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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阳清有些心动,却记着卫老太太的叮嘱,笑着婉拒了:“我的情况你还不知晓现在哪里有心思说这些呢何况,其他女儿们倒也罢了,安安的亲事,却是须得经过我家老太太准可才行的,罢了罢了,可别难为我。”
    彭德倒也不追问,只是一笑置之。
    回了家却叫来了儿子,当着妻子的面吩咐他:“这回趁着我寿辰,你多跟卫七走动走动,别总是端着一副死人脸不知道变通。小女孩儿家家的,总喜欢翩翩佳公子,你给我表现好些”
    彭采臣没料到父亲叫自己来是说关于卫安的事,下意识便皱起了眉头。
    他原本就瞧不起卫安。
    觉得这样锋芒毕露的人显得很小家子气。
    到后来发生过普慈庵的事情以后,他就更觉得卫安面目可憎了在他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一个巴掌总是拍不响,不会是一个人的错。
    要不是卫安自己不修福德,哪里会处处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
    这样一个惹祸精,可父亲和母亲却还是这样一心向往,他沉着声音问:“非得如此不可么”
    彭德喝了口茶,冷冷看了儿子一眼:“什么叫做非得如此不可如此怎么你了”
    为了甩掉楚王的影响付出了那么多,家底几乎都空了,而且如今还牵扯进了福建的事要是不抓紧卫安,抓紧定北侯府和郑王,怎么脱困
    他皱起眉头,烦躁愤怒一起涌上心头:“在我们面前也就罢了,再在卫家人跟前漏了这个意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彭大夫人眉心一跳,连忙扯开笑脸:“老爷说什么呢采臣自来就是个听话的,什么时候让咱们失望费心过他也就是面上抱怨抱怨罢了”
    她也替儿子觉得委屈,可是的确,跟那些即将得到的东西比起来,什么委屈都算不得委屈了。整个家族命运如今都搭在卫家身上,要是不绑牢了卫家这艘船,怎么能保证自家的船不翻
    为了这个,卫安有千般不好,也是千般好了。
    她咳嗽了一声去暗示儿子:“既然叫你去做,你去就是了,这么多话做什么”
    又笑着转移话题:“对了,寿宁郡主看着老成持重,可却是个有女儿家小心思的,听说极为喜欢放纸鸢,你多费些心思。”
    彭德便挑了挑眉:“听见了没有”
    彭采臣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是。
    彭德皱了皱眉,想再说他一番,看看妻子使眼色,又罢了,呵斥了一声便让他出去,自己倚在椅子背上皱眉道:“让他给我老实些,别出什么纰漏”
    彭大夫人柔顺的应是,见他比往常暴躁许多,便出言劝他:“老爷也不必这样生气,实在不行我们手里不是还握着一个清荷么光是有这个,就不怕她们不折腰了。面上装的光风霁月的,可是其实却妄图瞒天过海我们手里捏着她们这个致命的把柄,不怕她们逃出手掌心去,您放宽心”
    彭德心里那一口气总算是舒了许多,半响才在夫人的哄劝下喝了口茶,摇头叹气:“你不知道,之前咱们跟明家旧案牵扯本来就深,不是我们帮忙,云南那帮”他咳嗽了一声,觉得喉咙里痒的厉害,许久才缓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那帮人怎么拿到的兵器现在王爷他出了事,我想洗干净脚上岸,偏偏不是那么容易”
    “这些事,哪一件事不是要流水似的银子才能摆平”他愁眉苦脸:“何况现在娘娘又逼得紧从前是咱们自己上头没人,如今娘娘这样争气,生了小皇子,而且瞧着就比那病怏怏的身体好咱们家傻了,不帮着自己人可帮着自己人,难道不得有帮手和倚仗”
    彭大夫人心头一跳,她倒不是在意什么以后,她只在意之前的事,痕迹抹干净的事那帮人胃口大的很,若是再跟无底洞似地,彭家这点儿家底,实在是填不满了,的确急需卫安身后的那一大笔巨财
二十三·挟恩
    彭德对孩子向来是威严的,交代完了也就罢了,倒是彭大夫人怕儿子犯了牛脾气,这回沉下心来耐心的哄着彭采臣听话。
    无非就是娶个媳妇儿的事,先捧着她几年,等过几年,目的都达到了,孩子也生了,到时候若是还不喜欢,那就想法子娶个顺心意的,再不济,多纳几个妾侍便是了,哪里就值得生气孩子就是孩子,彭大夫人失笑摇头,语重心长的叮嘱儿子:“你可别在这个时候跟你父亲犟着来,利害关系之前偶跟你说过了,不过就是个女人,你若是不喜欢,到时候伺候的人多要几个也就是了”
