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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知道的。那日在围猎场的时候,你扑出来救我,我情急之下喊了你一声。父皇听见了,而……母后身边死了的那个宫女,我知道她懂唇语,小的时候,我还曾缠过她让教我。”
秋穗懂唇语。
梓妤又想到什么,震惊地看向太子,只见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秋穗可能是母后杀的,为了不再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梓妤浑身一软,想到那日见皇后,给她凤凰步摇的时候神色有些奇怪,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想似乎又有别的意思。
“娘娘她……不恨吗?”
却还一直待太子如已出,亦待她万分的好,还保守他们姐弟的身份。
太子沉默。他也不知道皇后究竟恨不恨,又或者这里头还有别的原因。
他安抚还在震惊的姐姐:“这事再慢慢查。她于我有养恩,这么些年无微不至,如若要害我早该害了。”
梓妤攥紧了汗津津的手,良久才点点头,心头怎么都还平静不下来。
此际,绿茵来禀莫正清来了。
梓妤忙再打起精神,让他直接进来禀话。
莫正清知道太子出了宫,见到他的时候并不惊讶,朝两人见过礼后将事情前后都说来:“属下想着他们肯定要派人来探的,周边都埋了人,运气还算好,碰上了。已经着人去跟着,但那个人直奔了出城。是从南城门出去,走了官道。”
出城了。
“让探子小心跟着,千万不能丢了。南城门出去的地方,是往哪里?”
“眼下也不好下判定。”
太子此时说:“南城往外走,小地方是保定河间,大地方能到山西山东,更远的便是河南了。如若姐姐认为围猎一事与此人相关,他出城若是只到保定河间,就很奇怪,因为参加围猎的都是京官。”
哪里会要出城送信?
难道是故意迷惑,躲避追踪的。
然而梓妤却是一凛,这个时候,有人朗声道:“——河南!”
梓妤站了起来,见到许嘉玄大步走进来,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他脚下生风,来到她跟前,拉着她再坐下:“这个时候往外走,只能去河南,也只有一个人是从河南来,又碰巧在这几天离了京。”
——平王世子!
平王的封地就在河南!
梓妤亦想到了,所以方才那样吃惊。
她想起平王世子那张无害的脸,怎么也不能联想到一块儿。
太子皱了皱眉,那日他还送平王世子出宫,而且他哪里那么大的本事?
平王一家子都唯唯诺诺,这是扮猪吃老虎?!
莫正清站在一边推测着许嘉玄所言,确实算来算去,平王世子的嫌疑最大,不过未到最后都不好下判断。
众人还在这个推测中沉思,鲁兵慢莫正清一步,来到侯府求见 。
许嘉玄见太子和莫正清都在,就转身出去,关了槅扇门,在厅堂见的鲁兵。
鲁兵兴冲冲地来,一拱手就迫不及待地说:“副使,问出来了。莫正清南镇抚司那批娘们儿能办点啥事,连刑讯都不会,血都没敢看。”
许嘉玄闻言,看了眼里间,冷冷睃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但南北镇抚司向来是不对付的,何况莫正清也不归许嘉玄管,以前鲁兵他们有些事情和南镇抚司合作,没少吃亏,此时他好不容易抓到个机会扬眉吐气,可不得说个痛快。
鲁兵完全没有明白上峰的意思,继续说:“他还生怕我们把人弄死了,带劲儿的说上头要留人。他们上头要是有能力,不自个来,请了我们去还叽叽歪歪,真是一个娘们带一群娘们。”
外头的声音清晰传来,莫正清木着张脸,梓妤听到那句一个娘们带着一群娘们,弯着嘴角笑了笑。
太子看看姐姐,听到外头还在口如悬河,伸手去把那只玉兔子又抓到掌心,假意把玩避开这尴尬。
许嘉玄终于忍不住,揉着眉心说:“闭嘴!别说这有的没的。”
“是是,不管那群娘们。”鲁兵终于扯过这话,和许嘉玄说,“副使,那个女的也没有怀身孕,就是设好套,等着二少爷钻呢。那女的最后受不了招了,已经指认是四皇子,还说出了四皇子不少的阴私事。”
许嘉玄听到他们逼供逼出了个四皇子,和莫正清那儿查到的南辕北辙,一拍脑袋。
——鲁兵这个棒槌!
