重来找了一趟,原是他要回妖族。
“白相做过诸多恶事,却真实地帮我。如今他身亡,我…一个异族人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那个俊秀少年背着刀,欢快地对她笑:
“妖族如今群龙无首,我正好要回去了。阿姐以后就是下一任妖皇的阿姐。”
衔枝同他相视一笑,只道:
“若需帮助,与我传音就是。百里汀岚还在等你,听说你与她那一梦里有些交情,她笃定呢,你要来娶她。若你迟迟不来,她就去妖界下聘娶你。”
玹卿脸色一僵,急匆匆转头:
“没有的事,阿姐我先走了。”
还不等衔枝再打趣他,少年麻溜地乘风而去。日子稳稳过了几天,阿皎与毗颉之间却又闹了矛盾。
衔枝问了才知道,原来她爹一直旧伤未愈。强行从体内白相分化出阿皎的一魂后,毗颉的伤一直溃烂着,又想方设法劈洪荒的口子,伤势更重。
偏这样还要强撑,阿皎同他吵了几回架,次次被他那油盐不进的样气地要哭。
这日终于肯让她看看伤势了,毗颉却同她说:
“我放你走。贺行知的残魂我用定魂珠养好了,现如今就在人间。你与他相知相守,不用再被绑在我身边。
二十万年,足够了。”
阿皎愣了,好半天不曾说出话来,毗颉咳一声,召来了衔枝。
“昔年屠戮人族,我的债并不曾还干净。如今三界惶恐,正好借此机会还债,也免得他们整日盯着夜叉一族。”
衔枝察觉到不妙,毗颉静静看着她许久,眼中难得溢出柔水似的祥和:
“劳和光你撑起担子。爹不日便要投身轮回,你与她好好的。夜叉一族有你,往日定会蓬勃。”
他话头突然一变,是为了出气,也为了故意磋磨:
“裴既明不是个好人,你啊,可不要信他的甜言蜜语。”
即便他出手做了这么多事,于毗颉这么,还是个不得满意的毛脚女婿。
不好好吊一吊他,毗颉决计不会罢休。
第151章 为何
这尘埃落尽后的坦然让衔枝意想不到; 顾不上裴既明,她凝重了脸色:
“爹,你要下凡转生?你可知有无数人想你死。”
她不赞同毗颉做法。
看着被关在外头的身影; 衔枝并不赞同。毗颉却笃定:
“白相怨念极深; 我如今难断定能否关他一辈子。最好的结果不过是随我去人间历劫; 一世一世化去怨念。要翻天不是难事; 天上早就人才凋敝,只是无需引起不必要的争端。让族人好好活在阳光下远比争战实在。”
衔枝一瞬无言。
眼前这个沉稳的男人,真正的是一个君王。
她顿了会道:
“娘她无心往事,若她不肯回人间,夜叉之中只她一个不死人族; 易引异议。”
毗颉难得挑眉:
“有你陪她。”
“…爹执意如此,我自没有拦着的道理。只是白相一事,兴许我可以助力呢?”
“不用,我法相所造之业皆有我承担。”
毗颉笑一笑,狭长的眼眸仔细掠过衔枝的眼口鼻; 良久才转身:
“随我来一趟,带上你的枪。”
衔枝抿唇; 不曾动。毗颉走了几步发觉人不曾跟上; 无奈:
“我会回来。”
衔枝心内叹口气; 鼻头说不上来的发酸:
“爹要说话算话啊。”
毗颉高大的背影轻轻晃一晃; 垂眸:
“自然。爹现下劳烦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忽而转身,点上左心口:
“就是用枪穿透爹的心脏。”
衔枝一愣:“为何?”
他淡然:
“定住他,免生事端。”
又是白相。
衔枝沉默; 这个家伙阴魂不散; 即便被吞回本体也依旧日夜挣扎。
实属祸害。
她一时间只有无边的静默:
“爹何时走?”