    彭采臣面无表情,心里却觉得委屈。
    卫安这么不堪,且桀骜不驯她眼里根本什么人都没有那天他去接彭凌薇的时候,卫安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可她以为她是谁
    少年人的自尊总是格外的重,他自诩也是名门子弟,翩翩贵公子,可卫安那个不过就是个须有其名的郡主,竟也敢瞧不起他
    他心里不甘心,可也知道父母亲说的有道理,皱了皱眉头,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虽然极不甘愿,可是彭采臣不是个忸怩的人,既然答应了父母亲,就算心里不甘愿,他也仍旧想着把事情做到最好,回了房想了一阵,便让人去把妹妹找来。
    彭凌薇跟卫家到底接触的多一些,彭采臣问了她许多卫家的事。
    可是彭凌薇自己知道的也有限她自小的确是在南昌城长大,跟卫家走动也多,可问题是,卫安不是在南昌长大的。
    她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彭采臣。
    诸如卫安在长宁郡主嘴里是极为不堪的顽劣又自私,诸如卫安小时候的种种劣迹,都说了,最后才叹了口气:“可是运道这东西,实在是说不明白,玄而又玄。你看从前,阿珑可是长宁郡主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可如今呢”
    如今一朝长宁郡主失势,她竟连卫家都呆不下去了,直接回了镇南王府。
    当初她们母女辉煌的时候,谁又能想到这一点。
    彭采臣若有所思。
    他当然知道卫玉珑,小时候还曾经在一起玩耍过的,这个女孩子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多,可是比卫安却实在要好太多了。
    他嗤笑了一声,收回这些想头,问她:“那你这阵子跟卫家走得这么近,就没一星半点儿收获好歹也跟前跟后了这么久,总对那个卫七了解一些了吧”
    彭凌薇手里正拿着一只牛轧糖,闻言便苦恼的摇头:“说起这个,我实在更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了这位寿宁郡主着实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你说我跟前跟后,可是她从头至尾,压根就没跟我说过几句有用的话”
    彭采臣对卫安的为人大致有了了解,见从妹妹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出了门干脆去找卫玠他跟卫玠倒是玩的算熟,旁敲侧击的,总算是也问出了点儿东西。
    卫玠对卫安的评价倒是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不堪。
    说卫安看着不好相处,可是其实却是个容易心软的,对家里人都算得上不错。
    彭采臣笑着听完了,心里便有了主意。
    等到卫家过小定这一日,他们去陈家吃订婚酒的时候,便寻了个机会,托妹妹给卫安送了一只风筝。
    是只构造精巧的蝴蝶形风筝,两边翅膀上还各自缀着一只小金铃铛,据说还能维持平衡,叫风筝飞的更高。
    彭凌薇羡慕的很,轻声跟她咬耳朵:“我哥哥说,光是这风筝骨架,便要花费张师傅十几天时间,比一般的风筝放的要稳的多了,我求了哥哥许久,哥哥都不肯给我,说是你救了我,报答你是应当的。”
    语气娇软可爱。
    话又说的动听,既说明了这不是彭采臣不懂规矩私相授受,又说明了彭采臣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若是换做旁的小姑娘,不管怎么样,对这个人至少是绝对生不出恶感来的。
    卫安却并没收:“上回的事,伯母已经谢过了,本来你就是受了我的连累才走失的,我们后来补救一不过将功补过罢了,哪里担得起让你们一谢再谢的”
    陈绵绵那里已经妆扮好了,彭凌薇隔得远远的看她一眼,着急要去看准新娘子,便有些着急:“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是我哥哥的一点儿心意,你就接了又怎么样”
    卫安垂下眼睛,正要答话,刚过来的仙容县主便好奇问:“什么不是贵重东西”
