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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臣-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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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叫自己“谢相公”,谢良臣有点不好意思。
  “相公”一词一般多用来称呼秀才,而且也是尊称的一种,表示对方敬重你,要不然,一般就是姓在前头,然后再加个秀才了事。
  可他现在不过就是童生的功名,哪里担得起“相公”的称呼?这要是被熟人听见了,该说他张狂了。
  “孙叔可不敢这样叫,我现在还只是童生而已,哪里能称相公。”谢良臣谦虚道。
  哪知听他这么说,孙富贵却全不在意,笑着回道:“那不是早晚的的事吗?我听人说你可是咱们县里的案首,府试也是案首,既是这样,那这秀才功名不是迟早的事?我看你也不必谦虚了。”
  这连着两个“案首”一出来,坐在孙家摊子上的人,不管是正在吃馄饨的,还是坐着在等的,这下全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被数双眼睛盯着,谢良臣只好再次带着礼貌微笑,并继续回道:“孙叔说笑了,这以后的事情哪里知道,我也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您还是不要叫我谢相公,叫我小谢就好。”
  “呀,这位小公子没想到看着年纪不大,学问竟这样好。”一个吃瓜群众叹道。
  “是啊,不仅学问好,你看他多谦虚,像住在我家旁边那个书生,今年才不过过了县试,那傲气、酸气真是几丈远都闻得见。”另一个同桌的食客也跟着道,语气里全是对他口中那个书生的不屑。
  听到两人议论,旁边邻桌的一个人转过身,加入话题,“而且你看他不仅谦虚,而且对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也没什么看不起,叫馄饨摊的老板还一口一个孙叔呢。”
  馄饨摊上众人窃窃私语,说是私语,可大部分的话谢良臣都能听见,而他也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觉得有点羞耻,逐渐演变成坦然接受,并觉得其实也不错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虚荣心作祟,而是因为他发现,其实名声传出去了,对他有莫大的好处。
  比如县学公布的二十位廪膳生,谢良臣就发现其中名气大的多是靠前,而后头的则名气小不少,早最后几名,几乎就没什么名气,而且每年廪生名额变动,多也是在后面这些人里。
  所以名气是有用的,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文人沽名钓誉的原因。
  打个比喻,这样的人便是落榜,还可说自己是怀才不遇,而别人也多是惋惜而甚少说他是学问不够,而这样的人要是中榜,那就是众望所归,表示官府是公正的,没有在里头徇私舞弊,可说是进可攻退可守。
  所以,虽然这样有点茶,但谢良臣还是决定以后继续保持这人设,毕竟好名声不嫌多嘛。
  坐了一会,馄饨煮好了,孙富贵给他端过来,谢良臣看着那满满的一碗,又看了看别桌的量,大概估计了一下数差,打算一会结账时把这多出来的馄饨钱给补上。
  不止是他,别的食客也看见了,于是他们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孙富贵道:“哎哟,老孙,你这卖馄饨都看人下菜啊,瞧瞧你给这小书生的,再瞧瞧给我们的,是不是也该补上一点啊。”
  孙富贵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孙大嫂先开了口:“那您是不知道了,咱们两口子每天早出晚归的卖馄饨,钱挣不到几个,也没办法送土根去学堂,亏得谢相公空了在家教土根认字,咱们夫妻感激,就这几个馄饨都不够束脩呢!”
