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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南风随口说道:“我就是觉得奇怪,有点好奇公主。”
“你好奇什么?我帮你解答。”
范南风紧接着一个斜眼,表情仿佛在说,就你?
范四道:“我知道你好奇什么,你不就觉得这公主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嘛,起先我也吓了一跳,现在的公主,任谁看都不会和那个传说中痴傻的王族后代联系上,可事实就是这样,傻了十七年的公主,突然之间成了正常人。”
“什么?你说公主以前是个傻子?”
“嘘。。。。”范四赶紧拦住她,压低声音说了个仔细。
大萧国土辽阔实力雄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国,但第一大国也有第一大国的烦恼,那就是皇族子嗣奇少,生男活不过十六,生女活不过十一,却在皇位传到萧帝的这一代,破天荒存活了三位子嗣,但各有各的残缺,三皇子萧央多病,四皇子萧茂失语,七公主萧景痴傻。
不管是山野大夫还是宫中名医,能请的都请了,也是查不出病因,为保江山社稷安稳,朝中大臣联名请求延续子嗣,导致萧帝几乎六十的老人了,还每半年一选妃。
年老的皇帝尚且如此,年轻的皇子们就更频繁了,连痴傻的公主,也得担起延续香火的使命。
招驸马的日子越来越临近,却不巧出了意外,萧景不知为何从十米多的香樟树上掉了下来,整整昏迷了八个月,醒来之后,就变得正常了。
范四说到这里,不无感慨:“果然是皇脉,如此非同凡响!摔一跤就将名医都瞧不出的病因治好了,还成了奇谈,举止间完全无异样,一看就是个尊贵之人,噢对了,”范四转向范南风,“我看那公主,对沈兄不一般啊,你得紧张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范南风早就觉得萧景看沈良奕的眼神不一般了,但没想到会到连范四都看出的地步。
范四将萧景进房内等人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末了自言自语:“真真儿奇怪,我看公主那模样,仿佛与沈兄交情不浅啊,不是有传闻说公主苏醒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叫了一个人名吗,我猜莫不是叫的沈兄,不然这才转醒多久,怎么能对沈兄这么上头?”
这句话如惊天霹雳,让范南风猛地愣住了。
隔了一会,她才问道:“你知道那公主是什么时候摔的吗?”
“是拜月节后。”
“你确定?”
第255章 来都来了(1)
所以她才做幕后主使,想要孔惜宁的命?
那就更不能留了!
范南风夺过他手里的大纲,明知道此刻的萧景和聂语修一样控制不住,还是决定再走之前吓一吓她。
几乎一夜未睡,范南风躲在角落盯着萧景的住房,瞥见武侍晴儿一如往常进去伺候,她等待着时机,心中默数了三个数,第三声落下时,紧接着就响起刺破黎明静谧的凄厉叫喊!
萧景跌跌撞撞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吓白了的脸上惊慌失措,仿佛看到恐怖的场景!
就是现在!
范南风跑上前,在萧景撞进她怀里的同时紧攥住她的胳膊,力道越来越大,逼着萧景惊慌中回头看她:“公主,怎么了?”
“人,晴儿,她,她化作血水了!”
“是吗?我去看看!”
范南风靠近案发现场时仍然没有放开萧景,拖着她来到房门口,逼迫她再次直面恐惧:“怎么会这样,晴儿昨天还好好的,在你面前化了吗?”
那时萧景才睡醒,坐在梳妆镜前等着晴儿梳妆,等不到她的动静,她便一边问一边转头,却看到晴儿在她身后伸着左胳膊,脸上开始化脓,肉一点点快速往下流淌,嘴巴大张,露出森森白骨和牙齿。
化水的速度比她嘶吼的速度还快,等到她跑出来时,晴儿已经半个身体坍塌了。
萧景在发抖,话都说不出。
范南风把她拉近,近到两个人几乎要贴上,她盯着萧景的眼神危险又犀利,缓缓开口:“不知是谁如此大胆,敢动公主身边的人,到底目的何在,难不成,是给公主个下马威,威胁公主,别轻举妄动!”
最后的轻举妄动咬字音重,让萧景睁大了眼睛。
“发生什么事了?!”
