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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到了梁起的心头上,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猛兽一样,猛地一把桌子,桌子应声而裂,怒吼道“这帮忘恩负义的刁民,早就该死了,有本事就让百里长卿守护他们一辈子”
    对此,曲皓也深表赞同,冷笑道“天南地北,相背而行,他好好守护着他的江夏也就算了,现在把手都伸到我们南疆来了,再这样下去,岂非要一统天下了”
    梁起眉峰一跳,武将和文官不同,那是要实打实看军功的,到了他这种级别的武将,任凭你嘴上说得天花乱坠,没有军功,也不得晋升,冷哼一声,嘲讽道“一统天下他想得美,这天下还不姓百里呢”
    曲皓身上虽有着贵族公子哥的共性,不擅上阵杀敌,贪生怕死,贪图享乐,但同样有着极为显著的优点,他聪明圆活,足智多谋,机灵能干,这也是梁起把他带在身边的又一个重要原因。
    不但可以卖曲尚书一个人情,曲皓还利用他聪明的头脑,为梁起出了许多绝妙的主意,办了许多不便见光的差事。
    曲皓见梁帅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意提醒道“元帅,江夏王是江夏的土皇帝,现在手又伸到南疆来了,自古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让他走,可没有那么容易,还有,他的妹妹是太子妃,这天下将来姓什么,还真的很难说。”
    曲皓的提醒让梁起蓦然变了脸色,脸上的皱纹明显深了许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七百八十七章 利弊
    曲皓将梁帅眼底的惊愕尽收眼底,意味深长道:“元帅可曾想过若是南疆战事结束之后,会怎么样”
    梁起是武人,不及文臣工于心计,七窍玲珑,他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眸光一沉,狐疑道:“什么怎么样”
    曲皓轻笑,“甘野这场叛乱虽然处心积虑筹谋多年,但想来并不是江夏军的对手,惨败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到那时,元帅想过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吗”
    梁起嘴唇蓦然一抖,甘野蛰伏多年,突然起兵,打得他措手不及,狼狈不堪,二十万大军死伤过半,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而江夏王危难之时,力挽狂澜,高下立见,这是江夏王的荣耀,同时,也是他梁起的耻辱。
    见元帅牙齿咔咔作响,曲皓慢慢加重了语气,“江夏王的名声必定更加如日中天,而元帅您”
    说到这里,曲皓没有再往下说,但意思已经相当明显,梁帅再粗枝大叶,也不会不明白自己会有什么后果了吧
    原本,梁起以为自己戴罪立功,助江夏王平叛,朝中又有曲尚书为自己说话,就算没有奖赏,也不会有处罚,但经曲皓这么一提醒,才知自己太过乐观了,眉峰渐渐凝成了一团。
    曲皓见自己的话,梁帅已经成功听进去了,不易察觉一笑,表面上却重重一叹,“如今皇上病重,太子监国,那太子妃是什么人,举国皆知,听闻她美貌倾城,男人怕是难以抵御,到时候,为了彰显江夏王的英明神武和战无不胜,恐怕要拿一连丢了八座城池的元帅开刀了。”
    梁起霍然起身,眉目都是怒色,“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帅曾为朝廷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不可能就因为甘野兵败,就要杀了本帅。”
    曲皓轻飘飘地反驳道:“现在朝中都以太子马首是瞻,你是生是死都是太子一句话,而太子妃,是江夏王的亲妹妹。”
    这句极有分量的话,梁起又颓然坐了回去,曲皓并非危言耸听,若江夏王真的凯旋而归,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南疆,恐怕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虽然明白利弊,但梁起只沉沉道:“可江夏王不是我能控制的,他怎么会听我的呢现在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哪怕有心也无力。”