  此言一出,刚刚还嫉妒谢良臣的人现在改嫉妒孙家夫妻了。
  谁家束脩是几个馄饨就能抵消的?可认字了却不一样,便是不去考功名,还可去药店当学徒,那出路可是宽得多。
  其中有几个人闻言有些心动,在打听清楚了谢良臣是租住在孙家后,也起了念头,其中一个便试探道:“说起来我家离县学比这里还近些呢,周围也安静得很,谢相公要是以后不耐烦走远路,便可到前头门口有磨坊那家找我,我房费定收不了你高价。”
  当面就来挖墙脚,孙家夫妻又好气又好笑,只不好得罪客人,没开口,却暗中观察着谢良臣的反应。
  谢良臣倒没想换地方,左右这里他也住惯了,而且有时回来看书看乏了,教教孙土根写字,也能换换脑子,实在也没必要再换新地方。
  于是婉拒道:“多谢这位大叔了,要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先去大叔那里。”
  这话咋听不像拒绝,但实际意思大家都懂,不过因着客气,所以那人也没生气,而是呵呵笑着应下了,还道一言为定。
  吃完晚饭,谢良臣到底在离开时把多出的馄饨钱补上了,且为防孙家夫妻要再推,谢良臣只将铜钱放在桌上便起身离开,等他们反应过来要再还给他时,他已走远,而那边摊子又离不的人,于是只好作罢。
  此时还是九月,气温依旧炎热,便是太阳落山之后热度也不减,偏偏古人尤其是文人十分讲究仪表整洁,所以便是夏天也得至少穿两件衣服,而且还是长衫,实在是热的很。
  所以谢良臣每日都要洗衣裳,否则不到三天他就没衣服可换了。
  唐于成与张筹也是一样,不过他们两人并不会洗衣服,都是给了钱让人替他们洗,只有谢良臣自己一个人会在天黑之后端着木盆去河边洗。
  最开始他洗衣裳的时间并不是日落之后,而是白天,毕竟白天太阳大嘛,要是洗完,说不定晚上就干了。
  可是就在第一天他去河边洗衣服,然后被一众女性围观议论之后,他就决定还是晚上去洗。
  毕竟整个沿河的大姑娘、小媳妇、三姑六婆什么的都看着他,还跟看稀奇似的指指点点,压力还是有点大的,所以他决定晚上去,这样一是人少,二是除非离得近,否则别人也看不清他长相。
  唐于成在知道他去河边洗衣后,还曾摇头,表示要他实在打算自己洗,完全可以就在屋后的院子,这样谁也看不见他,也就不会笑话他了。
  谢良臣虽然知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却还是拒绝了,因为这样的话就得用孙家的水,而古人没有水管,每天挑水是很艰难的事情。
  “真希望有天男子和女子一起到河边洗衣服,大家都不会在大惊小怪。”谢良臣叹一声。
  唐于成听他这样说,好笑道:“古来男女有别,需各司其职,有些事就是男子做得女子做不得,有的事又必须女子做,你没听过‘牝鸡司晨’吗?这是世间伦常,良臣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谢良成原本被热得瘫坐在椅子上,人也没什么精神,此刻闻言,他难得坐直了些,不过语气却似玩笑一般,勾唇回道:“是吗?可我还想有天男子和女子一起在学堂里读书,也不会有人说有辱斯文呢。  ”
  这话纯属就是在胡言乱语了,张筹和唐于成一点也没被他这想法惊到,因为知道这事绝不可能,只道他是开玩笑,因此连驳都没驳一句,皆一笑了之。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岁考
  对于两人的不以为然; 谢良臣也没说什么,反正很多事情在发生前,大家都觉得不可能; 但一旦发生了,其实要接受起来也很容易,俗称习惯就好。
  时间如水而过。
  三人在县学里读书已经快到一年,而家中也传来了好消息。
  谢明文和他三弟谢良材都通过了县试,祝明源虽没上次考得好,但也过了; 他们三个明年四月便要一起去府城参加府试,而谢良臣则要8月才去省城江城参加院试。
  江城辖下有三府二州,原本按照一般的隶属关系; 州是从属于府的,但是也有一些州地位特殊; 会由省直辖,江城的这两个州就是这种情况,另还有一些州则是划归了府管辖。
  所以虽然江城的这两个州看似与府的地位差不多,但是实际行政待遇和府还是有那么一点差别。
  比如; 县学里廪膳生的人数是不能超过二十人; 府学是不能超过四十人; 而州学就是不能超过三十人。
  所以,从人口、经济还有其他各方面来说; 这种直辖州,基本就是介于县和府之间的存在。
  乡试每三年考一次; 上次举办乡试还是谢良臣他们到县学读书的前一年; 而下次乡试就得等到他们考完院试后两年了; 且院试和乡试的时间都是8月; 需得错开年份。
