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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都退出石门外,站进圈内,粗重的石门骤然闭上。
先者盯着这不断涌动的身躯,忽然猛地揭开帷帽。底下,赫然是摄政王的脸!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这蕴藏无数熟悉力量的黑气。缓缓勾出一抹残忍,贪婪甚至怀念的笑。低叹:
“毗颉啊,我们二十万年没见了。我倒是很想你。 ”
他盯着他,愉悦地哼一声:
“我们本为一体啊。瞧瞧,你这么激动,定然也是很想见我?”
那骨架上翻涌的黑气聚集成为的头颅随他声音慢慢抬头,再看,那张叫世人都害怕的脸赫然显出具体的形状。只是眼中好像并不清明。先者满意地笑了:
“二十万年,再坚强的意志也要被消磨殆尽。即便是你也不例外。哪怕和光剖心唤醒了你,你也只是这渺小的一点啊。好在力量并不曾欠缺太多。我这就── ”
话还未完,那不完全的毗颉枯骨却骤然抬手,杀先者一个措手不及。他一摸流血的脖颈,不可思议:
“你灵识竟还在?!! ”
毗颉收手,一旁悬挂的黑甲自发丁零当啷覆上他身体。长发牵绕着黑气,他冷冷张口,煞气非常:
“ 叛逃我这些年,你倒是混地风生水起。竟敢投我妻女入轮回,白相,你死期到了!”
黑气凝聚成剑,先者匆忙挥动手中万灵盏。毗颉睨那盏一眼,凝眸,辟一道骇人的法力,眨眼间迅速隐匿不见。
先者抓紧万灵盏,盯着空空如也的莲花台良久,眉目登时阴辣。
“ 玹卿,入门来!我有事吩咐。”
*
雀鸟叽喳。
衔枝摸着身下的竹床板醒来,第一反应摸心。
跳地挺好。
再看四周。
嗯?黑漆漆一个山洞。
这又是被流放到哪里了。
她叹口气,下床正要看看外头是什么地方。刚走到洞口便听得一低冷的嗓音:
“不好好睡着出来乱走什么。 ”
衔枝唰一下探头出去,便见山洞外坐了个浑身漆黑的男人。
她顿了下,抓了抓脑壳,待他抬脸,衔枝张大嘴嗙一下摔倒在地。
他放了手里烤地流油的鸡,微微挑眉:
“怕什么? ”
衔枝哗一下缩头回洞,眼瞪成鹌鹑蛋。
狭长的眼,邪佞的脸。阴柔但不女气,反而满身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霸道。
毗颉?
这不是毗颉吗?
他不是死了?
她捏捏眉心,抓住石洞口一瞬好像不会说话了。衔枝这会还没留意到洞壁被她一抓,抓成了碎屑。
她心头惶恐又惊恐,好半天僵着脸:
“…将军。”
毗颉动作一顿,那鸡油一下滴地火噼里啪啦。他缓缓直视她:
“这般不会说话倒不如将嘴缝起来。你反复投胎转世这些年,耗尽了血脉,也耗尽了脑子?”
衔枝沉默地从洞里爬出来,对于这位“父亲”的一通骂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她知道他这会很不开心。
因她叫他将军。
可衔枝难以一下接受这个父亲。不过他们一下成了人人喊打的父女俩,当时在阵里的任谁都觉得他们是一路。现下他的作为确实好像无甚。
衔枝别开眼,十分为难地磨蹭了会:“我觉得,突然认爹并不太好。我与将军亲女,还是有些区别的。”
“呵。”
毗颉闻言,冷笑连连:
“我不计较你血脉稀薄,你却不愿唤我一声爹?是我疏忽,当年便该命罗袖早些回来看管你,免得叫你长成如今的孬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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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父女
还真是很不满意她啊。
衔枝有些尴尬; 这会越发觉得毗颉和昧琅口中的那个不一样。
他那时并没有不能控制自己,也没有生魔心。实则,从头到尾都是清醒地做着恶事。
然当时她没看见昧琅在不在现场; 是以他到底是不是故意骗她还有待商榷。
因着母皇的事; 她对毗颉很有些…别扭抗拒。知道他真是她爹后更难受了。
衔枝默默靠着墙坐了会; 听那油噼里啪啦; 毗颉又用不容反抗的语气命令她:
“来吃饭。”
她顿了下,踟蹰:“其实…我现下不用吃东西了。”
金丹期便可以彻底辟谷,她如今合体,更不用食饭。
可毗颉不管,抬眼盯她:“来吃。”
衔枝对上他阴鸷的眼; 到底慢慢站起来蹭过去了。
毗颉骨节分明的大手递来一只三四个人脑大的鸡,衔枝双手接过后忍不住惊讶这鸡的大。
这怕得是鸡精吧?
