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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院墙上的秦易,搓着细绳,心里想着真想给阮杨一颗恢复视物的药物,让他瞧瞧秦砚脸上堆砌的假笑。逢场作戏,全不当真。
“砚哥忙,我晓得。”阮杨视线垂下,眸中空无一物,握住秦砚的掌心,轻轻揉捏,笑道,“砚哥,往日你打算盘总会疲累,我都会替你按摩,哥哥会替你按摩吗?”
“哪有小苑安按的好。”秦砚一把揽过阮杨,阮杨重心一时不稳,被秦砚轻轻抱起,让他坐在腿上。秦砚阖眸享受怀中的佳人,如往日揉捏他的掌心。
“砚哥,你手上多了好几道茧。”阮杨放在唇边呼气,喃喃道,“砚哥真的太忙,太累了,不能这么忙,要休息阿。”
“苑安都还记得。”秦砚将他的掌心纳入怀里,“真该多看看你的。”
“砚哥好久没来过,我带你认识我的新朋友好不好?”阮杨轻声问道。
“哦?”秦砚起身四处观察,连秦易也忍不住向里探头,这里竟隐藏了其他人?而他上回来不曾见过其他活物。
阮杨紧握秦砚的手,一同背在身后,走在前头引路,自豪道:“是呀,砚哥,我新发现的呢。”
“青石板……三块……四块……五块……走偏了,向左一点。”阮杨每次走路都习惯低头数青石板,秦易身形坐立难安,啧了一声,秦砚也不晓得走在前面一些。
“向左转过去,转过去……一块青石板……有柜子……柜子第三格……哎,找错了。”
梨花木制的柜子空格错落而置,阮杨弯腰摸索,好几次摸至镂空处,懊恼一声:“又找错了。”
“你在找什么?你的朋友,在柜子里?”秦砚背手站立,视线追寻他的手中之物。
“哎,是你啦。”阮杨拎出一个黝黑的花瓶,秦砚微微皱起眉头,难以琢磨阮杨的话语。
这个批量购置的花瓶,是朋友?
阮杨侧过头,将花瓶放在耳边,轻轻一弹,指尖迅速染上粉色,朝前望去,给秦砚介绍,笑道:“这是小瓶子,我平时喜欢跟它说话。”
秦砚明明站在他身后,秦易亲眼所见,阮杨所朝的方向空无一物。
“小瓶子,这是我的夫。好像自认识你以来,第一次见吧。”
阮杨轻轻一弹,清音回响,阮杨认真听完,笑道:“砚哥,小瓶子说,很高兴认识你。”
“小苑安。”阮杨无法辨别秦砚的方向,一直对着柜子说话,秦砚顺势走在前面,望着阮杨空荡清澈的眸子,也学着他弹起花瓶,“小瓶子,陪伴我的小苑安,谢谢。”
清音回响,悠悠传来。
阮杨忽然红了眼眶,泪珠夺眶而出,滴落在在黝黑的花瓶上,擦碰过阮杨的指尖,阮杨用袖子擦拭干净,放回原位,哽咽道:“小瓶子不哭了。今日砚哥来了,我要陪他。”
秦砚俯下身,做了秦易昨日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吻住阮杨的长睫,唇瓣含住阮杨滚落的泪珠,透光晶莹的长睫,雪白脸颊残留的泪痕,被温热的唇瓣步步包围。
阮杨微微抬起脸,用指尖勾勒秦砚的模样,被秦砚吻过下颔,秦砚在唇舌间痴缠不久,轻轻含住小巧的喉结,阮杨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轻喘,方才灌糖的调子似有若无的啜泣着。
“砚哥,脖子,好痒阿。”
“让我看看,小苑安,有多想我。”
“砚哥喜欢我,就抱紧我。”
“好,抱紧我的小苑安。”
秦砚添了一抹坏笑,跪在地上吻住他的唇舌,秦砚将轻柔如水回应他的阮杨抱起,让阮杨的臀瓣感受早已炽热发烫的肌肤。
院墙上的秦易早已面红耳赤,悄无声息地从墙上落下。
隔着一道院墙,秦易捏紧细绳,来回踱步,听里头旖旎风光长至墙外。
秦砚抱住被吻得五荤六道的阮杨,逐步落入床榻之上,秦砚倾身而下,解开腰带,脱去他一层又一层的白衫。
阮杨勾住秦砚的腰,修长的腿在腰部交叉,两颊泛起红晕,许久未经人事的身体,被秦砚轻轻拂过的指尖,撩拨瘫软如正待灌溉的春泥。
玉兰花瓣席地而起,随风穿过窗棂,清新的芳香,落入两人的鼻尖。阮杨笑如银铃,朦胧覆水的眸子,此刻熠熠生辉。
秦砚指尖轻柔揉搓,阮杨不着一物,触及空中秦砚的呼吸,红印遍布秦砚吻过的地界,秦砚稍一靠近,阮杨便不住喘息。
“砚哥……”
“这么敏感。”秦砚动作不停,单手摸至床头处的银盒,从里头掏出一盒梨花膏,顶开圆盖,花香依旧,软膏却早已冷硬如石。
阮杨委屈道:“砚哥好久没来。”
秦砚抹去他的泪光,笑道:“那……小苑安用自己的来,如往日那般,晓得吗?”
