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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做了啥,是尊敬的令君大人心情不好在拿我撒气呢。”
“撒气?令君刚刚出关,能有什么气?”
“不就是几个月没见心上人,前脚出关后脚立即去见人,结果吵架了呗。”
“而且看这情形,吵架的□□很可能是我。”
……
季凭羽一路进入翦令宫正殿,空旷的正殿之中一片漆黑。
大敞的殿门外微透着暗淡的月色,照着季凭羽孤单的脚步一路坐到殿中宝座之上。
他掌聚魔气,将已经收集到的六件初代魔尊的信物浮于半空,然后缓缓拼凑在一起,那具故事中的盔甲已经隐隐显现形态。
就在这时,一股深黑色的魔气从季凭羽的头顶窜出。
随着魔气窜出,季凭羽的头发开始逐渐变为白色。
那道此时并不完整的魔气,钻入不完整的盔甲之中,半透明色的人形出现在空中。
“吾徒,许久不见。”
季凭羽看着他,“阙千寒。”
“吾徒,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为何再一次被她牵绊?”
“吾之事,你免管。”
“吾徒,若要她不影响你的心,那就早些杀了她!”
季凭羽双眸猩红,“闭嘴!”
“杀了她,哈哈哈哈……”阙千寒语气疯狂,然后突然欺身上前,阴郁地重复道,“杀了她!”
季凭羽周身魔气暴增,他双手聚满魔气,向着阙千寒攻去。
那将将拼凑出的盔甲,再度化为六个信物散落在地上。
阙千寒的魔气也重新回到季凭羽体内,他的头发重新恢复成黑色。
季凭羽闭着眼睛,平复自己狂躁的心情。
过了许久,他终于睁开眼。
而那六枚信物,还正正好地躺在他的掌心里。
刚刚那一幕,原来不过是他的幻觉。
…
知道了洛筠初情况的贺窕,终于将心头的事情放下。
虽则没有能成功阻止她的入魔,不过既然在翦令宫她就放心了。
那天虽然季凭羽生气地离开,可她知道,季凭羽对于下属向来不*会过分苛责。
在季凭羽手下,已经是洛筠初最好的结果了。
闲暇时,贺窕会用季凭羽留给自己的那个传信器给他发消息,但一次都没有收到对方的回信。
也不知道他是还在生自己的气,或者是太忙了无暇顾及自己。
算算日子,季凭羽应该要开始对十九城动作了。
果然,没过了多久,在每天清晨都会分送到各个房间的修真八卦小报上,贺窕看到了魔域板块开始刊登魔域内斗的情况。
最近众人讨论的话题也逐渐与魔域相关了起来。
很多人都希望,通过这次魔域内斗大大消耗魔族势力,这样修真。界内部调息的时间又将会拉长。
然而,贺窕知道,等到季凭羽一统十九城之时,才真的是修真。界大劫降临的时候。
按照他现在的动作,不需要很久,最多五年,修真。界便不再会太平了。
或许不应该有如此冷漠的想法,但是在贺窕看来,她其实并不在意将来会发生怎样的大战、会死多少人。
因为在大战来临前夕,她便已经死了。
修真八卦小报陆陆续续更新了三个月的魔域内斗之战。
众人对于文中出现的“翦令君”这个魔,从最初认为他是一个狂妄的魔,随着战线逐渐扩张,开始察觉到他将是修真。界最大的敌人。
除了翦令宫的那几人,没有人知道“翦令君”便是被曾经清心宗除名的三弟子季凭羽。
贺窕看完了今日份的八卦小报,将离韵石收起。
翦令宫的势力已经进入第十八城了。
再过十天左右,季凭羽便要取代如今的魔尊,成为魔域新的领导人。
贺窕曾经跟着季凭羽打过这一仗,她知道其中布置、计策以及对战是如何凶险。
然而因为是季凭羽想做的事情,所以一切凶险都险中有稳妥支撑。
贺窕一直等着看到季凭羽成为魔尊的消息刊登,她也确实等到了这个消息。
但是在消息的后面,却写着这样的话:翦令君与魔尊两败俱伤,时日无多,当真是正道之幸。
她起初以为这是季凭羽迷惑众人的假消息,然而在询问了李颢卿之后,他告诉贺窕,翦令君确实重伤,这是潜藏在魔域的内线传递出的消息。
了解了情况,贺窕道了谢,神色平静的回了自己房间。
她拿出季凭羽送的传信器,再一次发消息给季凭羽,可是依旧石沉大海。
贺窕逐渐坐立难安,终于,她还是决定去微雪峰的长老那里请了假。
她带上上一次准备去魔域找洛筠初时准备的东西,然后便直奔十九城而去。
从启程,一直到来到魔尊殿外,贺窕用了仅仅十天的时间。
她一路抄小路,穿梭在魔域内中躲避防守的暗径,最后终于来到魔尊殿。
贺窕从殿外一尊石像后面走出。
驻守在正殿门口的魁煊呵道:“谁!出来!”