她顿了下,没忍住:“请问,这是开灵识的鸡吗?”
毗颉半倚在树上好整以暇看着她,闻言挑眉:
“是; 怎么了?”
衔枝喔了声:“头一回吃这么大的鸡,有些…惊讶。”
实则; 她有些为这鸡默哀。寻常抓鸡兔子吃的都挑些普通的; 这已开灵识的大家伙往往都会避开; 毕竟机缘难得。都知修炼的不易。
哪想到她这个“爹”上来就逮成精的; 衔枝从前被人鄙夷惯了; 深知天资不好的修炼有多难。
莫名就兔死狐悲。
许是她神色太明显,毗颉微不可察地呼口气,抱手:
“弱肉强食; 你不吃它一样有别人吃它。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往后好生修炼。”
衔枝抿唇; 点了点头。却也没吃多少。
毗颉看在眼里; 夺过鸡扔了。衔枝抬脸,便见他满面的冷:
“我的血脉可不该做这些悲伤春秋的怪。”
她垂脸,自行瞎猜了一通,信口道:
“若无意外,我这个魂魄转世了快二十万年,早已算不上什么正经血脉了。”虽不知是不是真转世了这么多年,不过衔枝觉得她身上血脉稀薄,肯定也轮回了些世?
毗颉睨她,似是忍耐了会才道:“我说你是,你便是。”
“…”行。
两厢无言,毗颉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衔枝也闷。她看了会这地方,发觉是没来过的。正要站起来走走,打坐了一段时间的啤毗颉突然唤她:
“和光,到爹身边来。”
衔枝一顿,转头瞧他。他依旧闭着眼。不明所以,不过她还是回去了。照着空中漂浮的树叶的指使,坐到了毗颉前头的小石墩上。
他周天上环绕一股刚猛的黑气,衔枝头一回见这种法力浮动,有点好奇。认真盯着看了会。毗颉那淡红色的唇忽然张合:
“你从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我隐约知道些,但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衔枝一愣。毗颉这时缓缓睁开一双深渊一样的眸子,一下便将人吸进去。
无可反抗。
她本想逃避,毗颉却制止她:
“不要怕,爹在这。”
缓慢,冷硬中的温和。那双眼里好似也溺了柔情。深幽难懂。
衔枝蓦然就想起摄政王。
他们的神色气质,都很像。
沉稳,霸道,孤傲。一切仿佛都在掌握之中。
这也是她在怀疑的,摄政王到底是不是毗颉或夜叉族人手笔?不过她些微笃定,摄政王定知道她实际身份。否则为何这么凑巧取和光二字当小名。
鬼使神差地,衔枝莫名放松。认真地,一五一十地讲出一切。
满目苍翠,清风徐来。很舒适的时候,姑娘的嗓音缓道出一个又一个故事。
从她最开始有记忆的小时候,一直到胡乱上天,再到撞开明净台稀里糊涂带了一堆人下凡。
毗颉一言不发,静静地听。
“我小时候的爹,长得和你不太像,但也有些凶。再到后来的摄政王,还有你,你们三个性子上有些异曲同工。”
“最开始的娘,我也不记得模样了。只知道她很爱我,我饿的要死的时候她让我吃她的肉往东走。后来我上了天。”
…“上天之后没我想象的那么好。我做什么都不行,心眼也坏。理所应当地被大家讨厌…后来打开了你留下的法器,招惹了崇华帝君一起下凡。”
“我一直有些惶恐,我在人间对他不好,让他死地很凄凉。昧琅说我是他们暗中挑选好的人,我是夜叉一族重新回天的期望。族里现在的少主叫玹卿,人间与我是姐弟俩。”
“摄政王据说是不死人,后来当了新朝代的帝师。我回来之后也不懂他怎么样了。”
衔枝没有说自刎和被罚雷鞭的那些事,到了最后。她瞟一眼脸色沉冷的毗颉,试探道:
“我人间的母皇,就是二十万年前的阿皎。姓名样貌一模一样。可我一不小心横死后他们三人为我守灵,母皇被人做成了厉鬼打上天。
昧琅说她只有一半的魂魄,到我手里时,属于她四分之一的魂魄被杀了。我一直想找,也曾想过偷来筑魂炉试着帮忙筑魂,然一直都无果。”
与裴既明的那些二三事,包括那夜泉边蓄意勾引,衔枝都没说。
这可不敢说。