凄厉喊叫最终引来了骚动,整层的人纷纷跑了出来,范南风趁机脱手,把萧景猛地推开,“有刺客!快保护公主!”
一圈人立刻围在萧景旁边,沈良奕人还未近,萧景扑了过去先抱了个紧。
范四在房间急的团团转,外面的热闹挠抓着他的心,他也想去看看,可范南风说过得等到她回来才能出去,范四只好急的来回走动,又趴在门缝上,听外面的声响。
门吱呀一声开了,见范南风笑嘻嘻走进来,他赶紧问道:“怎么了,外面那么乱出了什么事。”
“你自己去看。”
范四开心地走了两步,反应过来后又转回来,“我出去了你怎么办?”
范南风收拾着行李,“你这几天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活动了,没人会发现的。”
“你这是要去哪?”
“秘密,”范南风收拾好,又给自己变了装,颇为神秘补充道:“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不出半个月,你就能永远做自己了。”
只要半个月,她一定要让孔孟成亲,再让一切归位!
范四到了也没能知道她去哪了,沈良奕又有魔鬼般的直觉,范南风离开的第二天他便发现了端倪,范四被逼问到没法子,谎称她去寻一位朋友,觉得公主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沈良奕肯定没有精力去验证,故而谎话说的仔仔细细,去了哪,见什么人,多久回来,编的有鼻子有眼。
沈良奕确实再无深究,第三日便启程送公主回宫,从解忧城到安阳,日夜赶路半月之久。
萧帝对好不容易正常又健康的女儿十分爱护,听闻此事勃然大怒,除了拨下四分之三的人力去做调查之外,还下令亲自审在场的每一个人,命沈良奕随同。
王命难为,沈良奕不得不在宫中多呆了十来天。
他的居所离得兰辽殿近,又因案件与萧景日日相见一起负责口供整理,关系自然也近了一些。
最后的陈词被沈良奕整理完,放到一旁萧景的桌上,正欲与她请辞,不想萧景先开口,“小将军在书院读书,可认识太傅大人家的公子黎图?”
沈良奕点了点头。
“不知这黎图品性如何?”萧景见他面上有疑,立刻又解释道:“是父王忧我,刺客不除他心难安,故而想招驸马给我做依靠,打算选朝中文武百官的公子,小将军也知道的,我以前痴傻,就算有公主身份也怕被人嫌弃,我想小将军在书院,便先来问问。”
黎图在书院是刺儿头,争强好胜却无实力,属于沈良奕规避的一类人,沈良奕道:“我在书院不常与人打交道,与黎图未曾深交,也无法言说他人品性。”
萧景又道:“即便是品性好如小将军的人,得知自己要娶一个傻子,也会不甘愿的吧。”
这话里的委屈显而易见,沈良奕于心不忍:“公主何必这么说自己,就算是以前的公主,只要皇旨一下,谁敢违抗呢?况且公主今时不同往日,自然能得良人的。”
“那若是小将军,会顺了皇旨吗?”
沈良奕一愣,却再没有做声。
萧景不甘心,试探的更明确:“我觉得小将军一顶一的好,哪个女子得了小将军就是大幸,不知小将军喜欢怎样的女子呢?”
沈良奕抿着嘴,半分都没有透露范南风。
“若是小将军也无欢喜之人,那我叫父王。。。”
沈良奕斩钉截铁打断:“有的!”
“那。。。。”
沈良奕脸色微变,愈发不想多言,“公主,我自失踪案就没回过家里了,也久未见我父亲,如今事情都已忙完,还请公主让我禀告国主,好早日回家与父亲相见。”
萧景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也不再多做挽留。
沈良奕回府时才得知孔惜宁、孟子安的亲事在五天后,沈将军早已备好了贺礼,给他时顺带调笑他道:“你那同窗双喜两全,而为父都到如今了,还没见过咱家未来儿媳,见面礼备了这许久,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给她呢?”
沈良奕撇开眼,一副很委屈的表情,“或许喜事上就能见到了。”
算来分开一月有余,他不仅没有收到来信,甚至连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事情繁忙的白天还好,一到夜里,四周安静下来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思念便来势汹汹,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喜事上会见到的。”沈良奕又低声重复一遍,他想,等见到她,一定要先拉她来见父亲。
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热闹的亲事从早到晚,沈良奕的眼睛一刻不停的搜寻着范南风,从艳阳高照到灯火阑珊,却遍寻不着!