“今日。”
衔枝未曾将这消息告知阿皎。毗颉给她施了个小法术; 叫她睡下了。
阿皎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摸她脸颊,后头便没有了知觉。静静躺在那繁复的被褥里,一只大手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
蛮荒旧地,寸草不生。衔枝提着枪,满眼的默然。毗颉柔了眸色,朝她缓缓张开臂膀:
“好孩子,来。”
衔枝难以形容现下的情绪,怀中的情丝越发焯烫,她却始终隔着一层,难以确切的感受到澎湃的心肠。
衔枝没有立刻动作。
毗颉伸手拽住枪身,抵住心口,忽地厉声:
“来!”
衔枝喉头发紧,毗颉又一喝:
“这是你最后的一道坎,也是我的道。你是我毗颉的女儿,你是未来的夜叉王,你怎能犹豫不决?!”
他下颚绷紧,枪/头霍地朝里一刺,衔枝灵台一震,低声:
“我会等着爹。”
她抬眼,同毗颉那强横的眸子对上,蓦地手上使力。
…血气飘来,衔枝不知何时跪下,盯着前方随风消逝的男子,眼尾骤红。
他只对她笑一笑,眼底一抹眷恋下一刻同化作散尽的尘埃。
枪蓦地摔落。衔枝腿脚发软。猛地掏出胸襟间的那根情丝,凝视着不知所措。
渡劫之后重获新生,她感觉不到具体的难过,快乐。除了在洪荒的那几日,余下的时候她都好似被蒙在一层迷糊的雾里。
毗颉的轮回一事她分明就涌起了心潮,她想哭一场,可无论如何都无法真的留流泪。
因为没有情丝。
她真正的,是个无情之人。
她本庆幸过七情六欲的剥离,可如今,衔枝迷茫了。
衔枝吹了很久的风,久到被安置在卧房里的老虎寻着气味来找她,窝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地安抚。
抱着它回去时,阿皎还沉睡着没有醒。
衔枝正想走,却见床头放的花瓶挪了位子。
她一顿,到底没有启唇,转头悄悄离去,由她自己排解。
昧琅在牢中求见过几次,衔枝次次拒绝。不知怎么的,今日去了。
他被捆仙锁吊着,一张五官模糊的脸上蠕动,见衔枝来了,费力喘口气嘻嘻一笑:
“丫头,好久没见啦。”
衔枝淡漠着脸:
“白相死了。”
昧琅的脸一顿,倏地扭动:
“他怎么会死,他是法相!”
“爹自然有对付他的办法。天上迟早要算账,他一人揽责,如今已下凡尘。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
衔枝平静凝视他,放了绳索,扔他一片碎布。
浑身是伤的昧琅摸着碎布怔住,“这是…将军的血?”
“爹他为担责,也为化解白相怨念下凡转世。他独身一人,我不放心。你侍奉他多年,我知你有法子寻到他。我知你听信白相所做的一切,都出自不甘。
许就是夜叉天生野心勃勃,你的抱负,我知其中一二。然为了族人,终该放下执念。白相叛逃也好,你一心登天也罢,都是往事。
我不想计较,从前你对我的欺骗我也不想探究。如此便罢。”
她扔下一只铜钱:
“联系我的信物,走之前记得去一趟九重天。告诉念霜当年被杀实情。”
杀她的是白相,而非毗颉。
不过,衔枝挺着腰背,出来时望了一眼晴朗的天。
俱是陈年旧事,她兴许,其实也没有那样执念。
旷野点星,一切,随着新一任夜叉王的登位继续向前行驶。天上知道这讯息时吃了一惊。却也不好责罚什么,继续干晾着。
阿皎一直不肯醒,衔枝不强求。即位前却又发生一桩大事。
崇华帝君退隐,自行三千穿心剑之刑,不知所踪。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衔枝这块,不少来旁敲侧击地问。
衔枝先是震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