  原本在以前,院试开考,地点都是在州、府,只是主考官不再是知府或者知州,而是由皇帝下派的学政来主持。
  这些学政大多由翰林院或是六部的六品官出任,他们到省城任职,年限三年,每逢院试开考,他们便出发前往各地州、府主持考试。
  但是后来有一位皇帝嫌麻烦,觉得既然学政在省城,而且反正这些人考过了秀才下次考乡试也是在这里考,不如提前习惯一下环境,所以就干脆都在省城考算了,这规矩也就由此定了下来。
  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到县学岁考的时候了。
  县学安排岁考一般是在每年的5月,这个时间刚好在乡试前3个月,要是考过了,而当年又恰逢乡试,那么这些秀才稍微休息一下便能启程起准备参加考试了,而要是没过,那也不必再浪费时间,直接收拾包袱回家。
  总之,这种岁考,算是每年检验一下这些秀才们有没有偷懒、荒废学业的一种手段,省得到时候他们去参加乡试,结果学问太差,连秀才这种水平的问题都答不上来。
  真要这样,丢了户籍所在地主官的脸都还好说,要是被认为对方的功名是行/贿舞弊得来,这才是麻烦,所以岁考也就这么应运而生了。
  因为临考日近,谢良臣三人全都开始了熬夜苦读模式,毕竟这是第一次他们跟这么多秀才一起考试,对方都是过了过了院试的,而他们却只过了府试。
  只不过因为知道差距,所以谢良臣也没定什么具体目标,只想着反正尽全力就行。
  毕竟就算不过,他童生的功名也不会被革除,而要是排在前头了,他也得不到廪膳生的名额,谁叫他还不是秀才,只是有学习的资格呢?
  他积极备考,县学里读书的氛围也肉眼可见的紧绷了起来,各地有志于以后参加乡试的秀才纷纷从各地赶来,甚至有些胡子都花白了,是真正的老童生,让人看得唏嘘。
  “良臣,你说要是这次考得太差,三个月后的院试我还要不要去?”唐于成有点忧心忡忡。
  这些秀才即便岁考没考好,但只要过关即可,而且他们距离正式的乡试还有两年,这两年他们查漏补缺也还来得及。
  可要是他们三个这次岁考考得太差了,发现自己知识面的短板太多,这要补起来可没那快了。
  谢良臣嘴里咬着馒头,手上翻书未停,闻言头也没抬,回道:“为什么不去?去了还有机会,没去却连机会都没有。”
  “是啊,咱们来县里也一年了,总不能读了一年书连去试一试的胆量都没有吧?要真这样,那这一年不是白费了吗?”张筹笔尖在砚台里舔了舔,也继续提笔写字。
  唐于成想想也是这样,终于将心中那点忐忑全部抛却,三人一心埋头苦读,至于成绩什么的,统统不去关注了。
  此次的岁考是教谕主持的,不过等到考试那天,荣县的县令也来了,还特地在考试前对大家进行了一番勉励,让他们用功读书,报效国家,为荣县争光。
  其实这个新县令之所以这么重视他们这些童生秀才,有很大一方面也是为了他的政绩,毕竟朝廷考核官员的几个点,无非就是农桑、人口、税收、还有学风昌盛与否。
  像刚刚被调入京城的前任县令,虽然他本就是王学士一方的人,有上头关照的意思,但说到底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区区一个县令而已。
  可他之所以能被上头的大人看在眼中,着重提拔,不就是看在他能干,想要栽培起来作为己方以后的得力助手吗?
  这样的机会难得,这个新县令自然也想重走前任的升官之路,所以才来勉励县学的众人。
  有了县令坐镇考场,谢良臣发现考生们更紧张了,而他们这些童生因为都坐在后面,离前头的县令较远,没被对方直勾勾盯着,心里压力倒是小上不少。
  卷子终于下发,谢良臣照例先检查一遍再读题目,然后就发现岁考其实几乎也就是照搬了府试的考试内容,重点还是考他们对经义的理解。
  第一天顺利考过交卷,三人出县学时表情都还算轻松,可见这第一日的题目对他们来说都不算难。
  可即便如此,谢良臣还是发现有考生考完后脸色苍白,神情惶惶不安,一副考砸了样子。
  这些都是基础题,要是这样都能考砸,那基本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即就是对方确实在过去的一年荒废了学业,把学过的东西忘得差不多了。
  那个不停抬手擦汗的学子十分引人注目,另外也有些人神色凝重,似乎情况也不太妙。
  谢良臣惊讶之余突然想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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