“魁煊。”
“是你。”魁煊放下手中已经竖起的长刀。
“凭羽怎么样了?”她问道。*
“令君将自己关在魔尊殿中已经十二天了,不准任何人进入。”
“他伤得很重吗?”
“是。”
“我去看看他。”
魁煊想阻止她,“哎!”
贺窕转过身来看向魁煊,笑道:“没事。”
说完,她便向着正殿而去。
殿内的季凭羽,坐在魔尊正座的椅背后面。
他周身的伤口都是在与前代魔尊拼斗的时候留下的,但是他并未在意,任由着它们流出黑色的血液,整整十二天。
突然,他颈间的无息之泪缓缓散出微凉的气息。
季凭羽伸出手来,将之放于掌间观视。
这滴眼泪,正于黑暗中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他将之缓缓靠近自己,然后轻轻在唇间碰了碰。
这时,他听见有人推开殿门的声音。
季凭羽将无息之泪放回衣内,斥责道:“不是说不准人进来!”
然而来人置之不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仍旧在向着自己走来。
季凭羽又道:“出去!”
但是她已经走到了椅背后面。
季凭羽抬起头看向来人。
两人沉默地对视。
过了一会儿,季凭羽收回视线,转过头去。
“你来做什么。”
第37章 。爱意你想我走吗?
贺窕从乾坤袋中拿出离韵石;以灵力将之点亮,然后放在两人的四周。
她蹲下身来看着季凭羽,“我来看看你。”
淡黄色的光泽萦绕在两人身上。
贺窕伸出手来;要为季凭羽疗伤。
然而对方却轻轻拍开了她的手;固执道:“还轮不到你来为我疗伤。”
贺窕无奈,“你怎么还在生气呢?”
季凭羽提声呵道:“魁煊;将人带走。”
回应他的,却是“吱呀”一声殿门关上的动静。
季凭羽:“……”
贺窕莞尔,再一次提运灵力为他疗伤,这次对方不再拒绝她了。
比之先前神识上的受伤,这一次季凭羽的伤势以经脉和外伤为主;治疗的过程相对会轻松些。
原本他不该伤这么重,只是因为自己放任伤势恶化而不去救治,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形。
如此看来,季凭羽果然是借着这次受伤的机会,想做些什么。
疗伤的过程中;季凭羽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贺窕的身上。
结束后;贺窕收回灵力;看向他;“好了。”
“你要走了。”季凭羽说。
“你想我走吗?”
“……我不想你走,你便会不走吗?”
“嗯。”
应了季凭羽的话;贺窕便自顾地轻笑了出来。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的谈话有些幼稚。”
贺窕并膝蹲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下巴抵着手臂,面向着季凭羽。
离韵石散射出的光芒,晕染得贺窕眸中溢出丝丝温柔。
她便是沉默地在那儿;不需要任何动作,都能令季凭羽心中生出无限爱意。
季凭羽从地面上站起身,一只手贴住贺窕的背部,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窝,便要将她打横抱起。
贺窕条件反射地环住对方的脖颈,“做什么呀,小心伤口裂开了。”
“无碍。”
他抱起贺窕向着里*间走去,而贺窕则是静静地靠着对方的颈间,由着他向前走。
季凭羽将她放在床榻上,然后自己也褪去外衣躺在了她的身侧。
贺窕侧着身子看着他,“这次出来,我只向门派请了一个月的假期,所以在十九城最多只能待十天。你不会生气吧?”