他老脸都丢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嘉玄:滚滚滚,都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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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的更新~最近断更断得不好意思了,来场红包雨冲冲喜~
第76章
鲁兵被自家上峰一脚踹出去的时候还懵着, 站在门口好半天,也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在六喜机灵,先请他到前院坐, 再回来打听, 然后把主子发脾气的话原原本本说了。
“世子说, 南镇抚司已经先一步查明。”
居然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鲁兵双目圆瞪,怪不得副使生气, 敢情被人先抢了功劳。是那莫正清听墙角, 然后抢先报上去的?
他出来的时候,莫正清就走了。
“——小人!”
鲁兵气得啐一口, 转身离开了侯府。
许嘉玄此时回到里间,一抬眼就见到梓妤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刚才鲁兵那些不敬的话她肯定听到了。
他嘴动了动, 到底是要维护属下的面子。
“那人既然指认出四殿下, 供词里亦言之有物, 想来是对四殿下了如指掌, 也更好印证这就是平王父子在装神作鬼。多半是要让皇子们先自己内斗,乱成一团, 他能收渔翁之利, 却正好给我们一次将计就计的机会。”
许嘉玄把属下被蒙骗一事转化成了计谋,梓妤扯着嘴角笑笑。也亏得北镇抚司还有个许煞神不是全靠狠戾和打打杀杀, 算是有勇有谋,不然那帮子只知使蛮力斗狠的,早被人一锅踹了。
梓妤就有些同情许嘉玄。上回鲁兵也是中了别人的计闯祸, 是他带着登门道歉,才没让她外祖父在皇帝那里告御状。
她也没把鲁兵地话往心里头去,左右她是娘们,至于莫正清要怎么去收拾人报私仇,她就不管了。
她说道:“世子此计可行,现在不合适打草惊蛇,起码要闹明白平王世子或者平王此举的意图。”
一个蕃王,暗中谋划皇子们,当然是不臣之心。
就不清楚这个不臣之心中,他们藏着怎么样的实力。
通过先前的事情,梓妤是担心的,毕竟他们这些人都被算计了……如若不是出了这么个陈楚楚,恐怕还查不出清。
只是这破绽露得太快,让她又觉得不太像是先前那种局中局设计者的精明与深沉。
是不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太子总算是欣赏够了手中的兔子,将它轻轻放到桌上:“许同知所言甚是,却也急不得。我们现在就四弟的事情给拱上去,反倒会有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怕是会叫对方又起警惕。”
许嘉玄却已在这短时间想到了,亦有了对策,说道:“四殿下既然是在漕运上动的手脚,我们让事发就是,这本来就须要时间去布局。正好陛下如今恨死了贪墨的大臣,我手上有一批名单,能把导火线牵引过去。”
倒是事事都打算好了。
太子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道:“极好,详细的就等同知进宫时再与我说了。我该回宫了。”
已经出来不少时辰。
许嘉玄想要送,梓妤却在这时说:“莫千户,劳烦你护送殿下回宫。”
“不敢,这本就是属下的职责。”
一进沉默地莫正清拱手,再朝许嘉玄一礼,随着太子离开。
太子离开前看了眼桌上那只玉兔子。
小东西在梓妤回来后就被她锁了上链子,此时见人都走了,抬着脚朝喊小鱼:“放了,放了。”
梓妤见它刚才安静乖巧,就依了它。才刚放开,它就飞到窗台和将军一块儿,她索性开了窗,让两只小东西都到外边去。
许嘉玄终于能歇口气,到她身边坐下来:“用了刑,那怡娘……多半是活不了了,你不用担心。”
她有什么好担心,不就是和她长得相像。
“你心里膈应?”