她现下最执着的是母皇。衔枝谈到气愤的点上,不知不觉壮了胆子,字字凝重:
“你对她为何那样?我实在不懂。她是我的母亲,我着实无法不在乎她的感受。她两生都死于非命。”
“若你肯,兴许她现下会活的很快乐。”
同她青梅竹马的贺行知一起,幸福地生儿育女,压根不必受到那些惨痛的折磨。
毗颉的眼不知何时转到她凝重的小脸上,见她嘴巴叭叭叭个不停,样子分外鲜活。到叫他想起那些仿佛就停留在昨日的记忆。
这孩子还是团子时,成日里也爱张着嘴,啵啵个没停。他回回不懂她是为何如此,却次次都看个完整。
也算有意思。
他从不计较她满脸的口水。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到那个人族女子身上时,这时衔枝得寸进尺,又来了句:
“我也不解,你这样阅历丰富的为何会扒着她不放。昧琅说的不无道理,她只是个凡人,我也只能继承你的一半血脉。于这一族的未来并没有好处。
孩子可以一直生,为了一个并不强大的后代屠戮人间招来杀身之祸,被镇压二十万年赎罪,真的值得?
…到底是哪里来的执念呢。”
毗颉这样的人,真的会如此头脑发热不理智吗?
作者有话说:
一点父女之间的二三事
宝子们这两天的评论太丰富多彩惹,我死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毗颉死不死现在还是个未知数,母皇(阿皎)是肯定会复活滴,其实那个厉鬼不是真的她(剧透了)
白相是野心勃勃但是也复杂的人
下一张小祁可能会找过来(认岳父?)
小裴: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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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个饼:待我的新键盘到手,我一定每日拼三更
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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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父女(二)
叶影飘动; 打在这对父女脸上的光半明半昧。
毗颉淡淡盯她。衔枝这最后一通话,叫他眼眸半低,一下覆一片阴云。
衔枝极有眼色地住嘴。
想说的她已经说了; 出不出手救她魂魄需看他态度。她不好强逼; 只能时不时找些存在感提点。
周遭一时静地叫人窒息; 衔枝默默转过头去要溜走。不妨毗颉阴煞道:
“说了这么多; 也不肯叫我一声爹?”
衔枝背上一麻,两手抠进泥地里。认命地闭闭眼:
“我有些慢热。将,爹你莫要见怪。”
他更不悦:
“如此勉强,是我威逼你?倒不如不叫。”
衔枝默默把头转回来,撒个谎:
“爹; 我想去修炼,好争取咱们早日回天。”
这么宏大的借口,总可以抵挡一二吧?然而毗颉却上扬了语调,很是微妙:
“我何时说过我要回天了?”
衔枝一顿,飞速抬头:
“难道不是你联合昧琅他们的吗?”
毗颉盯着她惊讶的面庞; 慢慢掀开眼帘。黑黝的眼底难窥所思。
衔枝陡然感觉到不对劲。
他那水红的唇轻动了动。果真,道出让她几乎雷劈一样的暗情:
“他们效忠的早已不是我。”
衔枝猛地睁大眼; 毗颉昂头; 目光深远地落在一方:
“你心中怀疑摄政王是我相干所为; 然; 那也不是我。”
“自他镇杀我后; 悬驺等藏下我几丝元神,一直将养在回忆铸就的秘境中。悄然铸就秘境的人却不单是我,还有旁人。”
“我从未下令回天; 夜叉族人凶猛好战; 并不适合活在天上。”
“你与她; 若是由我安排,绝无可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