季凭羽知道,“不会。”
“我刚刚为你疗伤,发现你的神识又有紊乱的迹象,我上次说的……”
贺窕话未说完,季凭羽便凑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她。
“我上次说,让你不要……”
季凭羽又轻轻吻了她。
“我说你练功……”
第三次吻,打断了她的话。
贺窕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忍不住发出清脆的笑声,“你怎么这么幼稚?干嘛一直打断我。”
季凭羽不说话,双臂将贺窕揽入怀中,闭目将额头紧紧与对方贴在一起。
此时他心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喜悦,只想与贺窕再多亲近一些。
贺窕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心情,她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与他相拥在一起闭目休息。
过了许久,她感受着季凭羽缓而平和的呼吸声,才复又睁开眼。
贺窕看着他熟悉的面庞,自己的手轻轻抚摸了上去。
她从一开始,就舍不下眼前的这个人啊。
正是因为舍不下,他们之间才有了如此深的纠葛。
而季凭羽,又能舍得下贺窕么?
答案也是否。
明明每一次的轮回,他都丢失了关于贺窕的记忆。
可每一次,他也都会重新爱上陌生的贺窕。
有时候她也会想,死于最爱的人手中和杀死最爱的人,这两件事,究竟哪一件更痛苦。
她没有答案。
她也无法询问季凭羽的答案。
贺窕摩挲着爱人的眉眼。
爱情的诱惑终究难以抵抗,那就让她再贪恋这最后一次短暂的极乐吧。
她微微向前凑去,在季凭羽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然后用气音缓缓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贺窕没有打算让季凭羽听到。
因为即使是这样说出口,都已经让她矫情得双颊泛红。
贺窕平躺着身躯,努力平复震如擂鼓的心跳。
然而毫无作用。
她便索性坐起身来,为季凭羽掖好被子后便离开,准备去外面透透气。
而在她离开时,身后的季凭羽便睁开了魔瞳,紧紧注视着她的背影。
贺窕轻手轻脚地离开魔尊殿,才刚刚将殿门合上,正转过身时,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洛筠初。
与大半年前自己认识的洛筠初不同,此时的她虽然容貌未变,神色却透着成熟与稳重。
那一身藏仙阁的白衣,也变为魔族的深色装束。
“小初。”
“哟,未来的魔尊夫人出来了。”
贺窕微抿着唇,问道:“最近过得好吗?”
洛筠初耸肩,“你看我过得好吗?”
“抱歉,我没能及时联系你,知道你的……”
洛筠初打断了对方的话,“你确实知道的太迟了。”
“小初。”
“不要这么假惺惺地叫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是令君的道侣,我进魔域这么久,你也从没有想过来寻我一次。”
“这就是好朋友的做派?那我可真是当不起!”
听着洛筠初带着嘲讽的语气,贺窕心沉到底。
刚刚在魔尊殿内喜悦的心情一扫而空。
她微顿着步伐向后退去,喃喃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够格……”
“噗嗤——”
洛筠初发出笑声,贺窕抬头看向对方。
“抱歉,我演不下去了……”她转过身去,看向不远处的石像后面,“你们这两个出馊主意的快点滚出来!”
贺窕愣愣地看着洛筠初。
“抱歉啊,阿窕,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贺窕松了一口气,讪讪地笑着,“原来只是开玩笑……”
洛筠初走到石像后面,对着那里躲着的两人一人踹了一脚。
“你们这出的什么馊主意,一点都不好玩好吗!”
魁煊扯着脖子叫道:“你说着不好玩儿,还照我们说的做,你有病啊!”
“好啊你,说我有病,你是欠打了吗!”
“怎么着,想打架?那就来啊!”
贺窕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嬉闹。
心想着,真好。
纵然她没有改变洛筠初入魔的结局,可是现在的她至少比书里讲过的境遇好得太多了。
贺窕无声地笑着,由衷替她高兴。
过了一会儿,她背过身去,右手捂住双眼,微微仰着头。
贺窕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