    曲皓洞若观火,“江夏王治军是出了名的严谨,听说打仗的时候,还会装模做样慰问士兵,他这样善于沽名钓誉的人,会躲在营帐里闭关不出元帅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梁起心底的确疑云重重,楚曜说得振振有词,滴水不漏,他就算生疑,毕竟没有证据,也不能硬闯进去。
    “能有什么问题呢”虽然曲皓说得有些道理,但梁起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曲皓提醒道:“元帅好好想想,江夏王有几天没出现在人前了”
    梁起眯起眼睛,想了一下,忽然很肯定道:“有四天了。”
    四天曲皓先是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忽然笑了起来,“恭喜元帅。”
第七百八十八章 军师
    梁起莫名其妙,“喜从何来”
    曲皓面呈得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江夏王应该是感染了瘟疫。”
    什么梁起大吃一惊,腾地站了起来,多年军旅生涯练就的沉稳此时也没有发挥作用,震惊道:“不可能。”
    曲皓嗤笑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百里长卿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还真以为能无坚不摧吗”
    曲皓的话让梁起陷入了沉思,这几天的情景快速在他脑海里掠过,百里长卿帅帐的紧闭,楚曜和冯威不惜刀兵相向也要阻拦他入内,虽然那个看似无懈可击的理由,根本说服不了他,但他也完全没朝瘟疫那个方面想。
    经曲皓这么一说,江夏王怪异的行为的确十分可疑,确有这种可能性。
    江夏王竟然感染了瘟疫这个惊人的猜测让梁起这样的老将也忍不住悚然变色,此时,战况处在胶着状态,若是江夏王突然出事,对战局的冲击和震撼不言而喻。
    可是,曲皓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言辞凿凿,“楚曜和冯威誓死挡在外面,这就更说明,江夏王的情况不容乐观,元帅,你的好运来了。”
    梁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想了想,“明天我再去一趟,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百里长卿。”
    曲皓却摇头,“元帅,你去了也照样见不到,楚曜能挡您一次,就能挡您第二次。”
    “你有什么好主意”梁起不禁看向他,曲皓的脑子非常活络,总是能想出别人想不出的锦囊妙计,是他如今不可或缺的心腹和幕僚。
    曲皓别有深意道:“元帅见不到,不代表别人见不到”
    整个南疆就只有自己最大,若自己都见不到百里长卿,还会有谁梁起探究的目光投向曲皓,“你说的是谁”
    曲皓神秘一笑,“元帅别忘了,还有一位连江夏王都不能挡驾的贵人,此刻就在南疆。”
    秦王殿下梁起恍然大悟,秦王是被皇上派来督战的,此时此刻,他正在东山,若是得知消息,赶回来也就一天的时间。
    梁起虽然也希望大败甘野,收复失地,但人终究是自私的动物,曲皓说得对,这个胜利的果实,只能由他来摘,而不是百里长卿。
    主意一定,梁起立即道:“我马上写封信函,即刻送到秦王帐下,将此间实情告知秦王殿下。”
    “末将遵命”曲皓心领神会,“到那时,百里长卿的赫赫军功,就都是元帅的了,恭喜元帅。”
    梁起脸部的肌肉终于松缓下来,连他也不得不承认,百里长卿确实是个罕见的军事天才,他来南疆之后,那些令人叫绝的战术策略,全出自他的手中,打得甘野措手不及,丢盔弃甲,迅速扭转了战局。
    连老天都在帮助自己,若是百里长卿真的感染瘟疫,而染上瘟疫的人,又只能等死,梁起忽然觉得有了底气,可以利用江夏军打败甘野,而自己就是临危受命的主帅,届时论功行赏,所有的功劳都是自己的,真是天助我也。
第七百八十九章 秦王到来
    夜深千帐灯,万籁俱寂,但楚曜,冯威等人却彻夜未眠,谁也不愿意面对王爷生命即将流逝的悲恸。
    战时,每一刻都有人死去,身经百战的将军,以为早已经见惯生死,心如止水,但他们的心却从未这般绞痛过,此刻才知道,他们的血依然是红的,心依然是热的,也会撕心裂肺地疼痛。
    两人就这样守着王爷坐了一夜,谁也没有说话,寄希望于楚离能突然给他们新的希望和信心,直到面无表情的楚离没心没肺地酣然入梦,才不甘不愿地把目光收了回来,投向依旧无声无息的王爷。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一夜过去了,军营的号角声响起,士兵晨练震耳欲聋的吼声,那般熟悉,却又那般陌生。
    冯威眼底布满血丝,忽然站起身,嗓子沙哑,“我走了,梁起还会来的,辛苦你了。”
    楚曜默然颔首,梁起今天不会再次无功而返,只怕会再想出别的什么鬼主意。