许嘉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
是被她说中了。
兄弟曾经跟这么一个女子有苟且,又常常在府里见到她,有没有什么别的臆想,他又不能撬开对方脑袋去看。他当然会在意和不舒服。
梓妤双眼一弯,伸手去圈了他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他顺势就将人搂到腿上坐着,自己不说话,也不让她说话,低头吻她的唇。
他像是找慰籍的小奶狗,一通带着浓郁占有欲的深吻后又将头埋在她脖颈间轻嗅,良久不也松开她,腰都被他掐酸了。
终于,他从温香软玉中抬头:“二弟还在父亲那里,这事情也该告诉父亲一声,让他知道要如何处理。”
是罚是别的,自然是由长辈做主。
梓妤从他膝盖下来,转身去衣柜里翻了一张小额的银票出来。
许嘉玄理理衣服,抬头就见她将银票递了过来说:“那个陈楚楚,可恨也可怜。她家里人要把她卖了,回去恐怕就没活路,你着人去她家,买了她。”
他没动,眸光闪烁不定:“你还买她做什么?”发这善心做什么。
陈楚楚即便是被哄骗做下此事,也是因为她心有贪念,即便没有此事,她家人要卖她还是得卖。所以她下场都是一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觉得一点也不可怜,不过是回归她本来就该面对的事情。
梓妤把钱塞他手里:“五十两,他们家人肯定卖。我要把翠红放出府,让她帮我管外祖母给的庄子铺子,陈楚楚就在她跟前帮忙伺候着。”
许嘉玄还是不愿意。
她就笑了,凑到他跟前说:“就当给你买个教训,让你记得以后莫要再犯傻了。”
许嘉玄:“……”
他咬牙把钱往袖子里一塞,一把抱了她的腰狠狠吻她这张总叫人叫吃亏的嘴。
松开的时候,还冷着脸哼笑一声:“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梓妤在他身后笑得花枝乱颤。
再难养,偏他还要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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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清还跪在正院院子里,已经摇摇欲坠,咬着牙坚持。
许嘉玄大步走进来,一眼就对上堂弟愧疚又期盼的眼神,他神色冷厉,径直越了过去,一字也没与对方说。
随着正院房门的开关声,许嘉清一颗心沉浮不定,紧张得眼前都有些黑。
不知道又是熬了多久。
等待的时间如同一把烈火,不断炙烤着他,这种煎熬几乎能击毁一个人的意志。
终于,许嘉清又听到开门的声音,伴着一声‘父亲莫要太劳累了’,许嘉玄走了出来。
许嘉清终于忍不住,在他经过的时候,跪着走了两步喊:“大哥!”
许嘉玄看着这个儒雅的堂弟,再一次明白什么叫人心隔肚皮,见惯狠毒和尔虞我诈的事情,他现在想想堂弟这些手段,也是心惊的。
这可是读圣贤书的人!
他闭了闭眼,淡淡地说:“往后,你好自为之。”
如若不是怡娘身份特殊,就凭许嘉清杀人一事,他必要拎着人到皇帝跟前请罪。如今,也只能说是许嘉清幸运。
话落,他便不再理会人还想说什么的堂弟,快步离开。
威武侯身边伺候的小厮将人喊了进去。
没多久,许嘉清便被人扶着离开,回到客院收拾东西,有侯府的侍卫跟着他出了府。
而许嘉玄此时去了小林氏的客院。
任业宸正站在庭院里练字,少年身姿挺拔,全神贯注,连许嘉玄走进来都没有察觉。
许嘉玄站在他边上看了几眼,发现他是在练馆阁体,这是参加科举的人必会的书法,填写卷子和以后为官的折子都是用馆阁体。
倒是写得十分工整。
任业宸被投下的阴影吓一跳,手一抖。
许嘉玄眼见一滴浓墨要掉到纸上,快速伸手挡了一下。
“哎呀,表哥,弄脏你的手了。”
“不过一点半点墨汁,你继续。”他不在意,移开手,往里走。
小林氏听到外甥的声音,忙不迭走出来。
许嘉玄抿抿唇,还是朝姨母露出淡淡的笑来,可能是极少在人面前笑,他的表情就看起来僵硬古怪。
“还请姨母着人打盆水来,给外甥净净手。”
小林氏忙应了,拉着他进屋坐。
他坐下,看到圆桌上放着绣棚,上面是块碧青色的布,绣着含苞待放的荷花。
“姨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