前厅的客人早已散尽,沈良奕孤身坐在阴影里,壶里的酒喝完了又拿起别桌上的,一杯接一杯。
直到一只手按住酒壶,拦下他欲倒酒的动作,思念的声音从高处飘下来,说:“都没人了,喝醉了谁照顾你?”
第256章 来都来了(2)
一身粉襦裙的范南风随即坐在他身旁,对上沈良奕略显迷蒙的眼睛:“子安府上的酒,就这么好喝吗?”
她没有等到回应,却看到一颗泪从沈良奕的眼眶里蹦出,又被他低头猛一下擦了去。
“你。。。。”
震惊的询问被随之而来的紧抱打破,沈良奕紧紧抱住她,恶狠狠地问道:“你去哪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我,我去办大事了。”
沈良奕不听,只重复控诉:“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范南风只好拍着他的背任由他复读机般唠叨,等到他情绪转好,才百感交集地指着灯笼对联、红毯酒席,对沈良奕说道:“你看,世上还是美好多一点的,这些灯火,比厮杀好多了吧?这儿的喜气,比厮杀好多了吧?人性本善,又哪有那么多十恶不赦的恶人呢?这个结局、大团圆才是好结局,是吧?”
沈良奕并不懂她在感慨什么,却跟着她的目光,也静静看着周围的景象。
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桌上的喜烛都快烧灭了,范南风这才从发呆中站起来,对沈良奕说道:“我要走啦。”
见他不应,又重复一遍:“我要走了,我们就到这里。”
沈良奕依旧不应。
她便再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
范南风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想到明天睡醒自己就会出去了本该开心,心里却不知什么滋味,有点闷,又有点怅然若失,鬼使神差就转头回望。
微微克制的回望里只看到沈良奕被风吹起的衣角,飘啊飘,挠的她突然萌生出一个念想。
来都来了。
“沈良奕!”
这一声在黑夜里大的提神,还不等沈良奕有所回应,她就以更大的音量问道:“要不要做?”
触景生委屈、脸上还有点泪的沈良奕一头雾水,范南风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自己却先走近,走到他身边,低着头贴近他的耳朵,悄悄耳语了一遍做是做什么。
说完看了看沈良弈,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
醉意蒙着他的眼睛,或许思绪也一团乱麻。
“你再考虑吗?我数三声啊,三声过后你要是还没说话我就走了,”她开始数了起来,“一。”
沈良弈捏住了她的胳膊,点了点头,又怕她没看到自己的表态又补充道:“做!”
他这时才抬起头来看范南风,脸像是被火烤过一般,耳朵也变了色,细节说明他害羞到了极点,却坚定地说道:“我想!”
范南风忍不住悄悄哼笑了一声,“那起来,”见他起来时趔趄了一下,赶忙关心:“你醉了吗?过了今晚再无机会,你可别喝醉了!”
“我没有。”
沈良奕话越来越简短。
“走吧,我们去住最贵的客栈。”
最贵的客栈是自家开的,范南风故技重施,大半夜再次赶跑了住客栈的客人,在一片骂骂咧咧声中,她把沈良奕带进最好的一间房,拉着他坐在床边,对他说道:“我去准备准备,你等着我。”
欲望是临时起意,她什么也没有事先准备,只好在以往的衣服里挑挑拣拣,挑出一件她觉得肚兜不舒服而改良的胸衣吊带,又挑出拜月节湖心岛穿过的红装,拿着走了几步,就一咬牙,扔掉里面的内衬,只拿轻薄的红纱衣去了浴室。
*
沈良奕觉得等待很漫长,每分每秒于此刻都是煎熬,让他坐立难安,坐立难安中紧张慢慢冷却,沈良奕这才醒悟过来,他到底在干什么!
那可是她的清白,他怎么能如此随便。
沈良奕的酒气醒了大半,剩了微微懊悔,觉得事情要按顺序,明媒正娶再洞房花烛,他急不得。
沈良奕想逃,这个想法一出现他便风风火火往门外走。
可手还没触到门上,门却主动朝里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