    他活动了活动已经僵硬麻木的身体,时间不容许他黯然伤神。
    天亮之后,白衣墨发身姿英挺的楚离缓步进来,走到王爷床边,一如既往地检查,把脉。
    看到阿离,楚曜眼底又燃起希望的亮光,多么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奇迹的发生。
    可事实再一次令他失望,面对堂兄充满希翼的目光,楚离脸上没有一丝变化,“早做打算吧”
    楚曜眼中的亮光骤然黯淡下去,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扑面而来,英雄无泪,他不会再流泪,也不允许自己流泪,还有一大摊事等着他去应对。
    没过多久,梁起果然又来了,皮笑肉不笑道:“楚将军,王爷的作战方案不会还没好吧”
    楚曜微微一笑,“既然是关乎数万人生死的方案,自然需要万无一失,慎之又慎,急是急不来的,还请梁帅耐心等候。”
    梁起哈哈一笑,“不急,不急,现在叛军坚守不战,本帅也只是想和王爷把酒言欢罢了,竟然这么不巧”
    面对梁起的试探,楚曜不咸不淡道:“梁帅一番好意,末将代王爷心领,班师那日,自当不醉不归。”
    梁起因为心里有底,所以很有耐心地和楚曜打起了太极,“怎么不见冯将军”
    “他去巡防了。”
    见梁起全无昨日的急切和愤怒,楚曜反倒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梁起如此不慌不忙,莫非还有后手
    事实证明,楚曜的预感惊人的准确,话音刚落,一阵急速而狂乱的马蹄声动地而来。
    看到马上来人的时候,楚曜的眼眸遽然一沉,秦王殿下
    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东山吗再看梁起眼中丝毫不意外的眸光,楚曜心下了然,定然是梁起在背后搞的鬼。
    一阵尘土飞扬,渐迷人眼,转瞬间,轩辕瑧已经到了面前,众将皆拱手参拜,“参见秦王殿下。”
    轩辕瑧接到了梁起的书函,说他想和江夏王商议如何对付残余的甘野叛军,可江夏王闭关不出,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壁,不知发生何事
第七百九十章 因私忘公
    因为端阳皇长姐无辜枉死,轩辕瑧一直对江夏王耿耿于怀,作为一名常年在军中的皇子,他明白,主帅需要闭关独自研究作战方案的事情,并不是没有,但军情瞬息万变,这种事情绝对不会超过一天,这么长时间,必有蹊跷。
    作为常年关注江夏王的轩辕瑧来说,当然不会放过,一获知这个消息,当即风驰电掣策马而来。
    虽然江夏王的名望和实权远大于轩辕瑧,但江夏王是异姓藩王,轩辕瑧是皇子亲王,从礼节上来讲,应该是江夏王向轩辕瑧行礼。
    轩辕瑧板着脸,坐在矫健的黑马身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紧闭的帐门,也不下马。
    楚曜知道他是等着王爷出来迎接他,又见梁起一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立即肃声道:“此时王爷正在制定对敌方案,不容打扰,请殿下见谅。”
    轩辕瑧冷锐的眸光扫了楚曜一眼,质问道:“什么作战方案这么要紧连本王都要拒之门外”
    果然是来者不善,虽然秦王不受宠,也无实权,但他却是如假包换的皇子,代表着皇家,是天家之人,无人敢小觑,听出他话语中苛责之意,楚曜镇定道:“这是王爷多年来的习惯,需要绝对的安静,请殿下见谅。”
    梁起在旁边冷哼一声,“楚曜,你不把本帅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现在秦王殿下来了,你也敢挡驾是不是就算是太子殿下来了,皇上来了,你也是这个万年不变的理由”
    见秦王立时脸色铁青,楚曜知道梁起在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沉声道:“末将并非故意挡驾,实在是情有可原,若殿下怪罪下来,末将愿一力承担。”
    楚曜百般阻拦,轩辕瑧越发肯定里面有鬼,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闯进去,看看百里长卿到底在搞什么鬼若是能抓住他的把柄,也能为皇长姐报仇了。
    若不是因为对皇长姐屈死耿耿于怀,轩辕瑧这样热爱军旅生涯的人,自会敬仰江夏王那般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可皇长姐的死是刺在他心底最深的一根刺,他始终无法释怀。
    岁月荏苒,皇姐已逝,现在已经无人再会记得她,若是连自己都忘了她,那皇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