“晓得。”阮杨乖乖点头,秦砚一边吻住他白嫩的大腿,一边朝上见他自己用手揉搓,阮杨到底撑不住这样的撩拨,很快便呼吸急促,腹部落下湿腻的液体。
“真乖。”
秦砚顺手捻在指尖,往阮杨白嫩的臀瓣送。阮杨尾音轻扬,面对这般白嫩细滑的身躯,一向有耐心的秦砚,却等不及阮杨的反应,迫不及待地往里送。
阮杨瞬间从未尽的余韵中醒来,往床头处缩,轻声呼道:“砚哥,疼……”
只需这一个动作,便让阮杨想起与秦砚初次偷食禁果,被秦砚灌得迷醉,秦砚这般粗鲁的动作,仍是将他从醉酒中醒来。
秦砚温柔,却如今日这般,急不可耐地往里面送。
虽然阮杨那时已对他有意,也笃定迟早会与秦砚成亲,却也从未想过在成亲之前便行夫妻之实。阮杨醉眼迷蒙,慌乱往后。
秦砚吻住他的双唇,告诉他,我喜欢你,才会跟你做这种事,小苑安,不喜欢我么?
停下动作,伤心道,小苑安不喜欢,砚哥便不做了。
早已被涨满的阮杨,动弹不得,泣声连连,说道,喜欢的,砚哥,你轻点。
醉酒的阮杨脸颊微红,落泪别有一番风情,秦砚爱听他床笫之间软软的泣声,秦砚坏笑用力动作,轻声道,砚哥会轻,不让苑安疼。
阮杨的呜咽淹没在两人的喘息中。
被撞疼的阮杨抓紧被褥,颤声道:“砚哥,砚哥,你对我做这种事,喜欢我的,对吧?”
秦砚将阮杨白皙纤细的脚踝单手握在手里,腰部用力,撞在阮杨深处,倾身用大汗淋漓的身躯,包围惴惴不安的阮杨,咬住他的耳朵,留下一圈牙印,宣示主权后,轻声道:“喜欢小苑安。”
“嗯!”阮杨忍疼,喘息笑道:“喜欢砚哥。”
喜欢砚哥。
阮杨趴在秦砚的胸口,问道:“砚哥,我会有孩子吗?”
秦砚拍着他的小脑袋,笑道:“会有的。”
阮杨感受着他的胸膛,阖眸。
他知道的,大夫说过,他不会再有孩子了。
砚哥再喜欢他多少次,也还是没有的。
第七章
左手触摸到的被褥发凉,阮杨裹着被子翻转,手臂向里侧探去,依旧是凉得发慌,阮杨趴起来四处摸索。
“砚哥?”
裹紧被褥的阮杨如同一条滚动的毛毛虫,毫无方向的四处乱撞,哐当一声。
“哎哟,顶到墙了。”
阮杨掀开被褥,露出小脑袋,坐起身靠在墙壁,揉搓撞疼的额头。
“睡太沉,没有送砚哥。”阮杨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捏住脸颊,喃喃道,“砚哥来过吗?”
秦易一直坐在屋檐上,此刻心情复杂,无心捉弄阮杨。否则,他便会下去亲口告诉阮杨,他的砚哥早已穿戴好衣物,还亲了亲他的额头,便毫不留恋,大摇大摆地从这处院落出去,连个回头都没有。
放置一旁的红烧肉,浇灌的热油早已凝固。
秦易不是第一天带红烧肉过来这处荒废的小院落,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来给他的小哥夫献礼。那日短短的几刻钟的相遇,让他睡梦里辗转反侧。
阮杨在阳光下白皙透亮的肩膀与蝴蝶骨,指节修长的手指用力至泛白,玉足踏上碎瓦时的淡定自若,这位小哥夫……当真迷人,似是在解一个诱人谜团,可并不想急着揭晓答案。
翌日,秦易便特意起早,让醉香搂的厨子做了一份红烧肉,而阮杨尚未起身。昨夜风起,栽种的野菜铺在通往里屋的小道上,比之前一日,瓦罐的碎片有增无减,无一处完好的空地,秦易需小心避过。
阮杨还在睡觉,全身绷直,用被子蒙脸,手臂搭在小腹上。秦易想让阮杨吃上热腾腾的红烧肉,正欲掀开阮杨扣住的被子,方露一角,阮杨眼角微红,泪痕向两侧蜿蜒,若不是他开口时便含着软糯的哭音,当真如画像里下凡的仙子。
他这一动作,阮杨却如受到惊吓一般,迅速将被子再蒙上脸,被褥里的手臂迅速捂住脸,小声警告道:“虫子不要来爬我的脸!”