    她今天穿着银红百蝶穿花薄纱衫儿,底下系着米色十六幅的湘裙,行走间上身的蝴蝶跟裙子上的用金线绣着的牡丹花遥相呼应,隐隐金光闪动,显得耀目非常,让人不敢逼视。
    彭凌薇平常见了她不自觉就觉得自己矮了一头,可是经过了普慈庵的事以后,总觉得她也不过如此罢了,便不再跟从前那样对她趋之若鹜,淡淡答了一句:“没什么,我送寿宁郡主一个小玩意儿,想让郡主拿着玩儿。”
    仙容县主手里拿着洒金的羽毛团扇,只露出两只眼睛来,轻轻哦了一声,又看看那边的陈绵绵:“我才刚好似听见绵绵找你呢,你不过去看看”
    彭凌薇原本就要过去看的,见仙容县主有意要支开自己,更是知趣,看了卫安一眼,便移步往陈绵绵那边去了。
    仙容县主立在卫安跟前看了她一眼,冲她挑了挑眉,带着些居高临下和不易察觉的不甘,轻声道:“上次的事,多谢你。”
    从上次楚景综的事到现在,端王已经被降等成了端郡王,长缨公主府也彻底没了招牌,长安长公主府除了送过一次意味不明的礼物,便从头至尾就好像没有这个事儿一样,半点儿反应没有。
    时隔将近大半个月,这还是仙容县主头一次见到卫安,也是头一次提起这件事。
    她道了谢,立即又皱了皱眉头挪开了眼睛:“谢归谢”
二十四·忘恩
    仙容县主原本就不喜欢卫安。
    这是个比李桂娘难缠得多的角色,也是继李桂娘之后,第二个架在她头上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郡主。
    而经过了楚景综的事之后,她这份不喜欢,又再往上加了许多,成了隐隐的厌恶这样凶狠的人物,不是个好对付的。
    而她偏偏之前在楚景综的事上,做的不算光明她推出了卫安,把卫安从屋子里推了出去。要不是卫安反应快早有安排,要不是沈琛随后赶到,卫安或许就死了。
    这一点让她总是觉得很不舒服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不喜欢时常想起自己所做的那些亏心事的,因为良心总不免会受到些影响。
    尤其是那个人还要时常出现在你面前,从前又大有渊源的时候。
    她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的道:“可你也别想着挟恩以求报酬或者如何如何”她逼近了卫安,仗着身高上的优势,低头俯视卫安精致的眉眼,声音一点点冷下来,变得压迫感十足:“因为你也知道,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我不把你推出去,我们两个人就都是死路一条。”
    有些人为人处事的原则就是这样,永远以自我为中心,别人的命不是命,别人的名誉不是名誉,只有自己才最尊贵。
    卫安早已习惯,对着仙容县主这么咄咄逼人的态度也并不生气,轻轻的哦了一声,脸上甚至还噙着一点笑意。
    可是就是这点笑意实在让人觉得刺眼的很,仙容县主不大喜欢看,心里对她的不喜再上一层。在她看来,原本这就是个最会生事的。
    跟李桂娘惹人厌的程度比起来也不相上下了,可是说实在的,李桂娘还比她惹人喜欢一点儿至少那是个没脑子的。
    她呵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卫安:“何况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被引出来,原本就是你自己得罪了人的缘故。”
    她顿了顿,语气猛地变得有些尖锐:“我说不得也是受了你的牵连,你说是不是若不是你得罪了桂娘,若不是你步步紧逼做的太绝”
    卫安不是没见过心狠手辣的人,诸如她自己其实就绝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她得说真的,她的确厌恶那种总胡乱认定做什么都是被别人逼得没法子的人。
    无非就是为自己的心狠手辣找些借口,让自己没有那么重的负罪感罢了,却总喜欢把责任推在别人身上。
    她看着仙容县主,意有所指的问:“县主这么说也有道理有句话说,有因才有果。我自然是因为得罪了长缨公主和李桂娘才会有此一劫,可是若是按照您这个说法,您又是为什么在她们的计划里还是这么重要的一环”
    她弯了弯嘴角:“难不成您也做了什么对不住她们的事,所以她们才这么恨您若说只是受了我的牵连怕有些太过牵强了吧我跟她们是仇人固然不假,可您跟长缨公主是亲人,跟李桂娘更是表姐妹,她们不至于为了报复我,还要拖上您吧”
    仙容县主被她说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