“是我……”秦易愣住,出声道。
“虫子不要来。”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秦易拎着红烧肉,蹲在床沿处,瞧他被子里的睡颜,吸气时,被褥印出精致的五官,秦易笑了笑,凑近瞧得更细致些。
阮杨的睡姿从未变过,乖巧,小唇微张,时不时会掀开被子呼吸,之后便迅速掩盖。
秦易是一大早过来的,日落西山也未见他醒来。秦易将红烧肉放置在桌子上,收拾起这处荒废的小院落。
墙角处的碎瓦已堆砌至脚踝高度,沾血的碎瓦经过时日流逝,已逐渐化成暗红,灰色的墙壁也沾染不少血迹。
秦易将它们拾在竹筐里,挑起抬出去丢在门外,顺便将被风刮落的院门安置回去,立好前几日倒下的置物架,水井里漂浮在上的小块碎瓦打捞起来,做好这些,阮杨未醒,秦易只好离去。
连续两日,秦易修缮好屋顶上的碎瓦,栽种芭蕉叶的苗子,荒废的院落已焕然一新,阮砚却仍未从梦中醒来。秦易想,若他今日仍是不醒,便该带大夫过来给他瞧瞧。
可秦砚来了,阮杨也醒了,在他收拾完善的院落里,相拥、交谈、交欢。
真该让秦砚瞧瞧,这处院落从前荒废落败的场景,让他来瞧瞧,他是如何狠心让失明的阮杨独自在此生活的。
阮杨坐在床沿处伸懒腰。
“要洗床铺、被子,都湿了,要洗澡,要吃饭,要换衣服,洗衣服,好忙,要赶快。”
阮杨解开脚掌处包裹的布条,小心翼翼地踩在床沿,似是不放心一般,又在木板上面慢吞吞摩擦一会儿,道:“不疼了,要出去,要洗被子。”
秦易本想下去帮忙,又想看看他如何独自一人生活,便又坐到屋檐上。阮杨将整床叠好的被褥扛在肩上,未叠整齐的被褥不少拖曳在地上,秦易眼中仅剩融为一体的洁白,缓缓朝门外走去。
“我要打水,洗被子。明天不要下雨,被子不干,床会硬。”
阮杨趴在水井边找木盆,找到后,沿着绳索将木盆放下,左右摇晃,木盆依然飘在水上。
“饿了,没有力气,我要先吃点东西,对,我要先吃点东西。”
他将木盆拎上来,放置在水井旁。
“走过小道的五块青石板,有果子,藏好的,果子。”
在屋檐上的秦易望过去,伸长手臂的阮杨,小步伐挪动着,他仅占小道上的一点点位置,每走一步,便要停一会儿,细数这是第几块青石板,蹲在地上掐紧腹部。
“有点疼,忍忍,很快,要走快一点。”
阮杨又重新站起来,往院子栽种野菜的地界走去,踩到湿淋淋的土壤上,跪到地上,用手挖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秦易依稀瞧见,这颗果子没有水分,在阮杨的手心里干瘪的过分。
阮杨用袖子擦了擦,淡定地放进嘴里,嘴唇颤抖着嚼动,时不时从嘴里吐出泥巴。
“劈柴太麻烦了,腰疼,摔的腰疼,还是你好吃。”阮杨又是一口咬下,吞了一口,嘴里咬住干瘪的果子,双手继续往下挖,又是一个红彤彤的果子,连挖了好几个,放在下摆围起的兜里。
紧接着便一手兜着果子,脚边小心翼翼认路。
“不能摔,摔了不知道会掉去哪里,肚子会饿,还要洗被子,不能饿,会晕,会睡好多天,忘记数天。”
阮杨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朝院子里的石桌走去,坐下,放在袖子里随意擦了擦,便放入嘴里一顿咬。秦易望了眼放置在右侧的红烧肉,正待他思虑要不要扔下去时,阮杨却急道:“肚子不要叫了,我不是在吃了吗?”
秦易见他的形态,没来由的发笑,心情亦轻松不少。
他总算知晓阮杨特别之处,除却他那犹如天神赐予的容颜与身段,还在于一般人对于他的处境自行生起的怜悯、惋惜,局中人却全无此种思绪。
“吃完了,要洗被子。”
阮杨再次蹲在水井旁,将水打上来,倒入木盆里,两手用力搓洗被子。
“用力点,否则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